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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鸳鸯契-第5部分

小说: 鸳鸯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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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数落,外加两声叹息。

“有谁是这样打招呼的!”寻千俯不免也吼了出来。

瞧她这副德行,倘若让街坊邻居瞧见了,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不堪人耳的话,难道她就不能改了这习惯吗?

“我啊,你娘我啊!”她说得理直气壮。

“娘……”他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咱们到里头去吧,里头暖和些。”宇文逆天勾起谈笑,搂着两人的肩走人屋内。

“瞧,还是逆天懂事些。”寻婉儿不禁甜笑着,直往宇文逆天身上偎去。“你啊,到底还是只雏鸟,要等你长大,成为一只像逆天这般可以飞上天际翱翔的大鹰,不知道还要多久呢!”

踏过门槛,她随即勤快地走到里头,端出一壶温酒,利落地倒了三杯摆在桌上,招呼他们坐下。

“娘,我已经弱冠了,而且我告诉你,我现下的身份不再是一介布衣,我可是已经通过乡试,是个举人了;倘若明年三月可以通过会试,就是个贡士了,”他说得骄傲,大口呷了一口温酒,顿觉口齿留甜,霎时温热了身子。

虽说他不怎么懂得品尝酒,可这味儿,应是极品才是,娘哪里来的银两打这样的上等货?

“举人?!”寻婉儿瞪大了水眸,尖叫出声。

举人耶,她儿子居然能够考上举人!真是同他爹一个样,不愧是人中之龙,不愧是……不对!倘若他再考上去……

“娘,你这酒不便宜吧,你哪里来的银两买?”寻千俯径自顾着酒问,一抬眼除向她,顿觉她脸色发白。“娘,你在想什么?”

“嘎?”寻婉儿慕地回头,深藏在眸底的惊惧一丝不漏地被看进字文逆天专注的眼底。“没事、没事,怎么,好喝是不?那就多喝一点,这可是上贡的极品,是娘特地到临安城打来的。”

“你哪里来的银两?”寻千俯不禁发噱。她这个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问东答西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难道是太久没见到他这个儿子,人都傻啦?

“逆天给的。”寻婉儿总算明白他在问什么了,连忙将问题丢给宇文逆天。

“嘎?”他瞪大迷人的眸,转向一旁的字文逆天,狠狠地瞪住他。“喂,你为什么要给我娘银两?”什么嘛!让他上书院,又给他娘银两!难不成真要他喊他一声爹?

对了,他是什么时候下山的?每一次下山,他不是都跟他一块儿吗?他何时把银两交到娘手上,他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他是背着他偷偷下山,到这儿和娘私会?

不对,依娘的性子,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干出这等荒唐事。不过像宇文逆天这般的男人,长相俊尔、眼眸深速、身形颀长、家势显赫。家财万贯,难不成…

还有,娘为什么要收他的银两?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是……

“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歹也跟我说清楚啊!”看什么看,光是大眼瞪大眼就能解决问题吗?

“说什么说,喝酒吧!这可是你娘我特地为你打回来的!”寻婉儿斟了满满的一杯酒,不由分说地便往他嘴里灌。

“不!我是……娘……”

被寻婉儿连灌了数口酒,寻千俯的身体像是着火般,比他用跑的下山还要热,头也跟着晕了。

而眼前的宇文逆天只是静静地呷着酒,淡淡地笑着,那笑温暖得令他傻眼。

咦,他很开心吗?干吗这样对他笑?回答他呀!他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有权利知道;他长大了,不是小娃儿了……

第4章

怎么搞的?今儿个气候不佳吗?他怎么觉得冷得沁人骨髓里了。

半梦半醒之间,寻千俯下意识地直抓住盖在身上暖不起来的被子,手脚全都缩进了质地不佳的被子里。

怪了,明明有阳光的,怎么还这么冷?

