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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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下。
「还是不要了。」他冷淡地说,掰开我在他腰上扣得死死的手指。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有力地强行掰离,突然失控了。
「你……你还不是对我有偏见?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干嘛这么计较,真的那么怕我……那么怕我……你就不要和我一起住啊!
「最讨厌你这种人了,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背地里看不起我……伪君子……」
文扬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一声不吭穿好拖鞋,往门口走去。
「文扬!」我是真的慌了,忙跳起来,惊慌失措地要追上去,「我错了,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就回房间去,我不胡闹了,你不要生气。」
「喀哒。」他已经关上了门。
我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上,呆呆地站着。
「还不到床上去,这么冷,连拖鞋也不穿,明天又要拉肚子。」
我像被解除了禁令一样,手脚总算可以动弹了,忙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
真好……是文扬的床……还有他的温度……
我闭上眼睛,紧紧地揪住被子。
「对不起,小竟。」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在身边轻声说。
这是第二次听到他向我道歉,可笑的是,他都没有做错什么。
他忽然注意到我不寻常的动静,「小竟,怎么了?」
我哆嗦得厉害,牙齿都格格响,「……冷……」
「……棉被基本上都给你盖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困扰,好像想不出可以不让我颤抖得这么可怜的办法。
「冷……」
他犹豫了很久,才把手伸过来,松松地把我圈在怀里,「好一点没有?」
我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文扬……我冷……」我把头埋在他胸口,「抱紧一点点好不好?文扬……」
他没说话,用力把我搂紧了。
我四肢和他纠缠着,那么温暖,那么舒适,好像一辈子部没有这么幸福过。
「怎么了?」连声音都温柔了很多,是由于我心情的缘故吗?
「没有……」我小声地说,把头往他身上贴得更紧。
「在哭吗?」
「没有……」多么蹩脚的谎言,他的睡衣都已经被我弄湿了一大块。
「真是的,像个小孩子。」他摸摸我的头,动作有点笨拙,掌心的温度却很舒服。
「文扬……」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虚虚地发抖,「抱我,好不好?」
他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对不起,文扬……抱我,好不好?」
「……」
「一次就好……求求你了……」
「……」
「求求你了……」
「……」
我抽噎着说不下去,真是卑劣啊……这种时候提这种要求。
「是因为……今天没有得到解决的缘故吗?」他用憋住的声音问。
胸口绞痛得我连话也说不出来。
「打搅了你们的好事,所以我应该补偿?」
我咬着牙,挣扎着要推开他。
「对不起。」他低低地,抱紧我的背,「我帮你吧……」
只是用手而已,就能让我敏感成那样的男人,只有卓文扬一个。
他的动作很生硬,可以说完全没有技巧,可是带来的感觉,炽热得差点把我融化。
他的手才碰到大腿,我就勃起了,青涩的爱抚一开始,我就被席卷而来的快感完全淹没,抽搐地揪紧他的胸膛,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还好吗?」他另一只手绕过脖颈,擦拭着我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我痉挛着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汹涌而来的激|情和热度,都积蓄到了极点,终于奔泄而出。
我急促地喘着气,抓着他的肩微微发抖。他好像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工程似地吁出了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下来,「小竟……还好吧?」
幸好屋子里很暗,他看不见我红得像烫过的虾子一般的脸。
「好……」声音细若蚊鸣。像我这么厚脸皮的人,好像已经有许多年,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现在因为和他这么几分钟的亲密,就心跳得连头都不敢抬。
得到认可的他,很安心似地伸手从床头抽了张面纸,擦了擦手,又递一张给我。
我满脸通红地接过来,这种体贴,只会增加我的羞愧。
「睡吧。」他拍拍我的背,声音有一点点疲惫的哑。
我像一开始那样抱着他的腰,把冰冷的双脚夹到他两腿之间取暖。
他稍微抵抗了一下,勉强也接受了我这种任性的撒娇,但身体微微往后倾,在两个人间竭力制造出一点距离。
离开一点就觉得空虚,我偷偷靠近了一些,敏锐如他,又往后挪了挪。我赌气地抱紧他纤瘦的腰身,整个人用力紧密地贴了上去——
我惊讶地松开了手,黑暗里他明亮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狼狈。
清晰不过的触感,是男人都知道,他那里……坚硬地挺立着。他有反应。
沉默对视的那几秒钟,空气中尴尬的浓度,迅速地提升到两个人都无法呼吸的地步。
「对不起……」他讷讷地,咬着嘴唇往床边挪了挪,背对着我。
他好像习惯于为没必要的事情道歉,
「文扬……」我明显地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的紧绷,
直起上半身,我抓住他的肩膀,突然用力地把他翻过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凑上去,吻住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唇。
是的,我在冒险,我用我剩下所有的勇气和运气来赌。再怎么对我失望,再怎么看不起我,再怎么变得坏脾气,他还是以前那个单纯温柔的卓文扬,我赌他的善良。
我那么渴望他,哪怕是要逼他,我也无所谓了,我只要一次,一次也好,就够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地回忆了。
没有给他半点拒绝的时间,我半压在他身上,双手牢牢地捧着他的脸,撬开来不及闭紧的牙关,舌尖冒失地采了进去。
他呆呆地任由我纠缠了一会儿,开始本能地要抗拒,嘴唇一退开,我就紧紧地又吻上去,一步也不放开他柔软的舌头,拼命地捕捉住,然后用力缠绕过去,
勉强着他,我变换着角度深吻,在他温暖的口腔里翻腾辗转,直到自己都呼吸困难,才慢慢地离开他,透明的津液连结在两人之间,出奇地煽情。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外投了进来,清楚地照着我俩的脸。
他呼吸粗重起来,望着我的眼睛里,有点不知所措的无辜。
的确是我在主动,在强迫他。可只有我自己清楚那时候心跳的速度,因为紧张得连手脚都冰冷了。
没有时间思考,我又低下头,吻从他的颚滑到喉咙,啃咬吮吸着慢慢往下。
双手离开他英气勃勃的脸庞,游移在他身上,结实的胸膛,到劲瘦敏感的腰间,最后探进睡裤,轻轻握住那已经硬挺的欲望。
他惊跳了一下,声音都有点抖,「住手……」
我不能算是在挑逗,真的不是,对着他,我就会变得很笨很笨,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技巧,所有的动作,都只是本能而已。
「小竟!」
我不顾一切地拉下那层薄薄的布料,亲吻着前端,然后整个含住。
虽然被涨大的欲望噎得几乎要窒息,我还是费力地用舌头温柔地缠绕摩擦。
「够了!」
头发被他一把用力抓住,我痛得一哆嗦。
生气了?终于要拒绝了?
