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巴比伦(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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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那……王兄、赛米拉斯、洛雅她们……”碧姬塔又惊又喜。
“公主安心,大家均安然无恙,多亏陛下与赛米拉斯阁下明见,佯败放叛军入宫,设下埋伏,亚瑟果然中计,直冲正殿,自然被瓮中捉鳖。”吉尔语气颇为得意。
赛米拉斯?说者不觉,听者却都是心中一惊。
“我早知道亚瑟成不了气候,却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半晌,帕扎尔叹了一口气,“吉尔你回去吧!我自不会伤害公主,但若要我放了她,缴械投降,需他斯荣和赛米拉斯亲自来见我。
“大神官?”吉尔与碧姬塔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同时惊声叫道,却被帕扎尔截断。
“现在的我只有公主这个筹码,只能赌上一赌,答不答应他斯荣说了算。吉尔,你若想凭你一人之力从这带走碧姬塔恐怕也不容易。”
“大神官……”吉尔还想说什么,碧姬塔却开口了。
“吉尔,你回去吧!把帕扎尔大神官的条件告诉王兄。”
吉尔惊讶地看了看碧姬塔,碧姬塔公主性子一向刚烈,怎么今日会受帕扎尔威胁。但是思索片刻,也只能向二人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你究竟是想见王兄还是赛米拉斯?”吉尔刚走,碧姬塔就忍不住问道。
“公主为何要帮我?”帕扎尔反问,“公主不怕我乘机对陛下不利,来个玉石俱焚?”
“你如果要害我王兄,不会让赛米拉斯一起来吧!”碧姬塔直视着帕扎尔,“不论是谁,总是不愿在爱人面前展示凶残卑鄙的一面。”
“公主刚刚也听到了,赛米拉斯似乎背叛了我,站在斯荣一边了。”
“大神官会责怪他吗?”
帕扎尔金绿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公主认为陛下会来吗?”
“如果我王兄来了,大神官会不再对他绝望吗?”
“公主啊,如果他来了,那么帕扎尔对陛下的看法就不再重要了。”
“大神官……我不明白,你究竟……”
帕扎尔淡淡一笑,却不再答话,只是向空无一人的门外望去。
碧姬塔看着帕扎尔,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只是帕扎尔给人的那种缥缈感觉却愈加强烈。她知道帕扎尔不会再说什么,只得深吸一口气,陪着帕扎尔静静等着即将到来的未知。
吉尔走出宁马赫神庙,暗中四下环视,迅速拐入不远处一个隐蔽的地方,十余个影子立刻围了上来。
“你们各自代人围住神庙四周,新命令下来前,凡是要进神庙的人全部狙杀,无论如何不能让里边的人获知真实战况。”
“是。”异口同声的坚定回答。
“去吧,不要辱没侍卫军弓兵队的英名。”
十余人恭敬退下,各自奔赴潜伏点,去完成侍官长交代的任务。
吉尔看他们离去,心中涌起一种骄傲。负责守卫巴比伦王宫的侍卫军,人数不足巴比伦全军的五十分之一,但侍卫兵士却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在神殿里局势实在是千钧一发。
如赛米拉斯所言,帕扎尔大神官深知以陛下的能力,亚瑟等人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攻占下王宫,况且吉尔伪装绝算不上高明,帕扎尔大神官在认出吉尔后,自然会做出亚瑟兵败的判断。既而吉尔道出击败亚瑟的计策,进一步让帕扎尔确认自己的判断。这样可暂时稳住帕扎尔,避免教廷在王军反攻时公然插手。
可惜破绽亦显而易见。
