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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亘古情缘系列 河之殇 米底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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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阿斯提阿格斯约定接人的日子是在河水泛滥的时节,可是即便还有一个月他也等不及了!所以匆匆把政务交给信赖的拉撒尼主持,自己便迫不及待地随著使节的队伍,微服进入帕苏斯的腹地……而做出这麽荒唐的事,只是为了早见他一面!要在过去,这肯定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
这样,好不容易到了波斯。哪知今早听闻传令官回来禀报说,安善主人接到国书後并不承认房廷一行进入帕苏斯境内,这使得狂王不禁生出一份疑窦。
“不在爱克巴坦那,又不在安善……那他去了哪里?”
这般问询的时候,近侍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於是尼布甲尼撒继续问使者:
“波斯的行省长官是什麽人?”
“陛下,安善主人便是前两次觐见陛下的米底王子……居鲁士。”
是他?!
听到这样的答案,男人的心蓦地向下一坠──虽然他同那个波斯少年仅仅只有数面之缘,可还是看得出少年的心计深沈。而且自己在国书上写了那麽激烈的言辞,居然还能够不动声色?那麽……到底是人真的不在安善?还是居鲁士有自信绝对不会被人抓到把柄,才会无所顾忌地挟持自己的人?
无论是哪一点,都不容乐观。
然後护卫将军的三甲尼波开始劝自己,早日归国,男人听不进去,毕竟千里迢迢赶来,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又怎麽能甘心?!
这回,刚想到安善的城中亲自打听一些关於房廷的消息,才进入街市,就有一种正好同他摩肩而过的错觉。
已经百日不曾相见,难道是思念所致?
尼布甲尼撒不懂。但是亲历其中──那种对他终日想往、求而不得的感觉,确实教自己辛苦万分!
郁郁地随三甲尼波回到驿馆,还没来得及歇下,忽然有随从急急忙忙地向自己报告──
“陛下,撒西金将军回来了!”
眼前就像忽然呈现一片豁然,狂王赶紧传撒西金近前。
“呜!”
才逃出去没多久,不一会儿又重返原来的境地!回到之前的禁锢之住,房廷立刻被少年推倒了──身体重重地摔在地面铺设的毡毯之上,碰撞到的部位则殷殷犯疼。
从相识到刚才为止,就算立场有所不同,可还没有哪次见居鲁士对自己那麽粗暴!而刚才那一记更是故意所为!房廷战战地想爬将起来,可才撑起上体,少年却忽然伸出双臂制住他的肩膀,整个人压了过来──


第五十五章


头顶的光亮遭尽数遮蔽。眼看居鲁士收敛了往日的轻闲笑脸,将面孔越逼越近,面颊、鼻梁、唇角……被胡乱地亲吻。房廷抗拒著少年的轻薄,怎奈双肩被制,根本就使不出力道!
很快,大围巾衣的领子被掀了起来。少年似乎是想卸下这种需要套戴的衣物,继续深入爱抚──料得他的想法,房廷又岂容他得逞?拼命地拉住自己的领子,弯下脖子把脸埋在那里。
谁知越是这样,对方越是用力地扯弄著!身上好重,肩膀也被箍得生疼!混乱中,房廷再一次感到难以置信──这般对待自己的居鲁士真的就是那一向温文的少年?为何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在地上折腾了一会儿,双掌都攥到酸痛──可居鲁士还是占了上风,他用力一撕,结实的亚麻织物被扯开了半边,然後就这样俯将下来……
房廷几近绝望地惊呼一声,紧闭双眼,浑身剧颤。上方施暴的少年却忽然停下了动作……睁开眼,看到复杂的情绪刻统统在他的面上,从容不再。
居鲁士一言不发地坐了起来。
相顾无言,沈默了半晌。直到紊乱的呼吸渐平,房廷也缓缓起身,也顾不得去整理凌乱的衣衫,跪坐,郑重其事地行了稽首之礼,道:
“殿下……”适才的挣扎剥夺了他太多的体力,再加上此时的居鲁士教自己不得不畏惧,所以连声音都打著薄颤,“请您……遵守诺言……让我回到巴比伦去吧。”
“房廷。”
听罢,少年低低唤著,唬得房廷又是浑身一战──平素里他只会称自己为“伯提沙撒”或者“大人”,鲜少会叫这个真名……今次又这般称呼,难道是又有什麽惊人之语?
“我待你不够好麽?”
心头一撼。
“为什麽要逃?为什麽一定要激怒我呢?”
他这麽说,蓝眸流转,视线凝注在房廷低下的面孔上。
“今天,我收到了巴比伦王的亲笔国书……真没想到,原来你在他的心目中远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呢。”
居鲁士攥紧了手掌。
“只可惜,自从你踏上帕苏斯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将你归还於巴比伦王!”
听到到长久以来仰慕与信赖的少年,总算吐露他真实的想法,房廷只觉得浑身如曝冰雪般严寒。

