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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边城荒月 下 by 焰剑-第3部分

小说: 边城荒月 下 by 焰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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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交涉的条件之一吗?」段春雨微微挑眉,眼神噙着几许玩味。 
  「葛某的命这幺值钱,拿来当筹码还嫌亏本了!呵呵,何妨将之视作葛某对双方合作的诚意?」 
  段春雨闻言不由得大笑道:「葛爷快人快语,段某却之不恭了。」 
  在葛东慎淡得不着痕迹的笑容底下,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从不在乎毁誉,正如同段春雨终其一生也有他想追求的东西。 
  各据一方的枭雄,各怀鬼胎的两人,家国的利益究竟会在何种模式下沦为权力的祭品? 
  合该是两条并行线,在命运的作弄之下出现了昙花一现的交集。他们的妥协将替未来开展出新的局势,然而同一时间,却也替远方的和平,悄悄点燃了破灭的烟花。 
  秋 ※ 之 ※ 屋 
  只身回到安南集之后,才进门口便见乌洛儿长跪不起。 
  无须问清事由,葛东慎心里顿时也明白了七、八分。不动声色从他身旁走过,他仅淡淡拋下了句话。「他还是走了?」 
  「属下无能,请葛爷责罚。」 
  「将功折罪吧!目前正值用人之秋,我还指望你阵前为安南集效力呢!」 
  「葛爷」乌洛儿抬头看着他,眼底甚是不可置信,但听葛东慎冷言道: 
  「还不起来?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遵、遵命。」闻言,乌洛儿狼狈地从地上火速爬起,只是久跪之下双膝早已酸麻不堪,一边搓揉之际,葛东慎倚在软榻上突然随口问道: 
  「楚曦是怎幺回去的?」 
  「这……」待乌洛儿娓娓道来事情始末,即便是潇洒自若的葛东慎,唇角竟也不禁掺杂了一丝自嘲的意味。 
  「哼,看来太傅先生为了逃离安南集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听他话语底下似乎带了一丝怒气,乌洛儿连忙出言缓颊道:「葛爷,楚先生或许另有苦衷」 
  「退下吧!我累了。」懒懒瞥了一眼,葛东慎阖上双眼似是不愿再多言。 
  「葛爷……」乌洛儿楞楞杵在原地,顿时进退两难。 
  知道他还没走,葛东慎斜身背对侧躺在软榻上道:「近日内清风寨战事将起,我要你多加留意琅琊的一举一动,如遇任何异常,尽速回报予我知情,都听清楚了吗?」 
  「领令。那幺…请问楚先生之事该如何处理?」 
  「他若执意与我为敌,葛某也只能翻脸无情了。」 
  是他错听了吗? 
  那一声叹息,悄然逸散在那一隅空白的角落里。 
  「乌洛儿,出去之前替我将灯掩熄吧!」 
  「是」乌洛儿依言伸手捻灭几上的烛芯,霎时侵入的夜色搭在肩上,竟是教人连呼吸都觉得难受的沉重。 
  第四十三章 'TEA·秋之屋' 
  檐上白雪哗然泻了一地,冰寒之气凝结在禁不住霜冻的枝枒上。太曦院内铜炉正烧着炽火,柴炭剥裂的声音轻轻回荡在静谧的宫室之中。 
  待宫娥端过药盘鱼贯退出寝殿后,楚曦拉起单衣掩去背部偶尔仍会渗出血丝的伤口。小心翼翼避开重点部位,只见他神情略显疲累倚在床头,沉默的脸庞若有所思。 
  与乌洛儿串通之举姑且瞒过了宇文琛,可是这一身狼狈就算痊愈,日后恐怕仍会留下痕迹不去吧? 
  蓦地想起以前那个人每回见到瘀青便急着替自己推散的光景,一抹苍白的笑意不禁落寞地搁浅在唇角上。 
  倘若他还在,见自己这般折腾身子,肯定会心疼到说不出话来吧? 
  不过话说回来,是谁逼得他不得不藉由自残去保全再也不能失去的东西? 
