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见之眼之六 初生之犢 by 拾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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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不晓得,我刚刚问她记不记得发生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陆以洋想着那间空荡荡的房子,也没什么家俱,也没有生活感的房子,想那个女生一定很寂寞,如果有人日日夜夜都在她耳边说着令人丧失生活意志的话,也许总有一天就会自杀吧……
「我先回去拿水,等补好洞没那么多闲杂人走来走去之后,她应该会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陆以洋回答。
「拿水?」
「嗯,我要拿观音拜过的水去补洞。」
高怀天虽然不太理解他说的话,不过还是载着他回到夏春秋的家,然后等着他把拜过的水搬下楼。
「为什么新闻说你们觉得死者有他杀的嫌疑呢?」陆以洋小心的抱着一桶水,侧头看着正在开车的高怀天。
「她是失血过多而死,虽然是因为割腕造成大量失血。可是屋子里找不到她用来割腕的刀片。」高怀天皱起眉,这种事很少见,除非是他杀,否则自杀的人何必去把用来自杀的凶器藏起来。
陆以洋想了下,方才在屋里玩乐的那三、四个鬼,如果只是想吓人或给人造成麻烦的话,也许是他们拿走了刀片。
「嗯,我等下问看看。」陆以洋回答。
看着陆以洋理所当然的回答,像是等下要讨论晚餐吃什么一样的语气,高怀天苦笑着,「哪里如果有很多鬼的话,对你不会有害吗?」
陆以洋笑了起来,「不会啦,他们没办法对我怎么样,我是超人了你记得吗?」
高怀天可一点也不想记起来,要是他亲眼见到陆以洋从楼上跳下来,他大概会抓狂。
陆以洋大概也想起同一件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会再做可怕的事了,放心啦。」
高怀天笑了起来,空出一只手去轻抚他的脸。「最好说到做到。」
「嗯!」陆以洋用力的点点头,感觉到他手掌轻抚在脸上的温度,不由自主的觉得脸上发热。
回到了现场,高怀天帮他把水桶提上楼,小夏果然还在那里等他。
「我回来了,要怎么做呢?」陆以洋左右看看,这里突然没有半只鬼了,那几只在玩乐的鬼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猜想是小夏赶他们走的。
『那里桌上有只油漆刷,去沾水然后像刷油漆一样的去刷过那个洞,趁现在没有鬼在的时候。』小夏指着那个洞。
「喔喔,我试看看。」陆以洋照着他的说法,拿着油漆刷轻轻的,缓慢的刷过那个洞。
很神奇的,随着他沾水刷过的地方,都像多了—层白白的透明的薄膜,还真像有油漆刷过。
等刷过一整个洞之后,他抹掉额上的汗水,「呼……这样行吗?」
小夏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可以,不过还早呢,去拿个豌来装一碗水起来。』
陆以洋边跑去找碗,边跟高怀天开口,「你可以不用等我啦,我用过的东西会洗干净。」
高怀天苦笑着,这不是洗干净的问题……不过如果能解决问题的话,倒是还好……
「就快天黑了,我陪你没关系,你慢慢来。」高怀天朝他笑了笑,站在一边继续等。
陆以洋回以微笑,然后拿了个碗装好了水,看着小夏,「然后呢?」