首先,纵使亚瑟莽撞,陛下身经百战,要数量上不占优势且又毫无准备的王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镇压下叛乱也绝对不可能,好在帕扎尔是神官没有实战经验,对时间的差错不会很敏感,而且他生性内敛谨慎,极易高估对手、低估自己;其次,便是我们派人假装亚瑟密使诱帕扎尔离开神殿的原因,如果说单纯为了兵不血刃除掉他未免过于牵强,毕竟亚瑟兵败他也算大势已去,攻陷神殿不难,何况还要派他认识的吉尔,能否让帕扎尔认出吉尔又不起疑,是这个计策中最大的变数。
意外的是失踪的碧姬塔公主居然在帕扎尔那里,这反倒让帕扎尔确信吉尔引他出去是为了救出公主,当真天赐良机。总算是不辱使命,暂时稳住了帕扎尔大神官,让陛下与赛米拉斯阁下诱敌深入,反守为攻,掌握主动的计策暂无后顾之忧。
可是……碧姬塔公主居然落在帕扎尔手上,而帕扎尔还提出了要陛下和赛米拉斯亲自去见他的条件,着实棘手,非得赶紧告知陛下才行。
吉尔飞身上马,向王宫方向疾驰而去。
第八章
巴比伦王宫外,埋伏的侍卫军严阵以待,目不转睛地监视着王宫里嚣张横行的叛军。
夜风寒冷,杨恺城忍不住瑟瑟发抖。
斯荣见恺城一副缩头缩脑的狼狈样,心中满是不舍,走上前,轻舒猿臂,搂住恺城,将纤弱的身躯包入自己厚实的羊毛斗篷,口中却偏要占占便宜:“你穿得如此单薄,若大病一场,我又不好对病人下手,岂不损失惨重。”
损失?恺城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损失,可被斯荣拥在怀里,当真暖和许多。正当心生留恋,却突然想起前事,不禁寒由心生,天晓得他先前是怎么了,……他要赶紧脱身才行,否则哪天怎么被生吞活剥都不知道,想到这,不禁打个寒战。斯荣却以为恺城仍是寒冷,把恺城搂得更紧了些。
“恺城,说说你的事吧!”斯荣突然开口。
“嗯?”恺城惊讶地抬头。
“你为什么会和长得赛米拉斯一模一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来自何方……”斯荣却只是凝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王宫,嘴角却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言语间口中喷出的氤氲暖气,飘散于夜雾之中,“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
“……”
“怎么了?”见恺城久久无语,斯荣皱起眉头,“恺城?”
“啊!”恺城回神,面上也飞起一丝红晕,暗骂自己看人居然看得魂不守舍。
“你……还是不愿说吗?”斯荣垂下眼帘。
“不,不是!”杨恺城突然有些莫名的慌张,“这事说来话长,其实有的连我也不太清楚……所以等我弄清楚了再原原本本告诉你。”
“我可以等。”压下心中的失望,斯荣微微笑了。修长的指尖,轻轻触及那堪称人间绝色的面颊眼波流转,仿佛巴比伦王原也只是一个痴心的情人。
“陛下!”跑来的士兵头低得不能再低,“吉尔侍官长回来了。”
斯荣皱眉,他下次也许该把吉尔调到哪个边境驻守去。
“碧姬塔在那,帕扎尔要我和赛米拉斯亲自去见他?”斯荣皱起了眉头,亚瑟等人已经进入包围圈,此时如何能离开,可是如果战后再去,其间帕扎尔必然起疑心,他若公然插手,王军将腹背受敌。
“我去见他。”恺城突然开口,“多少可以拖延一会。”
“你?”斯荣满脸惊讶地看着恺城,转而却沉了脸,“吉尔,你们先退下。”
待得身边无人,斯荣压低声音:“赛米拉斯原是帕扎尔的学生,你若露破绽,他恼羞成怒,神殿是他的势力范围,你性命难保。”
“赛米拉斯只是帕扎尔的学生吗?”恺城突然冷笑道,“帕扎尔到了这个境地还不顾一切想见的人,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赛米拉斯与帕扎尔的关系,你究竟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冷风呼啸,金色的发丝飞散在无边的夜色,却把另一人的心也扰乱了。下一刻,斯荣突然拉过眼前近乎赢弱却神情坚定的躯体,狠狠拥在怀里。
“杨恺城,我让你去,但是我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我不会恐惧,而是因为我信任你。”斯荣的唇在杨恺城耳边轻轻呢喃。
明明终于还是舍下了让自己奔赴险境,却说得让人无法怪责,杨恺城暗自嗤笑,好个巧舌如簧。
“你究竟还要说多少谎言?”
