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配――天命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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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正值七月下旬,燥热在所难免,除此之外,今天不失为一个出游的好日子。
我领着曹渊跟丹洋一大早就到渡头搭渡轮,过了海三人坐上一辆三轮车,大概二十分钟后,我们到了妈祖庙。
现在的人越来越精,懂得来叨神佛的光,通往妈祖庙的绿荫小道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贩,玉石手饰,精美服饰,卜卦算命。。。。。。零零总总,应有尽有,好像整条商务街都搬到这儿来了,这里卖的东西也比别的地方贵,仿佛被庙里的烟火薰过,烂石也能变黄金,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衫,比市面价贵出了近二倍有余。
在众多小摊中,有一个摊点,生意最好,那排队的人龙从庙头排到庙尾,好奇的丹洋上前一打听,才知道是一个算命很准的相命师在那里开档,这位相命师一年只来一次,所以附近的信众都闻风而至,求他指点迷津。起先我们并不在意。
我带曹渊和丹洋在妈祖庙逛了一趟,买了几扎香顶佛礼拜,之后便没戏唱了,大老远拉人家来这里,现在太阳还没亮堂得很就要人家往回走,好像不怎么好,情急之下,我想起妈祖庙后的沙滩,我向他们提议去沙滩走走,他们同意了。
到了沙瘫,丹洋迫不及待地入水淌游,紧随着丹洋,曹渊也下水跟他一同鸳鸯戏水,我是只旱鸭子,没戏水的福份,在附近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着,待到近午时份,两只鸳鸯戏水戏够了,才徐徐上岸来。
游了一天的水,他们也疲态尽现,肚子都在唱空城计,于是我们打算找间餐馆先饱餐一顿,再次路过那个算命摊时,丹洋突然来了兴趣,要我们一起去算上一挂。
鬼力神说我一向不信,但见丹洋兴趣正浓,不忍扫他兴,于是一同前往,虽说午时太阳当头照,热得像要把人蒸发了似的,那条见首不见发尾的人龙却毫无被蒸发的迹像,我们排了近二十分钟,才轮到我们,在我们之后还有一大队待卜人士。
〃请坐。〃相命师指了指摊前的长板凳。
直至此时我才有机会看清这位人称活神仙的相命师的真面目,他有着一张极可爱的娃娃脸,或许我这么说一个成年人不大妥当,除了这个词儿我实在找不到另一个更贴切的词来形容他。然而吸引住我全部注意力的不是相命师那张可爱的脸,而是坐在相命师身旁一名眉清目秀的高瘦少年,少年头上戴着一顶麦黄|色的草帽,正跟蹲在他腿上的一只通体发黑的猫咪嬉戏,或许是感受到我注视的目光,少年抬起头,用一种极度渴望的目光盯着我看,呃。。。我修正一下,是盯着我手中的奶油雪糕看,那种渴望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拒绝,我本能地将手中刚买还未开封的奶油雪糕递给他,〃想吃吗?给你。〃
少年伸手接过奶油雪糕,还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那笑容就像一股未受世俗侵染的山泉,清甜爽朗,让我瞬间失神,直到〃砰!〃一声巨响把我离体的幽魂拉了回来,一个装满签条的签筒摆到我跟前,相命师以极不友善的语气道:〃测字还是算命!?〃
我为自己刚刚的失仪微微脸红,想不到我会看一个少年的笑容看到呆掉,〃那。。。那就算命吧!〃
我们三人逐一摇动签筒,从签筒中求出一签,交由相命师解看。
丹洋的是三十二签,他接过签文一看,文上是这么写着: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意思,怎么看不懂。〃
〃你看得懂,还要我来干嘛!〃相命师略嫌粗鲁的夺过丹洋手上的签文,指着上面道:〃问什么?〃
丹洋想了一下,道:〃姻缘。〃
〃问姻缘,听着啊,山穷水尽疑无路,这就是说你目前的感情受挫,似已到绝路之境,后一句柳暗花明又一村,是说你的感情路虽然受挫但最后还是会拔开乌云见青天。〃
〃也就是说,还有希望。〃
〃可以这么说,不过三十二签是一支中下签,这里暗喻了你的爱情是水中月,可以实现却不能长久。〃
〃有没有解救的方法。〃
〃姻缘天定,逆天而行不会有好结果,好了,下一个。〃
我跟曹渊同时将所求之签交与相命师,他看了看签文,突然皱了皱眉,〃问什么?〃
