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缘 end +番外 by 烟雨江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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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春?”朱瞻基伸头看着窗外虽然艳阳高照但其实还是乌鸦鸦一片萧瑟的冬末景象,再回头摸摸傅云蔚的脑门,确认他没有发烧后,一言不发,拿起脚便走。
傅云蔚嘻嘻一笑,毫不气馁,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絮絮叨叨,大意是他整个冬天都憋在屋里太闷,外面已经有花有草了,我们出去吧,出去吧……
“宝宝,明天再出去吧,今天我累了,咱们躺一会儿。”朱瞻基对这种絮叨虽不厌烦但也有了免疫力,回身抱住那个总让他哭笑不得的心上宝贝,用嘴堵住了声源,亲到他喘不过气后再拉他躺倒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他闲聊。每每傅云蔚闹人时,他就用这种方法,如对付婴儿一般,屡用不爽。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傅云蔚就两眼皮打架,凤目缓缓开闭几次后便一头窝进他怀里梦周公去了。
看着傅云蔚睡得熟了,朱瞻基才轻轻挣开身,拉过被子,重又躺到爱人身边搂着他,然而却睡不着,只睁着两眼看傅云蔚无忧无虑的睡脸,好久,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最近,这位年轻的大明皇帝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烦恼中,总在思考某个问题,他又不想把这种烦恼在傅云蔚面前表露出来,于是就更加苦恼。按理说,身为皇帝,富有四海,现今又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百官臣服,更有曾经想了十年的心上人长伴身侧,甜蜜恩爱未曾有一日衰减,应该没什么烦恼才对,但不久前一次平常的出游,却令他陷入了苦恼的深渊。
正月十五时,两人照例微服出行,彼时天尚未晚,街上行人如织,傅云蔚一路走一路接受一众男女或恋慕或惊艳的目光,得意之状溢于言表,看得朱瞻基好不气闷,恨不得挖出那些色鬼的眼球,不能禁止别人看自己的宝贝也就罢了,偏偏那个人还不自爱,一面象开屏孔雀般炫耀,一面看到有姿色的女子经过便盯着人家猛瞧,还时不时评头品足,对他愠怒的脸色佯装不见。扫兴而归后,晚上竟然失眠了,一个以前从来不曾意识到的问题窜进脑海,搅得他无法成眠。
这个比自己年长的、操纵男人易如反掌的绝代佳人,真的是因为爱他才与他在一起的吗?
不是因为那种随波逐流的惯性,也不是因为他是皇帝,只是因为爱他所以选择了他。以前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还一直得意于自己顺利抱得美人归的手腕和能力,今日,一股妒意和莫名的焦躁终于把他从幸福的云端拉了下来,站到地面上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傅云蔚真的爱他吗?就算爱他,那么有他爱的那么深、那么投入吗?必竟,傅云蔚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什么承诺,甚至连类似的把自己许给他的话语也没有过。
这念头一旦浮起,就象老树一样盘在脑中,不想都不行。
明明美人就在身边,总对他甜甜地笑,赖他靠他亲近他,但朱瞻基就是没有已经把这妖精牢牢抓在手里的踏实感觉,美人就象是天边云霞,在他身边攸忽来去,能欣赏能亲近,却无法掌握。
许久不眠后,朱瞻基终于悄悄起身到书房批奏章去了,第一次没有陪在傅云蔚身边等他醒来。懒惰的傅云蔚经常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抱头大睡,在下大雨时也喜欢窝在被子里象猫儿一样蜷成一团听着雨声潺潺乐不可支最后美美睡去,而他最喜欢的则是在傅云蔚刚醒来还朦朦胧胧时,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柔柔抚摩,细细碎碎地亲吻,而傅云蔚也就在他怀里窝着,用脸颊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发出满足的唿噜声,象对主人撒娇的小猫,那时节心里的甜蜜快活就算是做神仙也不要。然而今天朱瞻基却怕自己的忧虑在两人最贴心时不留意显现出来,便想要避开了,先缓解一下那种越来越深的疑虑再说。
傅云蔚饱睡一场后醒来,发现朱瞻基居然不在身边,顿时怅然,怏怏起了身,抱了外袍只坐在床沿发怔,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着衣,晃出卧房等着吃晚饭。
吃饭时朱瞻基如往常一样温柔体贴,将傅云蔚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傅云蔚却难掩失落,耷拉着眼皮只坐在那“饭来张口”, 愀然不乐的样子让朱瞻基马上心生愧疚,想他一个大男人,还是皇帝,怎么能因为一点焦虑就冷落最爱的人?于是开始软语诱哄。
“宝宝,刚才我真的是因为有事,明天我们出去玩一整天,咱们先去望河楼吃一顿,然后呢,再去逛庙会,怎么样?”