杨恺城推开斯荣。他从来就不敢真正去相信这个人。这个人为了野心可以与自己的朋友兵戈相见,可以为了野心牺牲自己妹妹的幸福。他的身上充满了危险的气味。
“我从来没有想过骗你!”斯荣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温和。
从来没有想过?杨恺城苦笑,有的人心中有十分的真,却只能表现三分,有的人心中有三分真,却能表现出十分。斯荣或许真的不曾想过去欺骗,只是自然而然地说着他不完全的谎言。
只是骗都骗了,为什么还偏偏要有那三分真实呢?
只是明明知道这个人城府深沉,明明知道在他心中恐怕也没有什么能胜过狂肆的野心,明明知道他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可是心里为什么还真有那么一些感动,难道只是为了那不经意间被自己捕获的三分的真实?
杨恺城突然觉得很悲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为一个习惯利用别人的人,也为一个被谎言感动的人。
冷风袭来,潇洒地甩一甩头,现在实在不是踌躇不决的时刻。
“我要走了。”杨恺城语调冰冷,“再晚了,帕扎尔必然会起疑心。”
斯荣怔了怔,再又把吉尔喊了过来,“你护送赛米拉斯去宁马赫神庙,务必保他安全。”
“可是,陛下,这里……”吉尔有些犹豫。
“你难道认为我无法对付亚瑟这帮乌合之众?”斯荣脸上洋溢着一种高贵与威严。
“是!”吉尔只得遵命。
“赛米拉斯,战争结束我就赶去,之前就交给你了。”
“是!”恺城躬身做答。
飞身上马,恺城不禁转首回顾,随即嗤嗤一笑,若在以前,谁会相信这样的自己,轻喝一声,策马扬鞭,与吉尔飞驰远去。
“恺城,在那之前,你一定要活着啊……”望着消失在夜雾中的身影,斯荣轻轻呢喃着。
“……十年前这里站着一个高级祭司,大神官带着一个叫赛米拉斯的孩子来找他,要他收那孩子做学生。当时那个祭司气血方刚,当然不会喜欢小孩,对赛米拉斯也并不和善,可是那孩子每次见了他却都笑得很灿烂,学习、杂物都是一丝不苟地在学在做,也从来都是很温和乖巧,后来甚至连祭司的饮食起居也抢着打理。”
“祭司开始很庆幸,可是后来却觉得内疚起来,有这样的孩子在身边,他反倒像个不合格的导师。于是他就去找大神官,好为那孩子找位更好更有经验的教导士……那孩子也很愉快地答应了……”
“后来的一天,祭司遇上了那孩子的新导师伯伊,急急忙忙不知在找些什么。他上前一问才知道,赛米拉斯不见了。这下他也急了,那孩子一向乖巧,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正想着,伯伊却叹了口气,转过来让他不要找了,说是这八成又是赛米拉斯的恶作剧……”
“祭司当时几乎傻在那里,不敢相信伯伊口中的赛米拉斯和他知道的赛米拉斯是一个人。伯伊却突然噗哧一笑,说是,这帮调皮的孩子虽然总是给别人添麻烦,但一看到他们有朝气的样子,却无论如何都生不起气来,比那些少年老成的小大人可爱许多。”
“祭司这才明白,原来我们都被那个孩子骗了。那个孩子啊根本是按照别人的意愿喜好去改变自己的个性……后来祭司从大神官口中得知,赛米拉斯虽然出生贵族,却是侧室的儿子,母亲也死得早,在家里根本不受重视,所以……所以,才会拼命讨人喜欢,拼命想要留在神殿里……那个孩子……”
高贵的神官垂下眼帘,彷佛又看见当年那位孤独的少年,就连那浓密的金棕色睫毛似乎也带上了忧伤。一边的碧姬塔的神色也黯淡下来。
恺城站在殿外惊讶万分,他一路风驰电掣,急急赶来,各类可能状况在脑中都考虑了个周详,却不想殿里竟是这样的气氛,更想不到自己现在这个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