看他那副心意绝决的模样,就算再说斥责的话恐怕也於事无补了吧。
然而,房廷回想起方才同狂王错身而过的那幕,喉头一阵干涩,仍旧心有不甘!──那个时候为什麽偏偏发不出声音呢?!为何就算到了那种地步,自己还要拼命忍耐呢?!
听罢自己所言,身前的人面上浮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居鲁士心中泛著微疼,自己确实不想伤害他,也不想被他厌恶──可如果不使上这种手段,他又如何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强求只会失去得更多”……而希曼又说倘若自己不後悔,那便是正确的。
不过这麽做真的可以麽?自己将来真的就不会後悔麽?
可惜此时就算有动摇的念头於少年的脑际闪过,也在下一刻被统统打散了──
“殿……殿下!不好了!”
米利安未及禀报,就这样冲进宫室中,一脸苍白地冲著居鲁士大喊。
“什麽?!”
另一边,安善的驿馆内。
接见了撒西金的尼布甲尼撒震怒地吼著,使得周遭里一片死寂。御前跪著的撒西金貌不吭声,而他身侧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犹太男孩,则径自抖个不停。
房廷、沙利薛、但以理三人分散之後,实际上安全抵达驿馆的仅有但以理一人,而他正是由那失踪半月,久未露面的撒西金协助才能如此顺利地避开了波斯人的耳目。
“你说波斯人挟持了你们,这是真的吗?”上位者确认般问询,但以理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对方立刻霍然起身,吓得他又把头埋了下去。
不可原谅!那个狂妄的蓝眼小子!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地下作出这样的事情!此时若不是微服身在国外,真恨不得立刻结集部队,夷平帕苏斯行省!
“你离开之前,见过他吧?”
尼布甲尼撒的眉头紧蹙,这般问询,但以理一时没有听明白他所指何人,茫然地抬起头,身边的侍从赶紧提醒道“陛下说的就是宰相大人”,这才恍然大悟。
“他,还好吧……”努力压抑著,想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去打听日夜想往的那人的近况,可话一出口,男人如何也掩饰不了自己关切的心情。
“伯提沙撒……大人……原、原来是和我们是一起逃出来的……”怯怯的少年断断续续地述说著了帕萨加第的突变、以及被迫滞留安善的遭遇,一边说撒西金也在一旁应和。
“可恶……”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止不住地胸中翻腾──
“来人!去‘安善主人’那边──立刻把人给我要回来!”

