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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到古代中国去旅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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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粱煮雪安得饱?击兔射鹿夸强雄。
  礼成即日卷庐帐;钓鱼射鹅沧海东。
  虽然这是苏辙对辽国饮食生活习俗的描写,但它何尝不是金人饮食生活习俗的写照?沙漠野地,山林湖河,决定了辽金人民饮食生活所能够达到的程度。但是,不能因此说他们的饮食生活一无所取,辽金人民借大自然之灵秀,仍然创造出了独具特色的饮食生活习俗。《大金国志》记:金代遍地生长白芍药花,好事之家将它采来,用面煎好,作为款待宾客的素菜。因为这种白芍药味道脆美,而且可以久贮,金人十分珍惜,把它作为“异品”,只有在贵重的友朋到来之际,才切上“数丝”放入碟中,平常是不随便摆设的。
  这就如同刘绩《霏雪录》所说的“黄鼠”一样,“怪为玉食之献,置官守其处,人不得擅取也”。其实,北方的大漠广野,是宜于黄鼠这类穴居动物繁衍生息的,它“畜豆谷于其地以为食用”,形类大鼠,肉极肥模В兜老裥≈碜校直刃≈碜腥獯唷6猿晌≡蟊龌蛳蛩纬钡摹罢湮丁保谀持殖潭壬先缤醣僦朵潘嗵嘎肌匪牵呛土山鹑嗣窠剖笞降剑俺R匝蛉樗侵庇泄亍
  辽金食俗
  器物小识 辽金食俗(2) 作者:伊永文
  但从一个民族的整体饮食水准观察,辽金的饮食水准还是粗劣的。就以他们须臾不可离开的肉食而言,“炙股烹莆,以余肉和綦菜,捣臼中糜烂而进,率以为常”。即使给有身份的人吃的肉粥,也是“以肉并米合煮之”,“皆肉糜”。平日里所吃的半生米饭,竟要“渍以生狗血及蒜”。在通常认为的“以雁粉为贵”的盛馔之席上,也“多以生葱蒜韭之属置于上”。正因如此,在为宋君王上寿时,各国使节诸卿面前都“分列环饼、油饼、枣塔为看盘,次列果子”,惟独辽国使节面前加“独羊鸡鹅连骨熟肉为看盘,皆以小绳束之,又生葱韭蒜醋各一碟”。这显然是宋朝出于对辽民族饮食生活习俗的尊重。
  辽国在对待宋朝使节上却呈现出另一番模样。朱彧《萍州可谈》说辽人对宋朝使节每天供给一碗乳粥,因为乳粥在辽国是非常珍贵的食品。但是辽人在乳粥中却“沃以生油”,这使宋使无法下咽。宋使节便向他们提出“去油”的意见,辽人也置之不理,直到宋使提出用别的器皿贮生油,以便自己喝乳粥时自用,辽人才点头应允。在辽人看来,生油是最佳的大补之物,甚至辽皇后生小孩时还要让她“服调酥杏油半盏”。
  可见辽民族认为好的食品,宋朝人不一定能接受。徽、钦二帝被囚于金国时,恰逢金帝生日,金人将金帝所赐酒食给他们吃,结果他们吃完,全部呕吐干净。过后他们才知道这是“蜜渍羊肠”,即掺着马肠子煮熟的一种食物,是一般囚禁者吃不到的,乃是金国的“珍味”。可这样的食品和中原地区所流行的炒爆熘蒸、炖鲊卤炙等烹调风味相去甚远,更和那高雅清淡、新奇滋补等香味形器俱佳的宫廷食膳有霄壤之别,这怎么不会引起宋人“腥膻酸薄不可食”的感慨
