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洪洲-中国式房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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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我说，老大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我平时说话可不是这样的，从我下雨就能感觉我是多兴奋，我想我是真的爱上那个女孩了。

　　老大毕竟是过来人了，他曾经被网恋深深地伤害过一次，他和那个网络妹妹见面后，很幸运地看上了人家，可惜人家很不幸地没看上他。

　　老大泼了我一头冷水，他说现在女孩子上网都上精了，还有骗子相当多，她们欲擒故纵的本事都很高超，知道现在男人都认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所以小把戏玩的相当出神入化。

　　老大的一番苦口婆心，盗用了宋丹丹的两次“相当”版本，所以我一直认为“相当”一词在它还仅仅只是一个形容词的时候，是我老大原创的，是被老大最初搬上的舞台。

　　老大的话和赵小娅的魅力比起来，连“耳边风”都不如。第二天，就早早的在网上等着赵小娅了，我们依旧聊的相当投机，我称她为红颜，她称我为亲爱的，我们异口同声打过几个笑脸，我们很有默契，然后各自使劲回味，回味默契这么一个简单的词到底有什么魔力，就这两个字打完以后，可以让我们笑得这么随心，这么真实。哦，原来真正神奇的是爱情吧。

　　我们网聊的历史，收集到第37天的时候，就开始谈论爱情了。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试探着从爱情的某个缝隙里钻进来，先是各自谈彼此心目中的另一半，我说，我的另一半应该是娇小的，是温柔的，是可以发脾气的时候带点撒娇的。赵小娅很“大言不惭”地说，怎么我的优点都被你说中了，你知道啊？我说，嗯，我们又默契了一回。

　　赵小娅告诉我，她印象里的爱情应该是，高大的王子骑着白马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很有绅士风度地下马，单腿跪地，对他心爱的人说，灰姑娘，你愿意嫁给我吗？灰姑娘一定会看着他一直笑，一直笑，直到梦醒。我赶紧打字过去说，其实你完全不用梦醒，因为你一直都没有睡，这都是真实的，我会骑马去接你的，要等我啊。
赵小娅知道我是在打趣，她说，你少来好了，我告诉你这可真的是我对爱情所有的向往，而且这样的一个梦，一直伴随着我21年，我打哈哈表情过去，我说不打自招，还不告诉我芳龄呢，你21岁啊，真的要叫我“咯咯”了。

　　我们就这样网恋了，而且这次不是我一厢情愿的，虽然赵小娅没有明确指名道姓地说，“我爱你尚洪晓”，可是赵小娅说了，“那时花开，你有的时候真的很让我喜欢”，不用说太多，这样一句话不就够了。

　　我们那么有默契，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我还是追问了她有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赵小娅说，她的时间几乎都是有时候，她真是聪明的女子，意思是说，她所有空间里都是我的世界。

　　当然，我们之间聊天也有聊到不如意的地方。比如我要问她要照片，又比如我发视频请求给她，她说，难道你是以貌取人啊。当时我想告诉她，容貌也是会占很大比重的，但我没有说，我说，容貌很重要，赵小娅就说，容貌是很重要，不过我也不看你，你看我什么时候问你要过照片啊，我要看看到那一天，我们是不是真的有默契，反正我想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又问她，那一天是哪一天啊？赵小娅说，见面的那一天吧。于是我开始盼望着我们的见面。

　　网恋的日子里，有一段时间我们都很忙，都在忙着准备新学年的学科安排。赵小娅是本科，要求更为严格，事情也更多，见面的事情被我们一拖再拖，因为此事，我们还有过一次小摩擦。

　　我说，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啊，你都许诺三次要来武汉了，真不行我去长沙也行啊，你又不让我去。赵小娅说，我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父母供我上大学不容易，我要好好学习，将来孝敬他们，以后上网也要节制一点了，现在网费也好厉害。

　　赵小娅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失落的同时又庆幸，庆幸的是我的家庭条件也不好，我们是同命相怜，应该不存在家庭歧视的问题，因为毕竟现在也是半个门当户对的年代，不能不考虑家庭背景，我是在往长远打算；失落的是，我真的希望她的各方面条件比我好，家庭比我也要好，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泡个富家女一直是男生宿舍很热的一个话题，而且人往往就是这样，在庆幸与失落之间，在矛盾与自然之间挣扎徘徊，然后很理智的选择现实。

　　我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我的世界，现实比较远，网恋的虚拟比较远，而一些爱情的名句距离我很近。我随手打了一句过去，我说，赵小娅真恨不得自己有一双翅膀，那我一定飞过去看你，可是我没有翅膀，所以不能去看你，只想你快点飞过来吧。赵小娅说，你又不是痞子蔡，干嘛要套用别人的话，还把“名言”说的这么残言断句。

　　我们又很有默契地哈哈笑，我仿佛可以听见她的声音，表面上我故意把痞子蔡的话说的这么不完整，内心里，是因为痞子和轻舞完美的爱情里有一个缺憾的结局，而我希望我们的爱情似童话般完美。

　　赵小娅很惊喜地告诉我，最近学校在组织联校学习，她也报名了，而且还很有可能来武汉，她还说要表演个节目给我看。我说你的节目是什么啊，她说节目名字就叫“见你”，我故意装傻，我说见谁啊，她愤愤地说，见你啊。

　　也就是那一次，我破例和赵小娅通了我们认识来的第一次电话。以前她都是很神秘地说，女孩的“第一次”哪这么容易啊，甚至连电话号码都不对我透露。而这一次她把第一次的声音给了我，她的声音细细的，带一点湖南腔，很好听，我都已经开始神往她的样子了。

