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星(上)-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煌定睛一看,压版的封面上套红几个大字—《春宵秘史》。正是老爹批发买回来的那几百本书中被清理出来的一本。
脸上略略有些发窘,但苏五少爷强忍着掩饰了过去,仰着脸道:“是男人都有兴趣吧?你管得着么?”
穆峭笛忍着笑道:“我是管不着,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是男人都有兴趣不假,可你的兴趣未免也太浓厚了,竟放着几十本在自己的卧房里,当心上火啊。”
苏煌看看床上那么高的一堆书,脸上顿时一红,此时再解释书是老爹买回来的,好象就有些象是推脱责任,只好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在窗边坐了,翻看刚刚在外面与南极星同伴接头时拿到的最新情报。
“小煌啊,这一本你也看过了吗?”穆峭笛凑了过来,将一本米色纸质的书直递到他面前。
苏煌瞟了一眼,这次穆峭笛亮出来的并不是封面,而是里面的一张插页画,上面两个男子身无寸缕搂抱在一起正在云雨交欢,脸上表情迷醉之极。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瞥,苏五少爷的脸上已经开始燃烧。
死老爹,都是他不好,什么书不好买,连这种的居然也买回来!
“这个恐怕不是所有男人都有兴趣的吧?”穆峭笛一边用揶揄的口气说着,一边觑着苏煌的神色。
“宾……宾先生说过,”苏煌嘴硬地道,“一个南极星要学习……嗯……方方面面的知识,知道的越多……越好,我……我了解一下有什么了不起?”
穆峭笛哈哈一笑:“宾先生还说过,最好的学习方法莫过于实践,你有没有打算实践一下呢?我话可说在前面,身为搭档,我不许你在外边乱找啊……”
话还没说完,苏煌已经劈手夺过那本书,狠狠砸在他脸上。
穆峭笛雪雪呼痛地捂着脸后退几步,倒在床上,苏煌也不理他,气呼呼地翻着手里的的小纸片看,随便床上呻吟得惊天动地,眼皮也不抬一下。
穆峭笛闹了一会儿,见他头也不回,便自己爬了起来又凑到跟前,正想再逗弄几句,突见他脸色凝重,立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新情况?”
“齐大哥传来的江北密报,胡族派了三个使者进京。”
“胡族派使者入京,不外乎来要贡银或威胁割地的,差不多每年都来,有什么稀奇?”
苏煌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可是这几个月我都在京城,朝廷方面没有接待过什么胡使。”
穆峭笛侧了侧头,若有所思地道:“既然瞒着朝廷,他们入京必有别的目的,会不会是来窃取情报的?”
苏煌白了他一眼,“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这份密报?”
穆峭笛凑过去念道:“据悉,胡族遣使者三人入京。咦?好象是宾先生的亲笔字耶。”
“我不是叫你认笔迹!”苏煌着恼地瞪了他一眼。
穆峭笛耸耸肩笑了起来:“不要生气啦,逗你玩呢。我知道,如果他们是来窃取情报的,宾先生会写‘胡族遣谍探三人入京’,如果是来行刺重要人物的,宾先生会写‘胡族遣刺客三人入京’,既然宾先生现在写明了是使者,他们必然是来出使的。可是朝廷并不知晓这个消息,所以这三个人出使的对象显然另有他人,只要想想这京城之中与胡族有勾结和交易会是谁,那个人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苏煌哼了一声:“算你不笨。”
穆峭笛得意地一笑:“你不就是因为我聪明才选我当搭档的吗?”
“谁选你了?我只是服从宾先生的安排而已。”
“你少嘴硬,不知道是谁在我受伤时守在我床边哭着说,求求你醒过来吧,我要当你的搭档,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害得我一直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头,反而是说的那个人,早就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苏煌睁圆了眼睛瞪着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半天才大叫一声:“你当时居然是醒着的!!”