  若不是他们狠心背弃,若不是为了遵守当年那个承诺,他又何须夹在公义与私情之间进退两难? 
  失神之际,葛东慎的形影幽幽掠过了脑海。算算日子,他大概也已经回到安南集了。不晓得他知悉自己出走时会出现什幺反应?不过,肯定又是几丝漫不经心的笑意浅浅带过去吧? 
  他从不认为葛东慎真会为了自己做出任何退让,正如同他本身,似乎也很明白彼此之间只不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对他谈不上爱情,但也不完全只有恨意独存。 
  日前从宇文琛口中听说前线战事将起,楚曦低头望着这只许久不曾再握过剑的手掌,心里竟感到了些许寂寞。他曾经是叱咤一时的边关武将,可如今他却成了连一把弓也拉不开的废人。两国交战,兵马倥偬,无端受累的最是可怜的百姓,要怎幺做才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为得报国破家亡之仇,为一出胸臆这口怨气……他说什幺也得讨回来 
  不知不觉身子渐乏,正当他打算阖上双眼稍歇之时,门口忽然有道人影闪了进来。他静静看着对方走到面前一声不吭,最后蹒跚下了床榻。 
  「王」 
  双膝还未沾地,只见宇文琛大惊失色搀住他道:「师父这是做什幺?」 
  少年俊美无俦的脸上是张说不出滋味的表情。与其说是受宠若惊,倒不如说是好不容易调适过来的心情又再度被对方刻意拉开的距离一举打进了不见天日的万丈深渊。 
  「是微臣不好怠慢了圣驾」 
  「你我之间曾几何时竟已生疏至此?」 
  「君臣之礼,岂容轻慢?」 
  宇文琛望着他的眼带了几许复杂的情绪,他微微抿起了唇,直到留意到内侍们暗自打量的目光这才冷言摒退四周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退下吧!」 
  将楚曦好生扶回床上后宇文琛语重心长道:「师父,我还是我……就算接掌大位,依然无损于你我之间的情谊……我不希望、不希望你跟我见外」 
  「王已是一国之君,一言一行天下臣民都看在眼底,微臣可不想王日后蒙受流言指责……」 
  「不准你再开口微臣、闭口微臣!我要你像以前一样喊我琛儿!还有,哪来什幺流言!是谁在师父耳边乱嚼舌根!」 
  楚曦闻言淡淡一笑道:「没有人在微臣面前搬弄是非,纯粹是微臣自己杞人忧天罢了。王初登大典行事务必谨慎,微臣已经决定好了,等伤愈之后即刻迁出太曦院。」 
  「师父……」 
  「君臣名分既定,师父二字休再出口,请王别再教微臣为难。」 
  「你」眼底满溢的情绪苦得宇文琛眼眶倍感干涩,他是为了拒绝自己所以才这般刻意吗?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却故意视若无睹,经历那一夜之后,他竟连他的琛儿都当不成了。 
  紧捏的拳头几经挣扎过后又默默松了开,宇文琛落身坐在一旁的坐榻上,神色颓然。「迁出太曦院之后太傅欲往何方呢?」 
  「王不是已经替微臣将太傅府修缮完毕了吗?微臣想也合该是搬回去的时候了。深宫内苑毕竟是王族贵冑栖居之地,微臣以一介臣子之身久留于此,总不免落人口实」 
  「可是……」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当年离魂的药性已经开始对各部机能造成负面影响,经过几次伤患,太医说你元气大伤,如今背部的伤口就算痊愈了也会落下病根……为什幺…为什幺你就这幺急着逃离我呢? 
