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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凤于九天22 海夜异色-第9部分

小说: 凤于九天22 海夜异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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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这也算情理之中?」凤鸣欲哭无泪。 
冉虎很了解船队的情况,向凤鸣解释道:「少主首先要明白,船队虽然有一些常备的防袭武器和装置,但本质上却仍然是商船,不可能像战船一样,在船上放大.的粮草和武器。这一次事情发生得突然,并未有时间采买武器,我们萧家人惯用的是剑,至于弓箭,每人随身最多一两个箭囊,经过这两次突围,大家随身的弓箭都用去了不少。」冉青凝重地点头,「属下自己带的弓箭,已经用完了。」他在同泽城门救援凤鸣,就已经居高临下射了不少箭,接着两次船队突围,又和容虎一起负责射敌船上的掌舵手,用完也是情有可原。 
凤鸣听得头大,连挠头的兴致都没了,怔了一会,看看左右众心腹,苦涩地问:「还有其它的坏消息没有?有的话一起说出来吧,一次清算,总好过分几次烦恼。」 
「还有一个坏消息,」尚再思冷静地道,「其实刚刚冉虎已经提到了,他说商船和战船的区别,就是战船上常备大量粮草和武器,以防随时出现变故。可见我们不但武器缺乏,恐怕粮食也不多。是吧?」 
最后两个字,是向冉虎问的。 
冉虎没想到尚再思反应如此敏捷,脸上透出惊讶和佩服之色,不过思及现况,又无法不露出一丝颓然,好像对于向凤鸣不断说出坏消息,颇感内疚,「我们……粮食也不够了。」 
凤鸣愣愣的,眨了眨眼。他从不知道,当个主帅是这么可怕的事。如今这个状况,破船、缺粮,在汪洋大海里,就算后面没追兵,也够头疼的了。 
「那个,粮食够吃几天?」表情呆滞的萧家少主,半天才无精打采的问。 
「本来,船上按照水手人数,向来储备十五天的粮食,这次因为是少主乘坐的船只,所以多准备了一点。」 
「可是?」凤鸣等着下面的。他已经估计到后面会有转折句了。 
「可是现在船上,不但有全体水手和少主身边的亲随,还有许多原不在我们估算内的人员,尤其是在同泽时被连夜召集过来的分布同泽各处的萧家手下,包括萧家作坊的工匠们。」 
凤鸣被围困在同安院时,为了防备出事,罗登连忙召集了所有可以召集的力量,甚至连一些非高手的萧家工匠都集中起来了,所以,现在船上的近千人手中,选有部分是没有多大战斗力的手艺人。当然,他们也是要吃饭的。最后,冉虎给出结论,「现在的粮食,最多只能支撑四、五天。」 
凤鸣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容虎,「你估计容恬和贺狄的援兵会在多少天内赶到?」容虎脸色也挺难看,思忖了一下,试着用比较缓和的语气答道:「贺狄王子在海上耳目众多,船队装备精良,船速也快,应该比大王更早过来。如果一切顺利,贺狄王子援兵,也许可以在十天内到达。 
谁都可以听出,这「一切顺利」四字,实在可圈可点。贺狄现在何处?贺狄什么时候会得到消息?贺狄会不会立即派出支持?这些问题,船上的任何人都无法给出确切答案。 
「十天?」凤鸣真想晕死过去算了。一旦缺粮,连续多日不吃饭,谁还有力气抵抗围攻他们的同国水师?饿都饿扁了。全局看下来,形势之严峻,令人胆颤心惊。几乎窒息的沉默中,叩门声响起。 
「进来。」一名萧家高手推门而入。 
「少主,」他禀报道:「瞭望台传来消息,已经隐约看见前方的陆地了。」 
凤鸣「啊」地一声站起来,大步踏出舱房。众人跟随在后,和他一同上甲板,登舰楼往前方眺望。海风徐徐吹在他们表情复杂的脸上。渐渐的,在远方水天一线处,露出一点陆地的轮廓,慢慢的,在视野中扩大。 
惊隼岛! 
