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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芙蓉-2006年第2期-第9部分

小说: 芙蓉-2006年第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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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可可下午又去了郊区的铁焯尼姑庵。当她和一个尼姑说到金果时,尼姑说见过一个手提鸭笼的男孩,不过他走了。得到这个消息,夏可可坚信金果就在附近游荡。第二天,夏可可跟学校请了假,坐车去了胡县。 
  夏可可一到胡县,就租了一部摩的进山。摩的开到山下不愿意上山,她只有自己爬上去。山上人烟稀少,浓雾萦绕,夏可可就感到人像在雾里走。云雾间有一座红寺院。夏可可走进去,古旧的红墙和满院的古树,墙上的佛像以及一些光头尼姑正在虔诚地念着经。这个尼姑庵很有特色,只是夏可可没有心情研究这些特色了。夏可可等尼姑们念完经,才开始向她们打听金果。尼姑们摇着头,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夏可可没有停留,马不停蹄地往另一个寺院走,就在她走出院门时,她发现门上有一首打油诗: 
   
  上帝给我大脑,我应该思考, 
  上帝给我十指,我应该创造, 
  上帝给我双脚,我应该奔跑。 
  金果到此一游 
   
  啊!金果,金果,金果到了这里。 
  夏可可站在山上,对着群山喊:金果,你在哪里?你听得见老师的呼唤吗?金果!金果!金果!空旷的山谷、山峦回荡着她的声音,金果——金果——金果,层层叠叠地传了回来。这回音使夏可可更加坚定了金果会回来的信心。夏可可想,金果只是一时想不通,想通了会回来的。其实学生在思想混乱的时候,出去走走并非是坏事。 
  夏可可虽然相信金果会回来,但还是想他早点回来,还是想去金果可能去的地方找找。第二天下午,夏可可和刘正民对换了课,搭车去了道围山。道围山有个著名的寺院叫安心寺。夏可可进寺打听金果时,一位长老说,上午有一个男生,跪在菩萨面前叽叽咕咕了一通,然后安心地离开了,看样子这位小施主已经摆脱痛苦,离开时神情很轻松。阿弥陀佛。 
  金果要回来了。 
  夏可可回到学校,兴奋地告诉办公室的人。办公室的人怔怔地望着夏可可,觉得她也开始有些不正常了。还是刘正民善解人意。问:你发现线索了? 
  我觉得他已经想通了,想通了就该回来了。这次应该是真的回来了。 
  这时连刘正民也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说,金果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爱爱当着夏可可的面,把抽屉开得山响。这些天找不到金果,不光爱爱,其他老师也窝着一肚子火。其实老师们关心的也不完全是金果的生命危险,而是学校出走了一个人,要是评不上重点,那整个学校就会像有祠中学一样下到区里去,到那时就惨了。 
  刘正民见同事们把怨气发到夏可可身上,心里又有些不忍。不由得把不该告诉他们的事告诉他们了。他说:不用担心,今天上午省教委组织专家评委来学校复评,还好,他们不知道金果出走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学校复评过关没有?爱爱问。 
  过关了。如果顺利,明年就可以正式升重,也就是等你们这一届高考完后,所以你们这一届是关键。专家评委走后,学校又开了一个中层领导会议,宣布了一些新的奖励办法。如果重点班百分之九十考上大学本科线的,奖励老师3000元钱;如果普通班百分之九十考上大学专科线的,奖励老师3000元钱。班主任每月的课时津贴也分三个等级:一等是300元,二等是200元,三等是100元。这些都会在教师会上宣布的。 
  那就你拿一等,我拿三等吧!夏可可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故意轻松地说。 
  刘正民一脸严肃地说,有些事情你要有些思想准备。 
  思想准备?夏可可有些莫名其妙。 
   
