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0 拥抱天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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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斯将朋驰停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楼停车场，坐电梯一口气到达最顶层，然后再爬楼梯上屋顶。打开紧闭的金属门，一阵强风吹入。一起上来的男人们衣角都被吹起来，肯的长大衣也被高高地吹翻起来。
肯用手压着吹乱的头发，看着四周。天气相当晴朗，视线非常好。离这里有点距离的第五街摩天大楼清楚地耸立着。回头一看，在众多高楼大厦中，有一座纯白的建筑物。那是隶属雷伊诺斯财团的大楼。财团重要事业之一的雷伊诺斯重工总公司就在那地上五十楼、地下七楼的巨大建筑物里。距离肯所在的大楼大概有三百码，周围没有任何障碍物，狙击成功的可能性相当大。
“老板，乔瑟夫·雷伊诺斯还在办公室内。”
一位男人用双筒望远镜观察情况后报告说，卡罗斯喃喃说“看来赶上了。”
“乔瑟夫·雷伊诺斯，就是雷伊诺斯财团的总裁吧？”肯边说边靠近卡罗斯。
“你为什么要杀他？”
“企业家只是他表面的身份，其实他是我敌对组织‘杰拉尔’的首领。现在不杀他的话，我就会被他杀。要是我被杀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很困扰吧？”
卡罗斯抱着肯，耳鬓厮磨地说。
“……没错。嗯……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肯用娇媚的声音恳求卡罗斯。卡罗斯将望远镜交给他，在旁的朱力亚诺正狠狠地瞪他，肯完全不理睬。
肯一看，那男人说得没错，乔的确在办公室内。根本不知道自己成为狙击的目标，毫无防备地背对着窗户。看来他好像重新添购了西装，肯没看过他穿那件西装。“乔那个笨蛋，为什么偏偏在今天……”肯看着乔的背影在心中暗骂。
“嗯……，比我想像中还要年轻。”
“他继承了老雷伊诺斯的天下，才能有现在的地位。仗着他年轻就跟我作对。你不可以对这种男人有兴趣。”
乔要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气得怒发冲冠吧。卡罗斯说完贬低乔的话后，趾高气昂地大笑起来。肯尽量让自己不要露出轻蔑的表情。卡罗斯刚刚那些狂傲的说辞是肯听过最差劲的话。
卡罗斯会选择这里是有他的理由。雷伊诺斯重工大楼预定在下个月进行改装。要改成跟临近的雷伊诺斯贸易大楼（乔的顶楼办公室就在那里）一样，所有的玻璃都是防弹玻璃。现在这大楼的窗户并不是防弹玻璃，一旦被狙击，一定马上碎裂。就是考虑到这点，乔几乎很少到这栋大楼。除非有什么不得不来的理由。肯知道重工临时股东大会要在最近召开。不知道卡罗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若自己是对方的话，决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卡鲁西亚，准备好了吗？”朱力亚诺回头问他。
“只要乔瑟夫·雷伊诺斯消失，‘杰拉尔’绝对会解体。雷伊诺斯的小喽罗们只有死路一条。我早就该用这招了。”
卡罗斯在离肯一步的距离看着乔，脸上浮现胜利的笑容。大家都认为雷伊诺斯的主帅是乔，知道是肯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事实上组织一直对外发表，肯因为生病在欧洲疗养。卡罗斯当然知道边个传闻，但并不知道肯的长像。因此肯的计谋才能进行得这么顺利。
听着卡鲁西亚组枪的声音，肯不由得咬紧下唇。乔刚好站在瞄准器的正中央。手拿着史达雷给他的资料，站在窗边衔着烟看资料。
“哼，竟然故意站在那么容易被狙击的地方。”
卡鲁西亚看着瞄准器露出一丝奸笑，架起枪托，将准心瞄准乔的心脏。
“乔你这个笨蛋！干嘛站在窗边啊？这简直是在跟别人说，欢迎来狙击我啊！”无法发泄的烦躁不安和无法通知乔这个紧急讯息的焦虑煎熬着肯。
