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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师生] 日夜颠倒-第17部分

小说: [师生] 日夜颠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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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余怒未消,克劳顿举步上前,抢先在凌夜开口赶人前,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非常抱歉,RIN,我不是故意要搞砸这件事的。我本来是希望能赢得你的欢心,现在我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我不该蔑视你的心情,忘记替你考虑到后果。你可以打我、骂我,我都会接受的,真的非常抱歉。』 
深深地向他一鞠躬谢罪。 
『我是很想打你、骂你,不过这么做也改变不了什么。加上这件事,你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做出来的,所以我也没那个立场对你说教。要是我自己有跟爸爸坦白,关于和哥哥交换身份,或是你与我之间的关系的事,爸爸应该也不会那么生气。我自己有一半的责任要负,因此……你可以不必自责那么深,把这件事忘了吧!』 
『你、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 
希望燃起又幻灭,遭受打击的克劳顿,英俊出众的脸上有着深深的哀伤。 
『我该怎么做,才能获得你的原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为何你就是无法接受我的心意?』 
望着他的凌夜,不动声色的面容底下,其实也在纳闷着同一个问题。 
无论同性恋或异性恋,世间所有的人都渴望找到一个伴侣吧?能够终生守护着彼此,替对方遮风挡雨、替对方分忧解劳,与对方共同打造一份平凡的幸福。 
虽然凌夜是失恋了,也认清这辈子能相知相许的对象,绝不会是继父布兰的事实。但,他并不是对未来就完全放弃,认为不会再出现能触动他心弦,让他渴望能与对方共度此生的人。 
得不到最爱的人的拥抱,那么拥抱谁、或被谁拥抱都没有差别…… 
以这样逞强的台词,凌夜掩饰了那不曾被人发现的寂寞、孤单,甚至连自己都快被自己骗了过去。 
觉得,一辈子都这么游戏下去有如何? 
可是真要说实话,真要诚实面对自己的话——也许凌夜只是藉着和无数人享乐,暂时填满自己那呐喊着「想要一个人爱我」的灵魂,等待着愿意接纳自己的臂弯出现,并且那也必须是他想停泊的港口。 
论条件,克劳顿具备可以容纳凌夜、给他幸福的一切。无可挑剔的外貌,与他的性关系也从来不曾让人失望或枯燥,小小的变态偶尔为之,也可视为床第间的情趣。多金、绅士。纵使有一意孤行的大男人倾向,但凌夜愿意调教他的话,这一点也不成问题。 
……然而,克劳顿的告白丝毫没让凌夜有动心的感觉。 
他堆积了再多的礼物,想要打动凌夜;编织了多少次爱的告白,想要使凌夜接受,在凌夜眼中,这还不及江尚楠那双无辜狗儿的黑眸一瞥,要来得教人难以拒绝。 
死要面子、酷爱端老师架子,动不动就因为现实而退缩,没有勇气空有色胆的江尚楠,真的是个很寻常、很一般的男人。没有出类拔萃的外表,长得就像是个邻家善良的大哥哥,身材高大挺拔,却也没有到标准九头身,能当超级模特儿的程度。 
什么都不比人出色的他,怎么就是能让凌夜每每到了气头上,气得不想和这家伙再说半句话时,轻易地又「放纵」了他呢? 
想一想,江尚楠最占便宜的地方,就是他有一双连他本人都不知道,可以让人松懈武装的眼睛吧! 
见过犯了错,被责打的小狗泪水汪汪的眼,摇尾乞怜的模样吗?有谁对着那双眼,还能忍心苛责下去呢? 
……我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会兴起想「调教」江尚楠这头空有威武外表,内心却胆小如吉娃娃的大型「圣伯纳犬」的念头吧? 
喔,人家说越是不成材的笨孩子,越是家中受宠的宠儿,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我会拿老师没办法,会不会也是……因为我不是拿他当情人或伴侣,而是拿他当自己养的宠物看待?我养了一只笨得要命却很可爱的大狗吗? 
