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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昨天(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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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奇妙,他们在看我,如看猴;我也看他们,如看戏。   
 
  出外时,只要与将不在,周恒任何时候都在我身边。   
 
  忠心耿耿,简直应该每天把他的工资上调百分之二十,如此下去,恐怕可以让与将破产。   
 
  此人仿佛全无七情六欲,连三急的本能也没有。   
 
  不愧与将千挑万选出来。   
 
  他是助理,却随身带着足够应付我的镇定剂。   
 
  一旦场面控制不住,随随便便就可以结束我的胡闹任性。   
 
  黄氏董事长患有轻微的情绪病,已是社交圈中公开的秘密。   
 
  众人看保镖和助理一拥而上安慰我、让我入睡,只会同情收人薪水的下属,而非我这有钱有势的董事长。   
 
  天下的黑白颠倒,何其可笑。   
 
  懒得再去求救。   
 
  一日,又是众星拱月般进了半岛酒店。   
 
  路人侧目的耀武扬威。   
 
  我只差眼睛上一副墨镜,屹然是黑社会多年阅历的大哥。   
 
  额头的伤疤,更是衬托得绝妙。   
 
  我回头,对周恒说:  “明日,帮我买副墨镜。”   
 
  周恒点头。   
 
  这人象个机器人,只要不抵触与将输入的指令,那么你输入的指令就通行无阻。   
 
  正要进电梯,一人在身后叫道:  “生生!黄生!”   
 
  许久不曾听到这么真切的呼唤。   
 
  我转身,看见一个男人   
 
  年轻的脸上带着发出亮光的喜悦,几乎是小跑着从酒店前台过来和我打招呼。   
 
  “生生,真的是你!”  他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还记得我吗?同班的贺书亭,后来去加拿大读书的那个。”   
 
  我还没有老到记忆完全丧失的地步,当然记得这样一个不算深交的同学。   
 
  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如此惊喜交加。   
 
  我冷冷看他。   
 
  身边的周恒和保镖也面无表情看他。   
 
  “我刚从加拿大回来,本来打算回法国,可是又希望先在安定之前回香港看一看,你知道,我外婆一直住在香港,她希望我回来。”   
 
  此人唠唠叨叨,简直可比我妈。   
 
  不,他有何能可与我妈相比?   
 
  见到外人三句就要把自己的行踪计划全盘托出,真是莫名其妙。   
 
  我不耐烦地左右瞅瞅,看见周恒同样不耐烦的神色。   
 
  心头一动,忽然对贺书亭笑了起来。   
 
  “书亭,这么久不见,可有时间一同午餐?”  由冰冷的表情变幻到眼中都沾上笑意,不过半秒时间。   
 
  怎么可以不赞叹造物主对人类的恩赐?   
 
  把这副皮相用得最好的,当属荣与将。   
 
  我也不差。   
 
  贺书亭一愕。   
 
  希望他是被我一时展现出来的风姿所迷,而不是被我的突兀吓了一跳。   
 
  他摸摸额头:  “吃饭?好啊,当然可以。让我请你。”   
 
  我摇头:  “不,我请。就这里,好不好?”   
 
  不待多说,先行引路,进了电梯,按下三楼餐厅按键。   
 
  周恒站在我身边,轻轻说:  “黄先生,这恐怕……”   
 
  “恐怕要打个电话去问荣与将?”  我冷笑:  “请便,我绝不拦你。”   
 
  其实心里揣揣。   
 
  实在不想见他。   
 
  怕与将,又恨自己的心酸。   
 
  周恒还没有答话,听见“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我们选张好风景的位置坐下。   
 
  贺书亭满面笑容,似乎很高兴。   
 
  我不解,不过不想问。   
 
  他人高兴,与我何干?   
 
  “能见到你多好,我没有想到在香港会遇到熟人。”   
 
  我说:  “是吗?”   
 
  人的思维界限很奇怪,为何十几年前在一个房间里共同上过几堂课,就可以称为“熟”。   
 
  “生生,你为何会在香港?”   
 
  “处理生意。”  我懒懒啜一口咖啡:  “我继承家业,负责黄氏的运营。”   
 
  他惊讶:  “是吗?恭喜你!令尊一定老怀大慰,正享晚福。”   
 
  真怕他还要拱起手来,说几声恭喜恭喜。   
 
  情何以堪?   
 
  满口苦涩。   
 
  是咖啡的味道。   
 
  我将空杯放下,招手:  “再给我一杯咖啡。”   
 
  周恒凑过来,轻说:  “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不如要杯牛奶?”  不等我吱声,对侍者打个眼色。   
 
  我承认自己并非最适合与将的人。   
 
  周恒才是他的绝配。   
 
  恭敬的语气,字里行间都是赤裸裸的威胁压迫。   
 
  我轻笑,转头对贺书亭说:  “你见过这么尽职尽责的助理吗?真是千金难买。”   
 
  贺书亭不知道如何作答,微微一笑。   
 
  确实,他不过是我无聊时拉进来的一个无聊人,又能巴望他说点什么。   
 
  侍者过来,托盘上端的,赫然是一杯牛奶。   
 
  我转头看看周恒,向他示敬。   
 
  看,他又赢了。   
 
  不,是与将又赢了。   
 
  贺书亭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虽然气氛这么古怪,他还能不断挑着加拿大发生的趣闻一件一件详尽的说。   
 
  为这本来烦闷的午餐添一点滋味。   
 
  至少,总比只对着周恒吃要有趣。   
 
  他似乎下午有事,不断看表。   
 
  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肯开口告辞。   
 
  我说:  “书亭,有事不妨先去,我还要静坐一会。留下电话,以后可以联络。”   
 
