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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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四皇兄开始让我多到父皇跟前走动。父皇很喜欢我,真正宠我也是从那时开始的。那时真的要星星不给月亮,无论什么,只要我开口,没有不给的。四皇兄让我在他面前说些什么,父皇都会信,所以……
慕容桢猛地住了口。
怎么?
啊,没什么。慕容桢似乎想笑,但没笑出来:没事。我想下去了。原来出去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一个月快得很,我会好好待着的。
那时他没说的,后来也不必说了。
其实想问:跟我说这些,真的无心,还是刻意?
走得厌了想回江雁回那里,但是……
谢无心笑了笑,不知佳官在做什么?
是不知么?还是不愿知,不想知?
所以故意让自己耽搁到天明时分才向那座小院走去。
天边已露了淡淡的白,佳官醒得早,睁开眼时雁回正拥着他的身子睡得沉。
每次都是这样。佳官瞧着眼前清秀的脸就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却又怕弄醒了他,但还是搂紧了些把脸贴到他胸膛上,前些日子梦里几次依在他怀里做些……做些羞煞人的事……醒来时脸上都还发烧。现在真可以随心所欲地搂着他了,却又没了心情只想静静地躺着不说话也不动,只要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就安心了。
有人叩门。
佳官推推雁回:雁回,有人来了,去开门。
雁回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好不容易才起了身披件外衫去开门。佳官看着他往外间走,忽然想到是谁来了,一下子红了脸把自己藏到被里。
谢无心进屋时,一脸的倦意阑珊,却还是笑得温和:
江先生,佳官可起了没?
江雁回微微有些尴尬,不自觉地向里屋瞥了一眼:大概……大概是起了,我去叫他。
谢无心淡淡一笑:不急,这么早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只是想带他去找医生。
他的病,还是不要拖的好。
PS:今天写得少又匆忙……佳官和雁回的戏份也少……江江忏悔,江江道歉,江江哭……
不是故意的……因为忙论文的事……
恭喜江江一下吧,江江的毕业论文今天终于通过了~~~终于没什么事了,鼓掌~~~
明天起一定努力,一定一定~~~绝对会很认真很认真地写文,让佳官多多地出场,多多地让大家赏心悦目~~~江江发誓~~~
虽然今天写得不好,可是还是……拜托拜托~~~江江鞠躬~~~
十个回帖~~~等于明天的下一章~~~江江请大家多多原谅江江的任性,多多包涵,多多回帖~~~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明明写得不好,可还是……汗……对不起……
欢迎来江江的家~~~
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00024454/index。asp密云无雨寒江雪
——十个回帖=明天的下一章~~~江江鞠躬~~~
十七
江雁回也想去,却被佳官拦下了:你乖乖去做你的文章,还怕谢先生把我弄丢了不成?
说着的时候,佳官笑得很好看,唇角翘翘的,眸子亮亮的。于是雁回看得痴了。
所以佳官就和谢无心两个人走了。
走得不快,所以过好一阵子还没到,但佳官已经有些累了,谢无心忽然说:你不要使力,跟着我。说话间伸手揽住佳官的肩,佳官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变得轻飘飘的,几乎是腾云驾雾一般。又走了一会儿到了间铺子前,大概是百年老字号了,面上虽不十分大,却很有点古老,以及很有点气派。黑底金字的匾上三个字:回春堂。
好俗的名字。佳官明知无礼,还是忍不住笑。这一路走来,大凡到一镇一城,哪里没有回春堂?没想到京城还是未能免俗。谢无心一本正经地说:你是看病又不是看匾,管他叫什么。
进去了,却并不找坐堂大夫,谢无心向伙计打了个古怪的手势便向里走,居然也就没人拦他,熟得倒像自家后院。佳官也跟着他糊里糊涂往里走。初看时并不见什么希奇,待过了厅堂竟是越走越深,转转折折的竟不知通到哪里去,心下就大大好奇起来。好容易到了道月亮门前,谢无心停下步子:到了。
往里望去,居然是满园绿柳郁郁葱葱,微风起处,婆娑生姿,隐隐地掩映着个极大的池子波光粼粼,瞧不清内里情形,池对岸似有一排五六间朴而不拙的小巧木屋,屋前数棚葡萄掺着些金银花。只这月亮门前是几株极秀美的梧桐树,一看就有了年头,长得分外高挑。方知这回春堂外表俗陋貌不惊人,却是高人所为,藏秀于内。佳官脱口赞道:好,非胸中有山水之人,再不能想到这里去。
话音刚落,就听头上有人朗朗笑道:多谢谬赞,可惜我生得晚了,不曾有份参与。
佳官不防树上竟有人,吓了一跳,谢无心却似毫不意外,抬头笑道:又跑到树上作甚,你师傅没事要你做么?