试着把脑海中的男人,戴上一只狗耳朵,那再适合不过的模样,让凌夜差点忘记自己正和克劳顿说话而笑了出来。 
赶紧压下自己抽搐的唇边肌肉,凌夜斩钉截铁地告诉克劳顿说:『你再继续留在台湾,也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与金钱而已,克劳顿。我是无意再继续我们彼此的关系了,为了你自己好,我真的劝你放弃我吧!你又哪里缺玩伴呢?想找心上人就去别的地方找吧!』 
『RIN,你好残酷,连一点希望也不给我。』克劳顿叹口气,取出了一张名片。『好吧,我暂时斤毫微先撤退了。我仍然不想放弃你,也盼望你会有改变心意的一刻。要是你想找我,我下榻在这个地方。』 
看着递到眼前的名片,凌夜不是很想收下,可是克劳顿却硬塞给他,说:『除非你固定下来,身边已经有了恋人,否则我是不会离开台湾的。我会等你的,RIN。』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后,克劳顿掉头离开。 
随便地瞄了一眼该张名片,凌夜本想丢掉的,但心思一转,还是把它塞进了口袋。一张名片又不占多少空间,还是不要随地制造垃圾得好。 
早自习预备铃响起了,他得快点进校门…… 
「凌夜,你怎么还站在校门口?刚刚和你说话的那家伙是谁啊?」江尚楠小跑步地从对街来到他身边。 
「江老师早。」扬起眉,凌夜比他更讶异呢!「你不是很早就出门了吗?怎么现在才到学校?」 
「呃……」问人的反被质问,尚楠支吾其词地说:「我去办点事。怎么会有老外来找你,他到底是谁?」 
耸耸肩。「以前在英国的老朋友。」 
老朋友?尚楠脸上写着怀疑。「什么样的老朋友?」 
噗嗤一笑,凌夜无意隐瞒地说:「还有哪种老朋友呢?你何必一副要吞人的眼神。老师,你可要记住,最好是不要吃醋喔!因为这种无聊的醋,你是吃不完的。再说,我们是奴隶与主人的关系,哪个奴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干涉主人的过去?」 
率先朝校门哭走进去,凌夜说:「我不想被记迟到,先进去上课了,江老师。」 
那一定是和凌夜有过一段情的男人,不会错的! 
尚楠懊恼地瞪着踩着轻快步伐进入校门的少年背影。到底还有多少这类的家伙存在?那个金发洋人来找他,是想与凌夜再续前缘?不,说不定他们已经重新……那金发男人来台湾多久了?凌夜是不是和他做过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指责言词纷纷冒出头。摁扣市只要尚楠把这些话说出口,或是命令、要求凌夜不要再和那男人见面,就仿佛是要凌夜做抉择——是「要我」还是「要那个男人」? 
因为不想被束缚,所以才想要奴隶而不要固定伴侣的凌夜,是否会藉此把爱吃醋、爱嫉妒的自己给一脚踢开,中断奴隶与主人关系的约定呢? 
思考到这个问题,尚楠就连抱怨都不能。 
唉。 
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想象失去凌夜的日子了。这股迷恋来得太快、太强烈,颠覆了尚楠心中爱情与欲望的平衡,分不清楚自己十时毫爱或是欲,也或许就是一股出自「原始」的、不受控制的冲动,让自己无法自拔吧! 
