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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部分

生于望族 (完结)-第3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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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丝杉跋然先思宜涔懒耍次瘓K廷留下了一大批能干的将领,个个都是忠心耿耿,无论是驻守边疆,还是镇抚地方,都不在话下。如说沪国公因旧伤久病在家,阮二将军却是个难得的将才,接连立下汗马功劳,沪国公府威名不逊往日,反而日益辉煌了,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敬。更难得的是,国公府不但不因此而骄奢忘形,反而时时约束自身,不忘职责,不干涉朝政,又为朝圞廷培养了无数青年才俊,使得我圞朝大军后继有人。如此大功,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不会忘记的。”
  柳东行听罢,心下不由得微微一寒,却不敢多说什么,头更低了几分。
  太子仿佛没察觉到他的异状,仍继续道:“只是有一点……我虽感念国公府的忠诚,却担心军中诸将皆出自公府,兵法也都受阮二将军等大将影响甚深,久而久之……会不会反而受到了约束?这恐怕是兵家大忌吧?”
  柳东行猛地抬头:“殿下此言何义?无论是国公府,还是军中诸位同袍,对朝圞廷皆是忠心耿耿的,殿下万不可多心!”
  太子笑了,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因为将军们都是从沪国公那里学会的兵法,年青小将们又都从将军们处得到教圞导,久而久之,对蛮族的想法就会形成套路。就象我先前说的那样,对战的时间长了,我们熟悉蛮族,蛮族也同样会熟悉我们,万一蛮族有人利圞用这个设下圈套,我们的将士岂不是要吃大亏了么?比如这一回大战中,敌军主帅是蛮族国舅库狄休那哥,这人跟我圞朝也算是对战几十年了,彼此都清楚对方的路数。他这人最喜欢强攻,而且因为长子就死在北望城下,故而对北望城执念甚深,只要是他领兵来犯,就会一味强攻北望城,是不是?”
  柳东行点点头,不由得赞叹:“没想到太子对敌军的情形也这么清楚。”这位太子殿下,可是个出了名的文人储君呢。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喜意,他可是下过苦功的,别说是敌军主帅,连蛮族大军有几部,哪一部是什么兵种,有什么长处,有什么短处,各部领军是何人,什么家世,什么性圞情,谁与谁交好,谁与谁不和,还有军粮是什么,军车有几辆,兵器有哪些,等等,都背得滚瓜烂熟。这不过是基础罢了,若连这些都弄不清楚,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料理国事?总不能遇到战事时,再临急抱佛脚吧?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就因为这样,因此朝圞廷增兵北疆时,就只是派驻重兵镇守北望城,对别处反而没有多加注意。却不料这一回,蛮族派了那个叫什么纳兰璜的王族敌将充当库狄休那哥的副手,还令数名王族子弟随战,这几人都应该是头一回跟我军打交道吧?于是那什么奇袭、断后、包抄、埋伏等种种诡圞计都来了,让阮将军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不是上官将军行圞事谨慎,又有你和傅仲寅等后起之秀抵挡,只怕战局未必能如我们的意。”
  柳东行心中暗叹,太子所言确是实情,刚抵达北望城时,敌军的突袭就大出他们意料,再往后,更是种种手段层出不穷,若不是敌军主帅仍旧是那个人,正经对战时也依旧是老套路,阮二将军与上官将军还没那么快定下神来呢。那个叫纳兰璜的,确实诡圞计多端,叫人防不胜防,不过,终究只是小道,连他柳东行都能对付,更别说其他人了,不值一提。
  然而太子却不认为这种事不值一提:“这不过是个例子罢了,谁能担保蛮族不会再出几个诡圞计多端更甚于纳兰璜的将领呢?相比之下,我圞朝将士只能死守北望城,实在是防不胜防。倒不如主动求变,也叫敌军吃点苦头,把他们的胆气给打灭了才好,省得一年两次,骚扰不休。”
  他低下头,诚恳地对柳东行道:“蛮族经此一役,估计有几年都回缓不过来,正好可容我圞朝稍加喘息,把国内的琐事给料理了。柳卿,我对你十分看好,希望你能在这几年之内历练出来,等蛮族卷土重来时,我可是要以重任相托的!”