虽然他双眼紧紧地闭着,仍可以感觉到阳光在眼前闪烁,可却感觉不到半丝温暖,只能不断地寻找可以让他感觉温暖一点的物体。

适巧手往前一扒,扒到了一个热热暖暖的物体,虽说不够柔软,但却暖极了,他忙不迭地直往那物体靠去,却猛地发觉这物体感觉上怎么好像——

寻千俯猛地瞪大双眼,定睛一瞧。

真的是他!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这里不是…他瞪大眼环视周围,登时发觉这几根本不是他在书院里的房间,而是老家的床上。

他茫然地发起愣来,不解两人为何会睡在同一张床榻上。

他轻轻地移动身体,想要在两人诡异的交叠身子中拉出一点空间,又怕自个儿动作过大吵醒了他,更舍不得抛弃如此温热的取暖物。

他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体竟是如此温热,即使穿着薄薄的单衣、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毡,他的身体仍是教人意外的温热,那是一种让他舍不得放弃依靠的温热;于是,他决定不动。

横竖被他抱在怀里又不是头一遭,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更何况他现下冷得要死,脑袋里乱成一片,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八成是因为他昨儿个被娘给灌醉了,遂只好住下来。

真不知道天底下怎会有她那般诡异的娘亲,居然硬是把他灌醉!算了,醉一下也好,这阵子他真的是累坏了。

只是问题还是盘旋脑中。

娘为什么要收他的银两?他又为什么要给娘银两?

难道他是趁他忙着考试之时接近娘?他为何要这么做?娘是挺漂亮的,倘若同他说十五年前的娘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他绝对认同;可十五年后,尽管风韵犹存,也比不上年轻的小姑娘,他没必要接近娘的,是不?

寻千俯微微抬眼瞅着侧身睡在他身旁的宇文逆天,踩着他熟睡的模样,踩着他卷翘浓密的眼睫、紧抿的薄唇、白皙的俊脸……

他有一张很勾魂的俊脸,总会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多看一眼,倘若娘会被他吸引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亦对娘动情了吗?

可他比娘小了七八岁,大他也不过七八岁,倘若要他开口叫他一声爹,也真是太为难他了。

话又说出来,这几年不曾在他身边见过女眷,同他最亲近的人则是振夫子;鲜少见他下山,而且每次下山必有他随行,不过瞧他能在他的视线范围外拿银两给娘,想必他下山的次数亦不少。

他下山是为了寻欢吗?还是他早已经有了心冶的对象?

是娘吗?

倘若真的是娘,他也只能随便她了是不?

可是,…

注视着他刚毅的五官、略微瘦削的脸颊,他不禁看得有点出神。从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一个人的美貌可以与娘媲美的,可他的脸,俊秀之间还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邪气,一种只有男人身上才会出现的诡魁气息。

紧靠住的体温连带的让他感应到他沉重的心跳,他微抬起的脸正巧在他鼻息下方,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一吐一吸之间轻拂过他的脸,温热却令人感到一丝诡异的搔痒。

寻千俯随即甩开这种诡异的感受,闭上眼想再休想一会儿,可不知为何,紧靠着的气息却益发温热,像火焰般熨烫着他的身体。

火不断地蔓延,沿着他不知为何开始急促的呼吸渗透进他体内;沿着躁进的血液,烫遍他周身,以他无法遏抑的速度瞬间攫住了自个儿的呼吸。

灼热的体温隐隐透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警讯,一种暧昧的思潮在这沁寒的小小房间里酝酿着,心脏终于忍受不住剧烈的狂颤,伴随着一股教他羞红脸的麻栗滋味震慑他的魂魄。

“你怎么了?”