　　赵小娅来武汉的那天居然没有告诉我，我简直快要气疯了，她约我晚上见面的时候才装作很难为情地告诉我，其实她已经来武汉一天了。我说，你还好意思说呢，一天了都不通知我，我有这么讨厌吗。赵小娅说，现在这不是约你了吗，原来她一天都在忙着报道，忙着紧张，忙着去想象情景了，恋爱中的人往往都很傻，更何况是这不着边的网恋。
我很郑重地问老大借了白色西装，老大说我是爱疯了，这大冷天穿什么西装啊。我告诉老大，我现在浑身都在冒汗，老大说，简直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一样，浑身冒汗，手舞足蹈，而结果，就是昭示着你要结束了。不过老大又说了，其实你穿西装的样子还是挺帅的，估计也有戏，我等着你的精彩报道啊。

　　果然，这场见面戏很精彩，但是老大没看到，他说，他和宿舍的几个哥们几乎是等了我整整一个晚上，后来着急的就差要报警了。

　　那晚，我跟赵小娅基本上是绕着武昌区走了一圈，我们在爱情的路上彻底迷失了方向。

　　我们的见面，像极了偶像剧里的镜头。茫茫人海中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彼此，因为此前，我们有过约定，如果认不出对方，那就是我们没有缘分，如果我对她有感觉，就会主动牵她的手，如果她也对我有感觉，就会把手交给我，相反，如果我不去牵她的手，或者我去牵，她没有把手交给我，那我们就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

　　那晚的夜很黑，从见到赵小娅的第一眼起，我就一直在寻找她的小手，可是我一直没有牵到，其实并不是因为夜太黑，也不是因为她不肯把手交给我，而是还有我自己本身心跳的厉害，根本不好意思去牵她的手。我有好几次都找到了她的左小指，而且几乎是都碰触到了她手指的微凉，却就是不敢上去牵。

　　第一是害怕拒绝，第二是对自己太没信心，第三是男人的面子太重，后来我肯定是第三条阻止了我的行动。

　　让我去牵赵小娅手的意念还是一个“伟人”告诉我的，因为我当时是想到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谁爱上谁，谁就不要脸了”，意思是说都相爱了，还要面子干什么，快去爱，快去吻啊。

　　我花着心思去勾引赵小娅的手指，一个，两个，三个手指挂在一起的时候，赵小娅别过脸来，她说，我还以为你不牵我呢，你要是再不牵，我一定会跑开。听她这么一说，我一下就乐了，原来，我们都是在自作多情，自己给自己施加感情虚荣心。

　　我说，赵小娅让我好好看看你，我还没有好好看看你呢，你还要给我“咯咯”一笑，这样我才会觉得是真实的，赵小娅就真的对我“咯咯”一笑，我一下就把她的整个小手都包围了起来。我摸着她凉凉的手说，小手同志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我们的爱情革命事业，你牺牲了你的温度，快让我呵护呵护，说着，我拿起她的手，轻轻地呵着气，我说还冷吗，她红着脸说，心还一直没热过来呢，我就一下子抱住了她。

　　外面的夜还是很黑很黑，可是我感觉我眼前全是光明，原来是爱情来了。

　　我对赵小娅说，我要带你在武昌区好好走一走，等你回到长沙以后，可以记住我所在的城市，赵小娅撅着小嘴说好。

　　那一晚，我们都不怕累，我们一直走路，走累了，我就蹲下来背着她，我们还互相问了无数个问题。比如是如何如何认出对方的，我说是因为她是美女，她说是因为我的傻样，说大冷天也只有我还穿个白西装，她还问我对她失望吗，我摇头，然后她也摇头，我说我知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让我们一起来说，于是我们一起就大声地说，我对你也不失望，永远，一辈子……

　　那时候，我们都还处于爱情的萌动期，不知道一辈子会是多长，以为心里所想的就是永远。


出租屋里的爱情升级

赵小娅捶了我一下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你要是一直对我这样好，就是露宿街头我都情愿，再说了，你是谁啊，你是我老公，你将来肯定行的。这句话是我们在租房子期间，赵小娅对我说的重复率最高的一句话，也是最温暖的一句话。可事实是，我们的租房同居才刚刚开始，而她的这句话，让我的心一直很疼。

　　我与赵小娅的爱情一直是甜与涩并存着。甜的是我们的情，涩的也是我们的爱。我们总是要经历经济危机，为了把节省下来的钱花在见面的路途上，我们都戒了网，她还说她戒了仅有的一点点零食，而我，赵小娅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很节俭的。

　　我们信守着永不离弃的诺言一路走到当下，我们称彼此是有情饮水饱。

　　毕业的时候，赵小娅的选择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异议，她说她已经跟家里商量了，会来武汉投奔我，而我也知道她会跟着我。我曾经和她说过，我对武汉这个城市已经了解了一部分，在这里扎根相对会比在别的城市容易一些，这些话就是意味着她的牺牲，而她从相恋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当“烈士”的准备。

　　大学毕业后，我们找工作四处碰壁，尤其是我这种学历差不多处在文盲边缘的大专生。可是我不愿意回家乡发展，年纪轻轻的回去，只有混吃等死的份了。

　　赵小娅相对比我好一些。她人长的甜美，这一点其实真的很重要，其次就是本科学历，她到一家私企单位应聘做了文员。再后来，经过校方的推荐，我也到了一家科技公司做了一名负责网络的小职员。

　　找到工作后，我们都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