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蝴蝶 by 无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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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会跳下去的。纨绔子弟而已。
苏夜宴瞪着他,发现自己已经落了下风。但是他不甘心。他痛恨这种什么都被对方掌握的无力感。但是他不甘心。
攀上窗棂,触目而及的空悬感叫他倒抽一口冷气。好高,他迟疑了起来。
跳。
看来,他是当真以为自己不敢跳下去。苏夜宴调转了目光,猛然间忆起了当日进宫路上在轿中听见的几个喜婆的闲言碎语。
那些窃窃私语的讥笑之词,他一字一句的全数听进了耳中,也刻进了他的心板,点滴不漏。多可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连站直腰的机会都没有。一直一直,都没有谁愿意给他机会。以为他不知道吗,当初参与朝政,每个人都将他的看法当作儿戏,听过就算。当年的君主也知道那些臣子对他称赞的言不由衷。因此以为他的才能不过尔尔,所以只派遣他做辅政王接待外使的副手。也就是如此,在所有人都对他不以为然的目光中,偶尔只有几个外邦使节才会在他处理事务时,拿一种截然不同的惊讶眼神来看待他。而对此,他的上司却一直压制着他,只常常用一种防备的眼神观察他。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隐藏锋芒。自此之后,世人只知他美貌,文采出众,却罕有人知晓他的治世之才。
他很年轻,也许还有些稚气未脱。尽管他很聪明,魏言回还曾道他若成年,可能世间就很难再有人算计得到他。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看不出来,自己生存的意义在何处。
叹了口气,时不我与。苏夜宴放开了手。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苏夜宴心想,逼急了他,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该死!
坠落的一瞬间,瞧见了秦君术扑到窗边,那满是诧异的面容。
哎哟!谁,是谁!
地面好软,居然一点都不痛。苏夜宴眨了眨眼睛,摸摸身下。软软的,是上好布料的感觉。再摸上去一点,好像还是暖暖的。
滚开!
被狠狠地一推,这回苏夜宴真的是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秦酩觉得自己很是倒霉。先前是二哥神神秘秘地不让他跟着进西楼,再来是他好端端地站在楼下等着他古怪的二哥出来,却在后一刻瞧见了一个人影从二楼跳了下来,然后躲闪不及地压在了他身上。
你有没有脑子!从二楼跳下来又死不了,最多跌个缺胳膊少腿罢了。下次找高一点的楼去跳,最好找悬崖之类,可别再跳到我身上了。
秦酩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忿忿然地拍着自己衣衫上的泥土。不过说实话,当那人满头乌黑的长发散在他身上、脸上以及手指上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好凉,柔滑得仿佛能叫人觉出盛夏清凉的山涧。呆愣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指,颇有些不是滋味的,他发现了自己指间的眷恋。
这个人很有趣。
秦君术拉起他,将他拽进西楼的时候,苏夜宴回头看向那人。看见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看见了那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以及过后那一脸的别扭。好率真,像是什么心思都明明白白地自他的脸上透露了出来。
像被一道阳光闪闪照亮的面容,多少年了,不曾再有过如此叫人轻松的感觉了。这个有趣的人叫他想起那年呆呆的苏济,一样脑袋里少根筋呐。
瞧瞧,他现在的表情好像更可笑呢,大大圆睁的眼,活象是见了鬼的样子。真的是……很有趣。
二哥……苏觉!
那座木雕终于反映了过来,直愣愣地瞪着被二哥拽着的苏夜宴,好半天方才惊叫了起来。
你倒真是出人意料。
秦君术将他扔进太师椅,微眯起原本就很细长的眼凌厉地看着他的眼睛,随后拂袖而去。
是明白他原本就没有寻死的念头,还是不怕他寻死?不得而知。可是苏夜宴依旧很惊讶,秦君术居然没有将窗钉死,难道竟然不怕他设法逃走吗?