穆峭笛嘿嘿笑了两声道:“你难得求我一次,我就是断了气也会立即还魂的。
其实我当时本想再多听几句就睁开眼睛安慰你的,谁知你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一句话,跟催眠似的,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
他这样没脸没皮的,气得苏煌更是牙根痒,可是毕竟搭档了好几年,知道他就是那种你越计较他就越起劲的人,索性咬了咬牙扭头不理。
果然没多久穆峭笛就没了趣,蹭过来正正经经地说:“那三个胡人与老鱼贼交结必有图谋,不知他们现在落脚在什么地方?”
苏煌偏了偏头,“我跟小况碰头时他说,估计这三个胡人就住在老鱼贼的府中。”
“既然没有别的线索,我们就先去那个老鱼洞瞧瞧如何?”
“瞧什么瞧?我们不是谍星,擅自行动会受罚的。”
苏煌所说的谍星,是南极星的一个分类。江北宾旭之在创建南极星机构时,将除去领导层外的全体成员分成五类,一类是“雁星”,负责各地与各小组的联络及信息与物资的传递;第二类是“谍星”,负责情报收集与分析;第三类是“银星”,负责筹措财源和后勤补给,第四类名为“钉子”,是整个南极星队伍中最神秘的一部分,说白了他们就是身负特殊任务的卧底,除了自己的特定联络员外,就是面对同伴也不能表露身份;最后一类就是战士,负责各类行动计划的执行。苏煌与穆峭笛都是战士,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受到批准时才能去探听情报,否则就是违命。
“虽然不合规矩,可是你也知道,京城的谍星前几天被紫衣骑那群混蛋抓住了三个,元气大伤,一时之间恐怕难以组织行动,”穆峭笛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用力击打了一下,恨恨地道,“我们俩有这么好的身份伪装,还等什么?”
“至少要报上面批准吧?”
“来不及了。那个老鱼洞戒备森严,齐大哥他们那样的身手,上次行动还没进二门就被发现了,最后伤亡惨重才逃出来。所以单凭我们两个人想潜入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乘后天那个机会行动。”
苏煌用手摸摸下巴:“后天?你是说紫衣骑统领厉炜娶亲的日子?”
“对。厉炜可是老鱼贼最心爱的养子,婚礼就在鱼府办,正是人来人往好钻空子的时机。”穆峭笛趴到苏煌的肩上,笑嘻嘻地问,“怎么样搭档?干不干?”
苏煌思考了片刻,一咬牙:“干!”
穆峭笛呵呵乐了起来,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啄了一口,亲昵地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装乖宝宝,其实你比我还要不听话。”
苏煌一掌拍过来,哼了一声道:“你还敢说,我们哪次挨罚不是因为你乱来?”
穆峭笛腻在他身上,把双臂又收紧了一些,换到另一边脸颊再亲一口,小声道:“可是你一次也没有阻止过我啊。”
“你没骨头啊,自己坐到椅子上去。”苏煌被他厮磨得有些耳根发热,没来由地想起那天那个深吻,胸口一乱,挣开他的怀抱就是一脚。
穆峭笛是个最会看人脸色的人,尤其会看苏煌的脸色,深知撩拨搭档的底线是什么,看他羞恼起来,忙乖乖地被他一脚踢开,倒在床上继续翻那一堆带颜色的书。
大约过了一盅茶的功夫,穆峭笛突然啊了一声跳起来,把正在发呆的苏煌吓了一跳,忍不住骂道:“你真的有病啊?”
“我突然想到,你我的老爹都摆明不是鱼党的,婚礼的请柬会发到咱们家来才是怪事,我们俩要怎么进去啊?”
苏煌白了他一眼:“你才想到这个?我反正早跟安王世子约好了,到时他可以带我去。”
“那我呢?”
“你自己想办法。”
“喂,你这也是对待搭档的态度?我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达官贵人一个不认识,你居然甩手不管我?”
“谁说你一个都不认识?”苏煌斜斜瞟了他一眼,“你不是跟安福公主挺熟的吗?”