  柳东行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殿下如此说,不知届时……小阮将军又当如何?”
  太子似乎不太明白:“阮二将军能如何?自然是要继续为朝圞廷出力的。”顿了顿,笑了,“柳卿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过是要寻找军中新秀,可没说要你们取老将而代之啊,你们还没那资历呢!”
  柳东行老脸一红,轻咳两声,再次拜倒:“末将必不负殿下信任!”心下却在暗想:莫非他真的误会太子了?
  太子笑得亲切:“好了,不必多礼,快起来吧。”心里却又是另一个想法:新老交替,理所当然,若能和平过渡,自然再好不过了,只是……外戚权圞势过重,可不是好事……
  

第三百二十三章 此消彼长

  
  柳东行往东宫谢过恩后,便没再提起对太子的忌惮了。文怡隐隐察觉到他似乎改变了以往的看法,心下暗喜,便有意无意地探听他的口风。
  柳东行却是立刻就察觉到妻子的用意,拉着她的手笑道:“有话要问,直说就是,这般拐弯抹角的做什么?”顿了顿,“兴许我从前真的把太子想得太坏了,其实眼下太子妃已经身怀有孕,只要生出皇太孙,太子后继有人,太子妃的份量也会更重。东阳候府也好,沪国公府也好,太子都会更亲近几分。想来沪国公府并无谋逆之举,一直以来,也极少干预朝政,哪怕是太子妃进宫前叫人算计了,也不曾凭着自家威望的权势逼皇家做什么事,可说是再忠诚不过了。即便在军中再受人尊崇,又有什么要紧呢?太子正好可以借他家的名号且拉拢军中诸将,这对殿下是极有利的。虽说郑太尉也是位高权重,但论威望,却是远远不及杜阮两家。”
  文怡暗暗松了口气,笑道:“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前儿进宫时,我曾经悄悄儿给太子妃身边的亲信婢女传过话,请她提醒太子妃小心,她们会知道该怎么做的。事实上,东阳侯府一向极安分,沪国公府也不爱惹事,有这么知机又本分的岳家,实在是太子的幸事。相比之下,郑家反而气焰嚣张多了。六姐姐就曾跟我提过,郑家无论是贵妃娘娘也好,郑小姐也好,都曾暗算过不少人呢,为了太子妃的位子,甚至连太子的脸面都不顾了,哪里及得上杜阮两家省心?太子但凡是个明白人,都不会做出平白无故自断臂膀的蠢事的。他不过是担心国公府名望过重,有损君威而已,只要太子妃聪明,自会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柳东行笑了笑:“其实你也不能怪我会多想。要知道,如今朝中诸将,能在北疆抵御蛮族入侵的,,都是沪国公府一脉的武将,若是没有了这些人,蛮族定会大军入侵,到时候太子自个儿也难坐稳江山的。
  因此我原本完全没想过,太子会忌惮阮家。但如今太子却瞧中了我,或许还有其他军中新秀,并且有意提拔我们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那就难免要叫人疑心了。莫不是他在栽培铲除了沪国公府一脉之后有能力驻守北疆的大将?直到昨儿在东宫与太子一番长谈,我才明白了殿下的用意,只是为朝廷多蓄将才罢了,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文怡好奇地问:“不过什么?”
