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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点降君心 by绯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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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紧,弄好了立刻直奔大厅。 
只见赵永寰和赵永晔两兄弟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才刚踏入大厅,赵永寰立刻冲过来把我环入怀里,紧紧抱着,黑着脸,剑眉直竖,一双眼睛凌厉地盯着他的二哥,当今皇上赵永晔。 
觉察出赵永寰的保护意义,我心又沉了几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七弟,你先放开菲菲,朕与他好好谈谈。”赵永晔也沉着脸,冷冷道。 
我首次感觉到他的皇者气息,不禁往赵永寰怀里瑟缩了一下,赵永寰低头看看我,温柔而坚定,眼光信任,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安心了几分,轻轻动动身子,要脱开赵永寰的手,赵永寰凝视我半晌,终是放开了,退后一步,站到我身后去。 
“皇上,何事?”我沉着地问。 
这时,旁边一个女人闪了出来,珠光宝气,花枝招展,语带愤怒:“皇上,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怎么?我调戏她不成了?啊,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晴公主的娘,容妃娘娘。 
“菲菲,你昨天给晴儿下了什么药?”赵永晔直直看着我,没理容妃的话。 
我将昨天下的药都一一说出,连份量和煎药时间都详细说出。 
容妃娘娘尖叫出来:“皇上,他真的有下此药!我的晴儿啊!” 
“柳菲,曾御医说没有这样开药的,你的药晴儿吃了现在浑身抽筋,昏迷不醒!来人啊,把柳菲捉起来!” 
我一听赵永晔这样说,立刻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寒心之极。 
真是放他的屁!哪个混蛋御医说没有这个药方的?我以前不知道用此药方救了多少个人,被奉为神医!他没听过难不成就没有了?真是孤陋寡闻!气煞我也! 
赵永寰怒喊一声:“胡说!单凭一人之辞岂可断定?!菲菲不可能去害你的女儿!皇上!你与菲菲相识如此久,难道还不懂他的为人?” 
赵永晔挺拔的身子震了一震,像被赵永寰狠狠打了一拳,投过来的眼光有些愧疚和身不由己的无奈,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立刻有两个侍卫上前紧紧扳着我的手扭到后边去,我痛叫一声,同样被侍卫们钳制住的赵永寰不断挣扎,眼睛都气红了,撕心裂肺地吼:“赵永晔!你这只看重权利的男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放开菲菲!他是无辜的!” 
我听他出言不逊,深怕赵永晔一把怒火升上来,忍不住弑弟,毕竟他现在在怒火上,又成了皇上,难免惟我独尊,听不得半点骂词。赵永晔的确是变了,我知道他很清楚我的为人,也相信我的医术,但众所周知,容妃娘娘的后台是朝中另一股大势力,很多大官都忌惮容妃几分。 
若是以往,我定然挣扎辩驳,但现在不同了,我连忙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对赵永寰道:“清者自清,不用担心,很快水落石出。” 
我在赵永寰面前被众侍卫带走了。 

我被关在牢里,赵永晔也算待我不错,牢房并不差,稻草很干净,四周也没有什么犯人,我猜想这里算得上高等牢房。 
对着上头一扇小窗呆了很久,便沉沉睡去,师傅说,我最大的长处便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入睡,但是,我还是在入睡前想着赵永寰,赵永晔无论怎样维护权利都不可能做出弑弟之举吧。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人轻轻摇晃我,我眨眨眼睛醒来。 
是一个黑衣人。 
他扯下面巾,迷蒙的火光下,赫然是赵永寰。 
“菲菲,我带你走,快跟我走!”赵永寰拉过我的胳膊,见到我手上的铁链和一条条的伤痕,大惊,“谁敢对你用刑?!我杀了他!是皇兄?”他的眼睛蹦出血丝。 
我连忙摇摇头,“不是不是,是容妃,她说我要害死她的女儿。我真的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我明明用那个药方救、救了很多人的,都没有、没有失手!”我越说越委屈,很没男子气概地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都抹在赵永寰的衣服上,他帅气的衣服顿时变成了花脸猫。 
“我知道!我知道!”赵永寰紧紧抱着我,音带颤抖,“菲菲,我相信你!”说着,摸出钥匙,打开手铐就抱着我走。 
“等一下!我走了,我爹怎么办!我不要走!”赵永寰才踏出一步,聪明的我立刻想到我爹,我真不愧是个孝子啊。 
“你这个笨蛋!你爹是丞相,一向功高劳苦,饶是我皇兄都不敢动他的,攸攸众口,皇上不会弄得民怨连连。”赵永寰无奈地叹口气:“我就说你当御医绝对出事,这回信了吧。” 
我不服气地反驳:“我还没当上御医呢!” 