“怎么办？我该怎么通知乔？至少要让他注意到这里……”
戴着狙击用太阳眼镜的卡鲁西亚眼睛闪耀着狩猎者盯上猎物时的光芒。
“逆光……？”卡罗斯一行人都屏气看着事情发展，只有肯发现。
肯立刻拔出长靴的装饰小刀，假装无意地拿在手中把玩着。卡罗斯一行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卡鲁西亚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肯。现在只剩下这个方法。只要乔发现，就可以逃过此劫。
“乔！”肯将拿在手中的小刀对着太阳，引起耀眼的反射。
“嗯？”乔突然抬头。
“那是……！”几乎就在卡鲁西亚开枪的同时，枪声被消音器吸收。乔倒向地板。
“喔喔！成功了！”响起一阵欢呼。
“没来得及吗？乔！”肯透过望远镜找不到乔，肯听到他身体的某处发出劈哩啪啦的破裂声。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双唇发颤。他紧咬着下唇无法接受事实。“乔……。你要是有什么万一的话……”
“哼！”卡鲁西亚突然发出悔恨的叹息声。肯一看，乔站起来，身旁的人正大声喊叫。
“没射中，可恶！再开一枪！”
卡鲁西亚准备发第二枪，但已经来不及了。防弹窗罩已经放下，将办公室的窗户与外界隔缘。
“可恶！”
卡鲁西亚仇恨地摔下枪枝，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杀得了他。知道乔平安无事后，肯抚摸胸口，松了一口气。不过卡罗斯则是在旁破口大骂。
“混蛋，竟然没打中！”
知道狙击失败，卡罗斯一改平静的表情，眼露凶光狠狠瞪着卡鲁西亚。
“我相信你的本事……。而你竟然……我的脸全被你丢光了！”
卡罗斯走近卡鲁西亚，狂乱地揪起他的衣领。
“再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我绝对会解决他。”
刚刚充满自信的态度全都消失不见，卡鲁西亚狼狈地求饶。可是卡罗斯一开始就不打算给他第二次机会。这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的狙击。对方以后会更加严密戒备，更不容易狙击成功。因为对方是“杰拉尔”的总裁。这次暗杀未遂，他一定会展开另一波报复行动。
“协定已说明，失败就没命！”
卡罗斯冷笑地推开卡鲁西亚，心腹们紧接着上来加以制裁。卡罗斯若粗暴地将人丢出去，就表示允许属下们施暴。卡鲁西亚发出哀呜。男人们还是继续他们的暴行。肯将小刀固定在长靴上，在旁观看这火暴的场面。
被痛揍的卡鲁西亚无力地躺在地上，二个男人架着他，让他站起来，嘴里塞着手帕。贝森对他身体打了几个猛烈的直拳，还用膝盖顶了他二次、三次、四次。
“呜！”
卡鲁西亚发出呻吟，上半身弓了起来。接着卡鲁西亚发出变调的悲呜，整个身体往后仰，失去支撑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呜呜呜呜……”
卡鲁西亚的双膝被击碎，血肉一片模糊，整个身体不住地抽搐。
“肯，我要处置这个大言不惭说要你的男人，你要不要试试看？”
卡罗斯对在旁睁大双眼看着的肯说。卡鲁西亚凄惨地趴在地上，卡罗斯从上用脚踩着他的头，这种私刑在黑手党里跟本不算什么。失败者本来就会被凌迟处死。
“你要不要亲手杀了他？”
卡罗斯再度让卡鲁西亚站起来，痛苦、害怕让他整个脸铁青得无法出声，卡罗斯露出嘲讽的笑容，将枪交给肯。肯接过手枪，将枪口对准男人的额头。右手紧握着枪，手指扣着扳机。正想移动手指时，那男人用微弱颤抖的声音说“饶命！”像个女人般求饶。卡鲁西亚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张大的瞳孔也因为恐惧收缩得很小。
“……无聊！”
肯拿着枪冷眼看了那男人一会儿，突然将枪移开，无趣地转身离开。不管他失败还是成功，这男人都活不下去。这男人竟然暗杀乔。将他大卸八块还不足以泄恨。但也不需要因此玷污自己的手。肯将枪还给卡罗斯说：
“先生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不然的话，可以让他从这里跳下去啊？”
这句话决定了卡鲁西亚的处刑方式。卡罗斯抬起下巴示意，部下们将卡鲁西亚拉到栅栏边。