我想既然丹洋问姻缘,那就跟他一样吧,〃姻缘。〃
〃你们两个把手伸出来。〃
我伸出了右手,却换来相命师一个大白眼,〃男左女右。〃
〃哦。〃我急忙换手,相命师捉起我跟曹渊的左手猛看,看完后还向我们要了生辰八字,又用算盘哔咧叭啦的算了好一阵,之后他指着算盘对我们道:〃天命绝配,你们两个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不只一世,是生生世世。〃
闻言我忍不住嘻的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明知这样很没礼貌,但我实在忍不住了,如果他说丹洋跟曹渊是天生一对我还能理解,但我跟曹渊,哈哈哈。。。。。。本世纪的大笑话之一,莫说我是一个异性恋,跟曹渊〃性〃趣并不相投,就算我是同性恋,单从外表看,我们没有一点相配的,高大俊朗的曹渊应该跟丹洋这种美男子配成对,哪能跟我这颗梅干搭边啊。难怪人家常说江湖术士,妖言惑众。
坐在相命师身旁的少年,见到我笑,也傻傻地跟着我笑,|乳白色的雪糕沾在他温润的红唇上,让人联想起被白雪中的红梅,我又再一次看呆了。
我的多番失礼似乎激怒了相命师,他大手一盖,将少年头上的草帽压低,宽大的前沿遮住了少年动人的笑容,他压抑着怒火道:〃把帽子戴好,我不想明天看到一只红脸猴。〃
〃好啦,算完了,快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肚子饿扁了。〃曹渊丢下一张百元大钞,起身就想走人,却被相命师叫住了,〃站住!〃
〃干什么?〃曹渊口气不善,可见他对刚才那荒唐的算命也不甚满意。
相命师指着垂挂在桌前的白布道:〃你文盲不识字啊!〃
我定晴一看,才发现白布上写着'义卦'两个大字,有听过义卖,义唱,义演,但没听说过有义卦的。
〃收回你的臭钱。〃相命师用两指夹起那张钞票,丢回给曹渊。〃快走,别挡着后面的人。〃
〃你。。。〃曹渊正要发作,被我跟丹洋急时拦下,为免这个活火山暴发,我们急忙把他架离火药区。
〃放开我。〃行了一段路,曹渊挣脱我们的箝制,气冲冲地朝我们吼道:〃为什么阻止我,那家伙实在太嚣张了,我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
大少爷,论嚣张,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算了啦,别为这种小事生气,你不是肚子饿吗,找个地方吃饭吧。〃
〃哪有胃口吃,气都气饱了!〃
我跟丹洋对视,无奈地苦笑,拿这个任性的大少爷没法子。
最后还是丹洋有办法,他附在曹渊耳边不知对他说了什么,终于让曹渊破怒为笑,其后我们一行三人,在附近一间大排档解决了午餐。
下午我带他们去了购物街,一路上边逛边聊,我跟丹洋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总结这一天,除了中间一点的小小不快,这一日游还算愉快的。
第四章
在这之后,丹洋跟曹渊先后在丹洋舅舅的建筑公司上班,虽各有工作,但一有空,我们三人还是会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我发现我跟丹洋真的很合得来,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被冷落在一旁的曹渊常不甘寂莫的嘲讽我们两人是八婆投错胎。
新学年开始,我忙于准备教学材料,以至于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们两,这一天,我上完课回教员室,教员室的李讲师说有人来找我,现正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等我,我觉得奇怪,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呢,我急匆匆跑到对街餐厅,一进门,坐在咖啡厅东角的丹洋就站向我挥手示意,我走了过去,刚坐下,服务员就上前寻问我要点什么,我随意点了杯咖啡。
服务员一走,我便问丹洋:〃找我有什么事?〃
我发现丹洋的脸色很差,我想不透只是一个月不见,他看起来好像受了极大的折磨,到底出了什么事。
丹洋用铁匙不停地搅拌跟前的咖啡,土黄|色的咖啡形成一个椭圆形的旋窝。
他似有难言之隐,大概过了五分钟,他开口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我知道这不大妥,但在这里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除了你,我想不到还能找谁。〃他顿了顿,似在思考该如何启齿:〃你也知道我跟JOSON是那种关系。〃