听到要出去大吃一顿时傅云蔚两眼已灿若晨星,听到还要逛庙会时更是笑逐颜开,立即凑过去在朱瞻基脸上“啾”地亲了一口:“这可是说好啦。”
“当然,君无戏言。”朱瞻基挺挺胸,很有君王气势地保证,心里却有些为自己感到悲哀,仅是一个笑容,一个吻就让他豪情万丈,为这妖精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哪里还有君临天下的威风呢,想到此,忽然一把抱过傅云蔚,快步向卧房走去,须得好好疼爱这妖精,补偿一下他受创的帝王心才行。
迫不及待把傅云蔚放到床上,压在身下一阵狂吻后,再熟练地几下剥去他的衣衫,仍是花一般鲜嫩的身子横陈在眼前,勾引得朱瞻基等不及褪去自己全部衣袍,便拉开那双长腿攻城掠地,很快就把自己挤进了根本没有经过很好润滑的火热窄道里。
“嗯……”傅云蔚尽力打开身体,柔顺地承受男人的粗暴,待到他全部进入,才忍不住痛地嘤咛一声,佯作恼怒在朱瞻基肩上轻咬一口,结果就又刺激得身上的人急不可耐地律动起来。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傅云蔚极少拒绝朱瞻基的求欢,对于这种粗暴的占有也从来没有怨言,除非真的弄得很痛,用这种温顺来表示自己对对方的首肯,对自己男人的心意,只可惜,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朱瞻基根本没有体会到其中的含义,一味焦躁于傅云蔚的没有表示,本来已是紧紧系在一起的心,竟是渐渐地有了距离了。
“啊呀……轻一点……
傅云蔚止不住尖叫,剧烈地冲撞让他有一种要被撞碎的错觉,虽然体内渐渐有了润滑,酥酥麻麻的快感也渐渐从交合处涌至全身,但这样的快速激烈的交缠还是弄得他有些受不了,最近,朱瞻基是怎么了?他在烦恼些什么?傅云蔚不禁疑虑从生。
“宝宝……看着我。”一直盯着傅云蔚脸上表情享受占有快意的朱瞻基一阵不快,不由出声警告,小妖精在这种时候还能胡思乱想,说明什么问题?
“你……呀……”傅云蔚刚想抱怨,但对方一个又狠又快的插入让他又尖叫起来,嗔怪地瞪了朱瞻基一眼,收敛心神,两人翻滚着共赴巫山,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不豫。
第二天朱瞻基罢了早朝,早早就带傅云蔚出了门。象以前一样,先是在酒楼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四处游逛。傅云蔚一路吃喝玩乐买东西,朱瞻基负责掏银子,小福子段廷湘等负责搬运及恐吓那些垂涎傅云蔚美貌的登徒子。自从天冷了无法游山玩水之后,每次出游基本都是如此模式,傅云蔚乐此不疲,从来不觉单调,朱瞻基也无甚怨言,一路上只盯着他的小妖精看,看他兴高采烈,风情万端,就已满足得很,只苦了小福子段廷湘他们,大包小包拎着,还要负责服侍和安全,每次都累个半死,现在就是,刚走到城南庙会,手上就已提了不少吃食和傅云蔚一时心血来潮买的诸多杂碎。
怡然自得地在闹市中穿行,周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然傅云蔚的心情却不象早先那般雀跃,身为朱瞻基的枕边人如何不知最近他有心事,他有什么事会不让自己知道呢?轻皱长眉,傅云蔚暗暗叹一口气,把瞬间涌起的疑虑和担忧压了下去,不经意地一甩头,却猛然怔住。
“怎么了?宝贝?”见傅云蔚忽然在一个面摊旁停驻不动,朱瞻基回头问道。
傅云蔚不答,只盯着一个正背对他吃面吃得热火朝天的男人看,死盯了半晌,忽然张口叫道:“裴震!”
