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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欲望中年-第29部分

小说: 欲望中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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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茗,咀嚼着些干鲜果品。更不乏品位不高的暴发户或“农企”穿着袖上缝制着商标的西装蹩脚地拉扯着靓丽的“小秘”在舞池中昂首高歌,神情自若就像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砍瓜切菜,侍弄农活。当他们一身臭汗地捏皱了“小秘”们的衣衫,尽兴地落座到为他们备好的茶桌边时,他们又不失时机地摆弄起放在茶几上分外显眼的“半头砖”给下属或客户敲个电话,为的是叫临近的贵妇淑女们大看他,那时拥有“大哥大”是有身分的人。 
  还有那许多使朱元璋至今难以忘怀的多情女歌手,有一次他为了捧角儿,竟在舞厅里与另一拔份儿的款儿发生过点歌竞价大比拼,那次是他赢,为一个叫华华的女歌手点了一首“特、特、特……急”歌曲的优先演唱权,他眉头不皱地在人前抛洒了万金。 
  斯时的朱元璋是“军倒”,他挂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中校军衔,开着倒煤的公司,当着总经理,无论到哪儿,都是脚底下绑大锣,风光!人人给面子捧哏特牛逼。更邪乎的是,他的麾下还办着个乐团,他用发煤得的利润养戏子,也真可谓软的硬的一手抓,两不误。当然邪乎人也自有他的经营理念:朱总用女色作为糖衣裹着的炮弹去攻克财富之门、升迁之路。 
  身处在声色犬马漩涡中的朱老总自然不甘寂寞,那时候整个商界最时兴的是“攻关”。春风得意的他每每在晚宴后以合理的消费理由去陪客应酬,能去的地方自然是舞厅。 
  在朱元璋眼里舞池也是人生的竞技场,当他轻快地搂着漂亮性感的歌手华华,像两只快乐的鸽子在舞池中旋转、耳鬓厮磨的时候,他面对着人们的惊叹、赞许或妒嫉的目光,胸中自然而然地涌起一种鲲鹏展翅九万里,一揽众山小的那种极惬意的满足。 
  往往一曲终结,挽着华华成双结对地坐在沙发上吸吮些果汁饮料的时候,他总会爱怜地望着因激烈运动而娇喘吁吁的华华的粉面酥胸,迫不及待地叫侍者为她递上热面巾与香茗,再不失时机地捧送上一束赏心悦目的鲜花。他就像只猎犬,警惕地提防着男士们投向华华身上的束束利箭,总是深藏不露关切有加地对她说:“累了就多休息会儿,不一定谁请你跳都要给他面子,现在的男人没啥好东西,个个都想揩女孩儿的油。你自己悠着点!”舞会散场,朱元璋总要请华华吃宵夜,或额外地给她数目可观的小费,那时的朱元璋还没堕落到顶级,他也没曾想跟华华上床睡觉,一些好事者也多次的问过他:“朱总,你这究竟是图啥?”“图啥?我啥都不图,人生玩的就是把心跳。”对他们这些上不了档的凡夫俗子,朱元璋从心里鄙夷他们。 
  当然那些无聊市侩们更不会体会到朱总超出常人的博爱之心。同时备受朱元璋青睐的女性也远不止华华一个,他的女秘书杨斯彤亦在其中。杨斯彤出身在高知家庭,大本学历,中文系毕业。戴副漂亮的白水晶眼镜,是个举止斯文身材修长皮肤白皙的女孩儿。刚参加工作的她,特崇拜英雄,而她的老板,风流倜傥的总经理朱元璋就是鲜活地跳跃在她身边像大英雄杨过般的豪杰哥哥。 
  朱元璋也带她去舞厅,亲自不厌其烦地把她从一个幼雏训练成舞林高手。为出席场合他给她买漂亮衣物,还发给她双倍的加班费(尤其是在华华耍牛逼时)。有时在跳舞的时候,朱元璋也会有意无意地搂紧她,脸紧贴着她的面颊,轻柔地倾吐着些足能让姑娘心跳极具暗示性的悄悄话,在那个时刻,他与她贴的那么近,浑身上下柔若无骨的杨斯彤,甘心情愿地溶化在他的血液里,从此刻直至永远。 