萧家船队上所有人最后的求存之地,却也是一个登陆后不成功便成仁的绝地,因为登陆的后果,绝对是被同国水师团团包围,最不原意面对的硬碰硬大战随时爆发。惊年岛,这个凤鸣在之前只闻其名,现在却要把性命托付其上的岛屿,终于!出现了。 
第五章 
「竟有这样的事?」听完属下禀报上来的消息,余浪哑然失笑,「不用我出手,那鸣王竟然自取灭亡,招惹了同国大军?」 
永逸如水银泻地,无所不到的发狂似的搜索,使余浪无法继续在永殷藏身。为了安全,他把囚禁的烈儿转移到博间境内,同时,又为了保持绝佳的可转移性,藏身地点依然选定在水上,这条名叫专江的江流,虽在博间境内,却是阿曼江的大支流之一,因为阿曼江上发生的事情,余浪可以比其它人更早一步知道。 
像同国大军为了追杀萧家船队,甚至封锁了大段主流江面,更不可能瞒得过余浪的耳目。有心追查下去,想不到得到的居然是这么有趣的消息!! 
西雷鸣王惹了同国大军,「说起来,这小子真的不知死活,身边只有那么一点人马,竟然敢在同国都城里面害死一干同国王族。不但同国的王叔庆彰和大王子庆离遇难,连怀孕的王子妃也没了性命,更有传言,同国大王庆鼎也死在他手上」刺探情报回来的鹊伏说起凤鸣,啧啧称奇,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真不知道该说他厉害,还是说他愚蠢,难道就没有想过会被同国大军追杀吗?」余浪仰头默默思索,半晌,微笑道:「这人其责也有趣,说什么天下有名的睿智鸣,说到底,是个十足的灾星,去到哪里,哪里就血流成河。同国王族里尽是蠢材,有东凡的先例在,居然还胆敢招待这家伙,换了是我,早就召大军埋伏在方敌踏足同国的那一刻就一阵乱箭结果了他,又哪会有下场?」 
「公子英明。」鹊伏衷心赞美两句,换了个话题,压低声音问:「这个消息,是否要立即通知大王?」 
余浪是离王若言安排在东南各国一颗最重要的棋子,博间同国西雷等国的情报,多数由余浪派人刺探并且飞报若言。 
余浪目光转黯。「离国在短短几个月内,吞并繁佳,偷袭昭北,表面上看风光无比,实际上这两个国家同时也牵制了我们大部分兵力。」 
余浪低叹一声,悠悠道:「这个消息报告给大王,大王又能做什么呢?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大批军队和同国开战。唯一的方法就是旁观事态发展,看看西雷鸣王是否像传说中那样厉害。」 
鹊伏顿时明白,余浪已经下了决定要向若言隐瞒此事。对于把离国利益摆在最重要位置的余浪来说,一向不赞成若言生擒凤鸣的打算。如果同国大军把凤鸣杀死在乱军之中,这最理想不过。 
现在余浪要做的,只是把消息掩盖住,避免若言一时冲动,不顾大局地抽出兵力为了西雷鸣王和同国对抗。 
「可是,这样大王会不会怪罪公子?」 
「怪罪我?」余浪缓缓偏头,有趣地打量自己心腹一眼,回过头,目光落在桌上摆着的一束新鲜可爱的雏菊上,淡然笑道:「如果他要怪罪就让他怪罪好了。我余浪这一生,早已经被自己毁了。」 
鹃伏不忍道:「公子……」 
余浪不希望听那些多余的劝告,截断鹊伏的话,冷静地问:「烈儿还是那个样子?鹊伏知道他的脾气,要把说的话咽回肚子,默默叹了一声,才点头答道:「自从那一天后,属下就没听他说过一个字。不过饭他选是按时吃的,公子盼咐的药也有每天喂他喝。」 
他说的「那一天」,指的是余浪送出揭发小柳的书信的那一天。知道信的内容后,烈儿再度领教余浪令人发指的狠毒,激烈反抗不果后,索性封闭自己,宁死也不肯再和任何人做任何交流。 
想到烈儿和自己如今不可补救的关系,余浪勾起嘴角,逸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鹊伏小心地请示:「如今情况改变,鸣王随时可能会被同国大军杀死,烈儿公子每天喝的药,是否要停止?」 