  难得的体谅他人。   
 
  自从认识与将后,我的脾气是越来越坏,越来越小气。   
 
  这一点,必须承认。   
 
  至于原因,不想也罢。   
 
  “那好。”  他爽快的答应,掏出名片要放在我手中。   
 
  我将手一缩,轻轻往桌下一垂……。   
 
  他也不介意,笑着将名片放在桌旁:  “有空出来吃饭,我定要回请。”   
 
  离去时回头两三次,对我摆手。   
 
  逗得我也不由笑起来。   
 
  是个好人,但愿他永远不会遇到荣与将这样的恶魔。   
 
  再回头,桌上的名片已经没了踪迹。   
 
  是谁拿了,自然心知肚明。   
 
  我微微笑,望周恒一眼。   
 
  周恒平静地靠近,问:  “黄先生,该回去了吗?”   
 
  他说话总是轻声轻气。   
 
  我暗自猜想他是否前世做了太监,将附耳旁听的伎俩带了三分到今生。   
 
  恶趣味又起,我学着他轻声轻气的样子,往他耳中吹一口气,道:  “你靠得我那样近,不怕荣与将疑心?”   
 
  他脸色一变,蓦然后退。   
 
  我呵呵笑了起来。   
 
  这么多日,难得开心一回。   
  
       
                      
  
第十七章
         
   周恒惊惶之色一现即消。   
 
  他正色道:  “荣先生信任我。”   
 
  “是啊,荣与将不信任你,又怎么会找你看着我?”  我点头。   
 
  我把手平放在大腿上,老老实实低头坐着。   
 
  “周恒……”  我说:  “我不舒服。”   
 
  仿佛听到警报般,周恒立即靠了过来:  “哪里不舒服?”   
 
  看他紧张的样子,我怀疑荣与将与他定了契约假如我病死要拿他陪葬。   
 
  “我的手好冰,快麻木了。”   
 
  “手?”   
 
  不错,我的手苍白无色,象我的脸一样。   
 
  周恒探过去,握住我的手,测它的温度。   
 
  刹那间,我反手一握,把他的手按在我两腿之间。   
 
  温热,隔着一层衣料,覆在我最敏感的器官上。   
 
  “别动!”  我低喝一句,幽幽笑了一笑:  “你一动我就高声叫非礼。”   
 
  保镖们正在另一张桌上吃饭。   
 
  周恒在我身边,他们自然放心,怎会去关注这被厚厚桌布掩住的行动?   
 
  常说桌下交易、桌下交易,确实不易被人察觉。   
 
  “黄先生,请自重。”  周恒神色不变,安静地看着我。   
 
  自重?   
 
  笑话,正在施展禄山之爪的可是他。   
 
  “周恒,如果荣与将看见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把他的手压得更下,紧紧与衣料下的器官做着接触。   
 
  真可笑,我倒变了个Se情狂。   
 
  我说:  “周恒,想过此关,以后就要受我威胁,事事听我吩咐。”   
 
  这自然是胡扯。   
 
  小说里的事,哪里有这么大的蛤蟆四处跳?   
 
  周恒不怒发笑,居然轻轻捏我一下。   
 
  我始料不及,浑身一震。   
 
  他说:  “荣先生必不怀疑我。他请我的时候已经料到会出这等事情,说黄先生你玩心太大,无论对外人还是身边人,时刻都会有勾引的念头。”   
 
  我一呆,松开周恒。   
 
  心头郁闷,有吐血的冲动。   
 
  荣与将,他将我当成什么。   
 
  人尽皆夫的荡妇?   
 
  混蛋!   
 
  抓起桌上一个花瓶,疯了般向周恒砸去。   
 
  周恒轻巧偏头避过。   
 
  花瓶哐铛一声,惊动整个餐厅。   
 
  保镖立即团团围了上来,驾轻就熟处理我的冲动。   
 
  我被强按在靠里面的椅子上。   
 
  又是冷冰冰一针………。。   
 
  醒来时与将坐在床头,静静看我。   
 
  眼中叹息忧伤,装得居然比我还无辜。   
 
  “生生,为何又闹事?你就不能好好过一天?”   
 
  我冷笑,磨牙:  “我怎能不闹事?我不但是泼妇,还是荡妇。”   
 
  与将不言,忽然伏低靠近我。   
 
  熟悉的脸猛然放大,让我想起他以前临走时清清淡淡的告别吻。   
 
  我一呆。   
 
  蓦然一震,狠着心偏过头去。   
 
  “有时候,真恨不得撕碎了你。”  与将轻轻在我耳边摩挲,吐字清晰的说:  “我那么一心一意,你为什么负我?”   
 
  我颤栗,气堵在胸间。   
 
  “荣与将,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咬着下唇,狠狠瞪他。   
 
  “我血口喷人?生生,你有多少旧人?你知道我要花多少心血,才能保护你不受伤害,才能让你安安心心呆在我身边,不被他人骚扰?”  即使说着这样伤人的话,他还是那个老样子,一万分的体贴温柔,楚楚情深。   
 
  我嘶声高叫起来:  “对!我下流放荡,罪该万死。你快快把我扔到垃圾堆里,以免弄脏你荣家大屋,从此两不相见!”   
 
  他捂住我的吼叫。   
 
  如此用力,让我几乎以为他要让我窒息身亡。   
 
  他看着我瞪大眼睛满是畏惧,轻轻吻我额头。   
 
  又轻又柔。   
 
  “生生,不论你多不好,我也不让你走。”  与将说: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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