突然,一道低沉却又带着几分疲倦而嘶哑的性感嗓音在他敏感的耳际爆开,仿佛在刹那间引爆了某种他不得其解的引线。

寻千俯蓦地睁开眼眸,俊逸的脸庞早已涨成今人不解的红。

他呼吸急促、心脏战悸、全身僵硬、瞠目结舌,几乎要受不住这般羞赧的销魂折磨。

“怎么着?是不是着凉了?你的脸好烫。”宇文逆天只手撑起自个儿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探向他的额。

温热的大掌搁在寻千信额上,仿佛再次点燃了另一种诡异的妖火,他瞬地弹跳到地上,气喘吁吁,仿佛正在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了?”字文逆天不解地照着他。

“没事,我很好,一直都很好。”他胡乱地搪塞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硬是不敢停留在他身上。

离开了毛毡,寻千俯发觉地上可真是冻得令人发寒,可以微微解去身上的热,可心还在战栗,甚至连身体也微微战栗着。他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绝不能让他发觉,否则他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那他会无脸见人的。

“你在流汗。”字文逆天俯懒地道,索性趴在床上,一个人独占了床榻。

“因为我热啊!”他干笑着,顺便抹去额上的汗。

他生病了吗?怎么会这样子?

“可是天候还冻得很,你会着凉的。”宇文逆天微抬起俊脸,一头乌丝散落在他身后,几增发丝更是不安分地悬在他眼前,更添一份教人难以抗拒的魔魁,一种勾魂夺魄的诡美。

“不会,我热得很,真的好热!”他连忙喊了一声,想要制止他的追问。

“是吗?”宇文逆天微挑起霸气十足的浓眉,不置可否。

“当、当然。”该死!他几乎要咬到舌头了。

“年轻人,血气方刚。”宇文逆天再次趴下,任凭一头滑润的乌丝掩去他的俊脸。“我想再躺一会儿,打算回书院的时候再唤我一声。”

“好。”他立即应允。

宇文逆天仿佛真的累了,不一会儿,寻千俯便可以凭他均匀的呼吸声判断他已再次人睡。

像做贼般,他慢慢地挪近他,瞄着他几乎覆盖在乌丝底下的俊脸,心底残余的火仿佛死灰复燃似的再次燃起熊熊大火;像鬼迷心窍般,仿佛有魔魁正牵引着他的心智。

他不知不觉地抬起手,像是失去自个儿的意志般,拂开他脸上的细腻乌丝。

心在狂颤,手在战栗,可他仍是情难自禁地偎近他,一寸又一寸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烈火狂野地烧焚了他的理智,炽焰牵系着他的心跳,仿若揪住尘封在心底的渴望,解开了封印在角落的索求,脱理解锁、贪张欲发的情欲诡异地系在一触即发的弦上。

眼看着四片唇儿欲相触时……

“俯儿,醒了没?”

寻婉儿的叫嚷声适时打破了他的迷思,强而有力地震醒他脱轨的情债,将他拉回现实中,他立即再次自床榻边弹跳开来。

他瞪大了眼倚在窗边,大口大口地呼吸,俊脸红若灿阳,不敢再多作停留,随即转身便往外走去;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而这种事仿佛在许久以前也发生过。

可是在什么时候呢?他记不得了。

待寻千俯逃难似的离开房间后,宇文逆天听着他杂乱的脚步声离去,睁开假寐的眼眸,不发一语地瞧着门板,勾魂摄魄的俊脸上有着莫测高深的神情,微微地拧皱了眉。

***

文心书院

书院最引以为做的是藏书数万卷的书库,三层的楼宇里放着满满的书籍,然而这个地方却鲜少有人踏进,除非为了一年一度的整理,否则书库是乏人问津的,惟有一人会在夜半时分到这儿来。

寻千俯一个人坐在书库里,燃起一盏微弱的油灯,捧着诗经双眼木然地瞪视着,心神却不知道已经飞到何处。

那一日回书院的路上,他原本想问他为何要给娘银两的,但不知为何,一见到他的脸,他竟硬是说不出半句话;以往他们都是在谈笑间回到书院的,尽管只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脚戏,但今儿个他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怪透了!

仿佛许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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