  朱元璋与杨斯彤朝九晚五的日日相伴,他俩也曾不止一次地共同出差,说实话,这个情窦初开的女才子,也曾精心设计过许多温柔的陷阱,也曾用心编织过许多粉色的梦,她就像一只飞翔着的蝴蝶,吮吸着这男人身上令她心醉的荷尔蒙。又像一朵盛开着的鲜花,期盼着蜜蜂光顾它的花蕊。姑娘心中期待着会和老板有些带有刺激性的故事发生,然而他与她之间始终是泾渭分明,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其实朱元璋的道德谈不上高尚,他的思想水平比起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还有段不小的距离,但在搞女人方面他不傻,按朱元璋的说法:“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要干了她,提上裤子她就成了总经理,我反倒成了她的炊本儿,这不值!”再则,他曾自嘲地说:“我毕竟还披着身军装,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的第七条犯不得。” 
  其实那时朱元璋的婚姻已经走在死胡同,罗素红与他已不仅仅是同床异梦,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见面必吵互相厌恶的地歩。但朱元璋惜子,又顾及面子,为了他的革命事业堂堂正正的后继有人,他不会轻易与她离婚。 
  其实单纯的斯彤姑娘根本就看不出这时的朱元璋已不是啥好鸟,他在尊重传统伦理的羊皮下裹着的是一颗肆意玩弄女性的狼心。对追逐的下一个猎物,他心里早锁定了目标,恰巧那对象不是她,她的情敌便是标致到了精美绝伦程度的舞蹈演员,19岁的女孩儿赵燕。 
  花蕾初绽的赵燕,省艺校毕业后原本被分配到了省歌舞团,在省城一次朱元璋全力赞助并出席的大型军民联欢会上她跳“长绸舞”中的女B角,被朱元璋一眼定乾坤,之后他不惜高薪把她挖到自己的轻音乐团委以舞蹈队长。之后他离她近了些,再之后,像中了魔,魂不守舍的他有事没事的总爱往乐团跑。总经理大驾光临,团长也只好赔着笑脸奉迎着,他视察舞蹈队,一本正经地看她和同伴们舒展着凸凹有致的身体练功。 
  在视察的当口,他眼没闲着,脑子也没闲着。他正深思熟虑地思谋着如何才能把她拿下。 
  朱元璋欣赏赵燕自然躲不过斯彤的眼睛,自我感觉良好的她顿生妒意,觉得自己是大学毕业生绝不能就输在一个仅有好皮囊的才疏学浅的小蹄子手里,她决心用自己的身体誓死捍卫总经理之身心不受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污染。 
  请君入瓮其实太简单,在一次出差住宾馆时,用了点春药她麻翻了朱元璋,待到朱元璋清醒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确切地说:她已经是他的人啦。如梦方醒的朱元璋看着斯彤似羞涩又幸福的微笑,心里明白是上了她的套儿。但他毕竟吃了白送来的果子,刚刚尝罢鲜的他还能嫌酸吗!于是继续姘呗。 
  可强扭的瓜毕竟不甜,总经理和女秘书的“蜜月”没维持多久,原因是朱元璋得陇望蜀,他心里想着的仍是赵燕。一气之下,期待无望的杨斯彤炒了朱元璋,她走后还结结实实地给省检察院捅了N封举报朱元璋贪污腐化的匿名信。最终实现了她的诺言:叫朱元璋吃不了兜着走。 
  朱元璋终于品尝到了赵燕,那是又过了阵子以后的事儿。 
  这年某大军区来省城招文艺兵,招兵的干部左筛又选地挑上了赵燕,而赵燕想当兵就非要过朱元璋这一关,她是正式干部,单位不盖章,她哪也去不成。 
  恰在这时,中央军委统一部署:军队不得经商,所办公司全部交地方。即将缷任的他正在接受审计,满心委屈预感大厦将倾的朱元璋在郁闷与落寞中度日如年。这情景就酷似矛盾先生在《子夜》中描绘的工厂惨遭破产后的吴荪甫,他顿丧人性禽兽似的强暴吴妈,就是要痛痛快快地发泄一下。 
