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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五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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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联想到刚才同事介绍的情况,此人必是建国无疑。我犹豫地睁开眼,闯入眼内的那
份苍桑竟叫我胸口发堵。“你又赢了……”他的笑似乎积蓄了很久,笑出两眼的泪花。
我的大脑这一刻木木的,不知如何措辞,傻傻地问什么赌。“在你离开版纳的那天早
上……咖啡厅内的那个赌……”建国的语气沉缓,巫师般启发我对往事的回忆。我终于
记起与胜利打的赌,可是,这个赌现在对我还有什么意义?我惊讶自己的冷酷,它使我
在片刻的慌乱之后迅速理清头绪抓住问题实质。我别无选择,打算说一句客套话暗示以
前那种关系的不复存在。不料他将一块石头塞到我手里,说:“愿意与我赌一赌这块石
头的成色吗?”
    坐在一边的同事被这番对话弄蒙了,说你们?这是……建国平静地回答说:“你马
上就会明白,我们是……”话未讲完,建国那张带着不可违抗意志的面孔已经逼了过来,
我无法躲藏,只感觉一阵晕眩。是幸福还是惶惑,好像兼而有之。
    这时,班机在激情的气流中颠簸了一下……

    (原载《芳草》1997年第10期)


    相关评论:《“好看”的代价》、《情爱传奇与社会批判》

                               “好看”的代价

                                    海之舟

    读罢巴兰兰的中篇小说《赌石》,我有一个明显的感觉,这就是:作家在构思和撰
写这部作品的过程中,是贯彻了很强的读者意识的。她在很大的程度上,把让读者喜欢
当作了此番创作的出发点和归宿点,进而调动多方面的表现手段,努力让文本具有一种
叙述的吸引力和征服力。譬如,她将男女主人公建国和紫玉之间的关系,规定为一个是
因为迫切需要钱而情愿做“赌局”的“筹码”,以色相主动出击的“女特工”;一个是
财运亨通、事业有成,但却由于心力交瘁,情感失落而患阳痿病,并被妻子或明或暗地
推入“赌局”,以求治病的“男老板”,这便使通常情况下应当是“人物性格发展史”
的故事情节,披蒙上了浓郁的传奇和戏剧色彩。又如,她选择女主人公紫玉为“见事眼
睛”,让作品的中心事件“赌局”的真相和进程,透过“我”的感觉和体验逐渐展
开,依次呈显,其结果是使通篇作品的叙事空间显得有伏笔、有照应、有穿插、有悬念、
有张弛、有节奏,具备了一种峰回路转、摇曳多姿的审美风度。还有,她注重人物性格
因素的纵向开拓,从而在有限的篇幅中融入了历史的投影;她把故事发生的自然环境放
在了美丽的西双版纳和中缅边境,于是,一种令人神往的民族风情乃至异域情调随之沛
然而生;她巧妙地将大众化的道德批判意识渗透于作品的情节与细节之中,这自然避免
了其一味讲故事的空泛,同时增添了其精神的呼唤力……显然,所有这些都在积极有效
地强化着作家面向读者的主观追求,一部《赌石》亦确实表现出了较高的观赏性和可读
性。从文学作品必须被读者接受才能现实其自身价值的角度看,此种追求和努力无疑是
颇有意义的,因而也是值得肯定的。
    然而,这里有一个问题应当指出,这就是,对于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来说,观赏性
和可读性固然重要,但是它既不是唯一的、最高的审美标识,也不是孤立的、绝对的艺
术要素,正确的说法是,它应当同作品整体的思想性、认知性和艺术性相互谐调,甚至
互为条件、相辅相成。这也就是说,一部文学作品倘若不顾其他因素,而一味片面地追
求观赏性和可读性,并因为这种追求而影响了其他因素,那么,这时的观赏性与可读性
实际上已构成了对作品整体艺术质量的伤害,并最终难免程度不同的媚俗。以上所论,
如果没有什么不妥,并且可以作为一种尺度用来衡量一下《赌石》的话,那么,我们即
可发现,这部作品特有的观赏性、可读性在同其他艺术因素的平衡、融汇与互补上,恰
恰不那么成功。甚至可以这样说,作家对文本观赏性与可读性的过分讲究和偏爱,明显
造成了作品在其他方面的一些艺术缺憾,从而限制和妨碍了整个作品向更高审美层次的
腾跃。以下试作具体的辨析:
    首先,如前所述,一部《赌石》为了强化自身的观赏性和可读性,很注重情节叙述
的生动曲折和场景描写的奇异鲜活。而事实上,它所再现的“赌局”事件,特别是其中
的“旅途交谈”、“切石论赌”、“意外车祸”、“拂晓客伤”等场面,也委实堪称有
灵有性、有声有色,以至引人入胜,摇人心旌。然而,遗憾的是,这些十分精彩的场景
描写并没有同小说作品的主要任务塑造血肉丰满、意蕴丰富的人物形象很好地结合
起来,而是停留在了为场景而场景,为好看而好看的水平上,这就导致了整个文本叙述
审美取向的倾斜生动的情节和精彩的场面成了主要的表现对象,而原本更为重要的
人物,则成了故事情节发展演进的附着物,即故事情节淹没了人物形象。这样写成的小
说,好看固然好看,但好看的故事情节一旦结束,其中的人物也就随之消失了,留不下
多少值得咀嚼、可供认识的东西。今天我们读《赌石》,总感到其中的人物形象,尤其
是作为主要人物的紫玉和建国,既缺乏复杂的心理情感世界,又不见鲜明的性格气质特
征,更发掘不出多少独特的社会文化含量,其终极原因,庶几就在这里。显而易见,这
是《赌石》的一大失误。
    其次,在《赌石》中,作家从增强作品观赏性与可读性的目的出发,还尽量营造着
人物与故事的传奇色彩。而在这一点上,最见作家匠心,也最具作品纲领意义的是整个
故事的基本构思:让紫玉和建国之间的真挚的爱情,产生于一个很有些荒唐和无聊的
“赌局”之中。按说,这样的构思确实有几分无“奇”不“传”的味道,它凭借多数人
都难以免俗的“猎奇”心理,也完全可以收到强化作品观赏性与可读性的艺术效果。然
而,必须指出的是,作家在营造此种传奇色彩时,却分明忘记了对人物性格与行为合理
性的尊重。换句话说,她因为过于看重人物和故事的传奇色彩,所以,便在一味趋奇的
构思与写作中,不自觉地破坏了人物塑造的真实性与可信性。不是吗?按照作品提供的
全部信息,端庄、羞涩、容貌绝伦的紫玉,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她虽然为了养活自己
并偿还债务而走出校门当陪酒女郎,但在写异性的交往应酬上,一向是严肃而谨慎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从她陪曹先生喝酒的描写中体味出来。之所以能够如此,固
然与母亲的临终“遗训”有关系,但更重要的,恐怕还在于她人格上的自尊自爱。这样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仅仅为了赚钱,就轻而易举地拿自己的贞操作“赌资”而入“赌
局”呢?同样,亦官亦商的男主人公建国,也应当具有极强的道德感,甚至应该有目不
斜视、坐怀不乱的约束力和自制力。否则,他面对已经死亡的婚姻而长期压抑自己,直
至压抑出生理疾病,便有些无法解释;同时,曹先生说他的“从不近女色”,以及他的
妻子不得不用“赌”的办法来为其“物色品行端庄的女孩”,也就失去了现实依据。而
活得如此冷漠的一个男人,又怎么会轻易地进入“赌局”,并且毫无障碍地喷发出生命
热情呢?显然,这一对人物的行为举止,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作家从强化作品传奇色彩
的目的出发而设计出来的,是一种仅仅源于主观的抒写,其结果则使作品露出了明显的
编造的痕迹,而这也许是作家始料所不及的。
    此外,一部《赌石》在一些具体的艺术构思、情节设计和人物描写上,亦存在有懈
可击、有待完善之处。譬如,就艺术构思而言,作品将紫玉本人所经历的爱情之“赌”
置于其祖辈的玉石之赌的背景之下,显然是为了让两种“赌局”形成某种对比,以求从
中深化某种社会与人生的主题。这种想法本来是很好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作家似乎没
有找到这两种行为中的真正对应点和共振点,所以,整个描写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反而显得有一些雕琢斧凿之感。再如,依情节设计而论,作品将紫玉和建国的西双版纳
之行,安排在他们初次性爱行为的半年之后,属于明显的不妥。因为操纵着整个“赌
局”,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建国之妻,是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在恢复了激情之后,依然
同“赌局”中的筹码继续往来,以至弄假成真的。而如果把西双版纳之行从时间上提前,
则紫玉同建国之间的爱情产生又失去了发展和孕育的必要条件,同样显得有些勉强。显
然,这是作家在讲故事的过程中没有处理好的一个问题。还有,从人物描写来看,在建
国的身上有不少地方值得一问:他曾经是市政府部委办一级的官员,啥时摇身一变成了
公司的老板?这个公司是国家的、还是个人的?如果是国家的,他个人有什么权力转让
两个亿的资产?如果是个人的,这两个亿的资产又意味着什么?它会不会让人联想到
“腐败”、“寻租”之类的话题?而后者并不是作家想加给人物的。
    总之,一部《赌石》为了自身的“好看”而付出了较大的代价,而这种代价是值得
一切过分注重“好看”的小说家引以为戒的。