一阵晕眩,我被反过来压住,他扯掉我衣服的动作显得粗鲁而笨拙,但在那时候,却远比任何人的爱抚都来得让我感动。
胸前的突起被用力吮吸住,我大大地颤抖起来,无助地抱紧他的脖子,紧贴的肌肤,火热得分不清彼此的温度。
他的腰在我主动分开的腿间,大幅度地摩擦着。
我哆嗦地吸着气,从脊背到头顶一阵阵发麻,不要多少爱抚和前戏,只要能碰触到他,就已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愉悦了。
温暖的大手伸到背后抚摩着,移到臀上,重重地挤压,然后掰开。
我闭上眼睛,等待最后一刻的那短短一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啊——」强势的进入,让我一下子连脚尖也绷直了。
我低低地哀鸣着,异物入侵的冲击和刺痛,不是那么快就能消失,而他还在不知节制地往里挺进,我咬紧了牙,努力深呼吸地放松,等他不知轻重冲到底的时候,我的嘴唇已经咬破了。
深深结合的两个人都在痛苦地喘息,我睁开眼睛,望着他因为情欲而有些扭曲的脸,高挺的鼻梁上,密密麻麻地全是细汗。
那对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让我陷进去的眼睛,又黑又亮,而且很深,我都有点不敢看他。
再看着他,我会不行的,我会变得更贪心,我会退不出来。
「文扬,」我深吸了口气,让痛楚慢慢地变得缓和,拼命放松,然后用力抱着他的背,「你动吧。」
他忍耐到极限似地一口气爆发了起来,疯狂地冲撞着。
在激烈得不真实的激|情里,我整个人沦陷下去,痛楚和情欲的交织,让我几乎要瘫软得抓不住他。
「文扬,文扬……」我死死地抱紧他的脖子,感觉到他在压抑着往更深处探索。晕眩的感觉牢牢地抓住了我。我不断地摇着头,想甩掉眼睛里浮上来的那层迷雾。
没办法,我还是想看他,把他看清楚。我已经太喜欢他了,我没办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低头笨拙地吻我,手移到我弓起的背,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
只是背部轻轻地抚摸,就让我颤抖得不听使唤。
拥抱着我的,在我体内的那个人,是卓文扬,光是想着这一点,就连指尖的神经都兴奋起来,雀跃不已。
「文扬……」能在高潮到来的时候放心地喊这个名字,我够幸福了,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真奇怪,为什么还会觉得难过呢。
真的足够了,他愿意可怜我抱我……他这么好心,我做什么都值得了。
眨眨眼睛,再用力眨眨眼睛。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有点迟钝地望着天花板,慢慢地记起来为什么会睡在这里的时候,脑子里「轰」地一响,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龇牙咧嘴地重重跌了回去。
全身都疼得厉害?文扬收拾得干净异常的卧室里空无一人,那时候扔在地上的衣服也消失不见,床单换了新的,我身上也擦洗得干干净净,套上味道干净的睡衣。
除了身上的几处瘀痕,还有后方那种熟悉的不适感,其他的痕迹,一点也找不着了。
好像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突然有种记忆要被抹杀的恐慌,我摇晃着站起来,赤脚下了床,推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是空的,我去厨房看,也没有人,绝望得连洗手间也找过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就像我们第一次糊里糊涂发生关系以后那样,也是这么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我身体发软,茫然站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只做了个美梦。
「怎么了?」
眼前有些模糊的时候,这个声音让我整个人惊跳起来。
那个人从我的卧室里走出来,局促地低头望着我,手里还抱着一大条被子。
「你到哪里去了?」
「啊,我……」他指指手里的被子,语无伦次,「今天太阳很好,所以晒晒……你房间的被子……因为你说冷……床单和衣服也洗了……」
原来那是真的,真是太好了。我长长吁了口气,看他温文的脸,心底又有点微弱的希望在蠢蠢欲动。
两人面对面站着,文扬清丽的脸上是尴尬的潮红,不敢正视我地移开了眼睛。
「那个……昨晚……」
我陡然又紧张起来,战战兢兢地听着审判的结果。
「昨晚……对不起……」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一下子跌落下去,但又不落到底,就那么一直、一直地落下去。
「没关系。」我赶快打断他。
「真的对不起……」
「傻瓜!」我唐突地笑起来,「道什么歉啊,你又没做什么。」
他终于拾起眼睛看着我。
我吃吃笑着,拨弄一点也不乱的头发,「用不着一副罪恶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