  这天,朱元璋接到赵燕的电话,姑娘单纯得就像只活蹦乱跳的小羚羊。她欢天喜地的秉告总经理自己即将参军,并莺歌燕舞地央求他网开一面,同意她离开乐团去从军。漂亮女人总是有自信,她看得出平素总经理喜欢她,但或许是由于她太过于自信,这次她丝毫没感到近在咫尺的危胁。 
  在电话的这一头朱元璋全然一股公事公办的劲头:“啊,这不行,绝对的不行,我说赵燕啊,你可是乐团的台柱子,你走啦,乐团整个的就歇菜啦,不行,这绝对的不成!”朱元璋斩钉截铁地放下电话。他这个人邪气,平素没少读《菜根谭》、《厚黑学》、《孙子兵法》,甚至也凤毛麟角地读过点《资治通鉴》。就是智商再不济,他谋赵燕这般不谙人事的小姑娘还是手拿把掐的。眼下他用的招儿正是欲擒故纵。 
  赵燕果真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她打着哭腔求他,真恨不能给他磕头作揖。但坚持原则的总经理就是不买账。无奈之中,美丽的女孩子只好提着水果点心、捧着鲜花,绽放着鲜花般的灿烂微笑上门求他,可她咋也没想到道貌岸然的朱元璋是头狼,这次他不吃素,要吃荤腥。 
  当赵燕走进朱元璋办公室的那一刻,他正假模假式地观看着一份刚打印好就等着他签发的红头文件,文件的标题便是“关于批准同意赵燕同志入伍的通知”。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中国人事调动还运行在计划经济的体制中,朱元璋手中的这一纸文件足以决定赵燕的一生,这道理两个当事人心里都明镜似的。甚至朱元璋都没招呼她坐,也没有寒暄应酬,他径直把文件递给心急火燎的赵燕:“你看文儿都拟好啦,只等我签名下发了。”朱元璋语调不高,声音中有一种不可置疑的权威感。赵燕很虔诚:“谢谢朱总,到了部队我一定好好表现,给咱们公司争光,当然我个人这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她有意地亲昵又顽皮地凑到朱元璋的身旁,绽放着花般美丽的容颜,用那双勾人魂魄的眼晴放电,那一刻她突然看到了一双令她恐怕终生都难忘的眼睛,那是一双被欲火完全烧红了的男人狰狞又坦率的眼睛,它不愧是心灵之窗,蓦地她读懂了他。 
  16岁时赵燕就把贞操献给了英俊挺拔的舞蹈老师。至今她也说不清那是因为诱惑,还是一种不可抑制的青春性萌动。在本质上赵燕属于那种特别聪明而又现实的女孩儿,不用点拨就晓得用自己身上有的去换取自己更需要的。 
  接下来的事确实直白,就像人们看到过的毛片儿,两个赤裸着的男女就在宽大的老板台上云雨,朱元璋肆意地蹂躏着赵燕白嫩丰韵的身体,能闻到姑娘身上散发着的淡淡茉莉花香,情急之下,他竟未能十分尽兴地早泄了。或许这就是发生在神州大地上较早的“潜规则”。 
  赵燕参军后竟一路走红,后来的几年她又涉足影视圈,成了全国人民都脸熟的一个腕儿,而朱元璋却像老太太过年般的走背时,一年不如一年。终于他没通过审计,被开除了公职,差一点就进了大狱,于是今后的N年朱元璋随波逐流地在社会上漂泊着,他所历经过的所有富贵荣华全成为南柯一梦,随着岁月之河付诸东流了。 
  二 
  朱元璋就这般百无聊赖地坐在灯光昏暗、空气污浊的低档舞厅中遐想,回忆了过眼烟云的昔日辉煌,又想起了伟大革命导师列宁精湛剖析的哲学“圆圈公式”。他愤愤不平,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心中默念:“是啊,人生如梦,老子无非又重新站在人生的起点,操,你们就别让老子翻起来!” 
  “先生,能请您跳舞吗?”邀请他的是位模样还过得去的半老徐娘,他眯缝着左眼盯着她的脸,女人那脸像圆圆的向日葵不令他讨厌,于是他站起来风度翩翩地接受了邀请,故作潇洒地搂着她和着音乐边跳边聊的舞一两曲,没曾想到在这一刻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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