自从来到此地之后,他还未曾好好地看过自己被困的地方,只是想当然地认为外间定是有人把守的,自己当然没有这个必要去和那些人盲目地硬拚。更何况这几日秦君术极少离开他,总是想尽了办法来折辱他。直到今日跳出了窗外,方才发现原来外间竟然没有一人。
推开西窗望去。典型的江南园林,窗下水榭之外便是数从茂盛的荷花,稍远些便显出了养着这几从荷花的,是人工开凿的长湖。湖不大,源头是活水,少少的几蔟飘萍懒懒地在湖面上浮动着。湖的对岸是假山,砌得很巧,颇有些山势。淙淙的,依稀听得见有水声。那假山上想来是有瀑布。脱离陆地,湖中孤立着一方小小的岛屿,岛真的很小,只能紧凑地建上一栋带院小楼和院外的九曲长廊。这西楼正是建在这岛屿之上,一面向水,一面临院,植竹傍柳。九曲长廊连着岛边的九曲桥一直延伸出岛却只筑到了半湖。要想上岛,除了脚下的轻功了得之外,一般的平常人非船不可。
好美的景致。好一个囚人的牢笼。
和衣躺上窗边的美人榻,苏夜宴觉得很冷。
透过窗棂望去,岸边柳树的绿绦正一动不动地垂在湖面上。阳光明媚,将满湖的叶、花、水上都洒了一片耀眼的碎金箔。
慵懒的盛夏,午后的荷花有些干涩。
玉蝴蝶(内幕公开卷一)
因为文文还没有写好,所以偶先来哈啦一下,大人们可不要以为偶是在偷懒哦!
说起写《玉蝴蝶》的动机。。。其实只是在写《寻玉》的时候为了方便起了很多的名字摆在一边。苏夜宴就是其中的一个。原来是想作为一个富家千金登场的。突然间却被这个名字给感动了,有一种朦朦胧胧的伤感涌上了心头,于是就觉得这个名字再不是个单纯的存在。然后又想到以前答应应菲那家伙要写一篇《玉蝴蝶》的,然后就翻出唐宋诗词的鉴赏词典找出那篇当年看见的《玉蝴蝶》,字字珠玑,然后我就从此一脚踏进坑里出不来了!5555。。。。。。实在是很奇怪的过程!
其实原来是没有想过要写褚和这个人的,但是后来发现苏夜宴不适合交到任何人的手里。不管是不是手里握着天大的权势还是一个小小的平民,都是如此。交给个权贵,苏夜宴和种种珍宝相比显得微不足道,很少有人懂得他的价值,即使有人懂了,却又会因为同是天之骄子的尴尬身份成为了王不见王的死棋。如果交给了平民,又像是将黄金交给了个小孩子抱到了市集上,于是又有了一场悲剧。所以褚和是个协调的存在,最终结束了所有的梦想。
其实原来也不想些秦酩的,打算让他就以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从大家的脑海里一晃而过。可是又对夜宴感到内疚,好像太惨了点,所以决定由秦酩给他一点温馨。恍如南柯一梦,镜花水月。
后文还会出现秦君术和秦酩的大哥——秦荻,就在下一章《芦荻秋》里,他将以一个隐镜人的身份存在,另一种的命运,却和苏夜宴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借字母Z大人的一个题目来讲我自己的看法:所谓爱情,是一面镜子。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在镜子碎掉的时候,才会知道原来爱情不过如此。
第七章:芦荻秋
出得西楼,瞧见了秦酩竟还在原处发楞。抬着脸,茫茫然地看着二楼微微敞开的木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酩。
秦君术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看着。
没什么,二哥。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没有说什么,秦君术转身离去。他知道,一时半会儿里秦酩是暂时缓不过神来的。一抬头,却发现原来魏言回正在另一头。同样茫然的表情,同样若有所思的神色,眼睛瞧着那飘着薄纱的窗口,痴痴然。
走到魏言回身边的时候,秦君术也转了身,陪着他一同默默地看着那栋远远的小楼。
他的性子就是这样。
魏言回没有指名道姓,可是秦君术明白他是在说谁。
识苏觉数载,道他性子温良如水,却总叫人在偶尔疏忽的时候发现了被他灼伤的痕迹;道他性子如老僧,有时却似是经不得一激。明明知道他是故意入计装出孩子气来,可是却总被他眼里的讥讽气得不轻。
大弟。
秦君术的脸色突然间凝重了起来。
你此来为何?