眼前一花,一个少年已落了下去,那棵梧桐足有六七丈高,他从最高处一跃而下却如履平地一般:哪会没事做?是我捡了只掉下来的雏鸟,算它命大,虽然没会飞可也能扑楞几下,总算是没摔死,不过断了条腿,治好了自然要送回去。说完又笑。
细看去这少年其实五官并不十分细致漂亮,但就是另一种好看,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也似心里一暖,只听他笑道:几年不见,谢大哥越发长了本事呢,这是从哪儿拐了个小美人来啊?
佳官怔了怔,谢无心已忍俊不禁:几年没见你还是一样口无遮拦,仔细吓着人家。
少年做了个鬼脸:我这么可爱聪明纯洁大方,哪会吓到你的小美人?说着转向佳官笑嘻嘻地说:我师傅姓唐,我也姓唐,你叫我小唐就行。
谢无心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人家比你小四岁,什么小唐。
少年伸了伸舌头:小气,总比你小罢?
佳官见他言笑无拘的样子顿觉亲切,自小少见外人,又是生得一副冷冰冰的性子,除了雁回谁敢和他说笑?便微微笑道:我姓林,林佳官。说完才想起来该说自己姓江的,有些后悔。谢无心瞧他的样子已知端倪,宽慰道:无妨的。
小唐笑:好啦好啦,作甚么都站在这里?进去大家斯斯文文地坐着说话不好么?说完竟就拉起谢无心的手往里走。佳官瞧着他飞扬跳脱的模样忍不住笑。
斯文?用在他身上还真合适。
有些像,唐先生和谢无心。佳官想着,那双温存的眼睛,只是唐先生眼中没有那一抹淡淡的悒色,神色也更平和些。而谢无心,更多的是……是伤情过后的淡漠与倦意。
唐先生用了很长时间才检查完,第一句话却是向谢无心说的:昭阳,你的功力精进不少啊。
谢无心笑了笑,没有说话。
唐先生又道:絮儿陪他坐一会儿,昭阳跟我过来。
絮儿?佳官望向小唐,小唐露出白皙整齐的贝齿一笑:我叫唐絮。不过我不喜欢这名字,你还是叫小唐罢。
佳官一直静静地听小唐絮絮叨叨地说话,手上握着杯他端来的滚白水,并不作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却似也不厌烦。小唐竟似也不介意,只顾自己说着。直过了很久,谢无心才出来,脸色虽然苍白些,却依然笑得温和:佳官,唐先生要我以后每天带你过来治病,可好?
有什么不好的。佳官淡淡地说:那今儿却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今儿就没事了,你若愿意在这儿待就待会儿,不想待我就送你回去。谢无心这么说着,心想佳官必是要回去的。谁知佳官竟微微一笑:那我就再待会儿。
谢无心一愣,小唐已兴高采烈地说:敢情,我就知道官官喜欢这里。
官官?谢无心哭笑不得,怎么一转眼佳官就多了个名字?
