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风流帐-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不肯听他的,为什么?(我又不会害她,全都是为她好,不想她着凉啊!)
她长得好可爱,这样忍着不哭泣的模样,又为什么这么牵动他?(姑娘家都是爱哭哭啼啼的,见多了只会觉得厌烦,可是她却不一样。)
这一切的答案,他都想知道,所以他绝不放手,哪怕真把她弄哭了,他也绝不放手。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啊啊……青耘……〃
总是到了最后的关卡,她才会忘我地直呼他的名字。
解除一切束缚,不再存在着主人与奴才的关系,回归到单纯的男与女,需索与被需索的欲望中,将自己的心源源本本地裸裎在他面前,而导致他产生错觉,相信这甜美的一刻能持续到永恒。
〃……不……我不……行……〃
紊乱的不成字句的抗议,四散、坠落……
休战的片刻--
心满意足地倒卧在她的身子上,为了不压坏娇小的她,青耘颐手-拉将她搂到怀侧,嗅着她身上所残留的,两人共同创造出的气息。
〃等会儿。今天的晚宴,你就不要露面了,在这儿休息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光滑的背。
她张着还湿润的水眸,疑惑地望着他。
〃反正是些帮忙端端盘子之类的杂事吧,不去也没关系。〃青耘不只是出于体贴才这么说。
方才那些挑衅他的家伙,因为最后没有得逞,还反过来被自己调侃了两句,心情不爽下肯定会在今夜的晚宴上胡闹,借以发泄…邵青耘不想让芝娘被卷入这些无聊事中,谁知道那些人会借着〃酒后乱性〃的好理由,做些什么事呢?
〃……我没有关系的……〃芝娘以几分沙哑的声音,细细地说着,〃大家都在忙的时候,就我一个人躲在别苑中,会被人说闲话的。〃
〃闲话?〃霍地松开抱住她的双手,青耘坐起身说,〃管他的,人家爱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大不了让闲话成真,证实我邵青耘的确对你林芝娘'另眼相待',那也无妨?〃
〃千万不要,少爷!〃
又来了。他忿忿地旋腿下床,随手抓起一件薄衣披上。在她口中,自己永远是〃少爷〃而已!
〃少爷?您要上哪儿去?少爷!〃
走到门前才回过头,青耘讽刺地朝她一笑说:〃不用担心,我不是去外头大声嚷嚷,说你林芝娘早巳经是我的人了。满身的大汗,我去泡泡暖泉,和某人不一样,我可不是躲在屋子里擦擦身就能打发的人。〃
〃砰--〃门被关上的瞬间,林芝娘的泪珠也跟着掉落。
第二章
自己对他而言,毕竟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吧?
芝娘抹去眼角的泪水,前一刻的甜蜜迅速地在这-刻变成一种难以吞咽的苦涩、事情总是如此,不管契合的身躯有多么火热,一旦分开后,就成了彼此毫不相干的两人,留给她的冰冷是穿再多件衣裳也温暖不了的。
然而这样的后果,是自己的意志不坚与软弱所造成的,自己种下的因,便该自己承受这苦果。
想拒绝的话,每一次邵青耘都问过一声:〃你希望我停下来吗?〃而在那节骨眼上不曾喊过停的她,需要负起全部的责任。他不曾强索过她,也不曾胁迫过她献身,打从一开始……
愚笨的就是她…
狼天生是饥饿的,顺从本性去狩猎,一旦捕获到猎物绝不放过。因此不能将杀戮的罪业算到它的身上,要怪就只能怪那不够敏捷的愚笨野兔了。
食髓知味的狼,在他厌腻了野兔的滋味前,是不会停止猎捕行动的。
明知自己的意义对他不过是果腹的野味,还一次次地任由他吸光自己,啃噬自己,吞咽自己愚昧得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自己,在这样厌恶自己的沉沦,又无力抗拒自己的沉溺,一次次恶性循环中,她已经感到疲惫了。
要到什么时候,少爷才会对我感到厌倦呢?消极地,将希望转嫁到邵青耘的身上。
应该不会太久了,老爷也不可能一直允许少爷再这样游戏花丛,风流无度下去,为少爷定一门亲事的传言亦时有所闻,什么时候少爷的身边会多了一位少夫人都不奇怪。只要等到少爷成了婚、娶了亲,那么少爷的心思自然会被〃未来〃的少夫人给全盘占去,再也没有她林芝娘的容身之处了……
撑起还带有几分酥软倦意的身子,就着失了温的水,拧过一方白巾,简单清理过身子后,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件套回身上的同时,好像一点一点又拾回了自己的理智与平常心。
晚宴的时候,应该可以如常地工作了、其实芝娘并非故意在这点小地方违抗邵青耘,和他唱反调,即使他认定她是故意的。
以前,还曾被他嘲笑为这是〃明明饿着肚皮还不肯为五斗米折腰〃的穷酸志气,但这全都是他武断的曲解。
她既不是担忧自己与他之间的情事败露,也不是不愿意接受他的体贴,更不是他认定的〃以不接受另眼相待〃的举止,来证明自己依然保持〃清高〃的人格。
清高,这种字眼早八百年地就知道和她无缘了--
穷人家是没有资格摆什么清高的姿态的,穷人家无时无刻都得面对严苛的现实。清高意味着家中没有米粮时,还没有脸低下头去跟隔壁人家借一杯羹,那就只好坐着等死。而这种事从她懂事起,就经常陪着娘去跟村子里的人低头,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保持清高和饿上一天肚子,无疑地,芝娘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较为实在的〃填泡肚子〃。
真正令她不惜违抗、触怒邵青耘,也坚持要在〃事后〃照常工作的理由,一点都不复杂,难解--主因是〃不安〃。要是接受了邵青耘的好意,撒了一次娇,那么她就会对自己往后该怎么过下去感到不安。
非常非常不安……
她需要借着工作来提醒自己,她现在的身份与地位,就像刚刚走过一段危桥后,混乱的意识仍被囚禁于桥上,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要用力地踏一踏自己踩惯的地面,才能提醒自己该重回现实了。
不要忘记……再多的甜言蜜语,再多的缠绵热吻,再多的激昂交欢……她依然是一名为他、为邵家工作的奴才而已。
哪怕他凝视着自己的眼眸有多么教人心醉,哪怕他吐露的喘息犹存在自己耳边,哪怕他给予自己的疼爱怜惜多到令她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在他眼中是独特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最爱的--这都不过是转眼即逝的水中幻影,轻易就可能破灭的假象。
千万不要做那妄想捞得水中月,而傻得投身到江心的愚者。
一再地警告自己,这是芝娘在让步了这许多,许多后,惟一不愿对命运妥协的事?
