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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破月-第2部分

小说: 破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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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的老仵作半弓着身子,战战兢兢地站在铁手面前,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或暴病的迹象。

好端端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吐了一口血就断气了。

——他总不能判断说是寿终正寝,老死的吧?

想到这里,老仵作的背不由自主更弓了一些,冷汗涔涔。

不过,为什么死者肌肤的颜色是淡淡的粉红色呢?


“死因不明?”

铁手皱眉,觉得自己的头好象又疼了几分,“什么叫死因不明?”

“死因不明的意思就是,世间又多了一个糊涂鬼。”顾惜朝放下茶杯,微笑。

“哈。”

追命应景地哈了一声,把腿往桌面上一搁,斜歪在椅子上,“顾惜朝,你的笑话很冷呐。”

“那如果我说我知道这个不明的死因是什么的话,你会不会多哈一声?”顾惜朝单手支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他。

呃?

“你知道?”追命愕然。

顾惜朝学他的样子眨了眨眼:“我的笑话冷不冷?”

“不冷不冷,一点都不冷。”

回过神来,追命顿时笑得比六月里的阳光还要灿烂,顺便拿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两块木头,“你们说是不是?”

铁手和戚少商眼色复杂的看着顾惜朝,神情各异,默然不语。

顾惜朝弯一弯唇角,垂下睫毛:“好象有人不同意呢。”

喝茶。

“没有没有。”追命继续笑,手肘更用力的撞过去。

“唔……”轻微的闷响。

“追命……”

铁手无奈的揉一揉被撞的地方,举手投降,“我的腰不是铁打的。”

追命的胳膊肘可不是姑娘家的花拳绣腿,再被他这么撞下去……后果堪忧。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顾惜朝轻靠在椅背上,扬了眉笑,“追命,七日前是几月初几?”

追命茫然道:“七月初七吧?”

七日前……七月初七!

铁手心中一震,脑海里闪过一抹模糊的印象,脸色不由更加凝重起来。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顾惜朝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铁二爷见多识广,不该没听说过才是……”

金风玉露。

难怪死状这般诡异……

铁手叹气:“金玉盟的金风玉露,也确实只是听说过而已。”

金玉盟……

追命小小的皱一皱眉:“金风玉露,是毒药吗?仵作不是说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跟几月几号又有什么关系?”

“金风玉露的特别之处有三点。”铁手解释道,“第一,七夕以外的日子不会使用。第二,它毒性的潜伏期是七天。第三,在死后一个时辰内,除了轻微的桂花香和淡粉红的肤色以外,所有的症状都会消失,好象无疾而终一样。”

“很清楚啊,铁手。”顾惜朝微笑,晶亮的眸光闪了闪,“不过你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

“金玉盟的势力并不及京师,又素来少在江湖上露脸。”铁手倚着窗棂,抚额道,“它会和朝廷扯上关系,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朝廷?

顾惜朝讶然挑眉:“死的那个……”

“是七王爷。”

七王爷……

顾惜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低下头去喝茶:“铁手,你知不知道金玉盟的盟主,叫做谢秋荻?”

什么?

谢秋荻?

“等一下!”追命一边叫,一边蹭蹭蹭,蹭到顾惜朝身边挨着,“顾惜朝,你说的这个谢秋荻,不会就是我们前面说的那个秋荻公子吧?”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顾惜朝偏头,看着他笑,“明晚,夜探金玉盟如何?”