余浪心里五味杂陈,略做思忖,始终理智占了上风,叹气道:「等鸣王的死讯传来后再停止用药吧,他恨我已恨到极点,那药多暍或少喝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沉默片刻,忽然沉下声道:「鹊伏,替我办一件事。」 
鹊伏凛然,「公子尽管盼咐。」 
余浪出奇的没有立即开口,幽远目光透过窗外,注视着正从船只两旁徐徐后退的岸边青山,那感觉,就如看见往日的美好从眼前一一流走。 
终于,他开口道:「你帮我放出消息,告诉永殷国的永逸王子,不必在永殷境内寻找了,想和他心爱的烈儿相见,有胆子的话,就到博间来。」 
**** 
当船只靠近,近观惊隼岛的地形时,凤鸣才真正明白「惊隼」这两个字的来历。 
岛屿被汪洋大海包围着,却没有想象中孤零零可怜小岛的模样,相反,这面积不算大的孤岛三面环山,陡峭悬崖下拍起千层浪花,猛禽隼鸟也不敢轻忽,自有一股傲然独立的气势。 
剩下的一面比较平坦,还有一个小小湾道,银沙在日光下耀耀生辉,总体来看,应该是惊隼岛最适合登陆和坚守外敌的地方。 
萧家船队经过两次惊心动魄的突围,又碰又撞,渡过莫东海峡,船身已经浑身伤痕,有几艘大船还多处入水,露出令人担心的微微倾斜之态,多亏众人齐心合力和罗登训练出来的老练水手,总算平安到达;不过,光看船只状况,也知道再也不用打万一开战不力就坐船继绩逃的如意算蟹。 
这场不公平的战,是打定了。凤鸣走过踏板,登上惊隼岛的西面,也就是岛屿比较平坦的一面,多日在船上颠簸,双脚忽然踏在柔软的沙滩上,仍有几分像在水上左右晃荡的错觉。凤鸣观察了一下附近,下结论似的道:「等同国大军赶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守住这地方,如果让他们人数众多的士兵杀上陆地,大家就都要玩完了。」 
尚再思露出喜色,「鸣王不愧是出色的主帅一眼就看穿坚守惊隼岛的关键,这片沙滩确实是我军必保之地,只要守住这里,同国大军将寸步难进,只能在船上作战,无所凭借。」一边说,一边手垂在大腿侧,悄悄朝后面迅速打个手势。 
经过连番大难中的相处,西雷众人已和萧家派系高手们生出足够的默契,站在他身后的曲迈冉青等人把他的手势瞧得清楚,立即响应,纷纷附和。 
「对、对,这地方最关键不过。」 
「只要守住这里,什么同国大军都不过那么一回事嘛。」 
「少主目光过人。」 
凤鸣哭笑不得,「要鼓励我也用不着这么露骨,惊隼岛三面都是悬崖,不从西边登岸,同国大军难道会从其它地方爬上来吗?这一点傻子也看得出来吧。」容虎莞尔一笑,「他们也不想这样吹捧鸣王,不过是担心鸣王失去斗志,对这场战斗不再有信心罢了。」 
凤鸣嫩脸一红。不怕老责的说,听了船破人少,缺武器又会断粮的报告后,他确实斗志低落,至于打败同国大军信心,早不知丢到爪哇国哪条下水道去了。 
自己害怕得直发抖的样子,肯定被跟随他的下属们全看出来了,否则大家也不会如此关注这一点。 
凤鸣看着容虎,惊讶地问:「怎么一到了惊隼岛,连容虎也露出笑容了,你不是一向最担心这个那个的吗?这种糟得不能再糟的地步,你还笑得出来?」 
容虎从容道:「就是因为糟得不能再糟,属下才终于放闲一切,不再有任何顾虑。从登上惊隼岛的这一刻起,属下明白一切已成定局,和同国大军的交战不可避免,而且地点就在这里。从现在闲始,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打败强敌,再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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