“小煌,你不会这么狠吧?”穆峭笛刚开始惨叫,苏煌已经甩手出去了。
第四章
越一日,鱼府门前。
“穆叔叔是我爹的好朋友,峭笛又是第一次来京城,我爹让我多照应他,带他四处走走,所以不好意思,今天就不能跟你去给厉统领贺喜了。”苏煌微笑着跟按约定前来会合的安王世子安庆解释。
安庆是个有点发胖的二十来岁年轻人,虽然喜欢声色犬马,对世局一概不关心,但性子却很是爽朗,今天为了参加婚礼,穿了一件红袍,鲜鲜亮亮的,象一只刚出锅的螃蟹。听到苏煌这样说,他下巴一扬笑道:“你说的是新上任的巡卫穆将军的公子吧,何必单独带他去别的地方呢?不如就一起去鱼千岁府,那里人多,他也好多交几个朋友。”
苏煌想了想,迟疑地问:“会不会太麻烦?听说鱼千岁异常看重这婚礼,加派了很多人手……”
安庆一摆手:“麻烦什么?穆老将军也是朝廷命官,又不是来路不明的人。
鱼千岁加派人手是为了预防南极星的人来跟厉统领捣乱,又不是冲着你们这些官家子弟来的。穆公子在哪儿?去接他吧。“
“哦,”苏煌向后一指,“我请他在那间茶楼等我,世子就不用劳动了,我去叫他一声就是。”
安庆目测了一下距离,觉得坐马车去太近,走过去又太远,便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点了点头道:“也好,我在这里等你。”
苏煌快步奔到茶楼前,穆峭笛已经悠然负手等在那里,一看见他,悄声笑道:“多谢啦,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你少得意,我是觉得真让你去向安福公主献身,做搭档的我在大伙儿面前也没什么面子。”苏煌斜了他一眼,“快点走,今天可不是什么清闲的日子。”
回到鱼府门前,苏煌给穆峭笛和安庆简单做了介绍,略寒暄了两句,三人便一起递贺帖进去,慢慢悠悠地晃向喜堂。一路上穆峭笛和安庆言来语去聊着熬鹰狩猎的事儿,不一会儿就好象成了熟朋友,苏煌没怎么插话,只是四处游目观察。
来到喜堂阶前,今天的新郎倌正站在那里,距离虽然还有些远,但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张英俊而冷傲的脸,就算是一身的大红喜服也未能冲淡此人周身上下所萦绕的令人战栗的气息。
苏煌与穆峭笛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将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了一些。
对于南极星战士而言,当朝的奸贼鱼庆恩是可恨的,一提起来就忍不住想唾骂,但紫衣骑统领厉炜却是可怕的,是一个功力深不可测,又冷又硬几乎没有弱点的人。南极星几次针对鱼庆恩的刺杀行动,都由于他的存在而惨遭失败,以至于江北宾先生不得不下令南极星成员停止与他的任何正面对抗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据说他是鱼庆恩从小就宠爱备至的养子,为人极度骄傲,不是攸关生死的重要事件,连鱼庆恩本人都难请得动他出手。
“新郎官好象不怎么高兴啊?”苏煌控制住有些加速的心跳,若无其事地笑道。
安庆呵呵一乐:“他就是那张脸,好象这世上真没什么能打动他的。不过听说新娘子是鱼千岁亲自为他千挑万选的美人儿,是吏部秦大人的掌上明珠,才貌双全,温柔贤淑,想来厉统领也没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说着话,三人已经走到阶前,一起拱手向厉炜道喜,主人冷淡有礼地接待了,请到后堂喝茶,也并没有因为安庆的身份而显得热情一些。
进了后堂,几个世家子弟迎了过来举着酒壶嚷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到?不行!全都要罚酒,喝!”
一群人喧喧闹闹,杯来盏去乐做一团,苏煌原本与他们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