二 芦荻秋

金玉盟。

醉生梦死楼。

案上有灯。

灯下有手。

指尖一盏残茶,籍着自身的余温,缱绻氤氲,企望缭绕出一片烟斜雾横。


那金墙碧瓦里,想必依然珠帘半卷,明烛高烧。

那玉阶红砖前,想必依然笑眼多情,指点风流。


江南烟雨,楼头吹笛,残英溅雪衣。 

一瓣柔白飘落发上,便有蝴蝶不肯离去。

名满京华的秋荻公子,亦不过他人手里的一杯残茶。


窗外有风。

“贵客到……不防进来一叙。”轻轻的笑,飘渺空灵,温婉如茶。


足尖微点,手腕轻翻,若花飘临。

有幽幽寒香沁骨。


谢秋荻懒懒窝于美人榻,穿一袭月白长衫,披雪缎的锦袍,头发松松挽了寻常单髻,随意簪一枝青玉簪子。

“蝶楼的花飘零,月宫的月凝香。惜朝,你得罪人的功力,又精进了。”

顾惜朝笑,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眉眼一挑,便在那清澈明亮里添了些许的邪气与柔媚。

“还有你金玉盟的,玉怜轻碎。”

谢秋荻摇头,半真半假的叹息:“玉怜轻碎固然难解,我却不信能难倒‘七窍玲珑心’的得意弟子。”

“难倒我的,是七星传恨草。”顾惜朝瞟他一眼,懒得与他打太极。

“七星传恨草?”谢秋荻无辜的眨眨水眸,“你不知道哪里有么?”

顾惜朝扬眉:“谢大公子,要我替你平了毁诺城就直说,何必兜个大圈子?”

这位昔日里名满京华的秋荻公子,莫不是太闲了?

“那,顾大公子可愿意了了我这小小的愿望?”笑靥灿若春花。

顾惜朝干脆地拒绝:“不愿意。”

“为何?反正你已经屠过一次了……难不成,你怕那九现神龙为了息城主……”谢秋荻笑得万分优雅。

顾惜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太冷。”

谢秋荻一怔,饶是他聪明绝顶,也猜不透这“太冷”二字是何意。

顾惜朝继续面无表情地看他:“我怕冷。”

谢秋荻大笑,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惜朝,你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么?”

“谢公子,天快亮了。你的虚生白玉宫再怎么厉害,天一亮可就别想困住铁手和戚少商。”

谢秋荻又怔住:“你真的把戚少商他们带进了虚生白玉宫?”

“不是你自己提的条件么。”顾惜朝冷哼,“我只负责带他们进去,至于困不困得住,可是你的事。”

话音方落,白色身影已急掠出门,玉青瓷瓶飘飞而至。

顾惜朝伸手接过,嘴角一弯:“戚少商,自求多福了。”


戚少商在苦笑。

他就说嘛,金玉盟会是这么好闯的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同一个人的当,九现神龙真该改名叫九现呆龙才是。


十五夜,月华如练。

逆水寒寒光一闪,劈开纷芜缠绕的柳条,飞身跃上高处的海棠枝。

七月秋棠,繁花簇簇。好一似绯紫色的亮柔丝缎,月光下熠熠奔涌。


嫣红的微光带来冰凉的杀意,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招,却逼得戚少商不得不抽身而退。

一退,再退……

如蜻蜓点水,风动涟漪。

一朵未败的白荷花轻轻一颤,已成为戚少商的立足之处。

如烟似雾的殷红,三分妩媚,七分妖艳,月光下眩目无比。

戚少商一惊:“情人剑!”

谢秋荻弯弯唇角,似笑非笑:“戚大当家眼力不错。”

白衣,红剑,长发飞舞,美丽如妖。


剑动了。

轻,舒,缓,如风中轻泣的虞美人花瓣。

那一抹如梦如幻的嫣红,仿佛在夜风中叹息。

三分惘然,七分惆怅,交织起不可一世的剑光。 

凄艳!绝美如一梦……


逆水寒亦动。

剑起如蛟龙,剑鸣如龙吟。

挟雷霆万钧之姿,疾刺而出。

逐浪追风,凌厉而优雅,狂傲而闲适。

在水面上激起层层烟雾。

饮虹天外,见月流芳。

一剑刺出,剑身倏而朦胧。

剑花漫天。

如梦花照影,却自有一派森寒威严之气荧荧然横溢而出。


清风剑意里人影飘飘,碎于剑气的白荷瓣幽香缈缈。


不过片刻,相交数十招,戚少商心已沉。

逆水寒的剑气竟若破入虚空,无处着力。

时间一长,必然对己不利。

而眼前情形,速战速决偏又绝不可能。

不禁苦笑:九现神龙,活该命丧于此么?