佳官竟毫不在意:那你接着讲好么,挺有意思的。
回去的路上,谢无心一直想法让佳官开口,佳官却只是沉默不语。直走了将近一半才忽然轻笑起来,似是想缓和一下话里的冒犯意味:谢先生,我不是探人私隐,不过昨晚怡亲王居然为了你纡尊降贵——
谢无心迟疑了一下:他是冲我来的,跟江雁回无关,你不必担心。
佳官却睁大清清亮亮的眼望定他:谢先生,这话拿来哄雁回无妨,哄我却有甚必要?雁回不过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座师是李相一系,怡亲王却是今上最宠信的总理王大臣,若真卷进党争沾上什么事,莫说前程,便是性命也难保。
听着他口口声声雁回,谢无心忽然觉得有些心凉,仍是勉强一笑:有我在,你怕什么。
佳官冷冷一笑:谢先生,莫怪我无礼,正是有你在,才不得不担心。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我晓得自己这样是大大不该,但雁回是为我赴考,你又是为我进京,若雁回真因此出什么事,我纵捡得残生,却也背不起那份悔,那份苦。
我是个自私又不知感恩的孩子。但我真的只顾得了雁回,顾得了自己。
何止党争这么简单……谢无心叹得一声,可有太多事,不能解说。
佳官,我也只能顾得你,顾不得别人。莫说江雁回,就连甄继祖,唐先生师徒……那许多人,我都不知自己能护他们到几时。
为着五年的平安,已经死了一个谢昭阳。若再平地起了什么风浪,谢无心纵是再死千遍万遍,却也换不回那许多活生生的人命。但逃了五年,终于还是发现,那许多过往,切切地追了来不许去。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下定决心回这再怎样繁花似锦也掩不住内里污秽的京城——其实未进京城前,便人尽知谢昭阳回来了罢。
本就是一触即发的局,也只待这一点东风。
人人,都只等这一个契机。
但我怕,怕我终于护不得你。
因为……因为君命可抗,天意难违。
慕容桢是早得过恩旨不必请招,递牌子便可入见圣上的。素日圣上见了他,虽然严苛刚硬成了习惯,却还是会微微笑开。这幼弟在户礼工三部理事时的精明强悍机敏干练一到两人独处时就都成了绕指柔,乖巧伶俐中带一点任性,一如从前在四皇子府。
皇上,听说今儿个翰林院挨训斥了?
叫他们拟个稿子,僵板得不成样子,倒是那个新进编修江雁回的文对心思。皇上边翻阅着案上的奏折边说:当初朕见他的文虽作得花团锦簇条理分明,却着实富贵气重了些,一笔钟王小楷端丽妩媚却嫌锋中无骨太柔些,生生地把个探花压到二甲,现在想来许是苛了些罢……他笑了笑:不过也就是这样才能把文章作得华美贵重,不沾那些翰林气。
慕容桢也笑:京城上下,谁不知四大笑话里,翰林院的文章名居榜首?不过皇上说得对,文章做得再好,少了风骨就究竟不是治国之才,大用不得。
已经记不得第一次是什么时候见的,幼时行走各宫,也该是去过敬妃的怡春宫,该是见过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可都朦胧了,只依稀觉得那女子似是总被氤氲在淡淡柔柔的幽香中,看不分明,只记得那蹙眉的一点轻愁浅怨,却不记得她几时抱过桢儿。后来桢儿一时兴起叫人为敬妃绘像,他面上冷冷的不大理会,心里却想着怎么画,也还是不像的。
真正像敬妃的,是慕容桢。
自跟着皇兄读书起,就知道,这个天下,是父皇的,是大皇兄的,却轮不到自己。看着大皇兄坐在课堂中央的那把明黄大椅上,他这么想。
所以大皇兄可以不必读书,背不出自然有人代跪,可以跟兄弟练武时把对方摔得吐血,对方不敢还手,可以举着父皇赐的明皇如意当刀耍,别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连摸也没份……可以的太多,而自己不可以的,也太多了。几个皇子的家势不相上下,母妃得宠的程度也不相上下,自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