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小人 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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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冽予淡淡回了一句,却也不再责备弟弟。只见他神情忽尔一改,目光化为柔和的走近了白炽予。
「有受什么委屈吗?」
「没。狱卒对我十分礼遇。」兄长忽然柔和的态度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冽哥,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
「光磊不要命的日夜赶路,才五日就到了白莲镇。煜之前又派了段前辈于卓府保护卓大人。他一听完光磊说完,便立即启程寻我二人──若非我与煜当时有将行踪告知段前辈,只怕你们到现在都还找不着人。」
先前的柔和突然敛了去,白冽予转眼间又是一脸淡然的叙述起经过。一听到于光磊日夜赶路,白炽予双眉一蹙,神情之间已然流泄出些许的紧张:「光磊?他还好吧?」
「之前听说昏了过去,不过已无大碍。依照路程,他们大概会比我们晚一个时辰入京。而你,现在就负责将事情详细的告诉我,包括京里所有的情势、还有流影谷的配置。」
淡然的语调,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感觉。白炽予明白的点了点头,当下依着兄长的指示一一谈起所有相关的经过。
一旁的东方煜只是默默的听着。但白炽予却注意到他的指不知何时已缠绕上兄长身后难得束起的发丝……
白冽予却像是毫不在意,并对白炽予所言不够详尽之处再多加询问。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结束了谈话。
见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白冽予重新覆上了面具。见兄长打算离开,白炽予方打算告别,却见到眼前人影一闪,一股寒气已然迫体而来。当下不暇细想本能的作出了反应,运起内劲便是一掌击出。
掌劲相接,却没有预料的气闷。彼此的掌力忽然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眼前兄长沉静无波的眼眸。
「看来你没有因为过于沉溺逸乐而忘了习武。」
「冽哥说笑了。有光磊在旁,我怎敢留连青楼?」
半带苦笑的回道,心下却暗暗惊异于兄长的修为。半年多前相见时似乎并没有……还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估了?
却见眼前的面容扬起一抹轻笑:「我不是指那些莺莺燕燕。」
「什么?」
白炽予被他一句话说得心头一跳。但白冽予却没有再多言,只是将一个缀得十分高雅的珐琅小罐递到他手中,并朝东方煜望了一眼。后者会意的向狱卒喊了声,而在向白炽予一个点头示意后,同白冽予一起出了牢房。
目送着兄长离去,直到足音消去了,白炽予才终于重重一叹,顺手将小罐塞到怀中。
被他那么一说,心思忍不住又绕到了于光磊身上。竟然累到昏了过去……重逢之时的那张容颜,必定会十分令人心疼吧!
方如此做想,却又听到囚室外头传来了些许骚动。凝神一听,入耳的赫然是熟悉的足音。牢门开启,那张一如所料显得十分憔悴的容颜映入眼帘,步伐有些不稳。心下一阵不舍,身形一晃已然将他接入怀中,并自个儿关上了牢门,搂着他到一旁的床榻歇了。
「光磊?」
带着些不舍的一声低唤,并握住他的手送入些许真气,「为什么把自己累成这样?」
「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于光磊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幸不辱命,我已联络到东方楼主了……」
「这件事待会儿再提。」
不悦的打断了于光磊未竟的话语,白炽予凝视着眼前一脸憔悴,显然又是一路奔波回来的于光磊,心里就是一阵火。
当下不由分说,一把解开他的发髻,搂着他往床上便是一躺。于光磊有些讶异,正待开口,便已听到低沉嗓音落在耳畔:「不许多说,好好睡一下。不要逼我点你的睡|穴。」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于光磊一阵莞尔。虽然觉得在牢里这么做实在不妥,不过要想说服白炽予只怕是极难……当下一叹,顺着他所言,放松了身子靠在他怀中。
之所以会回来得那么急切,多半也是关切他的状况。心里的迷惘,早在旅途的奔波中一点一点磨尽了。
或许他真的不该在意那么多。正如心底最关切的始终是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又怎么舍得让他因为自己而痛苦?
也或许这些都只是借口。从目光为白炽予逐渐成熟的气息与身影所吸引住的那一刻,他就如同那些个青楼女子,深深的为他所着迷。
明明就只是当年那个任性的孩子罢了。
却……
略为挪动了身子,眼眸对上余焰未消的,神色柔和,抬手轻揽住他的身子。
「炽,你在生我的气吗?」
「……谁教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赌气的音调流泄,活脱便是当年那个不更事的孩子。于光磊因而一笑,忽尔凑近,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留下一吻。
而后,径自阖上了眼眸。
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吻自己的白炽予忘了气愤,暗暗懊恼方才竟然没有好好把握住机会。但听着于光磊逐渐转为平稳的呼吸,心下也释然了,扬起迷人笑意,静静的凝视着眼前安详的俊秀容颜。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沉淀了思绪。今日的一切缓缓浮现,因而想起什么似的自怀中取出兄长遗下的小罐。
好奇的开了罐子,随即扩散的是一股清香──就如同那总是萦绕着兄长的气息。
伤药?