『滴一点你的血进去。』小夏开口,『你身上有小刀吧?』
「欵?会痛耶。」陆以洋皱起眉来。
『一点点就好了啦,也不用多少,快点,不然就没用了。』小夏好笑的看着他。
陆以洋从背包里掏出钥匙,上面系有一把折叠小刀,他看了半天轻轻的往手指上刺。「唔……」
『这么小力会流血才怪!』小夏受不了的瞪着他。『这么怕痛的话,不然叫你那个男朋友来捐点血也可以。』
陆以洋迟疑了下,回头看看高怀天,然后又扁起嘴来的继续试看看他的小刀能不能刺破手。「……奇怪,明明很利的。」
高怀天看他蹲在那里半天不晓得在做什么,走近去拍拍他的背,「小陆你在做什么?」
「呜哇!」
「你拿刀干嘛!」高怀天吓了一大跳的抢过他手上的小刀。「要不要紧?」
「呜……痛。」陆以洋边哀嚎,边把血甩进碗里。
『……你实在是天兵……』小夏叹了口气的,望着这个笨孩子。
高怀天连忙拿出手帕把他的手指压住,「伤口很大吗?」
「没、没有啦……只是小伤口而已。」陆以洋一脸哀怨的看着高怀天。「没事啦,我只是需要一点血。」
高怀天又好气又好笑的瞪着他,「你难道不能做一些不会伤害到自己的事吗?」
「……真的只是小伤口啦,对不起。」陆以洋隔着手帕用力压着伤口,没一会儿把手帕拿起来,血就已经止了。「你看,不流血了。」
高怀天叹了口气,看了下地上,确定他没把血滴在地上,「……你下次需要血的时候,先告诉我一声,让我有心理准备好吗?」
「嗯……知道了。」陆以洋吐吐舌头,回头去看着小夏。
小夏无奈的看着他,接着开口,『大悲咒会背吧?』
「会。」陆以洋点点头。
『用手去沾血水,然后写在墙上。』
「全部吗?」陆以洋端起碗,用手指沾了宝贵的血水,开始在墙上写字。
『嗯,全部,写完以后再用清水像刚刚一样刷过一次,然后再写一次刷一次,总共要写四十九次。』
「钦?四,四十九次?」陆以洋停下手惊恐的望着小夏。
『对,四十九次,你以为洞那么好补呀。』小夏笑咪眯的看着他,『你慢慢补,一定要四十九次才有效唷,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至少帮我把凶器找出来!」陆以洋想起失踪的凶器,急忙的叫了起来。
『什么凶器?』小夏疑惑的望着他。
「就是那个女生用来割腕的刀片,她是自杀的吧?」陆以洋专心在墙上写上大悲咒,边开口问。
『喔,那个呀,她是自杀的没错,不过是被那几个在这里玩闹的家伙给害的,刀片大概那些家伙拿去玩了,你慢慢写,我去帮你找回来。』
「谢谢~」陆以洋开心的朝他道了谢,然后继续专心的写他的大悲咒。
高怀天觉得怎么看,陆以洋都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是别人的话,大概早把他当疯子送进医院了。
陆以洋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侧头朝他笑笑,脸上又泛着可爱的粉红色,「我可能还要蛮久唷。」
「没关系,你慢慢来,我会等你。」高怀天笑着,找了张椅子来坐下,继续盯着他认真「工作」的模样。
过了好一阵子,小夏又跑了回来,『喏,你要的刀片。』
陆以洋看着他手上那支,大概是修眉毛用的刀片,想伸手接过又觉得不对。
万一留下指纹怎么办……
陆以洋犹豫了下回答,「那个……你随便找地方丢好了,总是会有警察找到的。」
小夏看了看四周,把刀片随意丢在角落里,『那我走了。』
「嗯,拜~」陆以洋专心刷上第三次的水。
小夏转身要走的时候,又迟疑了下的回身,『那个……别告诉槐愔是我教你的唷,他会不高兴,拜啦!』
「咦?」陆以洋怔了下,回头一看小夏已经跑掉了。
……槐愔会不高兴的事干嘛叫我做呀!
