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番外合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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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们到底……你们……怎麽可以……」气急败坏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Vincent那死男人不说话,也面无表情,只是好整以暇的松开哥的嘴,手却仍旧搂著哥的肩头紧紧,一点也不想放手的样子。
哥则脸色微变,嘴角抖著想说什麽,却又开不了口。
我气的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袋去了:「我早觉得不对劲了,哥……你们……」可恶,这时候该说些什麽才好?
哥终於开口,脸色仍旧白,话里的意味却很坚定:「弟,没错,老板是我的情人……」
听哥这麽明确的肯定,我有如遭受五雷轰顶。哥,我的鬼哥──真的是同性恋?怎麽以前一点也看不出来?
「哥,你骗人!」我将矛头指向那男人:「是你对不对?是你诱拐了我哥,你用了手段逼迫他,才让哥跟你在一起,你这个小人!」
悲愤的握紧拳头,我要狠狠地揍他几拳──跟那个运动白痴的哥不同,我学习跆拳道有六年的时间,经过锻鍊的拳头,保证让这个叫Vincent的臭男人再也不敢招惹我哥!
正要往男人的鼻头揍过去,却听哥大吼一声:「笨弟!」
一听这吼声的音量与质量,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拳头的劲道也弱了──认识哥十八年,我知道他已经确确实实清清楚楚地发火了。
「我不准你骂老板!」哥站起来面对我,气的全身都颤著:「一见锺情的人是我,买戒指求婚的也是我,你可以污蔑我,也可以瞧不起我,想跟我断了兄弟的感情也没关系,我就是不准你误会他!」
哥的双手握紧,指节都泛了白,我被他这气势一逼,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可是,怎麽可以?哥,这种事若在我们那里传开,你会身败名裂的……
「哥,你……你为什麽要那麽维护他?为了他,你可以不顾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吗?」我也同样握紧拳头,大著胆子逼问。
「……」哥不动,沉重坚毅的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他:「……老板是我这辈子唯一想与之共渡人生的人………」
哥这麽说,声音愈来愈柔,那个我欲击之而後快的男人也在这时打蛇随棍上,站在哥身边搂的更紧。
这一幕和谐的如此天经地义、甚至动人心弦──我头一昏,热血继续上涌,可恶可恶可恶,哥,你知不知道我气的究竟是什麽?
我虽然年轻,社会历练也不多,可是我懂,若是哥你真的决定接受这男人,势必会被迫失去很多东西,很多原本可以摊在阳光下,跟家人共享的天伦之乐,以及往後随之而来遭人背後指指点点非议的可能性……
值得吗?哥,值得为这男人牺牲这麽多吗?
看著他澄澈净明、毫不动摇的表情,让我全身像有一把烈火在燃烧。这个房子,我、我待不下去了,挡不住的怒气驱使我冲向门边,开了门锁,下楼顺著大路乱跑。
脑筋一片空白,我奔跑在寂寞夜半的大路旁,这里是完全陌生的疆域,可是,我必须跑,唯有这样才能宣泄满腔的──什麽──是气愤、恨意、不甘、还有嫉妒那个抢了以往最疼爱我的鬼哥的──那个男人。
跑了好久好久,直到双脚疲累的再也跑不动,剧烈的心跳伴著几乎喘不过来的呼吸,理性也一点一滴回来。
好黑好暗,这、这是哪里?我茫然四顾,终於发现自己做了蠢事,一时激愤跑出来,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位在何处,连打电话叫哥来接我都没办法──难道,我这麽大个人了,还得找警察来请他们指点我回去吗?用什麽理由?而且,好丢脸……
哥,我恨你,你挑的是个什麽烂男人嘛!居然没办法在我冲出去前把我拦下来,可见他是个没前途、没能力、没担当的男人,对,回去後我就用这个理由来说服哥放弃他!
刚才一鼓作的气已经衰竭,我颓然顺著马路踽踽而行,四周的环境看来是个商业区,因为午夜而显得静寂,突然一阵刺耳的引擎声从後方渐渐靠近,那种显然是经过改造的引擎声将街区的安静整个撕裂了。
XD,我回头,愤愤瞪了机车骑士一眼,不知道我心情正糟到极点吗?
骑士远去,没多久更多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从刚才那辆机车逝去的方向而来──怎麽著,莫非是传说中的飙车族?没见识过,我们住的那乡下地方,太淳朴了,机车是纯粹拿来代步或生财的器具。
一分钟就足以让我知道大事不妙,以刚才吃我一记荷包蛋眼的骑士为首,十几辆的改装机车嚣张的将我围在大马路中央。
「大仔,就是这小子不知好歹对你不爽乱看是不是?」其中一个在手臂上乱七八糟刺了青的小混混粗鲁的说,还从机车上抽了根铝制金属球棒出来。
可恶,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虽然有跆拳道黑带两段的资格,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今天肯定讨不了什麽好去。
「干XX,知不知道我们可是成德会支下飞龙车队的冲锋部?居然有眼无珠的对我们大哥不敬,找死!」
隆隆的引擎声像一把网罩的我头昏眼花,也不熄火,白烟将街灯下的空间弄得像是个演电影的场景,真是,这些混混,到底有没有环保概念啊?
