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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欢喜冤家之床下之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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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啸城又抱著他温存片刻,道:“城外张家要卖祖宅,我正好想在扬州置产,就买下了,你觉得‘落云山庄’这个名字怎麽样?”
南云张口结舌,被吓得不轻,韩啸城以为他欣喜过度以至失语,又亲了他一下,看看天色不早,才百般不舍地起身离去,留下南云仍然呆呆地瘫在枕上,被这个可怕的事实打击得喘不上气来。
什麽“落云山庄”?他就算耳朵聋了也听得出来这名字代表什麽涵义!原本以为这厮逞够兽欲之後会放过自己、滚回京城去,没想到他竟要在扬州落地生根,以便於长期玩弄自己!
难道他的後半辈子,就这麽栽到一个男人手上、再无翻身之日?
一想到韩啸城昨夜的凶猛,他的身体又开始隐隐作痛,呻吟著要求解脱,南云在脑中勾勒出自己被软禁在韩啸城府中的悲惨画面,不由得後背发凉。
在南府那厮还知道要偷偷摸摸、掩人耳目,若是真落到他手里,自己岂不是要被连皮带骨头都吞了?
南云等到下人送洗澡水来,泡进浴桶里的时候还在苦恼,他心不在焉地擦洗著身体,不知怎麽突然想到韩啸城曾经说过的什麽“金屋藏娇、夜夜恩宠”,让他在热水里也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原来当时句句都是机锋,只恨自己鬼迷心窍,只顾著与美人调笑饮酒,没看穿那家夥的狼子野心,才落得如今有口难言求救无门的下场。
南云自怨自艾了一番,突然灵机一动,从浴桶里爬出来,手忙脚乱地擦干身子穿上衣服,然後悄悄收拾了一包袱韩啸城送来的金银细软,趁下人没注意,从南府後门溜了出去。
既然老天爷不帮他,他就只好自己救自己了,春闱将近,好歹也是县学馆的生徒,南云决定进京赶考,谋得一官半职再回来狠狠整治那个姓韩的。


17
刘管家是第一个发现自家少爷不见的,原本他以为少爷顽性重,又跑出去游荡了,没想到等到半夜,少爷还是踪影全无,他派人去秦楼楚馆找了一圈,都说没见到南云,可怜的老管家急得跳脚,在南云房间里转来转去,心急如焚。
韩啸城半夜潜进来偷香的时候,发现南云不在房里,反而是管家在这长吁短叹,他原本以为奸情败露了,不过转念一想,南云那种好面子的人,就算一头碰死也不肯给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又怎麽可能把管家拉来当帮手?
他眉头一皱,这回没再跳窗,而是推开半掩的房门,大大方方走进来,拱手道:“刘管家,在下特来拜会,你家公子呢?”
刘管家正急得团团转,这下子见了救兵,也顾不得怀疑韩啸城是怎麽进来南府的了,立时拉住他的衣袖,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少爷失踪的事情。
韩啸城越听脸色越难看,在房间里扫视一周,基本断定南云是有备而逃,原来在他面前表现得那麽乖顺都是障眼法,这小子早就伺机逃跑了!