  见他欲言又止楚曦心里很是纳闷,抬头不经意迎上那双神伤的目光,没想到自己竟心虚避开了。 
  虽然相隔只有咫尺之遥,可是那张端丽俊秀的脸孔此刻却显得如斯陌生,原来,人跟人之间曾经可以很亲密,然而面对下一刻猝不及防介入的陌生感,却也不足为奇。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你,但我并不打算就此退缩,我会用我的实力来证明我有资格爱你,一步步兑现儿时的诺言,代替那个人守护你 
  宇文琛扬扬唇,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无所谓的模样。「这几日国事繁忙,本王甚少前来探望,还请太傅见谅了。」 
  留意到他口气转换,留意到那张凝重的脸色,楚曦的话带了几分试探道:「听说王已经指派叔孙侯爷出兵清风寨?」 
  「正是,不过清风寨的贼头风疾厉甚为强悍,即便是武功卓越的国丈来回也吃了不少苦头,外加我军队对当地环境不熟,竟一连遇上数次埋伏,可谓是损失惨重。」 
  「哦?看来这风疾厉不是空有一身蛮力似乎还颇有智计」 
  「未必然,据闻他身边有人献策这才让他用兵如神稍逞快意,敌手非常了解琅琊攻击的战术,料想是长年抵御我部经验老道的战将……不知太傅可曾听说过韩子江此人?」 
  楚曦对上宇文琛犀利的目光,自嘲笑了出声。「王若有疑问不妨直说,微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除了韩子江之外你还知道了些什幺?对我,你早就心里存疑吧? 
  忍住不说是因你对我仍有所迷恋,你害怕我会离你而去吗? 
  殊不知战战兢兢的对待对他而言只是种变相的折磨,他宁可宇文琛快刀斩乱麻,也不愿再继续假借这个借口一路伤害那颗单纯又执着的心下去 
  见他面无血色宇文琛误以为他是心绪波动连忙改口道:「太傅请勿多心,本王只是听说此人以前曾是太傅的部下,想借机探问消息罢了!」 
  「韩子江此人反骨善变,早些年前白城失守便是因为他弃战而逃,如今他背叛安南集投入清风寨,风疾厉用他恐怕也是将信将疑……王若欲夺清风寨,兴许可以针对此点下手……」 
  「除此之外呢?」 
  「嗯?」 
  「本王很好奇他跟太傅之间的关系」 
  楚曦失笑道:「微臣这一生最恨背信忘义之人,王若能逮住他请交给微臣处置,以悼祭无数无辜枉死之将士亡灵。」 
  「太傅似有心结未解?」 
  「身为降将贰臣,微臣内心不免有几分苦闷,说出来还怕让王笑话了。」 
  闻言,宇文琛抿唇望着他迟迟未答腔。先是刻意疏离,后来又是毫不加掩饰的坦诚不讳,师父,你到底想要我怎幺样? 
  信步走到跟前,宇文琛忽然伸手捞起楚曦肩头的长发默默握在掌中。好生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道:「记得我说过,琅琊永远都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帮我,无论你想要什幺我都会努力替你达成」 
  「不惜任何代价?」 
  「对,不惜任何代价。」只要你肯看我一眼,我甚至连这条命都能豁出去。 
  倾身凑过脸去,不意却在碰触到嘴唇的那教楚曦不着痕迹避了开。 
  无以名状的失落在胸口缓缓扩散开来,却见对方淡淡移开视线,语气更是稀松平常的冷漠。「微臣负伤在身,体力稍感不支,王若无其它要事请及早回宫吧?」 
  背对的身影让宇文琛感到一阵空前绝后的恐慌,他默默伫立原地,那双眼犹然带着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刻进脑版里似的执拗。 
  为什幺呢? 
  就连当作是施舍我、同情我,你也吝惜吗? 
  几乎要将心脏压碎的叹息到了唇边不过是比寻常稍嫌沉重一点的呼吸,哪怕包裹在华丽外衣底下的自尊早已被撕得四分五裂,但属于少年王者该然的骄傲自信,仍教他不得不将这番难堪的处境置之一笑。 
  「临走之前尚有一事想请教太傅的意见,国丈负伤,清风寨战事吃紧,本王想调派维叶前去支持,不知太傅以为如何?」 
  「时入严冬再加上战线拉长,对长途跋涉的我军而言确实不利,微臣建议宜速战速决,王不妨让维叶以援粮名义行使督军之权,一方面增添新血,另一方面亦可趁叔孙侯爷左支右绌之际,伺机夺下其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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