摸不透兄长给他药罐的意义何在,白炽予双眉微结。他二哥做什么都有一定的理由,这次一定也是如此。但……
却听怀中一声闷哼传来。白炽予凝神一看,只见于光磊略为动了动身子,双眉则随着动作而微微蹙起。因而想起了先前他进来时的步履蹒跚,白炽予面色一红,突然了解了兄长的意思。
他果然知道了些什么。
「可恶……」
白炽予低骂着坐起了身子,目光望向于光磊下身,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冷静,只是上个药而已……他抬手点了下于光磊的睡|穴,而后,微微倾身,拉开了于光磊衣摆,解开了他下身的衣物。
光裸的双腿映入眼帘。一如所料,大腿内侧有着伤得不轻的擦伤,应该是因为于光磊骑艺不精,却又连日纵马而造成的。这种事他一定不会告诉其它人,只会自己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有此认知的白炽予双眉更是蹙得紧了,勉强压抑下胸口一瞬间涌生的欲念,指尖沾了几许那溢满清香的药膏,轻柔的往于光磊的伤处抹去。
「嗯……」
带点难受带点愉悦的轻吟自唇间流泄,于光磊无意识的动了动身子,让白炽予擦药的手一不小心便碰上了他下身欲望的中心。心下方暗骂起兄长的不怀好意,却旋又了解根本只是自个儿的邪念作祟。
他只要把药交给于光磊就好了,根本不必……发觉自己又在玩火自焚,白炽予一声叹息,认命的压抑着继续替他上药。
触手的肌肤温软,那是不常锻炼身体的文士才会有的细柔。虽是努力压抑着不要多想,可越是碰触,心神便越是不自禁的荡开。顺着伤处轻柔的将药膏推散抹匀,但不自觉间,动作已然接近于轻薄。
于光磊的呼吸逐渐加重了,唇间流泄的浅吟也略为急促了起来。白炽予心里暗叫不好,终于是抽回了手迅速的将一切恢复原状。
「该死!」
用力的拧了自己一把,白炽予对自己的心术不正感到无奈。虽说是小人,但总也得分清楚时间地点场合。而刻下,便是决计不能这么做的。
压抑下了燃起的欲火,静坐调息让自己放空思绪。内息开始游走于周身,待到半个时辰后,白炽予才收了劲,并解了于光磊的睡|穴将他摇醒。
「光磊,你该回去了。」
「嗯?」
方自睡梦中醒转的于光磊意识仍然昏沉,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情况,好半晌才猛然醒觉。没想到自己真的就那么睡熟了,因而有些尴尬的坐直了身子,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发髻。
白炽予主动替他整理好了头发。每次看到他的发髻就想解,这种习惯也不知是好是坏……突然记起先前兄长来此时的情况。那个男人,东方煜,是用着比他更为眷恋的方式去碰触兄长的发丝。
不由得一叹。「光磊,你赶快回去吧。若让冽哥等久了,没把握他不会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冽?他会这么快到吗?」
于光磊有些讶异的看着白炽予。而后者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在你来此之前,他就来探望过我了。」
「那我得尽快回去才行。」知道是不能再耽搁了,于光磊立即起身快步走到了门口,「明日我会再来,告辞。」
言罢,只一个回眸之后便让狱卒开门出了牢房去。
匆忙回府的他,根本无暇去注意那明显减轻了痛楚的伤处……
第二十四章
于光磊方回府,便听仆人报告了「卓煜」到访,刻下正由许承接待在书房候着。见事情进展顺利,于光磊心下大感宽慰,当下便直往书房去了,一时竟是忘了早先白炽予提过白冽予也一同入京之事。
到了书房前,一推门,便见到许承正同一名身着墨色长衫的男子相谈,身后还跟著名家仆。那男子相貌俊朗,年岁与他相若,眉宇之间可以瞧得出几分与卓常峰相似的痕迹,令于光磊马上确定了他的身分。
判断只是一瞬。于光磊一进门便即一个长揖:「在下于光磊,劳烦卓公子远道来此,还望公子恕罪。」
「于大人无须客气。我虽身为人子,多年来却未能克尽孝道,还有赖于大人长年来陪伴家父。今日前来相帮,便是为了一报此恩,也方能稍减我心中自责之意。况炽予与我亦是朋友,此番相助,本是应该。」
东方煜起身回以一揖,神色平和,语调有礼却不过分客套,举手投足间俱有一种大家气度。心下暗道不愧为一方之主,于光磊关上房门,伸手一比示意众人坐下,并道:「不若我喊公子一声卓兄,公子亦喊我一声于兄。其余客套话,便尽数免了吧。」
「正合我意。」东方煜微微一笑,「却不知于兄希望我怎么帮你?」
「攻其不备──偷袭左仁宴问出当年的真相,并找出有力的证据。」
见东方煜直接切入正题,于光磊也不多提其它,简单明了的道出了目的。怎料,如此话语却换来东方煜的一个双眉微蹙。
「若欲如此,单以普通手法制住,怕是不易。若能佐以药物,方能稳当些才是。」
「药物?」
于光磊不懂武,事先自然未曾想到容易与否的问题,不禁微微一愣。他虽懂点歧黄之术,却仅只皮毛,无论如何是派不上用场的。可若要托人制药,就怕会落下把柄。这下,只怕是极难……
心下正自苦思间,却听一阵淡漠低幽的语音入耳:「药物之事,光磊无须担心。」
那语音极为熟悉,于光磊此时方忆起早先白炽予所言。目光略一逡巡,淡漠的目光那间与己相接,立时明白那名家仆便是白冽予所乔装。
如此认知虽有,但见一旁许承却似毫不知情,看来白冽予方才应是特意传音予他──当下一声轻咳,并不说破,却道:「药物之事,便交由我准备罢。」
「那便交给于兄了。至于其余诸事,请于兄予我五日。五日之内,必能得到于兄想要的答案。」
药物的问题既已解决,东方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