  辽金也意识到了自己饮食方式落后这一点,他们竭力向中原饮食文化学习。如辽金在度过岁时节令时,就带有很大的汉化痕迹,但在饮食习俗上却依然固我,自成一体。如九月九日的重阳节,汉俗在这一天里往往是登高宴聚,喝菊花酒,或以糕搭在儿童头上,以求“百事皆高”。辽人亦步亦趋,他们也是在高处设立帐篷,饮菊花酒,可前提条件却是举行“打围斗射虎”,以打得少的为负——输“重九一筵席”。而筵席之物无非是拿出兔子的肝生切,用鹿舌酱拌着吃。辽人倒不是不希望吃到比这更好吃的肉,而是缺少好吃的,他们特别羡慕中原的猪肉,所以辽朝使者每年必向宋朝索要猪肉,或者“胃脏之属”。据韩元吉《桐阴旧
  话》,甚至宋朝境内的驿司驰骑,都为此而拼命征集,无日不加“棰楚”。
  如果说这是辽人出于满足口腹欲,不如说这是辽人仰慕中原饮食文化的一个具体例证。辽民族中的钓鱼之所以成为“盛礼”,其本意不也是模仿中原皇帝常常举行的赏花钓鱼设宴群臣的饮食习俗吗?陆游《家世旧闻》记先祖陆甸在出使辽国时,因见服侍他的一个小仆役执事甚谨,便将吃不了的石榴送给了他,而这小仆役却舍不得吃,要留着带给父母吃。
  中原的一个小小的石榴,也会使辽人奉之若佳品,那茶叶,则更是求之若渴了。张舜民《画墁录》说宋朝有一贵公子出使辽国,带了许多“团茶”,因为在辽国,用两个“团茶”就可以换来二匹“番罗”。“解渴不须调乳酪,冰瓯刚进小团茶”,清人陆长春对辽代饮茶生活的吟咏绝非空穴来风,是有充分事实根据的。
  随着茶叶的交易,“茶食”也深入到辽金民族的日常生活中。金人在人生重大的婚姻典礼中,都以摆上“茶食”为正规。而所谓“茶食”,只不过是先进一种像汉民族常食用的“寒具”,即炸麻花之类的大软脂、小软脂的食物,次进一盘“蜜糕”。只有待整个宴会结束,对待来参加婚礼的上客,才端上“建茗”。茶叶成了只有富者才能“啜之”的饮料,而“粗者”只能喝乳酪。
  辽金食俗
  器物小识 辽金食俗(3) 作者:伊永文
  随着宋朝与辽金的频繁交往,辽金也逐渐学会了宋朝的一套“茶食”方式。在宋朝使节来到金国时,金人就以“先汤后茶”,予以接待,这一待客方式颇具汉家风范。安置好宿处,金人又在晚食时,“先设茶筵”。“茶筵”由瓦垄、桂皮、鸡肠、银铤、饼饵等小食品构成。其中,有一种用蜜和面、油煎成,取其形似唤作“西施舌”的茶点最受金人的厚爱。毫无疑问,这种宛如人舌,吃来柔软的茶点是取于中原,这真是以汉族之食再还于汉族。“茶筵”到此并不算结束,金人再供应馒头、血羹、、肚羹、烫羊饼、子解粥肉齑、索面骨头盘子……
  早晨供应的点心则又翻出新花样:灌肺、油饼、枣糕、面粥……这已经与中原的饮食相差无几了。灌肺、油饼、枣糕均是两宋时期都市里的大众食品。在东京,“灌肺”是作为天晓入市的诸人的“早点”随处叫卖的。到了临安,“涌金门灌肺”则成了著名市食。东京、临安,专营“油饼”的食店,比比皆是。枣糕是普通市民逗小孩玩耍时的小食品。
  即使辽金开始了“城郭以居”的生活,辽金待客方式一时仍难摆脱“虏食”风味。宋使路振去辽国时,辽国待之以上宾,并由驸马都尉兰陵郡王肖宁侑宴,江少虞《宋朝事实类苑》记其场面是:
  先荐骆糜,用杓而啖焉。熊肪羊豚雉兔之肉为濡肉,牛鹿雁鹜熊貉之肉为腊肉,割之令方正,杂置大盘中。二胡衣鲜洁衣,持帨巾,执刀匕,偏割猪肉,以啖汉使。
  这种用匕首入口的进食方式,不由人不想起宋人为辽人所作的“沿边壮士生食肉”的诗句来,但它较之生吞活剥已前进了一大步。
  中期的辽国已陆续建筑起了上、东、南、西、中五大京都,苏颂出奚山路,入中京界时,就看见道旁店舍颇多,人物亦众,而且食邸门前挂着木刻朱旗,这使苏颂欣喜地吟咏出了“朱极刻旗村肆食”、“物俗依稀亦慕华”的句子。辽民族就是如此热烈地向中原饮食文化看齐。
