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聿案簿录06不明 作者:护玄[出书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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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那边是……」
「喔,外县市,那边也有个乡。」简单地回答后,老头再度把挑起的杂草给覆盖回去,「现在知道没,没事的时候不要在这里乱走,危险啦。」
「谢、谢谢。」知道对方其实出自于好心,虞因马上道了谢,语气上也变得比较轻松一些,「是说,阿伯你在这边多久了?不会都你在顾这间百姓公庙吧?」
看了他一眼,矮老头语气也较没刚刚那么凶恶,只是自顾自地捡着旁边的垃圾,看见一些比较小的东西,小聿也蹲下去帮忙,「很久了,我年轻时就来了,不过不是捡垃圾,是来求明牌的。古早时候疯大家乐啊,少年时不会想,赢得再多也都输光了,本来我阿爸给我留了十几甲田,到最后欠人家几百万跑路,没钱没饭,最后在这里捡垃圾清理百姓公庙,才有三顿好吃。看看现在这样子,古早时候我还请过小姐来跳脱衣舞咧。」
听着过往的事情,虞因也没打断他,等着阿伯讲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停下来,他才边帮着把捡到的垃圾放进袋子里,一边说:「所以那时候布袋班失火仔也在这边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是啊,那还真是大事情。」搓着下巴,矮老头毫不在意抹到脸上的脏污。
「那时候死掉多少人?」
突然怪笑了起来,矮老头四处张望了下,「我看你们两个也满顺眼,说说也没差,那真是个笑话,死二十个人却搞错埋了二十一具棺材。」
「咦?都没人发现不对吗?」表面上装出很震惊的样子,其实也真的是有点吓到的虞因快速地问:「多一个耶,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不怪不怪!那个卖棺椁的庙口吴仔调东西来的那天喝得醉茫茫的,拖来二十一具棺材,怕被人骂,也想多赚多一笔,从火场里面拖了个人般大的东西装进去。那也是烧焦的,那时候谁也不知道那些尸体到底有谁,没人来认,烧成那样也没人敢再看,就这样给他混过了。」边笑,矮老头边摇头:「这个地方这么偏僻,没人认尸也就都算了,全拖去埋罗。」
虞因听完之后皱起眉:「你怎么没跟其他人说这件事情?」
「哈,那个吴仔给我三千块,何必跟钱过不去啊,而且他去年死了,现在讲谁还去挖棺材看尸体,别多事了。」扇扇手,矮老头又笑了几声:「你看那个沟啊,去年这时间吴仔喝了酒逛到百姓公庙来,半夜我在庙里睡到一半听到他在大吼大叫发酒废,隔天一起来就看到摔死在那里了。人啊,就是这个命。」
转回过头看着那个戏台,隐约地虞因似乎可以确定少掉的那个人当晚八成是因为那个洞而活了下来,而后来还去找了民宿的老板和老板娘,但重点是为什么找他们,而找到他们之后为什么人不见了,老板的女儿却死了?
还有那个别墅几乎变成猛鬼屋了?
一定是那世界的通路因为某种方式被连起来,大概真的是经由他那批同学连起的,那么那个杀人的是……?
「阿入,谢谢了,我们要先回去了。」把最后一些垃圾塞到袋子之后,虞因也没心情洗手了,拉着小聿就往机车的方向跑。
「有空再来啊。」对着两兄弟的背影挥挥手,矮老头把手上的袋子给束了起来,然后缓缓地拖着脚步走入了百姓公庙。
不知道是谁在桌案上供了米酒和水果。
他随手把垃圾扔到旁边,开了米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灌下去,让灼烈的酒再度窜过他已经没啥感觉的喉咙。蒙胧间,许多黑色的影子就在百姓公庙周边晃荡着。
有古老的,有新的,数不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
矮老头怪笑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廉价的酒气,「看!看什么看……林北一辈子都被你们那些明牌毁了……」
喔,他想到首歌,好像是那个谁……蔡秋凤唱的歌吧?