  柳东行皱了皱眉:“不过,若说太子殿下对沪国公府完全没有忌惮之心,恐怕未必。提拔新人,也可能有遏制老人的意思。跟军中其他新秀相比,我是武举出身,恒安世家子弟,父母亲族中无人与武将有关系,虽然当初能考武举,是得了傅游击的助力,但傅游击不过是一度在淮西驻守过三年罢了。在那三年里,北疆并无大战,只有十来次小战事,当时驻守北望城的将领还是萧师那时留下的旧人。傅游击离开后,小阮将军才接任淮西守备,因此他身上沪国公府的味道并不浓厚。
  至于说他引介我认得的几位将军,虽有四五位都是沪国公府调教出来的,却还有两三位是出自其他将门,甚至还有一位是郑家的旧部属。
  因此,与其他军中新秀相比,我跟沪国公府还真说不上有什么关系,即便是对老国公与小阮将军心怀敬意,也不过是与众人一般罢了。
  太子殿下会找上我,兴许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吧?”
  文怡听了,抿了抿唇:“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太子殿下就一定会对沪国公府不利吧?只要国公府没有不臣之举,继续象现在这样,朝廷有令,便去打仗,朝廷无令,便安分在家,太子也没有理由去教训他们呀?只看东阳侯与老沪国公的行事,便知道两家都是聪明人,断不会授人以柄的。”
  柳东行微微一笑:“所以我才放下心来。原本,我就信得过杜阮两家,只是怕太子多心,如今知道太子即便多心,也不会多此一举,别的我也就顾不得了。说实话,只要杜阮两家平安无事,沪国公一脉诸将也平安无事,谁能升官,谁能长长久久坐在高位上,谁要回家种田,我都是不在乎的。至少,太子殿下选择了提拔军中有真本事的新人,而不是选择抬举亲娘舅家。光是冲这一点,我就服他。其实这样也好,郑太尉固然是我们眼中的外戚,但当杜家出了太子妃之后,东阳侯府与沪国公府,也算裳外戚了。无论是不是忠臣,外戚权柄过大,威望过高,确实不是好事。”
  文怡听得欣喜:“既如此,你就不必再担心了,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此去康南,可不是去享福的,你还有重责大任在身呢!”
  柳东行笑着握了握文怡的手:“我知道,所以京里的事,我以后就不管了。”
  心下大石终于放下了,柳东行开始把心思都放到祭祖一事上来。
  柳家因族长长年在萦城,又不比顾家长房,还有子嗣留在乡间料理族务,因此为了每年祭祀方便,就在京城学士府里建了一所小小的祠堂,供奉柳家先祖。当初柳东行分家出来时,就曾经开过一次祠堂,但不过是草草了事,这一回祭祖,却是前所未有的隆重其事。
  柳家开祠堂为柳东行一系正名的消息,也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内外,世人虽早有耳闻柳学士有一亲侄,彼此不和,也曾听说柳学士生母姚氏虽是皇后娘家族女,在柳家却并非元配嫡妻,但对柳东行的身份,始终是不清不楚的。即便有传言说柳东行之父才是柳家嫡长子,柳复乃是庶出,别人也都半信半疑,毕竟姚家在京城久负盛名,平白无故,怎会将嫡女嫁给一个普通进士为妾呢?
  但如今圣上下旨,公然褒奖柳东行的祖母柳容氏,情况又不一样了。圣旨上可是白纸黑字写明了容氏的身份,乃是柳老太爷的元配正室,上至公婆,下至子孙,都是何名何姓,字字句句写得一清二楚,无人可以质疑。加上柳容氏受褒奖的缘由,也在旨意中说得清清楚楚,她在明知要守寡的情况下,仍旧为了报答柳家恩义而嫁入柳家,在夫婿另娶新人、赴任在外时,又一直本本分分地侍奉婆母、教养子嗣、照应族人,广受乡邻好评。容氏的一生,并无可挑别的地方,相比之下,姚氏太夫人的贤名却要逊色许多,即使是在她娘家所在的京城,别人夸起她来也不过是泛泛而谈,若不是有个位高权重的儿子,她便再无突出之处。
  两相比较,加上圣旨上又提到了柳容氏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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