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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欲望中年-第54部分

小说: 欲望中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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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讲完自己的经历后姚静再三提醒洪玫:“玫玫依我看你崇拜的那个刚哥,就是骗咱们出来打工的洪兆刚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社会这么乱,我劝你还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好。千万当心他打你的歪主意。”洪玫:“姐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通过这长时间的接触,我觉得刚哥他人挺好的。现在就武断下结论说他是故意地骗咱们恐怕对他不公道,可这些天我也有点怀疑,他咋总是背着我打长途,我隐约听到他们好像讲有关我的什么情况,姐你放心,我自己小心就是了。” 
  就这样她俩手牵着手,推心置腹地谈了很久,洪玫终于对姚静有些理解了,尽管姑娘从心底仍然绝对想不通姚静的选择,但出于友谊,她答应中秋节去参加姚静的派对,并做她的准伴娘。 
  在这次谈话中,洪玫有意对姚静避开了她正在热恋中的白马王子刘伟男,或许此刻的她还真的拿不准,今后他俩的情感会发展到何等状态,怕姚静笑话她,自作多情,痴人说梦,剃头的挑子一头热。或许她怕自己这段郎才女貌唐伯虎点秋香的浪漫情感会刺伤了姚静的自尊,总之她没说。 
  农历八月十五,秋高气爽。繁星点点的夜空,悬挂着一轮明月。晚八点,在省城广场的钟楼鸣钟的那一刻,西装笔挺的刘有福准时挽着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姚静,踏着国贸大厦大厅的红地毯,和着特意为他俩播放的《婚礼进行曲》欢快的旋律,昂首挺胸地朝中餐厅走去,这对“新人”的出现预示着他们的“婚礼”party正式开始。男客们大多没见过年轻貌美的姚静,加之道听途说说她曾为歌厅小姐,于是她身上就更被罩了一层神秘的薄纱。他们不知晓,这位农家小妞儿,到底是使出了何等凛冽手段,竟能降服住在他们心目中都得高看的商场枭雄刘有福,此刻翘首以盼的他们早就准备一睹芳容。 
  挽着可心人,幸福行进的刘有福突然听到了揣在口袋里一声声急促作响的手机铃声,那时的手机还没有十分人性化的彩铃,甚至还没悦耳的和弦。因此此时它不合事宜的响声,在刘有福看来就像是一阵又一阵催魂夺命的警报。他特心烦,决定不理它。可没曾想,他们又继续向前迈了没两步,这铃声又响,他本能把手伸进口袋想去关闭它,通情达理的姚静说:“老刘,你接接吧,万一是哪个找你有啥急事儿呢?”刘有福:“有啥还能比现在咱俩的事还急,不接。”他嘴巴说是不接,却还是边走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显示好长一串他从来没见过的阿拉伯数字,他实在看得不耐烦,索性关了它。“爱谁谁吧,就是天王老子,就是真的火烧眉毛,你也挡不住我老刘的洞房花烛夜。”他满不在乎地想。老实说,这时已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刘有福万万没想到不停地给他打电话的居然是他老婆王若曦,而刘有福看不懂的长那串阿拉伯数字,则是王若曦越洋的区域号与法兰西国家的代码,也难怪刘有福不懂,地球进入了信息时代后,他们这批跟不上高科技日新月异发展的中年男人,就很容易被搁浅在时代的岸边。 
  刘有福潇洒地关了手机,他胖乎乎的左手温暖又有力地牵住了姚静无名指上佩戴着铂金钻戒的右手,他爱抚着它,并逐步攥紧拳,用宽厚的手掌来包容与保护它。 