那人浑身一震,忽地旋过身来,与傅云蔚四目相对。
“云蔚!”揉揉眼,呆立了片刻,裴震大叫一声扑了过来。
“师兄!师兄!”紧抱着裴震,傅云蔚喜极而泣,十多年未见,音讯皆无,
他从没想到还会有与师兄相见的一天。
“云蔚,让我好好看看你。”裴震两手抓着小师弟的肩膀,上下看着,同样止不住泪。自从那年因在山中为寇被剿朱枫流放以来,他便到处流窜躲避朝廷的追捕,自此便断了傅云蔚的音信,原以为此生恐怕再也见不到这个唯一牵挂的人了,没想到今日偶然在庙会驻足,竟然就遇到了他。一回头,便见师弟俏生生立在眼前,还是那般流光溢彩,俊美非凡,还是象以前乍看到他时那样使劲睁大了一双明眸看他,岁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只是让他出落得比前更美而已。
相拥过后,两人分开了,却没什么言语,只互相看着。
“师兄……”傅云蔚裂嘴傻笑,重逢的喜悦冲得他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有满肚子的话要与裴震讲,然而却一句也说不出。裴震比他还要激动,张了几次口,却没有声音,只把手一伸,又想把师弟拉到自己怀里,然而却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将傅云蔚揽了过去。
“云蔚,这位是……”朱瞻基几乎要被妒火烧成内伤,脸上却一派平静,维持着他扮成的读书人应有的斯文。
“是我出家时的师兄裴震,你知道的。”傅云蔚挣开他,大叫快找马车来,急不可耐地要快些回去与裴震叙话详谈。
回到云蔚朱楼,傅云蔚便拉了裴震到房里对坐了,细说别后情形。原来裴震这几年一直做贩运,将福州泉州的外来货品贩到内地,一年贩一两次便足以维生,其余时间便各地游历,虽然居无定所,孤身一人,但日子却也逍遥自在,这次他把一批货脱手后便想塞外一游,因时节尚早,这些天一直在北京游逛,没想到得遇傅云蔚,当下也只有感叹造化之功。
“你会做商人?嘻嘻。”傅云蔚上下打量裴震,窃笑不已。他设想过裴震这些年在外可能会做的各种职业,独没想过他会做个行脚商贩,师兄虽已三十多岁,然还是英挺不减当年,这样的人做商人,真有说不出的怪异。
“我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裴震看着小师弟的笑靥,忍不住又把他揽到怀里,满脸的宠溺疼惜,十多年已过,心中的爱意却丝毫未减,而且,他不在的时候,小师弟竟然吃了那么多苦,于是心中又多了份愧疚,他不仅有负师父之托,更负了当年自己的誓言。
“这些年你受苦了,师兄对不住你。”
“你又说这种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然,就算我们扯平了,以后再也休提。”傅云蔚一笑,拉着裴震出门:“师兄,塞外现在还是冰天雪地呢,你先住这里陪我,过些天再走好不好。”
“好啊。”裴震终于释然,心下也在感叹,过去动不动就哭给他看的小师弟,现在是真的成熟长大了。
“草民参见皇上。”来到厅中,朱瞻基正坐在桌旁等二人出来吃饭,裴震早已得知他身份,不得已,只得上前跪倒参拜。
“不必拘礼。”朱瞻基淡淡道。不久前他才从小福子马建武那里逼问得傅云蔚的一切过往,这才知道原来朱枫竟也不是傅云蔚第一个男人,第一个折花的就是眼前这小子,心内早又妒又恨又气,极不痛快,直觉这人这时出现可能会相当危险,如何会摆好脸色。
傅云蔚斜眼瞪他——你怎么这样冷淡?
朱瞻基还回去一眼——你还要我怎样?
傅云蔚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