〃嗯。〃我知道。
〃其实JOSON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在那之前我交过女朋友。〃
〃你是双性恋!〃这么大胆的词竟从我嘴里跑出来,不敢相信!果然近墨者黑啊。
〃不是。这么说吧,同性恋有先天跟后天两种,JOSON是先天的,而我是。。。。。。〃
〃后天的。〃我替他说了。
〃没错,我本来有一个交往得很好的女朋友,我很爱她,我们已经打算要结婚了,结果在我们结婚前夕我发现她是。。。。。。我爸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乱仑!我努力维持表面镇定,不敢让心底的惊异浮出来,怕因此伤了丹洋。
〃因为不能跟心爱的女人结合,我才转向男人的。〃
未婚妻变成妹妹,这么大的打击,难怪他会〃变性〃。
〃我本来已经对这段感情不抱任何希望了,再加上JOSON对我很好,正在我想认真回应他的感情时,我姨妈从英国来电,她说朱蒂。。。。。。〃说到这,丹洋眼泛泪光,我也隐隐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丹洋强忍着泪水,把话说下去,〃她说朱蒂得了血癌,恐怕。。。活不到明年。。。。。。〃我看到丹洋眼角有水光滑落,是怎样的痛苦能让这样一位七丈男儿,落下男儿泪,他对朱蒂的感情一定是我所想像不到的深。
〃我打算搭明天的班机去英国,就算不能与她结合,至少让我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所以我要跟JOSON分手。〃
分手!?〃你要跟他分手,曹渊很爱你,你突然跟他说分手,他肯定接受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JOSON对我是真的,他甚至为了我跟家里闹翻了天,正因为他的感情如此真实,我才要跟他分手,我已经辜负了他,不能再拖累他,他会找到一个跟他彼此相爱的人。〃
他已经决意分手,我也无话可说,现在问题是:〃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不知道,我想在今晚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
〃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我。〃虽然我可能什么忙都帮不上。
〃谢谢你,说出来以后,心情好多了。〃
丹洋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心里乱糟糟的,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以曹渊那种性格,丹洋跟他提他手,如果他不肯――发飙,呃。。。。。。光是想像就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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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预感不久就成真了,晚上七点,我正在家里与老妈小妹共进晚餐,电话却在此时响起,我去接,〃喂,找哪位。〃
〃陈根,是我――丹洋。。。你能不能来一下。〃电话里,丹洋的声音中有着难以压抑的慌乱。
一定是摊牌摊出问题了,〃我马上到。〃抛下电话,丢下饭碗,随意套了件外套,我连招呼都没跟母亲打,立即冲门而出,拦了辆的士朝曹渊家直去。
一到曹渊家,发现他家大门开着,我不请自入,进去了,刚到客厅,我马上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本来整洁高雅的客厅如今一片狼籍,CD,杂志散了一地,电视整个翻个底朝天,所有玻璃制品统统粉身碎骨,想找一块干净的立足之地都没有。
曹渊满目血丝,头发散乱,发狂似地在四处破坏,丹洋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
他一见我来,便提起行李箱,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道:〃这里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