“陛下,请您息怒。”撒西金劝道,“使者已经去过一次了,再去一趟恐怕也不会有结果。而您现在身在异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待我们回国再从长计议吧。”
“不行!”一想到之前在街上,自己听闻的那声轻轻的呼唤很有可能就是由房廷本人发出的,男人立时被焦躁的情绪支配,几乎乱了方寸──既然知道想念的人近在眼前,那麽他一刻都无法等待!
“陛……陛下……”就在这时,下方的男孩声细如蚊地低呼,狂王不耐地把目光投向他,大声道:“你还想说什麽?”
男孩缩了缩身子,道:“其实……伯提沙撒大人在不久前还……还对我说过一件事。”
但以理遂将房廷有关“日蚀”的预言,以及米底同吕底亚会因此停战的事宜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大人还说,日後阿斯提阿格斯王还会请您去到卡帕多西亚调停战事……”
语毕,尼布甲尼撒忽然安静下来,半刻後,他又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真是如此麽”,底下诸随从各个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踌躇了一番,正欲开口──男人忽然被一声急促的禀报打断了话头!
“陛下!”驿馆守卫的士官跌跌撞撞地奔进来,一脸的大惊失色。他冲著男人喊道:
“不好了!”
“怎麽了?!”
“陛下……我……我也不知道──天一下子就黑了!”
士官结巴地回答,显得局促不安。
闻讯,男人大步流星地迈向门外,三甲尼波和撒西金也紧随其後。
众人看到:外面前一刻还是日间的光景,却在弹指的片刻,如房廷预言的那般──白天化作了黑夜!
宛如神示般的奇观。
“竟然是真的……” 只听得户外街市上骚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尼布甲尼撒望著日轮边缘未被黑影遮蔽的金光,喃喃地说,一边直直地往外走。惹得他周遭的侍从急忙拉住他劝道:
“陛下,这是不祥的天象!请您赶快回避!”


第五十六章


天幕就像被神祗掩盖,阳光普照的人间如同蒙上了阴影。
那一刻,几乎所有双目能视者都望著东方隐去的太阳,内心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不过“日蚀”非常短暂,混乱的时间也很快过去。当骚动平息,日光重现时,狂王冷静了下来。
听著将军和侍臣们的谏言,他前後思量,过了很久才作出了一个决定──
“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安善吧。”
这个决定出乎人意料──而但以理乍一听闻这话更是心头一沈,以为他是畏惧天象,所以才会放弃索人。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质疑!好在三甲尼波在此时适时地替自己问了一句:
“陛下的意思是放弃宰相大人和公主了麽?”
“不。”男人毫不犹豫地打断他,“我要他顺理成章地回到我身边……而不是以那麽狼狈的方式。”
言毕,长吁了一口气,就像是在极力忍耐著什麽。但以理听著他的回答喜忧半掺,喜的是,暴戾的君王是如此重视房廷;忧的是,他一点都没有把对於安美依迪丝应有的关心表露出来,这让人不得不感到疑惑……狂王究竟将自己未来的妻子置於何地?
男孩自谙位卑言轻,也不便出言不逊,所以就这样一直保持缄默。
遂,出安善城之前,尼布甲尼撒又下达了一道去到卡帕多西亚的命令。
“‘那个’出现了,你果然拥有不可思议的预知能力……”
这边亲眼目睹了日蚀过程的居鲁士回到了宫室中,当他看到一脸惶惑的房廷仰望自己的时候,忍不住这般赞叹──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亲耳听闻,或许直到黑暗来袭之前,他仍对眼前之人存有一丝质疑。可是今次,真实摆在自己的眼前,使得以往的顾虑统统烟消云散。
使劲扳过房廷的肩膀,居鲁士轻轻在他的面颊上啄了两下──房廷惊慌地侧开脸,道:
“我说过,我不是先知,那也根本不是什麽预言……”
“不是先知也好,不是预言也好……重要的是你知道别人无法预先知道的事,这就足够了!”
一边说,少年的脸上堆著如获至宝般的兴奋表情!这使得房廷的心情更加沈重!挣扎派不上用场,居鲁士强势地拥著他,放肆地抚摸他的後脊和已然垂肩的乌发。
此时的少年无比亢奋,动作渐渐有升级的趋势,房廷一脸惨白。越是抗拒,对方的回应越是超乎寻常地热情。
直到──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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