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一笑帝王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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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著,冷眸一勾,似笑非笑地注视著独木良,这信笺不知是否有第三人看过,但字句间的深情无悔,必不可能是假他人之手所写。
独木良面颊抽了抽,脸色一变再变,最後哈地一声冷笑竖眉道:“好,就算他没死又怎麽样?他若想见你,就不会避而不见,也不会写这东西与你,寒瞬,亏你堂堂帝王,连这点也想不通麽?楚斜眉便是活著,但他却不想见你。”
寒瞬脸色一僵,那唇角的浅笑凝结脸上,眼神渐渐冷硬。
拳掌捏得喀喀作响,颊腮颤颤抖动,唇瓣震动地硬声道:“我要见他!”
眼神极其执著,冰冽中微微颤瑟,唇色退得干干净净,紧迫地看著独木良。
独木良又是哈地一声冷笑,嘲讽道:“脸皮怎麽这麽厚?亏你还是堂堂帝王之尊,楚小子有意给你留面子,你到不懂拾阶而下,难道真想把脸丢得干干净净?”
寒瞬对他的冷嘲热讽闻而不见,只执著盯著他一字字坚持:“我要见他。”
独木良没好气地哼唧,似懒得理会他,伸伸腰背,负手腾空而起,便要回绝崖之上。
寒瞬眸光瞬间万变,扑身跃起欲攀附住独木良,倒令独木良惊了一跳,吃惊地瞪著寒瞬,深提内劲,猛地拔高丈余甩开寒瞬一瞬间逸升数丈另寒瞬可望而不可求。
寒瞬狼狈坠下,如意已顾不得吃惊,立刻纵身扑腾过去接扶寒瞬,寒瞬却借著踏在他肩头的力道再气拔高数丈,似铁了心要追扑上独木良。
独木良重重一惊,在半空顿了顿,附著崖壁看著寒瞬道:“你若能攀到此处,老夫便带你上去。”
寒瞬眼睛一亮,本有下坠之势的身躯重重一颤,强硬地双提升三尺,但内力歇尽,身形又重重跌落。
如意在下方接住他,不及多言,将自己内力源源不绝地输送进寒瞬体内。
寒瞬调息了下,之前浊重的呼吸稳了稳,深吸口气再次提身而起,攀附著崖壁快速往上攀爬,中途多次因劲力不足而难以到达下个可攀附借力的点而下坠,但都紧咬唇瓣强硬跃上化险为夷。
独木良蹙著眉叹了口气喃喃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罢袖间甩出一根丝线绕著寒瞬的手腕轻轻一拽,便牵著寒瞬纵拔身纵起,腾腾飞上绝崖。
呼啸狂风自耳边刷过,凄嚎怒啸,寒瞬心弦也如这怒啸的狂风般雷鸣不息,一声压过一声,敲击得他心口疼痛难忍。
恍恍惚惚地到得崖顶,独木良丝线一收他便脱力跌出,狼狈摔在地上,跌得头昏眼花,手肘掌心和腿上多处擦伤。
却顾不上伤势,凭著记忆信木屋奔驰而去。
仍旧是扑天盖地的药海,香气浓郁,闻著神思便觉振奋。
寒瞬脸上还压抑著激动,只是微牵唇角,眼睛中却再不复冷冽,波光盈盈,却是激动无比的样了。
木屋在狂风中瑟瑟颤动,时儿发出喀喀的撞击声。
寒瞬激动的步伐在木门外顿了顿,手扶上门板却僵住了,心颤抖得不能自抑,喉间也微微作响,想唤楚斜眉,却又不能作声似的。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7
木屋内静寂无声,他此时会是什麽样子?看到会又会是什麽表情?
颤颤地想著,手又抖了下,终於用力推开门板,木屋同空旷冷清,除去床桌椅,空荡荡没有一丝生气。
心头一颤,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真的死了?”
独木良倚在不远处一株树杆边摆著他的宝贝药草,闻言看过来,微微一愕,开眉一笑:“这下你死心了吧?楚小子早化作一滩脓水了。”
寒瞬脸色一白,猛咳一声,血气冲天,一甜血冲破阻碍喷射而出,吓了独木良一跳,丢下药草踱了一步,但又顿住,侧过脸道:“怎麽?现在後悔了?……可惜晚了,人都死了才後悔有什麽用?”