  这正是: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刘有福的“英雄本色”直接断送了王若曦旅游的好心情,导致了气急败坏的王若曦把她在欧洲置办的最新款的摩托罗拉坤式手机赌气从希尔顿饭店三十九层的窗户里直接地抛出去。王若曦本能地意识到此刻幸福着展翅飞翔的刘有福已是在她手里断了线的风筝,隐约感到这之中准有猫腻。或许就是在刘有福入洞房抱紧“新娘”即将入港幸福享受的那一刻,咬紧牙关恨着的王若曦暗自决定回国后要对刘有福与他这段时期的所作所为进行彻查,这个性格倔犟的女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party中除了至今还没出现的“新娘”,另一个最抢眼的女性就是慧姐。因安顿嫖客叫鸡而姗姗来迟的她,穿了身黑白相间的套裙,体态笨拙,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她在热闹的餐厅里用余光扫射,在鼎沸的人群中迟迟没寻见这对尚未在“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注册登记的“野鸳鸯”。慧姐望着微微骚动的来宾,急得有些魂不守舍:“闹球啥演义呢?”她心里实在是不踏实,生怕自己精心策划安排好的美事中途又出了啥幺蛾子。于是按捺不住,扭着肥臀向门外扑去,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只被鞭子抽打着的陀螺。 
  说时长那时短。刘有福与姚静因王若曦的手机骚扰而中断了行进,不过只是延误了几分钟。当他们再次前行,轻松自如,满脸幸福地微笑着出现在翘首以盼的男女宾客面前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也使一直把心提在嗓子眼儿上的慧姐泰然了许多。满面春风的刘有福轻挽着靓丽羞涩的姚静踱步而入,女孩儿静静地依在他的臂弯里就像一捧盛开的香艳的百合。几乎所有的人都羡慕或有些嫉妒在注视着他们,几乎在同一刻不约而同地发出阵阵赞叹的轻嘘声。这时幸福之极的面对着男女宾客的刘有福心里特别满足,他和姚静被众星捧月般的祝福着。幸福之花就无比灿烂的开放在刘有福即兴演说的那张热情洋溢的胖脸上:“感谢朋友们,你们各位看得起我,肯赏光前来与老刘姚静共度中秋佳节,我在此表示由衷的谢意。明月高悬,人间赐福。在这美好的时刻我预祝大家吃好、喝好、玩好、乐好!”听到刘有福的客套话,芸芸众生们自然又是一阵杂乱的掌声与叫好。其实他的招呼纯属多余,远在他俩入场之前,人们早已自然而然地区分开,形成若干个自娱自乐相互关照吃喝玩乐的小团体,而且大多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那种。 
  喧嚣、热闹、插科打诨、吃喝、唱与跳。party就像森林中形态不一的一群动物的大聚会。各尽其乐,又皆大欢喜。 
  当欢乐的大幕尘埃落定,最后一拨客人尽兴地离去,当“新娘”姚静拥抱着女友洪玫依依不舍地话别时,两个姑娘都不约而同地热泪沾襟。面对特殊时刻她们心潮澎湃,就像大海中汹涌的巨浪。是啊,生活的脚步太快,昔日成长、生活、学习……太多的瞬息而过的美好时光,那些在少女的动荡的情怀里所形成的休戚与共的纯真友谊,那些最纯扑的最简单的乡间生存状态,都已随着他们融入都市欲望之河的那一刻远遁而去。或许所有逝去的,不复存在的,所有由岁月承载着的平淡无奇的或精彩绝伦的少女故事,都将成为她们这一生余韵无穷的回忆。 
  姚静自然百感交集,她知道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刻,自己便踏进了人生崭新生活的门槛,未婚女孩,作为她生命进程中的一个时代行将结束。而这之后身不由己的她就会如同一艘与巨大旗舰同时出海、编队行驶于战斗序列中的小船,或是乘风破浪的扬帆远航,或是被敌炮所击触礁沉没。对自身她己丧失了支配权。 
