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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忘尘-第2部分

小说: 忘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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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泊然在山林最深处,一片青绿的草地上半坐半躺,一只狮子,两只老虎,象最温驯的小猫一样,卧在他的面前。上百只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小鸟聚集在他的头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照下来,在他发上,脸上,衣上,留下无数小小的光晕。
  他淡淡微笑着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狮子,一只手抬起来逗弄小鸟,神色安详无比。
  卫乘云被眼前的情影震得动弹不得,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看到的一切是什么,一颗心犹自翻翻滚滚,激动不已。
  这一刻,他几疑人在仙境,看到了真正的神仙中人。
  红尘万丈,世事无边,却不能沾那人半片衣襟,不能扰那人丝毫闲逸。
  不知过了多久,叶泊然看到了他,向他微笑:“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卫乘云非常努力得开口,却觉得声音有些干涩:“你是耍猴的吗,身边带这些东西。”
  叶泊然笑了起来:“当然不是,我只是常常上山采药,和山里的动物见得多了,就有了感情,我会照顾他们,他们也喜欢我,就算是禽兽,也一样知道朋友的意义,一旦被他们接受,他们的忠诚,就永远不会改变。你也可以过来试试摸他们,他们很乖,不会伤人。”
  卫乘云看着眼前,人和飞禽走兽无比和谐的一幕,心中莫名得一阵悲伤,摇摇头:“不了,我有些累,回去接着休息。”
  他转过身,几乎是逃一样跑回小竹屋,坐到他自己的床上,垂下头,缩成一团。
  有一双手轻轻抚摸他的头,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卫乘云觉得眼睛有些嘲湿,却缩得更紧了。
  “小孩子,不要把不痛快闷在心里,说出来吧,会开心的。”
  卫乘云出奇得没有再跳起来反驳自己不是小孩,而是轻轻哽咽起来:“我有一匹马,它叫雪焰,我五岁生日的时候,娘亲送给我的。他全身皮毛比雪还要白,蹄子却火一样得红,它和我一起长大,一直在一起,陪我哭陪我笑,不管我有什么不开心,不管我遇到什么困难,它都在我的身边,所有人都会算计我,所有人都在我身边演戏,都不断得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只要它从来不欺骗我。我高兴的时候,它载着我飞驰,我伤心的时候,它静静守在我身边,只有在它面前,我才敢真的哭,真的笑,只有在它面前,我才不用演戏。我在这世上,最相信的就是它,可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却抛弃了它,我利用它来挡住箭雨,我眼看着它死在我面前,它一直看着我,希望我去救它,可是我却头也不回得跑走了……”
  他的哽咽声变成了轻轻的抽泣。
  叶泊然静静得凝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张开双臂,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这一个温情的动作,让卫乘云失声痛哭,眼泪湿透了叶泊然的衣服。
  叶泊然无声得拥住他,依然没有任何劝慰,只有温暖得怀抱,只为他而张开。
  恍惚间,卫乘云感到,自己找到了梦中的怀抱,找到了,从懂事起,就一直期待,却早已绝望的怀抱。
  那似在梦中,似在实境的歌声,仿佛又响在耳边,
  依然不知道歌词,只觉心头一片安然。
  只想在这时,忘掉一切,愿这一刻永存。

  第 5 章

  静静得睁开眼,沉睡之前的一切重又自脑海中忆起。
  那怀抱抱了他多久,那低柔得让人安心的呼吸声,仿佛依旧,在衣在发在眉。
  那个仿佛就在刚才,还曾无声得用身体安慰他的人,静静坐小凳子上,半依着床,安然而睡。
  他也累了吧,照顾一个伤心的小孩。
  卫乘云唇角微微一扬,伤心的小孩吗?
  他悄无声息得靠近叶泊然,悄无声息得拔出了插在腿上的匕首。即使是在最安心,最温柔的时候,那匕首也不曾在他身上解下来。
  无情的锋刃闪着冰冷的光,如同他这一刻,毫不掩饰的杀机。
  这个人太危险了。
  这人总能这样轻易牵动他的情绪,总能随意得让他忘下一切防备,忘记所有疑忌。
  他甚至放下一切,在他面前,露出生命中最软弱的一面,真的象个孩子般哭泣求助。
  卫乘云轻轻咬牙,心中痛恨自己的无用。
  他不能软弱,他也绝不能让人看到他的弱点,更不能让人在他身上制造出弱点。
  所以,这个人,必须死。
  匕首对着那安然沉睡的人准确得挥下去。
  卫乘云仿佛可以听得到,匕首划破咽喉,鲜血溅出来的声音。
  而叶泊然的睡颜,安详得如佛陀跌坐,尘世间的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红尘间的一切纠葛都在他的身外。
  匕首在他的咽喉关停下。
  这一瞬,卫乘云佛仿又听到那温柔的歌谣,轻轻响起来,尽管永远听不清歌词。
  仿佛又感觉到方才被紧拥的温暖,和那默默传递给他的力量。
  他无声得收起匕首,无声得躺回床上,悄悄得闭上眼睛,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叶泊然徐徐张目,凝视床上的卫乘云,久久不动。
  闭目装睡的卫乘云,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一声叹息,又似乎,只是有风从窗边吹过,只是心中偶然一个恍惚的错觉。