  实际上,早在公元943年,辽太宗就遣使入贡于南唐,持羊30000口,马200匹来卖。其目的之一是为了换得钱,来买最能代表汉民族饮食文化水平的“茶药”。为了达到获得中原饮食文明这一目的,辽金民族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有时竟借战乱而强夺。靖康元年(1126),金人在攻打宋朝首都之际,就向宋政府“索酒匠五十人,酒三千瓶”。后来的周辉出使金国,所饮味道颇佳名为“金澜”的酒,虽说是用金国境内的金澜水酿成,但不能不说这和汉民族输出的酒及酒匠有关,因为在金代相当长的一段历史上,只有过“多酿糜为酒”的记载。当然,大量的饮食杂物,还是通过正常的贸易渠道所获得。辽金专门设立了物品“互市”的“榷场”,从《金史》中“泗州场岁供”的物品中就可见到这种迹象:
  新茶千胯,荔支五百斤,圆眼五百斤,金橘六千斤,橄榄五百斤,芭蕉干三百个,苏木千斤,温柑七千个,橘子八千个,沙糖三百斤,生姜六百斤,栀子九十称……
  正是由于有了这样广泛的饮食交易,辽金民族啖生喝血的饮食结构才得以改变。《辽史》记载:降黜的辽王公扈从中,也出现了“庖丁七人、酿酒司三人”。金主款待“夏使”,也摆出了一副饮食大国的架势,有“食官、监厨、称肉官各一”,“尚食局直长、汤药直长各一,厨子五,奉饮直长一,过食司吏八十,街市厨子四十”。这些现象绝非孤立,乃是一个民族整体饮食水准的反映,倘没有众多的山珍,何必设那么多厨人庖丁?若没有佳美的酒食,怎么能有奉饮直长、过食司吏等官职?尽管这都带皇家色调,可这毕竟与辽金民族前期的“人仰乳”、“渔猎给生”的格局不同。无庸置辩,在辽金民族后期,一个具有汉化倾向的饮食体系正逐步形成。南宋洪皓在滞留金国期间所记金主供给南宋使者的食品,就给我们留下了一系列雄辩的证物:
  日给细酒二十量,罐羊肉八斤,果子口五百,杂使钱五百,白面三斤,油半斤,醋二升,盐半斤,粉一斤,细白菜三升,面酱半斤,大柴三束。
  以上“日给”,几乎囊括了自宋元以来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人生七桩大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它标志着全新的饮食生活的光芒已经普照到了辽金民族。
  辽金食俗
  器物小识 辽金食俗(4) 作者:伊永文
  同时,饮食习俗的变化也是和城市的繁荣密不可分的,是城市,只有商品经济发展的果实——城市的壮大,才使享厨爨以摒毛血成为现实。《乘轺录》记辽代的幽州城中就有26场,“列肆者百室”。南京则城北有市场,陆海货物,聚于其中。“膏腴、蔬、果实、稻粱之类,靡不毕出,而桑、柘、麻、麦、羊、豕、雉、兔,不问可知”。这里既有辽国的物产,也有来自中原的物产,两水交流,汇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饮食长河。
  金代的饮食市场更加宏丽,宋话本《杨思温燕山逢故人》描写的燕山市内的“秦楼”,其广大,“便似东京的樊楼一般,楼上有六十个阁儿,下面散铺七八十副桌凳”。这等规模的酒楼,足以表明金代燕
  金代酒楼
  山饮食市场消费能量之大,它至少可以和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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