“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他发出失败者的哀号。男人们毫不犹豫地将他朝栅栏外丢出去。
“哇啊啊啊——！”
临终前最后的哀号，卡鲁西亚整个人倒栽撞地。看着这惨忍的画面，肯连一根眉毛都没动。
“！”
突然觉得有股视线正盯着自己。藉着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肯故意看过去，朱力亚诺急忙走近卡罗斯身边。
“警察来了！快点！”
监视着地上情况的一位部下大叫。巡逻车的警笛从远方传过来，卡罗斯下楼，若无其事地带着肯走向大街。这时候越是慌张会越被警察发觉。
走出大楼时肯用眼角瞄了卡鲁西亚一眼，他像摔碎的番茄躺在地上，被好几圈人包围住，全身的骨头碎裂，更不用说头盖骨，搞不好连脸部都无法确认，卡罗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故意很快乐地谈笑。
“这次狙击虽然失败，但可以另外想方法。不过你比外表还要冷酷，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卡罗斯紧抱肯的肩膀，夸张地笑起来说，“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换换心情。”
肯乖乖地听他的话。走出店家，肯在拥挤的人潮中发现自己的部下。两擦肩而过时，对方用暗号传达乔给的简短传话。
“死不了。”看来乔受的伤并不重。
“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挽着卡罗斯的手，肯跟平常一样。但是在他内心，却觉得这场游戏务必在最近结束掉。
第五章
“可恶……可恨的乔瑟夫·雷伊诺斯！”卡罗斯敲着桌面悔恨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每个家伙都太不中用了！”
卡罗斯怒骂站成一排的干部后重重地坐向沙发。恨恨地看着他们，提起肩膀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早上收到极机密的商品在运输途中被“杰拉尔”拦劫的情报。之后，还收到在西班牙哈林区活动的几个下线也被干掉的消息。卡罗斯烦躁地猛抽雪茄。
那次狙击失败之后，“杰拉尔”的报复行动更加激烈。全纽约的黑白两道都知道这二个组织在火拼，而这也成为街上人们交谈的热门话题。正因为这样，卡罗斯组织内部开始混乱起来。有人离开组织，甚至有人趁机倒向“杰拉尔”。因此，现在就算肯没提供乔情报，乔自然还是会知道卡罗斯这边的动态。
但是乔还是很慎重。尤其是倒戈者所提供的情报，都会慎重地判断其真假后，才采取行动。只要稍有疑虑，就会筑起二道、三道警戒的防线。
“可恶！可恨的乔瑟夫·雷伊诺斯，竟然没有误食我投入的毒饵。”
卡罗斯撑着头烦躁地吐烟圈。原来他是想对“杰拉尔”放假情报，引诱乔落入陷井。这种不入流的技俩根本骗不了乔，卡罗斯又叹了一口大气。肯从微开的门缝观察卡罗斯。
“……”
肯那画龙点睛的美貌露出一丝微笑，面露愁容的卡罗斯实在太滑稽了。
“……”
肯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回头一看，果然没错，朱力亚诺就在灰暗的走廊深处。肯背靠着门，双眼直盯着慢慢接近的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
虽然朱力亚诺还是用平常冷淡的口气质问。但感觉跟平常的问话不太一样。
“没有啊……。我只是想从背后吓吓先生。是他叫我过来的。”
“少做这种无聊事，有事就快点进去。”
朱力亚诺粗鲁地拉着肯纤细的手腕，然后敲门。等里面有所回应后就推着肯的背催促他进去。
“喔喔，肯！”
卡罗斯一看到肯，僵硬的表情马上缓和起来。跟平常一样张开双臂迎接他。
“那我们就此告退……”
在场的干部们行礼，仓忙地将散成一团的资料收拾好离开房间。
“一群废物……！”门一关上，卡罗斯立刻恶毒地咒骂。
“怎么了？”
“太可耻了，拥有那么无能的部下！”
肯爽朗地询问，卡罗斯叹了一大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