  第 6 章

  第二天的清晨,天青日朗,人也精神振奋。
  卫乘云张开眼睛,对叶泊然说:“早。”
  叶泊然也淡淡微笑:“早,吃早饭吧。”
  早饭很简单,叶泊然茹素,人在山间,却从不猎杀动物为食,竹屋里也没有存粮。他采的是外面的野果,用清泉洗净,送到卫乘云面前。
  卫乘云手脚很笨,辛苦得想用匕首把果子皮削下来,却削掉了大量果肉。
  叶泊然笑着接过来,信手削皮:“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啊,我吃果子从来不削皮的。”
  卫乘云低头用很小的声音嘟哝了一声不知道什么,但却没有跳起来,抢过果子,一口吞下去,来表示自己并不是娇生惯养的人。
  不知为什么,他喜欢坐在叶泊然身边,看着他专心得为自己削果子皮,喜欢他身上,带着清草香气的味道,甚至有些喜欢,他那淡淡的,总是嘲笑他是孩子的笑语。
  但是,心底里有另一个自己在冷冷得笑,在无言得嘲笑他,明知这一刻的喜欢,这一刻的安宁如此短暂,为什么还要贪恋。
  山间的果子有清新鲜美的感觉。卫乘云一连吃了七八个,觉得以前吃的所有山珍海味,都不能和这平凡的山果相比。
  他甚至想央叶泊然为他采摘大量山果,让他带回去慢慢吃,可是最后,开口说的却是:“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我的同伴找不到我,该找着急了。”
  叶泊然平静得点点头,微微一笑,淡淡说:“好。”
  卫乘云忽然烦燥起来,这个人,总是这么平静,总是这么微笑,说话总是这么淡淡的,这世间,到底有什么是他看重的。
  他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烦燥愤怒因何而来,就在他想要跳起来发作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
  那只手干燥稳定,十指修长,比他的小手略大,悄悄得把他的整张手掌都包容起来。
  他莫名得全身一颤,耳边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说:“我送你出去。”
  他脑中一片茫然,却身不由己得被拉着走。
  走出竹屋,走过密林,经过一块又一块,大大小小的石头。
  他的神智终于恢复清醒,感觉到道路的不对劲:“这是什么路?”
  “这是阵法,我听说山上常会有强徒,所以在住所外,布了点小阵图来自保,没什么稀奇,我送你出阵,你就认得路了。”
  声音依旧平淡,说的好象是最简单平常之事。
  卫乘云却心中微凛,神奇诡异到让自己毫无反抗力的武功,奇妙特别得可以阻挡住追兵的阵法,这个人,到底是谁?
  叶泊然却似全不知他心中起伏,只是闲闲笑语,带着他穿阵游走,时不时为他讲解山中古树的传说,树上野果的名字。
  他仿佛认识山中每一棵野草,每一片树叶,他仿佛清楚山林里的所有故事。
  他的声音清淡平和,却让卫乘云的身心都不由得受吸引。
  不知不觉间,忘记满怀忧思,投入到他淡淡的笑语,平和的故事中去。
  直到前方忽然间出现几十个跪拜在地的声音,直到那传遍山壁的呼唤响了起来。
  “皇上。”
  握住他的手,悄悄放开。
  卫乘云本能得伸手想去追寻那一直牵系着他的温暖。手才抬起,却又垂下。
  刚才听故事,听传说,带着笑的少年脸庞,已是一片深沉。
  他面前所有跪地伏首的人,冷冷说:“怎么现在才来,要不是有这个人救我……”他回头看去,却见身侧一片空寂,不见人影。
  一瞬间,全身一冷,整个世界,似乎都已远去。但他却又立刻平复下那因为失落而猛得痛起来的心。
  他再次面向所有人,脸色平静,眼神冷漠,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他是卫乘云。他是战无不胜,名动四海,有武尊战神之称的盖世英雄,大燕国开国皇帝卫凌风之子,四岁登基,至今已足足十年的大燕国第二代君主卫乘云。
  虽然年少,他也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身份,永远不会忘记,他所必须担付的国家,他所必须应付的一切困难。
  他没有权力做一个孩子,没有权力哭泣,没有权力软弱,没有权利贪恋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份安然的心境。

  第 7 章

  “陛下安然无恙,天地之幸,国家之幸,卑职之幸。”猎场中的临时行宫里,负责寻找失踪皇帝的左将军,趴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连声说。 
  卫乘云皱着眉头,不耐地说:“行了,就会在事后请罪,事前怎么不见你把防范措施做好一点,口口声声说是秋猎的好时节,却让猎场里头,混进了乱党。” 
  左将军汗落如雨,磕首于地:“微臣罪该万死。幸陛下得天之佑,无恙而归。” 
  “好了,你的罪我自会有处置的,现在通知下去,我们全军回京,派人先和沿途地方官员打好招呼,让他们派重兵护送,朕不想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是,微臣遵命,只是……”左将军略一迟疑又道“营救陛下的高人,是否也要找来厚谢。” 
  “那人不过是个游方医生,在山上采药,顺便帮过朕了。看你们这么大阵仗,早就吓得跑了,不必多理会。” 
  “是,陛下是否秘令了京中禁军赶来护驾,要不要另行通知他们……” 
  “真是废话,我行猎时被乱党暗箭所伤,再被采药大夫救走,好不容易伤好一些,一出来就碰上你们,想找机会对外面求救,或传出消息也来不及啊。你也是差事办老了的人,怎么越来越糊涂。”卫乘云瞪着左将军,不悦地说。 
  左将军满意地一笑,慢慢站了起来:“即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卫乘云眉头一皱;“放肆,哪个叫你起来的。” 
  “黄口小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摆什么皇帝驾子。本来引你出来行猎,让你远离御营大队,一箭射死你可以了事,偏偏你命大,多活了几天,我还能让你再回京去追究这件事吗?”左将军冷笑道“皇帝,你喜欢哪一种死法。” 
  卫乘云脸上失色,张惶地后退一步,急急大喊:“护驾,快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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