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之先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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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闻言，何少扬迟疑了。
若他答应了，这件事势必瞒不过饶家的人，最后他们一定会知情，到时他在饶家的地位恐怕会动摇，连带他总经理的职位也会受到影响。
“凭你的口才，要如何让饶家的人接受这件事，又不让你的地位受到牵连，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若是我们将此事还有磁碟片公诸于世，台面上的事可不是关起门来就能私自解决的，我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让你还能保留住你的面子，我并没有要求你把母亲娶进家门，也没有要你尽父亲的责任，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爱我的家庭，我不想让自己亲手毁了这些后，才来后悔！”
他冷眼看着他，“这是为了我自己，并不是为了你！”语毕，杰司忽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好，我答应。”那小子说得没错，这件事绝不能搬上台面，否则就会变得更再棘手。何况哪个男人不偷腥，就连他岳父饶颖奇也不例外，只要找个能让自己站得住脚的理由，再将岳父也拖进这混水里，相信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
“如果你没有遵守承诺，我就会毫不犹豫就将这些事公开。”杰司语调轻柔却饱含警告之意。
“我答应也的事就会做到！”何少扬大声地保证。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从此以后，你不是我杰司的什么人，我们之间不再有一丝关联了！锐司，我们走吧。”主动牵起他爱人的手，杰司头也不回地离开何少扬，也离开他此生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离开了在他心中已久的伤痛，更远离了他不复回忆的恶梦！
两人走出了汉羽科技，徐徐的秋风吹来，仿佛带来了新意，带走了烦人的郁闷。
杰司笑得愉悦，那浅浅的笑颜，绝美动人，吸引了周围的人，皆舍不得将视线移开半分，全呆愣在他醉人的微笑里。
“别笑！”霸道又强硬的命令响起，一双铁臂将杰司揽向自己。锐司微拧起眉，不愿别人看见情人的绝美笑颜，那只能由他独占，是自己专有的权利。
“真不可思议。”杰司笑着低喃，突然冒出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锐司挑着眉，搞不太清楚怀中人儿异常的行为，只知道旁人的眼光全被情人吸引了过去，让他涌上一丝醋意。
“你是故意跟我打哑迹的，嗯？”毫不顾忌地将杰司更拉进怀中，锐司不由自主地轻点那只有微笑时才展露的浅浅梨窝。
“我突然发现……”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似的，杰司停顿了一下，斜眼瞄着锐杰略微紧张的俊容。
“发现了什么？快说呀！”他再次更圈紧搂在怀里的腰，锐司施加压力地命令着。
“我发现自己突然好爱好爱你，这样你满意了吗？”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字说出来，杰司紧盯着锐司的反应。
“是吗？我早知道你爱我爱得不能自拔了！”锐司露出得意满满的微笑。
“这么有把握？搞不好我又不爱你了。”
“那我会用尽办法让你再次爱上我，永远也逃离不了我。”
“好，就让你把我锁在你身边一辈子吧！”秀丽的脸庞浮上因自己大胆的言词而显得有些难为情的绯红色，只因他还不大习惯在锐司面前说出那么肉麻的话。
前所未有过的满足感涨满了他的胸口，令他激动地抱紧杰司。
杰司笑得腼腆，让他的脸看来有几分稚气，而唇角依然扬着耀眼的笑容。
“我还是不喜欢你笑，你以前淡淡、冷漠的样子比较好。”就算将他拥在自己怀中，还是阻挡不了他人热切的凝视，深深的挫败感和极力的不满，让他开始想念从前杰司不常展露笑容的日子，就没有人会与他分享情人绝美的笑容。
没有回答，杰司只是一迳地勾着动人心弦的浅笑。
“你刚刚是在戏弄我？”锐司并没有放过杰司眼底小小的戏谑。
杰司但笑不语，他终于明白自己总算能放下心里的顾忌，放下心去真正享受爱情，不需要那么多的自制，更不需要压抑感受，他想要在锐司面前坦白自己所有的情感。
“还是不说话？”锐司性感的唇角挑起一抹笑，跟着轻咬住他的耳垂。
“锐司！大庭广众下别这样。”推开锐司，杰司故作严肃地轻喝。
“这样就可以了吗？不后悔？”锐司的问话里意有所指。
“我从不奢望何少扬会像其他人的父亲一般，今天的事，让我顿时释然，我的心中不再对谁有任何怨恨，何少扬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母亲也已经是我回忆里的一部份，永远沉睡在我的心中，我觉得已经足够了。何况我也找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港湾，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那就是你！
世界是多么不可思议，让我遇见了你，将你带进我干涸、孤寂的心里，让我逐渐远离潜伏已久的伤痛，我很感谢你，把我带进幸福的光圈里。”杰司紧握住锐司的手，忍着激动不已的心情，用着略带哽咽的嗓音柔声说着。
“我也同样要谢谢你，你丰富了我的人生，让我知道爱情有我美妙！遇见你，爱上你，永远陪伴着你，我此生再也无憾了！”锐司淡淡地说，嘴角却满足地漾出笑。
纵使身旁人来人往嘈杂喧哗，两人却从未如此地感到平静，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将两人阻隔在纷扰的俗世外，终于觅得心中的真爱。
在锐司的租屋处，只见王姐忙进忙出，嘴巴还不停地动着：“夫人，您会不会渴？要不要顺便留下来吃饭？还是……”话说到一半，就被坐在客厅的一名女人打断。
“王姐，不用忙，我待会儿就要走了，我只是要跟那孩子说一些事而已。”
“少爷今天可能要开会，所以会比较晚一点。”