嘲笑他们人生的歌,歌词他都忘了,就记得几句自己胡改的——
「我梦到一只猪,梦猪讲我北七……」
然后,他再度笑了起来。
****************
「这个是怎么回事?」在另一个警察整理好笔录先离开之后,一太指着虞夏手上的包扎问道。
瞄了他一眼,虞夏随口讲了一下遇到的事情,不过只是简述,并没有讲太详细,所以几句话就讲完了。
「话说回来,对于那个戴面具的人你还有什么印象吗?」
这件事情整个就是太过于离奇了,就算做了笔录也不能证明什么东西,虽然因为乡土环境而比较相信这样的事情,但是真正办案上这种怪异的话是不能拿出来的。
「真的要说印象的话……大概是他在杀人时方式有点怪吧?」接过了对方倒来的水,一太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一般如如果是攻击人,不一定刺在某个地方,但是在我避开之后,那个人不晓得为什么很坚持必定要刺到那个位置,才会继续下一个方向。」
「执着在固定位置吗?」
听到这样的攻击模式,虞夏也有点讶异,这其实并不常见,毕竟人在持刀刺刹另外一个人时变数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真的要致对方于死地的话,应该会按照当时的状况造成不一的伤口,他前几年见过类似这样的案件,但是也仅此一次,是死者家人的复仇,按照受害者的伤痕对杀人者动手的,不过前提在于对方已经失去反抗之力。
「是的。」点点头,一太拉着衣服检视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看来以乎没有我所想的那么严重……」
「已经够严重了!」皱起眉,搞不清楚他脑袋里面装什么的虞夏骂了声:「你就在这边好好地休息,家里那边有没有人要过来?」
事情发生之后,已经不少家属塞爆了地区警局了,但是就唯独这个学生家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到警局威胁谩骂,没有到民宿找公道,也没有威胁叫媒体或公诸在网路上面。在电话联络之后,那端不知是不是家人的人也仅请求警方先帮他办理些必要手续而已,相当地冷淡。
虞夏知道有部分家庭确实是这样,亲子关系就像陌生人,但这并不是小事,这样漠不关心也太过分了点。
「啊,失吩咐过他们不用过来的。」微笑了下,露出自己差点忘记这件事情表情的一太用奇怪的话回应他。
「吩咐?」虞夏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照顾我起居的人,我家的大人在国外。」没有在意对方讶异的表情,一太随口解释了下,「我想也不是佷严重的事情,何况我也成年了,所以不用麻烦他们跑这一趟。」
「……」想了想,也不是很想过问别人事情的虞夏站起身,反正住院问题让当地警方自己去头痛就好了,「那你继续休息吧,晚点我叫虞因过来陪你。」这样刚好也可以让现在还在乱窜的那个浑蛋待在固定地方。
之后,虞夏又问了几件事情才离开。
等到病房外的说话声全都远去之后,确认了都没有人,一太才拉掉手上的点滴爬下床。
旁边的小柜子里面有一些衣物和零钱,是早些点时间虞因拿过来的,大概是怕他自己一个人要出去买东西不方便。自己的行李应该还在那栋别墅里,这些大概是虞因个人的。
听着病房外的动静,他微微笑了下。
约在十多分钟之后,迳房换药的护士打开了房门。
迎接她的只剩下空荡无人的白色空间。
第十话
他们最后还是回到了别墅。
因为是下什时间,当天空还是大亮的时候并没有发生到任何异常。
可能是现在警方专注在搜索上面,所以别墅外也没有其他人来了,顶多是久久一次会看见躺着机车的巡逻员警经过。
再度打开了别墅大门,虞因突然惊觉自己好像是头一次这么「早」来这个地方,前面几次几乎都是半夜摸进来的。
后面的小聿突然拉了他一下,视线放在他背着的工具上,似乎带了一点不安。