4
十几台擦的晶晶亮亮的摩托车默契十足的将我围在中央,骑士们穿著奇怪图案的上衣,身上乒乒乓乓挂一堆金属制玩意,恶意的看著我。
再一次体会到世态炎凉,从四周的楼层处传来好几声住户匆忙关窗的声音──所以,哥,我担忧的就是这点,将来若是你受了委屈,谁能保护你?
我心里一面想著哥,嘴巴一面小声嘟囔著:这些飙车族,品味真糟,不但穿的衣服难看,装饰品也挂的乱七八糟,弄得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农历七月还没到耶,这麽早出来游行吓人干嘛?
「大仔,这小子看来嚣掰,给点教训?」又一个人开口了,真是,嘴巴咬著槟榔还说话,没礼貌!
虽然腹诽不已,其实也知道大事不妙──算了,凭我的身手,能抓几个当垫背的就抓几个,然後……哥会为了这件事自责吧?若我为此断只手断只脚,甚至丢了性命,他会因此离开那个男人吗?
想到得意处,我笑了,却因此惹得对方更加生气,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持了球棒及机车大锁往我挥过来。
吸一口气,我才不怕你们呢,看准最靠近自己的那一个正想挥拳,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已经用超乎人力所能到达的极限挡在我面前。
我愕然,所有的攻势停在半空。
健硕的人影再次发难,动作快的令人咋舌──我自己是练武的,看得出这人的身手有多麽不可思议,快又狠,往往眼花的以为是错觉──只听得砰砰几声,前头攻击的那几人已被一双肉拳打的倒在地上哀嚎。
看他们的样子,好惨!地上的手手脚脚以不自然的形状抽畜著,大概、不、应该是骨折了。
「你!!」我看著他,XXX,居然是那个臭男人Vincent!
Vincent回头瞄我一眼,仍旧是那副挑衅中带著轻蔑的眼神,彷佛回应著:小家伙,跟我比你还差的远呢,闪一边凉快去!
这时,剩下的飙车族骑士面对事情的急剧变化,起了一小阵骚动,为首的那个下了车,手上握了把西瓜刀,其馀的跟在身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拿著奇怪的武器。
我再度抡紧拳头,却被那死烂男人伸手挡住:「退下,你若受伤,瑞瑞会难过的!」
觉得心里传来震颤,这男人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在在让我觉得──他很在乎哥的情绪,因为他现身救我的原因,不是为了锄强扶弱、也不是爱护担心我,只单纯的……为了哥一个人……
也许Vincent──这臭男人──没我想像中那麽卑鄙──
我退後几步,想再看一次他的身手,顺便知己知彼,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就算有一天真得与他交锋,也不至於像刚刚一样,被他快速的动作吓的手足无措。
愈看愈让我心惊胆颤,Vincent这个人,他,明明好几支西瓜刀同时往身上招呼来,他却连眉毛也不曾动一下,仗著脚长的优势,一个回旋侧踢,踢掉了对方所有的兵器,那动作漂亮,充满力与美,连我的指导教练都作不出这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型……
怎麽办?他是真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我有点崇拜起他了──
突然,那个头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手枪来,我吓一大跳,正要喊叫通知Vincent时,一只手猝然搭上我的肩──敌人吗?我反手格开,顺势一个正拳往背後那人揍过去,却被对方用手掌阻住了。
我不服气的张大眼看他,又一个功夫高手……
「小弟,沉著气,我不是敌人……」那人扬著邪邪的笑,把我拉近他身边,轻轻的说。
哼,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从小妈就教我陌生人的话不可信,可是,现在我最担心的是Vincent跟那支枪……赶紧转头,再一次吓的魂飞魄散、目瞪口呆。
就在刚才那几秒间,Vincent居然把枪夺了过来,潇洒无比的将坏人踩在脚底下,左手拿著枪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冷酷的像是位黑暗帝王──
「黑鹰……」Vincent开口了:「你大力整治成德会的结果就是养出这群不知天高地厚、专找善良百姓出气的人渣吗?」
他在对谁说话?谁是黑鹰?
站在我身边的人轻轻一笑,接口说:「你误会了,银狼,听说最近南部沿海公路一带,出现了打著成德会名号的飞车党,专爱聚众闹事,惹了不少麻烦,所以今天我特地下来看看,没想到……」
这人说著说著,把我的脸转向他:「……没想到世界这麽小,不但再一次见识到银狼非凡的身手,还看到了石瑞的小弟……」
我立刻往旁跳三步,瞪著他:「你……你认识我哥、认识我?」
叫做黑鹰的年轻人点点头,又是邪佞的一笑:「……我知道你……很久了……」
咦,我这麽有名吗?
他的眼闪著某种狭猥的、像蛇一般磷磷的幽光,我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脚底也升上一股冷意;凭我自小从未失误野兽类的直觉来判定,这家伙也是敌人,而且是个会对我产生莫大威胁的敌人!
这种奸邪弄佞到一看就知道是流氓的人,还是别跟他靠的太近,免得污损了我优质美少年的形象。
这位黑鹰流氓向他身後的阴暗处比了个手势,霎时有十几位身著暗色紧身骑士装、头戴安全帽的人现身街灯下。
「把这些冒充我成德会的卒仔带走,好好盘问有没有受人指使。」黑鹰对新现身的人下著指令,显然他是那些人的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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