赵永寰嘲笑道:“你没当上御医就惹祸了,当上御医小命都没了。” 
我这才放心,舒舒服服地任他带我走。哪知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基本上,杀出的人是什么劳什子的侍卫我还走得掉,但好死不死,从暗处闪出来的人是他,皇上赵永晔。 
第六章 
我们两个人都愣在当场,一个劫狱,一个逃狱,结果逃到皇上的面前去了。 
“好不倒霉啊……”我嘟囔一声,“早知道把师傅给我的护身符给带着……” 
赵永寰瞪我一眼,又气势如虹地面对赵永晔。 
“菲菲,你一逃,你爹就要被贬,你们柳氏从此没落,七弟就必须和你一起亡命天涯,这样,你还是要逃?”赵永晔淡淡地对我说。 
赵永寰立刻低头,捉着我的手使劲一握,“菲菲,没所谓,我不介意!” 
我厥着嘴,怨恨地瞪着赵永晔,干嘛偏偏戳出我的痛处啊?少说一句会死吗? 
慢慢松开赵永寰的手,我低下头苦笑,“罢了,不逃就是了嘛……喂,永晔哥,我不逃了,减刑好不好?” 
“菲菲!”赵永寰失控地大叫。 
赵永晔忽然大笑,笑得捧着肚子很没天子仪态地蹲到地上,只差没打滚了。剩下我和赵永寰一脸莫名其妙。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四下看看,才发现他一个人也没带。 
“哈哈,菲菲,算了,吓吓你就怕啦?七弟,你还是快点带着这个笨蛋跑吧。朕不能明着相信菲菲,暗地里还不能相信他吗?” 
赵永寰狐疑地盯着他看,“你怎么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哥?” 
“笑话!快走吧,后事朕自会处理,但你们以后都不能再回京城了,菲菲,你爹不会贬职,这你可放心,七弟,你可不要不认你二哥哦,快走,记紧照顾好你的宝贝。”赵永晔笑够了,开始对我们赶鸭子上架似的催促我们逃狱。 
赵永寰拖着现在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我往外走,我回头看着背对着我们的赵永晔,他的背影孤单而无奈,挺拔的身影在火光中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忽然有点懂了,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我们这样一走,留下他一个人……? 
“我……我不走!!我不走!!”我仰起头,一咬牙,目光如炬:“师傅说清者自清,我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一人作事一人当,哼,啊啊!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神经质似地吼得振振有辞,被本少爷的义举所感动,两人都愣呆了。 
我手脚并用一把推开赵永寰,抢过他手上的钥匙,像斗牛一样呼哧呼哧地喷着正义的气体,冲入刚才的高级牢房,反手锁上,顺手把钥匙往稻草堆里一扔,得意洋洋地对着他们笑,赵永寰和赵永晔当场化成石像驻在地上,无比无奈。 
“柳菲!你给我死出来,立刻逃狱!”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叫。 
我嘟起嘴,死命摇头:“不行!我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这有辱我身为名医的自尊!我要呆在这儿,直到还我清白为止!”我态度甚为坚决。 
“你!朕真是……”赵永晔伤脑筋地扶着额头,很无奈也很同情地看着赵永寰:“七弟,朕对你的不幸致上十万分的同情,菲菲真是个死脑筋……典型的蛮牛一头……你给朕劝好了,机会只有今晚。”然后,赵永晔留下个受不了的背影,一步三摇头地离开了这个高级牢房。 
“菲菲,你真的不走?”赵永寰看上去频临爆发边缘,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问我。 
“不——走!” 