                               情爱传奇与社会批判

                                      文翊

    怎样的小说才算是好小说?换句话说,一部好小说应当具备哪些基本的条件和关键
的因素?对于这个问题,倘若从理论研究的高度加以规范,固然需要一系列的逻辑归纳
与演绎,可以写成一篇大文章。但是,如果仅仅从一般的阅读和欣赏实践出发,进行最
为简明扼要同时又最为通俗易懂的解说,我以为是很可以做如下概括的:一部好的小说,
应当既煞是好看,又相当耐看,是好看与耐看的融合统一。这里,所谓“煞是好看”,
是说小说作品在人物、情节、场景等形而下的描写上,要生动、鲜活,别开生面,力求
使整个叙述过程形成较强的语言魅力和可读性;而所谓“相当耐看”,是说小说作品在
形而下层面的成功营造之外,还必须有一种思想、意味之类的形而上的东西,要经得起
人们的咀嚼和回味,要给读者以思考的空间和感悟的触媒。显然,如此的好小说标准说
说容易,而一旦付诸实际创作,却有着极大的难度。君不见,时下文坛每年问世的长中
短篇小说洋洋洒洒,数以万计,但其中真正堪称既好看又耐看的作品,始终是极少数;
相反,若干作品往往因为处理不好“好看”与“耐看”的关系,而使自身留下了“质”
“文”失衡、此重彼轻的缺憾。
    正是基于这样一种文坛写作背景,所以,当我在浏览文学期刊,而同巴兰兰的中篇
小说《赌石》不期而遇时,目光便不觉一亮,心下亦禁不住一喜。因为在我看来,这篇
行文凝炼简约的作品,恰恰很好地体现了一篇好小说所应有的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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