「……安啦,反正他们自己说我们可以出入的,顶多敲破地板的再赔给他们就好了。」循着视线看到自己背着一袋工具,那是向旅馆的人借来的,听说是他们平常改建旅馆一些小造景所用的工具。
因为这次事情急迫,虞因已经等不到他二爸那边把事情全部查清楚了。他算了一下,已经过了好几天,那些人本来没死的也差不多快死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先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猜错;就算要赔钱,他也会拿自己全部的积蓄赌下去。
锁好了大门,确定一时应该不会有人来之后,虞因直接走向那间一楼的双人房。
到处都静悄悄的。
某种像是老鼠在跑的声响从地板下传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认为一太的直觉没有错,地板下面一直都很吵,一开始他们也注意过那个声音,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说这间房子有问题,那么十之八九就是出在这个地方。
用力拉开已经解锁的拉门,虞因一眼就看见床边坐了个黑影,在砰的开门声中断之后那个影子也完全消失。他很快地把矮床给踢到旁边去,然后用借来的工具开始把地板上装饰木一块一块地扳起来。
看他真的打算挖了这个房间,小聿也蹲下来帮忙拉开木板。
巨大的房子中不断传出木板断裂的声音。
大概迥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已经把房间原本敚糯参坏牡匕迦颗矗景灞欢盟拇Χ际牵苹抵蟮牡匕逑侣冻隽顺舐幕野咨嗪奂!
一摸到水泥面时,虞因觉得整片灰色的水泥都是冰冷的,而且冷到令人奇怪的程度,几乎让人缩手,好像这是冰块而不是水泥。
又弄开了几块板子,看见旁边的水泥地之后,小聿愣了一下,连忙用力拍了拍虞因的肩膀让他也看向这地方。
在冰冷区域旁边的水泥地上面出现了黑斑,不是普通的那种陈旧痕迹,而是如同虫一样扭曲的怪异斑纹。
摸了摸那些斑纹,虞因发现那不单纯只是颜色,而是种凹下去的痕迹,不知道是抓出来的还是被腐蚀的,总之到处都是,非常诡异。
让小聿站开之后,虞因拿起工具包里的尖镐,对着冰冷的水泥地面重重地敲了好几下。似乎并不相当厚实的水泥地很快就出现了裂痕,碎开来之后再挖了一会,下面就是泥土层了,几乎同样冰冷的泥土层让虞因皱起眉。
看着这么薄的水泥层,虞因有点惊讶,毕竟房在建造时都有一定的规格章法,但是显然这边有点不太一样。
往泥土层又挖了好一阵子,最终铲子碰到了东西,戳了两下发现似乎是塑胶袋的声响。
虞因和小聿对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伸手一起将那个应该是塑胶袋的东西给拖了出来,不过因为年代有点久,#塑被这样一拉,突然破了,里面露出了搭棚子用的防水布。
「他好像是直埋的耶……」注意到东西呈长条状往下插而不是横放,虞因有点头痛了,只好又花了许多时间再把旁边的土挖松、挖开。
等到窗外天色几乎都变成橙红色之后,才挖出了个大洞来。
抓住了防水布,两人再度合力将东西往上拉。这次那条东西松动了,在几分钟之后一点一点地被扯了上来。
那是只比虞因高一点的大型物点。
其实他还未挖开时心里隐约就已经有底了,不只是他,说不定旁边的小聿在挖开看到那一瞬间都有同样的想法。
整包东西和泥土一样非常冰冷,活像是刚从冰箱里拔出来的,让他们连手指都冻得有点发红。
站起身,小聿打开了房里的灯。
亮度提高后,他们看见物体以红色尼龙绳绑得相当牢固,起码有十几圈,还圈圈都打了死结。拿了剪刀把那些尼龙绳剪开,虞因翻开了那层防水布,底下用一样的东西包了很多层,一层层不断抓开后,某种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