  回顾已往,她失落于自己还从未经历过的那种属于自己意愿的轰轰烈烈之恋爱,但从道德上讲,她却又身陷逆境,出污泥而不染地无愧于自己20岁的处女之身。展望未来,她无法预测今后漫长的人生之路。她与许多即将进入“婚姻”殿堂的女孩儿一样,在与情郎刚刚举办完朝思暮想的婚礼仪式的那一刻就有种不过如此的疲惫感,对往后漫长二人世界朝夕共处的恐惧感,对已往爱情价值观的失落感,这便是心理医师通常诊断出的“婚姻恐惧综合症”。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突然迷失于陌生的森林的浓浓雾中。十分迷茫,万分忐忑,好恐怖,好恐怖。 
  喜气洋洋的刘有福揣摸不到此刻姚静的颓丧心情。他喜滋滋兴冲冲地亲自驾车载着“新娘”驶向新华小区的“婚巢”。一路上他边播放着些抒情浪漫的歌曲,边用热辣辣双眼扫射着羞答答的姚静,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动。他能闻见散发在姚静身上,弥漫于车厢各处那极赋刺激的法兰西香水味,他的心在跃动,整个人都犀利得像一柄扬眉出鞘的利剑。 
  好不容易他俩终于相聚到了温馨的“洞房”。柔和的灯光下刘有福的眼前呈现一大片浪漫的粉红,粉红色基调的卧室窗棂上悬挂着粉色的床帘,粉色的布艺大床上罩着粉色的床罩,揭开被罩,床上铺着粉色的床单,它的上边平铺着粉红色的提花被。在床上方粉色墙壁的正中央,姚静用粉色丝带勾勒出他俩的巨大的结婚彩照,卧室中只呈现着一处醒目的大红,那便是端端正正贴在梳妆台玻璃上的红艳艳的那个大囍字。刘有福知道这个囍字是心灵手巧的姚静姑娘亲手制作的。它展示着姑娘的温馨,也充满着对欢愉生活的希冀。 
  刘有福动情地贴近了满面羞涩的姚静,拥抱、亲吻、爱抚……并飞快地剥去了她的衣服。在粉色浪漫映照着的灯光下满面红晕的姑娘,那人鱼般美妙的身体就像一朵花蕾初绽的白兰,婷婷玉立地开放在他的面前,芬芳、洁净又艳丽。这是他们的二人世界,此刻只要他要,姚静会倾其所有的拿给他,她已经把自己换算成金钱给了他。包养女性本身就是一种用金钱买来的权力。说白了此刻在姚静心里刘有福对她已堂堂正正地获得了拥有与支配的全权。 
  急风暴雨后的刘有福很满足,他欣喜地看到了白色浴巾上那朵绽放着的血色玫瑰。   
·19·   
 郝小平 著     
第二十章 
  一 
  省城潮水般涌动着现代都市生活色彩斑斓之波浪,花团锦簇的便道上熙熙攘攘地漫步着亲昵的青年男女们,扶老携幼的男士主妇们,赏月观花的亲朋好友们。幸福洋溢的人们和着欢歌笑语,金秋硕果,中秋明月,祥和美满的生活。肖江宁与他们相识又陌生,同在一片蓝天下,却又演义着各自不同的精彩故事。 
  中秋之夜,肖江宁没回家,就是回去,他也是孤灯难眠的一个人。这天楚萌早早地就带着肖嫣回了姥姥家。在陌生人流的汉化街头茕茕孑立,这种感觉便也是李白诗中所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肖江宁落寞得很。 
  这段时间,楚萌与肖江宁打冷战,是非曲直原因多多,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个桑拿女孩韩白雪。前些日子的一个晚上八点左右吧,肖江宁手机响了,电话里是个陌生女孩儿的声音:“肖哥吗,是我。”肖江宁:“你是谁?”白雪:“我是白雪,您忘啦,就是在‘彼岸’……”这时候肖江宁想起了那个差一点就使他革命意志动摇了的俏丽的小姑娘,他十分疑惑的:“找我有事?”白雪急迫地:“是有点急事想跟您谈谈。”姑娘意外的约见使肖江宁蓦地想到他作为一个大男人曾当面许诺过白雪在她有特殊困难的时候会帮助她,此刻肖江宁猜测她一准是遇到了啥过不去的坎儿,于是他诚恳地包揽:“你说,遇到了啥事?”白雪:“肖哥,这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清,您能出来一下吗!”肖江宁:“啥时候?”白雪:“现在行吗?”看了看表,时光尚早,肖江宁估计此时与客户应酬的楚萌回家亦尚早,于是便暗自下了决心去会会她。肖江宁:“那好,过半小时,你在‘彼岸’左侧的‘情满苑’茶社二楼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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