第三章 生有涯

一 冥火花

追命正在做梦。

梦里有花有草,有风有云,有蝴蝶,有小鸟。

小河里有鱼轻轻的吐着泡泡。

白衣服的小女孩在草地上快乐地奔跑。

蒲公英的小伞在她身边飞来飞去。

跑累了,小女孩趴在地上,冲着不远处树荫底下的人影笑——追命瞪大了眼睛还是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孔。

丁香花在阳光下开得很热闹,暗香盈盈。

有一双手,在慢慢地摘。挑得很仔细,每一朵都是五瓣的。

追命想起小时候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话:五瓣的丁香花会带给人幸福。

追命笑起来,到底是谁对他说的呢?

大师兄生性清冷,二师兄是个木头疙瘩,四师弟又别扭又害羞……

好象谁都不像说这种话的人……

小女孩休息够了,蹦蹦跳跳的跑到树荫下,白衣服上洒下了大片的阴影。

追命觉得连那阳光好象都一下子黯了下去。

幸好,小女孩很快又跳了出来,于是,阳光便又明媚了。

小女孩黑亮的头发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花环。

星星点点的淡淡紫色。

那么多那么多的五瓣丁香串在一起戴着,她一定连下辈子的幸福都获得了吧?

追命笑眯眯地想着。


然后场景变了。

小女孩好象长大了一点点,裹着月白的小袄,走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咬着糖葫芦。

小脸笑得比怀里抱着的那一束艳艳红梅还要灿烂。

身后跟着一个人,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容貌。

市集上人很少。

小女孩在一个摊子前停下了脚步。

摊子上挂着用彩色丝线打成的各种各样的结子。

浅碧艳黄的如意结,浓紫淡粉的平安结,桃红银蓝的吉祥结,深绯金丝的团圆结。

柔柔的络子在掌心中拂动,像流水似的年月。

小女孩安静地看着最角落里的同心结,很亮很亮的绯红色,串着两颗琉璃珠子。

追命想,如果有人把它送给她,她会把它挂在腰间,看着它飘舞,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有一只手,拿起了那个漂亮精致的同心结,然后,那一抹亮亮的绯红,便印在小女孩摊开掌心里。

追命听到那小女孩清清亮亮的声音:谢谢你,二师哥。

……

……


竹篱,茅舍,黄花。

还有杜鹃红如血。


“这个人,真的长得跟你好像耶。”

秦倦随便披了一件水蓝长袍蹲在地上,好玩地看着桂花树下好梦正酣的白色人影,手指蠢蠢欲动地想戳上对方的脸。

顾惜朝冷哼,挑了眉看他,神哭小斧拎在手里一晃一晃,好不刺眼。

摆明了在说:你胆敢戳下去就给我试试看。

遗憾地收回手指,万分委屈地扁嘴:“朝朝,你要对我客气一点,好歹我是你师父。”

真是的,明明是个让人口水滴滴地美人儿么,偏偏一身都是刺……

可怜兮兮的目光瞟向顾惜朝,两泡泪水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

“你出去好久,留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呜……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这么凶……呜……还没把那个让你念念不忘了三年的呆龙带回来给我见……害我白白期待那么久……呜……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碎碎念,碎碎念,快点心软,快点心软,快说做杜鹃醉鱼给我吃……

顾惜朝懒懒一笑:“想吃杜鹃醉鱼?”

泪蒙蒙的眼睛霎时一亮,忙不叠地点头如捣蒜。

顾惜朝干脆地点头:“行。先给他把脉。”

把脉?

秦倦顿时眉开眼笑,不就是把脉嘛,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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