心里憋著一股火,韩啸城安抚了管家几句,保证全包在他身上,然後片刻也不耽搁,离开南府,直奔秦戎府上。
这秦戎是扬州首富,人脉极广,让他帮著找寻必能事半功倍。
没想到秦府也是一团乱,秦戎正气得跳脚,一问之下,原来寄住在秦家的小秀才季君陵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留书出走,说他进京赶考去了,把秦戎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结果一听韩啸城说他的人也跑了,竟然!嗤一声笑出来。
韩啸城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恰巧秦戎在城外的眼线飞鸽传信回来,告知南云果然与季君陵在一起,他们两个同命相怜的被弃人,自然是立时骑马出城,星夜兼程朝他们落脚的客栈奔驰而去。

再说南云这边,本来是提心吊胆慌里慌张,没想到一出城就遇到了旧同窗,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在秦家画舫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季君陵。
季君陵的长相俊秀白净,面如冠玉,正是南云喜欢的那种类型,那日在船上就对他有意,可惜被那蛮子生生打断了与美人相处的机会,让南云扼腕不已,这次途中巧遇,真是又惊又喜。
连日来被韩啸城欺侮得尊严尽失,南云迫不及待地想在这美人身上挽回几分面子,暗下决心路上一定要成就风流好事,一展雄风。
抱著这个念头,他对季君陵百般殷勤,又不失礼数,自然哄得那个不谙人情世故的书呆子全心信任,他说什麽便听什麽,甚至晚上住店的时候也被南云心怀鬼胎地只要了一间房。
用过晚膳,南云摩拳擦掌,誓要将季君陵拆吃下腹,他不晓得人家早被秦戎先下手为强了,更不晓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他们各自的煞星正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所以他出手调戏美人,豆腐没吃著反而被季君陵慌乱之下抄起烛台砸得头破血流栽倒在地时,只能说一句:活该。
当韩啸城和秦戎赶到时,正好瞧见季君陵脸色煞白地仓皇而逃,南云一动不动地昏倒在地上。
确定他伤势不重之後,秦戎苦笑著对韩啸城一拱手,道了句告辞便消失在门外,朝季君陵逃走的方向追去。
韩啸城叫店小二送来伤药和热水,给南云包扎伤口,季君陵到底是文弱书生,下手不重,额角的伤口很快就止了血,不过为了避免留疤,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给他上了药,再用干净布条仔细包好。
一切收拾停当之後,他抱著南云躺在床上,低声叹道:“你真是险些把我吓死。”
也只有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才会被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给砸昏,让韩啸城都忍不住替他脸红,不过最多的是心疼──方才看到南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还以为他被人打死了,那一瞬间韩啸城手脚冰冷,连呼吸都停滞了,生怕他念念不忘的十年只换来几日露水姻缘,就这麽天人两隔、永不相见。
南云虽然性子顽劣,到底不是什麽大奸大恶之徒,只会欺软怕硬罢了,何况每每在他身下委屈又迷醉的样子颇为诱人,总是逗得他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他把南云搂紧了些,拉起被子裹住他,夜里寒意沁人,南云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梦呓了一句:“畜生……等我金榜题名,一定要你……好看……”
连说梦话都忘不了骂自己,韩啸城喷笑出声,轻弹他的脸蛋,道:“只怕明天醒来,你的脸色会更好看。”
南云贴著他的胸膛睡得正香,浑然不知自己奔逃了一天,最後又落入魔爪。


18
所以次日清晨,韩啸城叫醒他的时候,顺便欣赏了南云备受惊吓又有口难言的神色,心里自然是爽快得很。
一边给头脑发懵的南云梳洗更衣,一边笑吟吟地问他:“爱妾怎麽不声不响就跑了,难道嫌为夫宠爱得不够?”
南云抓住他的大手狠咬一口,一脚踢在他腿上,道:“你这阴魂不散的死蛮子,老跟著小爷做甚!”
韩啸城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下还在地板上挺尸呢。”
虽然现在春暖花开,入夜还冷得很,南云又身娇肉贵的,在地板上躺一夜,早晨爬得起来才怪。
南云摸摸额角的伤,嘶嘶叫痛,韩啸城拨开他的手,重新上过药,低声斥道:“不想留疤就别乱摸。”
南云立时老实了,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到膝上,他虽然不是女子,对这张小白脸也是万分珍惜,倘若不仔细破了相,不仅难看,而且晦气。
小二送早点上来,韩啸城把南云抱到膝上,拿了一块糕点喂他,南云沈著脸打开他的手,扭动著挣脱他的怀抱,站在他面前,义正辞严地喝道:“姓韩的,你别欺人太甚!小爷这一遭非去京城赶考不可,你若敢阻拦,小爷就在这大喊大闹,谅你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小爷!”