只有这颗心,我不愿迷失。
置身在繁华的京城,置身在穷乡僻壤;身为贫苦的庄家女,身为豪门的奴才;柔顺听从的一面,顽固坚持的一面--这些都是她,每一面都是地,不管现实有多么残酷或丑陋,要是连自己的心都迷失在梦幻里,失去了这个自我,她就再没有站起来的力量了。
失去母亲而伤痛不已时,她没有躲在自怨自怜的甲壳中。
长年不在家中,被村小的孩子嘲笑她像是没有爹爹的孩子一样时,她也没有以憎恨、埋怨爹爹来求得心安。
现在也没有什么两样,接纳他人的〃一时怜宠〃而自抬身价、自我膨胀说这是爱,她也办不到。
最后再一次检查自己全身上下,确定了头发一丝不乱、衣着整齐清洁,没有半分会让人联想到方才的自己之后,她才安心地松了口气,步出房门。
捧一天饭碗,做一天工。
目前她林芝娘是邵青耘的贴身丫环,是邵府的奴才,她就不会留下话柄,让人说她是邵府的米虫。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芝娘,你来得正好,这堆笋子帮我搬到厨房去,大厨等着要下锅呢!〃
午后,正当主子们都在小憩时,奴才们却已经为了晚宴的准备工作而忙得不可开交。后院里,洗菜的洗菜,端盘的端盘,砍柴的砍柴,每个人都恨不得能有三四双手臂,好在瞬间把所有的工作完成。
芝娘也接过了装着春笋的大竹篮,使尽力气一步步地扛着它走到厨房门口。
〃晚宴的菜色,大概就是这样了。总管,您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接过厨子开出的菜单,端详片刻,年过半百的面容依稀可见年轻岁月时端正容貌的林总管--也是芝娘的亲爹,蹙了蹙两道严厉的眉。〃这道生煎小鹿排最好换成粉蒸鹿排,晚宴上几位太夫人的牙已经不行了,要让她们能吃得顺口,绝不能太硬。〃
〃那我这就去改。〃厨子二话不说地接纳了他的意见。
熊一般高大粗壮,出身东北猎户人家的总厨,同样也在邵家做了十年多,他的一句话在厨房里掷地有声,谁敢对他排的菜单有意见,就得有吃上一记铁拳的觉悟…惟一敢挑剔他的菜单而不会被他抱怨的人,就只有总管大人而已。
有时,就连邵老爷所说的话部不见得有总管一句〃不妥〃来得有用。
随着年月过去,芝娘渐渐地了解到爹爹何以会那么少回家来。过去娘亲总是以〃爹爹工作很忙〃轻描淡写地带过,可是小芝娘心中还是不能谅解爹爹的忙碌,认为这不过是娘安慰自己的话。
但来到京城,在邵府生活过几日后,这疑问使不再是疑问了。
小自柴米油盐,大至账房收支,所谓的〃总管〃便是无所不包、无所不管,只要是邵府内的事全都归爹一个人管,每个人遇见无法解决的难题,或是奴才和奴才间有何纠纷,甚至大、小主子谁身上有病痛,头一个去找来的都是芝娘的爹。
对邵府而言,爹就像是一道影子在暗地里支撑着这整间宅第的运作,她根本无法想象,失去了爹的话,邵家会乱成什么样子。
为了不让自己的〃不在〃造成主子们的不便,芝娘的爹总是在年节后才来去匆匆地返家一趟,宛如一名过客般,蜻蜓点水地拜访。
犹记当年自己拎着小包袱站在邵府大门前时,看着那道高不可攀的门楣,头一个想法就是:爹爹就是被这个大宅子里的人给抢走了的。
是的。爹爹舍弃了理应最爱的妻、最疼的孩子,将自己的大半辈子贡献在这座宅子里,选择了他的工作,而非自己与娘--
〃芝娘吾儿,你……恨爹吗?〃
经过一番折腾,决定芝娘要留在邵府,由邵青耘的小侍女做起的那夜,芝娘她爹曾经这么问道:向来沉默寡言,连亲生女儿也无法对他产生亲近感的男人,在那一夜最初也是最后的在女儿面前流露了那么--丝丝情感。
〃你没办法回答爹是吗?〃停顿片刻,得不到女儿回答的男人,眼角微润地说,〃你恨爹也没关系的。因为爹就是个可恨的人。我知道我亏欠你们母女俩很多,却还是自私地做我想做的事。〃
〃娘说爹爹是不得已的。〃干涩地,芝娘回道。
〃你娘是个心胸宽大的好女人,我很感谢地。
芝娘吾儿,爹不是想为自己自私的行为辩解,可是世间的事就是这般的无奈,每个人的眼中都有自己一套道理,在你眼中重要的东西,却可能是他人眼中的垃圾,他人捧为珍宝的,你也可能弃之如敝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