寒瞬苍白著脸喘著气靠近门板上缓缓低下身体,绻起身低咳了一阵,抹著唇边的血渍,缓缓抬起头来:“他埋在哪里?”
“啊?”独木良怔了下,嗤笑:“尸骨无存还埋什麽埋,拿什麽埋?灰飞烟灭,无有留下一丝痕迹。”
寒瞬眼神一暗再暗,苍白的唇边扯出淡淡的带著讽刺的笑,喃喃道:“还是错过了麽……终於还是错过了啊……”
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来踉跄往药莆外走去,“都是我的错麽?没有人告诉我该怎样去爱人,都只告诉我宁负天下人不可天下我负人,都只告诉我寒斛江山为重,谁也没告诉我有些人不可以伤……呵呵,原来我错了……”
独木良听得神情古怪,几番欲言又止却最终咽了回去,道:“老夫送你下去吧。”
说罢便随在寒瞬身後往崖边走去,寒瞬脚下踉踉跄跄地行著,几度差点拌倒,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里神情灰暗冰寒。
独木良暗暗嘀咕几句,瞄著寒瞬背影拧著眉神色疑惑又惊诧。
寒瞬魂思昏浊地走著,耳边嗡嗡嘈杂,疼痛得心气难续,还一边奇怪地自问:心怎麽这麽痛?楚斜眉死了便死了,有什麽关系,我还有寒斛万里江山……
可是越这样想心便越疼,脸色也越是苍白:楚斜眉,你这个笨蛋,为什麽要乖乖等死?既然至死不悔为什麽不想办法活著,至少等我想明白……
迷茫地想著,脚下步伐飘浮,狂风卷面,恍惚抬眼一瞥,楚斜眉俊逸的脸庞近在尺咫……
“楚斜眉!”
伸手却捕抓,眼前却一黑……
迷糊间又见那奈何桥上,蒙胧的身影,远在彼端,傲笑著对他招手,他扎挣著想跨过河岸却不能遂愿,被那轮回之桥远远阻隔著……
睁开眼近在眼前的脸更是他在梦中苦求不得的人……
“楚斜眉……”
喃喃叫著,伸手想要碰触,却又顿在半空,怕只是幻影,一触即灭。
倚床而坐的人眉峰微动,淡淡地说:“你醒了。”
恩?寒瞬顿时惊愕地睁大眼睛,这是真的!?
“楚、斜眉?”
楚斜眉俊美依旧,只是脸庞略显清瘦,眉目间仍是狂傲不羁的样子,一挑眉梢道:“是我,我没死,陛下失望麽?”
语气中有股冷淡之意,疏远的意味很是明显。
寒瞬刚刚飞上云霄的心又狠狠摔落,呼吸一滞,想张口说些什麽,楚斜眉却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道:“不过以後楚斜眉不会再纠缠著陛下了,陛下大可放心,我以後都不会出现在陛下眼前,你可以安心,我不会做出半点对你,对寒斛不利的事。”
“……”
寒瞬重重地呼吸,却出不得半点声,他告诉他,他後悔了,後悔伤害他,後悔非要置他於死地,可是太迟了,楚斜眉已经後悔了。
楚斜眉站起身伸展了下手脚,淡淡地笑:“陛下若无他事,便容楚某送陛下下去吧,朝中不可一日无君,你的万里山河不可一日无主。”
说罢挑眉等著寒瞬起身。
寒瞬脸色僵硬地缓慢起身,身心疲倦,说不出的空乏轻浮。
回首往事,皆尽仇怨,还有什麽可辨解?又何以续缘?
一旦错过便不再来……
也好……也好……
他不需要多情,他有寒斛江山就够了。
楚斜眉也没死……
茫然地随楚斜眉来到崖边,侧目看向迎风而立的青年,黑衣衬著淡笑,眉目间怡然自得,没有一丝扎挣苦楚,已是完全放下的样子。
一股闷气哽在喉间吐之不出,咽之不下,在喉间箜箜作响。
“失礼了。”
楚斜眉低声说著,伸手揽住他的腰挟在胸前纵身跃下。
牵魂梦萦的体息笼在鼻前,令他又是一阵心愫,疼痛难当,不由捂唇呕了几下,被风撩起的黑发掩盖下脸色苍白如鬼。
楚斜眉微微蹙眉,将他抱紧了些道:“可能风太大……”
寒瞬喉头动了动,终於恩出了一声,垂眉低目地伸手攀著他的劲项,下颚抵在楚斜眉肩上。
楚斜眉抱著他的手颤动了下,沈默不语,只是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到了崖底。
如意已是等得望眼欲穿,正待扑过来,却见楚斜眉抱著寒瞬下来,顿时怔愣住,僵在原地,结巴地叫:“楚、楚公子?你……没死?”