“那,如果没办法还你清白呢?” 
“不会吧……”我压根没想到这点啊,那我岂不是才子薄命了?天妒英才啊!不行,我绝对不要这样,思来想去,想不过去,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对哦……我没有想过啊。” 
我很无辜地看着赵永寰,“你说怎么办呢?我不想死啊。”赵永寰不发一语,喘着粗气,浑身颤抖,双拳握紧,一副杀父仇人就在眼前的样子。 
我连忙拨开稻草堆去找钥匙,找来找去都没有影儿,半晌,我僵笑一声,招手把赵永寰叫到牢门前,拨开稻草,指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一个黑糊糊的小洞:“你看这里居然有个洞洞,你说会不会掉、掉到里面去呢?呵呵?” 
“柳菲!我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用容妃娘娘,我立刻就可以把你送到西天去!”赵永寰终于失控,彻底暴走起来,把手伸进牢里,死命地摇晃我。 
等他摇够了,我也没了半条命,两个人背对背地靠着牢门坐着,喘着气。 
忽然,一丝灵光闪过,我兴奋地开口:“我想到一个法子了,你可不可以把晴儿带过来?我帮她诊断一次就可以知道什么原因了!” 
“你真是个笨蛋啊……你以为容妃娘娘还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带来给你吗?”他没好气地说。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忽然,赵永寰大叫起来,“我怎么忘了呢?御厨里都是我的人!菲菲,你如果拿得到药,可不可以知道用药的错误啊?” 
“当然可以啊,你以为我从师七年都是白搭的吗?”我不屑地睨了他一眼,一仰头,傲然道。最讨厌有人质疑我的医术。 
赵永寰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太好了……。”他转过身把两只手伸入牢内圈住我,四肢的相触,令我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他敛起笑容,一手轻轻把我的头压往前,然后他稍嫌冰凉的双唇便贴到我的额头上。 
长久的,温柔的一个吻,没有了以前他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的掠夺气息,充满我以前从未感受到的意思。 
我竟然因为这么一个羽毛似的吻红了脸,然后从脖子根一直传遍全身,一种异样的感觉潮水似的的卷袭而来,让我忍不住要伸手回抱他。 
我吓了一跳,陌生的感觉令我不知如何自处,连忙使尽全身的力气地推开赵永寰,眼带惊恐地看着被我推得跌坐在地上的他。 
赵永寰仿佛被插了一刀,一脸心碎绝望,紧咬着唇,我呆了一呆,不懂他瞬间变得陌生的眼神。我不过是推开他而已,难道我用力过猛,把他推痛了? 
“对不起,我推痛你了吗?”察觉气氛急速降温的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赵永寰没有回答我的话,冷冷地看了一脸担心的我一眼,只是低声道了句歉便什么都没说,神情落寞地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整一个晚上,赵永寰没有再回来。 
我抱着双膝,把头搁在膝盖上,拿根稻草轻轻摇晃,嘴里气呼呼地哼哼,把赵永寰从头骂到了脚:“可恶!只是推你一下下而已,居然不理我了!王八蛋!臭鸡蛋!大笨蛋!冻病了我,我咒你走路跌倒,跑步踩到屎,抬头撞到头,低头扭到脖子,胆敢不理本少爷!!!哼哼!” 
没有了赵永寰,秋天的晚上有点儿冷,夜风飕飕地从外面灌进来,原来还是坐着的我不由得缩在墙角的稻草堆里冷得直打哆嗦。 
身上有伤口在隐隐作痛,我咬咬牙硬是逼着去忽略它们。 
其实容妃那个女人也没有怎样虐待我,不过是把根鞭子沾了点盐水,扑哧扑哧地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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