陆以洋觉得自己被拐了,但是……他有注意到,每当他再刷上一层水、写上一次咒文之后,这个屋子的气就感觉干净了一些。
……唔……应该也不是坏事吧……反正做都做了……
陆以洋撇撇嘴角,还是没停下手,决定先做完再说。
他就这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深夜到天快发白了才完成,而高怀天没有吵他也没有睡着,只是一直陪着他,看着他。
「这样就好了吗?」高怀天微笑看着陆以洋。
「嗯,好了。」陆以洋点点头,满意的看着整间屋子开始流动着微凉的空气,那些漆黑的石头也慢慢变得灰白了一点,陆以洋想,等哪天阳光照进这个屋子里的时候,也许那些石头会化掉……其他没化掉的,就要等上很久很久……
陆以洋叹了口气,想起了李东晴,他觉得郁闷至极。
很快……他也会变成石头的吧……
低头再叹了口气,他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的时候又带着笑容,「我们走吧。」
高怀天笑了笑的起身,帮他提起水桶,「嗯,回家吧,你辛苦了。」
「不会……啊、对了,明天你可以请其他警察先生查看看角落里,也许刀片就跑出来了。」陆以洋笑望着他。
「是吗?那还真是神奇。」高怀天也回以微笑,带着陆以洋上了车。
在车缓缓驶离之后,小夏在公寓前微笑着,开心的转身离去。
『槐愔,外面有个老先生找你。』高晓甜从门口晃进来,朝着难得待在事务所的杜槐愔喊着。
杜槐愔抬起头来,微皱起眉,「什么老先生?」
高晓甜耸耸肩,『下面来的唷,说受你照顾过,有事要告诉你。』
杜槐愔疑惑着起身走出门。门外的老绅士他的确认得,他生前曾来委托过他事情,他有些讶异,他以为这位老绅士应该老早就该投胎转世了。
『好久不见,承蒙您的帮忙,我女儿现在过得很好。』老绅士脱下头上的帽子,朝他弯下腰。
「别这么说,我收了钱做事是应该的,你怎么还在这里?」杜槐愔望着他,看起来也不像积怨许久而脱不了身。
『也是为了我女儿,我想多看她几年,所以跟人交换了三年之后再投胎,明天就是我要投胎的日子了。』老绅士礼貌的开口。
「原来如此,恭喜您了。」杜槐愔想他大概还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专程来道别的。
『您大概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是单纯来道别的。』老绅士笑了笑的继续说,『我就直说了,您知道「六号缺口」吧?』
杜槐愔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全世界各地都有从下面通往人间的缺口,有的是下面的失误,有的是蓄意的破坏,总之总会有一些漏洞是让下面的鬼出来透透气的路径,下面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态,有缺口虽然麻烦,伹是也会形成一种平衡。
那些等着投眙可是却等上数年或是更久的鬼,无法在地面上活动,久了也会闹脾气,如果有门路的,去找到缺口出去晃晃,点名时候就会自己回来,因为没点到他就不用投胎了。
所以大多数人不会去管那些缺口,只要没闹太大的话,多半会叫执行人别管那些洞。
「我知道,六号缺口怎么了吗?」杜槐愔双手地在胸前,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
『六号缺口昨晚被人封起来了。』老绅士微笑着开口。
哪个白痴会做那么麻烦的事……
杜槐愔皱起眉,想着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你是想找路回去吗?如果你是从六号缺口出来的,要回去可能有点麻烦,我可以找人带你回去,不过可能赶不上你这次投胎的机会了。」
老绅士笑着,看起来毫不介意,『我是无所谓,时间到了我没回去的话,我在下面的老朋友会顶我的牌去,我接他的牌不过再等二年,我正好可以等我孙子出生,我不在意的。』
杜槐愔更加疑惑,「那你来找我是?」
『我是想着您当初对我的帮助,只跟我收那么一点钱,就这样帮了我女儿,而且我知道您事后,在我的葬礼上把钱都当了奠仪还给我女儿了。』老绅士感激的笑着,『所以我想至少得来告诉您一声,封了六号缺口的,听说是您家里的那位小朋友,很亮的那个孩子。』
杜槐愔怔了怔,「你说什么?」
『我也是听说而已,我到了那里,发现洞被封了,其他进下去的人告诉我的,他们看起来有点生气……我怕那位小朋友可能会有麻烦,所以来告诉您一声。』老绅士回答。
杜槐愔愣在那里半晌才回过神,「我知道了,谢谢您告诉我,请您明天再来,我找人送你回去。」
老绅士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戴上他的帽子步伐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