反正这里不是扬州,撕破脸也不怕丢人。
韩啸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漫声道:“是是是,小的不敢阻拦,倒是斗胆问一句,南云大爷,你的盘缠呢?”
咦?南云这才发现自己带出来的包袱不见了,他东翻西翻,把房间翻了个遍也没发现,当下恼羞成怒,大骂:“死书呆!枉我一番好心待你,你竟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韩啸城挑了挑眉,问:“只怕是你一时急色,唐突了美人才落得如此下场吧?”
南云一屁股坐在床上,惊疑交加地看著他,手指发抖,问:“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还不清楚你的习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韩啸城语带微讽,南云跳了起来,气得满屋子乱转,又是窝火又是恼怒,恨季君陵不识抬举,更恨对方顺手牵羊,害得自己身无分文,只好乖乖地跟这畜生回去。
韩啸城摇摇头,沈声道:“别闹了,过来吃饭,吃饱了好上路。”
南云扁著嘴,狠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坐下,韩啸城忍著笑,给他盛了一碗粥,声音放柔了些,道:“快吃吧,饿著你我会心疼的。”
南云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麽,两腮有些泛红,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摆出一本正经的神气,低头吃饭。


19
就这样,南云第一次潜逃,以惨败告终,而且更惨的是,眼看城门将近,这厮却扯著马缰拐了个弯,往落云山庄的方向行去。
“你贪玩成性,看来还是把你放在身边省心一点。”韩啸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像铁钳一样,让他挣脱不得,南云也没胆子挣扎,从这高头大马上摔下来他不死也得残,再加上怕被人家看见堂堂南云少爷窝在一个男人怀里,他用韩啸城的斗篷把自己裹得像颗粽子,头脸遮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敢露出来。
头上的伤还有些痛,南云没什麽力气地靠在韩啸城身前,嘀咕了一句:“左右是落到你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来是豪气万丈的话,被他说得像撒娇一样,韩啸城低声笑道:“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你脸蛋这麽俊俏,身子又令人销魂,我哪舍得伤你一个指头?”
南云身体发僵,胸口又酸又涩,心想这厮还真把自己当成玩物了,他一时气苦,变成个闷嘴葫芦,韩啸城本以为他会不服输地与自己唇枪舌剑争斗一番,没想到南云一动不动地把自己卷在斗篷里,半天不说一句话,韩啸城以为他睡著了,看看四下无人,忍不住将他搂紧了些,剥开斗篷,俯下身去亲他,南云一歪头,让他扑了个空,不耐烦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生气了?”韩啸城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在他耳边调笑道:“我最爱你在我身下扭动挣扎的样子,明明想要,却总是嘴硬不肯承认……”
“你给我闭嘴!”南云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这下更是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斗篷扯掉就要往下跳,韩啸城一把捞住他的腰,急忙勒住马,喝道:“你做什麽?不要命了?”
南云少爷脾气犯了,眼圈发红,狠瞪他一眼,怒道:“我已经够倒霉了,你还要欺负我!”
他究竟是惹上了哪路神灵,这些日子简直是晦气重重,好不容易打定主意进京赶考,以他的娇贵的身子骨,能下定决心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就已经是平生首次,结果才离开扬州一天,就被同伴砸伤了头还偷走了包袱,这口恶气教他怎麽咽得下?
偏偏韩啸城非但不安慰他,还要雪上加霜地奚落他!
他根本不知道韩啸城就喜欢看他委屈又气恼的样子,不过常言过犹不及,韩啸城也明白软硬兼施的道理,当下搂著南云又拍又哄,像对待一个吃奶的稚儿,把南云气笑了,道:“你这个人真古怪,有时候让人害怕,有时候又像个傻瓜一样。”
韩啸城见冰雪消融,在南云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问:“头上的伤还疼不疼?”
伤口已经结痂,南云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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