“恩。”楚斜眉哼了声,松开抱著寒瞬腰间的手。
寒瞬却晃动了下,差点软倒下去,他惊了一跳,迅速伸手去扶他,寒瞬却又笔直地挺力著,仍是垂著目道:“如意,回宫。”
楚斜眉伸出的手在半空顿了下,哼了哼,道:“陛下珍重,楚斜眉不送了。”
寒瞬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低哑地恩了声,跃上马背飞驰离去。
如意仍是怔忡,也跃上马背,但频频回看著楚斜眉:“楚公子……不……回宫麽?”
楚斜眉双眼直直瞪著寒瞬飞快离开的背影,很是咬牙切齿地重重哼唧了声。
恨恨地念:“可恶!”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8 end
寒瞬回到皇城便病了起来,日日低烧,迷糊不清,缠绵病榻数日未曾清醒,吓得朝庭上下一片惶恐。
寒柯寒敏侍在左右代真帝持政,皇後本也是大病初愈之体,被这一惊吓便又生出病来,不消两日反而比寒瞬病得更重,到第三日,竟已是气若游丝,苍白如腊。
寒敏左右侍奉,眼睛肿若烂桃,精神也不由恍惚起来,再无往昔寒瞬夸赞的聪慧敏捷,倒是寒柯忽然光华猛现,睿智不凡,凡事处理得宜,颇有王者气度。
夜间寒瞬忽醒忽浊,恍惚间有人在耳边低道:“你若再这麽睡下去,皇城又将是一番血腥洗涤。”
这声音轻挑却又夹著温和,亲昵地在耳边细语,令他生出眷恋之意,下意识地呻吟了声,向声源处靠去。
那又似笑似嗔地道:“你道是好命……做了这许多错事,为什麽到头来低头是仍是我?……不甘心……”
说罢,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令他不由自主地痛呼了声,缓缓张开眼来,四下看去,一室空寂,只有晃动的紫纱重重叠叠,浮影凌乱。
心下竟是倍感惆怅。
往日温情如蜜,今宵清冷无人与共。
缠绵病榻数日,全身无力,但此时却渐渐恢复了些神志,忆起病间寒敏在榻前低低哭泣的声音,低唤著他说著母後也病重,太医说怕是拖不过这一劫,当下心中一动,沈声唤道:“如意!”
“陛下!?”
殿门外如意惊喜交加的声音急促传来,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顾不得行礼已扑到龙榻前眼中水光微闪道哽咽道:“陛下,您总算醒了,这几日……可苦了奴才……”
说著几呼喜极而泣,寒瞬微觉感动,身平首次生出这样的情绪来,当下微笑了下,惊得如意张口结舌,吃吃地说:“陛下……陛、下……”
“扶朕起身,到凤仪宫去,朕要看看皇後。”
寒瞬居然温温地说著,与往日性情大为不同。
如意昏头昏脑地恩啊应著,连忙吩咐下去,小心扶著病狠了,体力不济的寒瞬上了龙辇。
凤仪宫离昭阳殿到并不很远,给摸半刻便到了,一院的茱萸,皇後的喜爱一直就很奇怪,别的什麽花木都不爱,却偏生种了一园子的茱萸。
宫内灯火微暗,进入内殿隐隐传来低语:“母後,您先喝药吧,那事话我都记住了,不会忘。呜母後。”
寒敏低低的哭声传来,寒瞬心口一刺,当年,他也是这个年纪,痛失生母,亲刃兄弟,先皇子女十九子人,其中公主八个,皇子十一,除去楚斜眉,夭折的五个皇弟,其余几位皇兄弟都是他在太後的授意下亲下杀手,与他相比,寒敏实是幸运无比。
当初,他可曾有人聆听他的哭泣?
撩开纱帐走近,寒敏红著眼睛吃惊地看著他飞快地起身行礼,被他一把托住低道:“免了。”顿了个看向榻上形容樵悴无比的皇後,沈问:“太医怎麽说?”
寒敏代声哽咽道:“回父皇,太医……找不是病因,只说恐是内疾……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