※ ※ ※ 
「喂,大消息、大消息!」 
江尚苹今天一回到家门,立刻对着坐在客厅喝茶、聊天的众人说:「你们猜,我刚刚和朋友去和下午茶,结果看到了什么啦?」 
「什么?哪个明星吗?」尚华嗑着瓜子问道。 
「才不是!」挥着手,神秘兮兮地降低音量说:「是尚楠哥啊!」 
「拜托,那有什么好这么大声嚷嚷的?你在外头遇见尚楠很稀奇吗?不都是天天在家里碰面的人?你真无聊!」 
摇着头,啧啧地说:「我看到尚楠哥和他的女友,一起走进某间旅馆了!这样还不算稀奇吗?一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哥哥就大刺刺地带着女人走进旅馆,真是……唉唉……害我忽然觉得家人之间就是这样,碰到这种有点色色的情况,教人打招呼也不是,只好装没看到。」 
「管他白天或晚上,想做的时候不上旅馆,难不成还带回家里来吗?」尚华「啊」地一声,遮住嘴。「我们真是的,旁边还有未成年的小孩子在,怎么就谈论起这个话题了。凌夜,你别听,进房间去。」 
淡淡一笑,凌夜喝了口茶说:「我都已经听到了,太迟了。尚苹姊,老师有交女朋友啊?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还不错啦!」尚苹一屁股坐下来,咳声叹气地说:「可是要是他们两个又在一起的话,那我就惨了。不晓得哥哥会不会把送我的那些首饰又要回去?我很喜欢那些首饰说!真是的,既然只是小小的吵架,干么说什么他们已经分手了嘛,害得我拿到那些首饰,最后空欢喜一场。不管,我不要还给哥哥,这些都是我的东西了!」 
「你真是个孩子耶!都满二十了,表现得像个成人一点嘛!」 
「不管、不管!」 
凌夜突然间放下茶杯说:「我还有功课要做,先回房间去了。」 
「好。等会儿要吃饭的时候,我会再去叫你的,你就好好地用功吧!」身后的尚华回道。 
走进房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凌夜不再遮掩动摇的神态,他坐到书桌前翻开课本,却是对着课本发呆…… 
昨天、前天……不对,打从他借住于江家开始,他和尚楠几乎是每天夜晚都窝在被子里,尽情地做爱做的事。那张铺在地上的床铺,全都是做给江家的人看的「假象」,实际上,他们就像是刚刚新婚的夫妻一样,背着众人的耳目,耽溺在彼此的肉体中,追逐着日日攀升的快感。 
凌夜想到那些画面,身体还会热烫起来,但是……一边啃咬着拇指指甲,一边试图冷静下来。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很正常」、「这没有什么」。这本来就是老师答应做他「奴隶」的理由之一,不是吗? 
女朋友抱怨我不够体贴…… 
我想反省一下…… 
你的经验丰富,应该有我能学习的地方…… 
啪的,凌夜吃痛地从出神的状态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咬掉了拇指的一小块指甲,而且上头还黏着一点点皮肉。 
啧啧吸吮淌着血的指尖,凌夜撑着额头猛摇。「我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好焦虑不安的?我应该要感到高兴的!」 
对。老师很顺利地学到了怎么体贴伴侣的技巧,所以回去向女友赔不是,两人欢天喜地复合,这应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不成材的奴隶总算成了材,调教出来这样的奴隶,主人也该与有荣焉,对吧? 
「老帮老师庆祝一下好了,庆祝他终于可以奴隶的身分了。」 
喃喃自语,凌夜看着缺了一角的指甲。不过是这样一点的小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到时候会连痕迹都看不到,完美如初。 
「对了,那我也不能继续留在这边了。老师不再是我的奴隶,我怎么好意思这样白吃白喝地……」 
明知江尚楠已经和女友复合,巴着住在他家中,占用他的床,也太没常识了。 
「得找一天回家,去和老爸谈谈。他若真的再也不肯原谅我,那么我只好向迪肯求救,看他能不能帮我弄张机票——」再由台湾逃回英国吗?凌夜对自己荒谬、老是在这边、那边逃来逃去的日子,感到可笑,不由得格格地笑出声来。 
抖动着肩膀,在房间里,一个人无声地笑着、笑着。 
滴答滴答地,不知从什么地方,掉落了两滴水在摊开的课本上头。 
「好痛喔……笨奴隶……」哽咽着,在空荡的房间里,对着不在身边的男人,凌夜说着:「我的指头……痛死了……笨蛋……」 
可是男人不在,不知道、听不见、看不到;不管凌夜骂了多少话,一个字也无法传到那男人的耳中。 
※ ※ ※ 
夜晚才返家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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