大哥,赵家看来气数未尽。前日探得消息,数年前随军出征蛮夷的沭王爷——赵泱居然没死,已经带着当初出征的十万大军赶回来了。似乎是已经有不少手下潜进了皇城。
秦君术愣了一下。
怎么宫里从来没有他生还的消息?年前那昏君不是还给他弟弟办了国丧,说是得到可靠消息全军覆没了吗?
是的,而且消息说他还带了数万北方援军。
秦君术冷冷一笑,顿时了然于胸。
看来,我们漏算了一招。这位沭王爷恐怕也是心在上位,等了多年,就为了这一个契机。今天终于等到了,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以他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来说,的确比他的兄长强多了。你主子怎么说?
他说听大哥你的。
魏言回心里清楚,叛军里真正主事的,其实是秦君术,根本轮不到那个傀儡说话。
魏更又如何?
小弟也是意思。
秦君术挑了挑眉,有些不以为然。
这时候他倒变得乖了。
大哥,你知道,爹临终时才告诉老三和小弟:白芷山庄的庄主是他们的亲大哥。秦家向来是我们魏家的世仇……。
是吗。
秦君术的手按上了腰间的三尺龙吟剑。
二哥。
远远的,秦酩的声音传了过来。缓过脸色,秦君术松开手,转身看着那个正向他飞奔而来的人影,眼神里有着一丝怪异。
魏哥哥怎么还没有走?
秦酩疑惑地看着魏言回一脸的尴尬,脸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突然间竟然觉得他和二哥之间有问题。可是,有什么问题?
抓抓脑袋,他觉得自己很笨,一点都不像二哥的睿智、沉稳。
你看完了?
秦君术岔开话题,观秦酩的神色,他知道他起疑了。
二哥那是……苏觉吧。
秦酩想起了自己要找二哥的理由,脸上的凝重顿时烟消云散。反倒是将惊惶的目光投了过来。
……别去接近他。
秦酩愣愣地看着二哥带着魏言回走了开去,却越发不知所谓了。
究竟是不是啊?
喂,听说你已经有两天没进过水米了?
苏夜宴从二楼的窗口望下去,瞧见了站在院子里的秦酩。
一身狼狈,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他的样子有点可笑,连帽冠也歪在了一边。苏夜宴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干吗不说话?拿,我可是送点心来的。我上去了?
收回停伫在他身上的目光,苏夜宴没有闲心去理会那个呆瓜。
他会走的。
不要这么无情吗!
下一秒,一张傻傻的脸正在窗口冲他傻笑,着实吓了苏夜宴一大跳。
我可是差点就被二哥逮住了。
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点心放下,看见那上面还沾有的少许细细的树枝和树叶。顿时秦酩的脸垮了。
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弄脏了!对了……一定是跳到树上的时候弄脏的!
沮丧的目光调向了苏夜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内疚。
坐在太师椅里,苏夜宴看着秦酩的一举一动,看不出他究竟是在想什么。他没有说话,目光却渐渐移向了那一碟糕点。
你不高兴?那我……
秦酩的眼角瞥见了一张棋盘,立时眼睛一亮。
我陪你一起摆弄那些圆圆的黑白石头好了。每次我都瞧见大哥和二哥在碎湖亭里摆弄这东西,大哥就很高兴。你和大哥好像,一定也喜欢。
你大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