  13 
   
  高二(8)班门口出现一个手提鸭笼的光头。 
  金果?金果你回来了!夏可可惊喜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欧阳昊一步蹿过去,对着金果当胸就是一拳,接着拳头雨点般落到金果身上。不是夏可可和徐开颜及时扯开,金果的头准会开花。 
  你为什么打我?金果爬起来,揩了一把脸上的血。 
  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狗杂种。 
  我不准你们再打了,他回来就好了。夏可可拉住金果,金果,你快给老师讲,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这一走把家长和学校都急坏了。 
  爸爸妈妈他们都来过了?他们知道急了?金果摸摸鼻子,我就是要让他们急,他们以前把我当成宝贝,各自有了家庭后又把我当垃圾丢。他们一定认为我死了!我才不死呢! 
  那你去了哪里?快说,不说看我揍你。欧阳昊又对金果扬了扬拳头。 
  我去了庵子,我在行走时对一些事彻底想通了。我呆到庵子都不够资格,正如爱老师说的,做和尚也要是大学本科生,所以我回来了。 
  金果的话逗得人一顿大笑。 
  夏可可跑到一边悄悄给他父母打电话。一会,金果父母赶来了。 
  金果,你去哪里了,你急死我了,你伤口还痛吗?我为你的事,和那老头吵了一架。金果母亲一把抱住金果,边说边抚摸他的头,眼泪不停地掉。 
  金果没有理他母亲。 
  来,我们回家!金果母亲拉着他就准备走。 
  回哪个家?难道还回你那个家?在一边不做声的金果父亲突然说。 
  难道回你那个家?你那哪是家,是个娱乐场所,金果进你那个家就等于进了一口染缸。 
  你们别吵了,我哪个家也不回,我要独立。金果说。 
  那怎么可能。金果父母同时说。 
  我已满十七岁了,可以有自己的决定权了。 
  金果,你如果不想待到我家,我给你联系出国,马上就走,这样也不用高考了,国外是学分制,你可直接升大学。金果父亲狠狠地说。 
  夏可可上前拉住金果说,这样吧!先让金果自己考虑。金果你也先跟父母回去。回去想想,想不通的事明天跟老师说。好吗? 
  金果懂事地点点头。 
  夏可可刚把金果送到校门口,刘正民赶来了。刘正民的脸带着菜色,身子也更加显得虚弱。夏可可本来想问他身体怎样,见他着急的样子,话又咽进肚里。 
  刘正民说,金果回家了? 
  嗯!他父母把他接回去了。 
  只要他回来,学校就落心了。 
  怎么?有事吗? 
  我来告诉你,杨校长要你过去。 
  杨校长找我? 
  我还要告诉你,杨校长无论讲什么,你都听着,不要和他顶嘴。哦,我得走了,我还要给学生补课。 
  刘正民走了,把莫名其妙的夏可可丢在校门口。 
  夏可可匆忙赶到杨校长办公室。杨校长在写东西。夏可可叫了声杨校长,你找我?杨校长抬了下头,又继续写他手里的东西。 
  夏可可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窗外下起了雨,手掌形的梧桐树叶在秋风鼓动下,带着雨水哗啦地飘落到地上。雨声,风声和沙沙的落叶声从敞开的窗户传进来。 
  杨校长终于抬起头,他打了个电话给吴主任,隔壁办公室的吴主任过来了,他把手里的稿件递给吴主任,吩咐她去打印。吴主任拿着文件走后,他才转过身来。 
  杨校长说,金果虽然回来了,你知道给学校造成多大影响吗? 
  夏可可想到刘正民的话,低着头,没有做声。 
  怎么不说话了,你平时不是挺有个性的? 
  杨校长喝了口水,这样吧!关于你的事,校领导研究了一次,做出如下决定:第一,学校对你班金果的出走,给你行政处分。第二,学校觉得你不适合带班,尤其是毕业班,从下学期开学,你到初中部去报到吧! 
  我——要我离开我的学生?夏可可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子冒出来。 
  你好好想想吧。 
  杨校长又埋头写另一个文件。 
  夏可可只有在这时,才知道刘正民为什么要她做好思想准备。 
   
  下部 
   
  1 
   
  夏可可发现假期里的老师们在提前给高三上新课。校园里依然像平常一样,教师夹着教本匆匆往教室里走,学生背着书包匆匆往教室里赶,没有了假期里的那种松散,只是夏可可反倒变得清闲,成了个“闲散人员”,这时,她特别想见伟业,决定去伟业公司看看。这段时间两人互相赌气,怕有一个月没来往了。 
  夏可可骑上自行车去伟业那里,特意没给他打电话,想给他一个意外。伟业应该从英国回来了吧!我没和他一块出英国,他还生我的气吗?夏可可把自行车踩得风快。其实她用不着踩这么快,她有的是时间。 
  夏可可在伟业公司门口锁好车。伟业文化传播公司的牌子挂在镂花的大门上,门口是用红地毯和鲜花铺进去的大厅。一位小姐站在一间半圆桌前接待她。小姐见她是伟业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进去,一会,伟业出来了。 
  可可!你怎么来了? 
  夏可可发现伟业眼里的惊喜即刻暗淡下来。 
  伟业把夏可可带到他办公室。办公室很宽敞,老板桌上的电脑和传真机都是最新款式。伟业给她冲了杯咖啡,给自己也冲了一杯,坐到她对面。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夏可可在这里看到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爱爱。夏可可很是惊讶,爱爱怎么会在这里?爱爱走进办公室,发现夏可可,心里略惊了一下,说了句,可可你来了!然后转过头对伟业说,伟总,你的客人已来了,在圆桌会议室等你。 
  被爱爱称为伟总的伟业脸很不自然地红了一下,他看了夏可可一眼才出去的。夏可可望着伟业的背影,又看看爱爱,心里引出层层疑团,直觉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是很确切。她觉得自己虽然很笨,但直觉有时是很准的。 
  爱爱就坐在她对面。夏可可开始打量起她来。爱爱新烫了头发,烫的萝卜丝,很青春亮丽的那种。身上穿了贵夫人牌套裙,并嗅到法国香水的芬芳。夏可可想,爱爱那套裙最少也得六七百,身上的法国香水也不是爱爱那点工资用得起的。爱爱被夏可可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爱爱摇了摇头说,不要盯着我看,我现在到伟业这里兼职,就狠狠地讲究了一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这几天,就在半个月前我都没想过要到这里兼职。准确地讲,我同伟业去英国考察回来后,才决定来这里兼职的。你急于找金果,无法和你商量。 
  你去英国了? 
  爱爱点点头。 
  你怎么能去英国呢?夏可可感到一些不可能的事正在发生。 
  你拒绝去英国的时候,伟业很伤心。那些天我一直陪着他。伟业其实很需要你,但你不需要他。不知你想过这中间的关系没有?所以我主动过来帮他,你不介意吧。如果介意,只好向你道歉。 
  夏可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爱爱在她面前给她道歉也是逼迫出来的。道不道歉没多少意义,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急于道歉呢?是心虚还是……在爱爱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道歉的说法,所以这个道歉无论多么虚假,她都只能承受下来。 
  夏可可挤出一句话,我怎么会介意呢?好好帮他吧!我得走了。 
  夏可可走到门口,她觉得自己这话是真心的,只是说出来声音有些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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