“哦，是这样吗？”她从来不清楚儿子在学校的事，王姐是他的佣人，却比她更了解，她真是一位不太负责任的母亲。
“是少爷回来了。”王姐敏锐的耳朵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匆忙奔至玄关处。
深灰色的大门从外被人拉开，锐司和杰司一前一后地踏进门内。
“少爷，赶快进来，夫人已经在客厅等你好久了。”
锐司低头看了看，难怪鞋柜摆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他还记得母亲喜欢红色。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锐司吐出疏离又带点反讽的问候。
“我有一些事想让你知道。怎么不跟我介绍一下你的同学呢？”他故意忽略锐司眼底的疏离，却在见着锐司身边长相秀丽的男孩时微微一愣。听王姐说，锐司几乎不带同学来这里，如今却破开荒地与人同住，她不禁好奇地想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让自己的儿子撇下心防。
“不用了！”锐司专横地一口拒绝。
轻扯一下锐司，杰司有些不满地瞪着他，接着便转向锐司的母亲，“我叫杰司，是从日本来的交换学生，现在我锐司是同学，因为不习惯住宿生活，才和锐司合住在这里。”
“我叫昱湘芸，是锐司的母亲，若是锐司有冒犯之个，还请多包涵。”昱湘芸见杰司如此有礼，她也跟着多礼起来。
“您太多礼了。我进去看王姐需不需要帮忙，你们慢慢聊。”语毕，杰司便转身入厨房。
“很得体又贴心的一个男孩，还满得人缘的。”
“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锐司单刀直入地问，显然是不想再多废言。
轻轻叹一口气昱湘芸知道现在会有如此的局面，自己也难辞其咎。“我跟你爸爸可能要分居一段时间，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轻轻地嗯一声，锐司面无表情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波动。
“最近跟你爸爸闹得不太愉快，对你十分过意不去，却也因为这件事，让我有时间静下来反省自己过去的作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位尽责的母亲，从没做过母亲该做的事，这是不是太糟糕了？昱湘芸泛起一抹苦笑，继续说着：”也许有些晚了，但从现在开始，我会学着去当一位母亲，我知道你心里多少有点怨恨我和你爸爸，我并不祈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很熟悉的一段话，就像那时他为了希望杰司能够给两人一个新的开始。锐司望着母亲苍白的面容良久，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下来，轻轻地点点头，表示答应。
“你变了，是不是因为里面那个男孩的缘故？”她本来以为这件事会很困难，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快就答应，也许是母亲的直觉，她认为儿子的转变必然和刚才那位男孩有关。
“嗯。”锐司毫不讳言地向母亲坦白，眼底在提到杰司时，闪过一抹深情。
“我想跟你商量一些事。”突地，锐司正经了起来，眼底闪着坚毅的光芒。
“为什么又想来了？”走在通往墓地的小径上，锐司疑惑地问。
“不知为何，突然想要来看一看，好像这里有什么在等着我，呼唤着我。”杰司同样有些困惑地答道，总觉得必须再来墓地一趟，否则就会错过一些他必须知道的事情。
过了半晌，眼见母亲的墓碑就在不远处，心底仿佛在催促着他似的，杰司加紧了脚步，却在转弯处遇见一对老夫妇，令他停下脚步，因为这对老夫妇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不禁脱口而出：“你们是？”
“你是青荷的儿子，对不对？我们是你的外祖父母呀！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当初我们根本没有你的下落，一晃就是十几年，没想到却在几天前看到你。我们简直太高兴了，可是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只好在这里等，希望你会再来，今天终于让我们等到了。想不到我在生前还有机会看到青荷的孩子，我们真是死也瞑目了！”老先生激动地说着，随即往前将杰司抱个满怀，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眼角也流出满足的泪滴。
“我也要抱我的孙子！”在一旁的老妇人将丈夫推开，先是细细端详着杰司的容貌，轻轻触碰他嘴官青荷同样微扬的眼角，心中充满无限的感动。然后将杰司抱得紧紧的，仿佛怕他消失不见一般，一刻也不愿松开手，嘴里不时地呢喃：“这是我的孙子，这是我孙子……”
杰司轻轻推开那位老妇人，柔声地问道：“你们是我的外祖父母？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亲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而今天我会突然想来，也许是母亲在冥冥之中，催促我赶快来。”
此刻，他对外祖父母并没有存着恨意，反而充满感激。也许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说不定，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再没有任何亲人，却突然跑出外祖父母，怎不令他感到高兴呢！
“你现在住在哪里？你现在过得好不好？你……”两人不停地向杰司询问各种问题，非常想知道自己孙子的任何事。
“我现在叫杰司，是被一个叫齐德郎的日本人收养，我还有一个哥哥名叫齐薰，我和他们都住在日本，他们对我非常好，完全将我当成家人看待。”
停了一下，杰司蓦地眼神转向自始至终都被当成透明人的锐司，继续说道：“我一直把日本当成我的家，因为那里有我许多回忆，所以，我并不会考虑在台湾定居，只要台湾的课业结束后，我就会回到日本去。”
“你不在台湾住下来？你是不是还恨我们，所以才不愿跟我们在一起？”官老先生伤心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