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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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地说:不必进来伺候了。随手丢下一块碎银。
待伙计出去后,慕容桢才收了傲色笑得慧黠:昭阳,你尝尝这酒,怕又是宫里那群不成话的下作东西偷出来的,明摆是入贡的么。
谢无心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自行拿过壶满上:从前不就是这样么。
慕容桢笑道:你还记得从前?
谢无心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似乎只是叙述事实:自然是记得的。
奇怪……佳官忽然喃喃地说。
雁回拥着他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嗯?
谢先生呢?刚还在这里的……
雁回一愣,看去时才发现那个怡亲王也没了踪影。
也许有事罢……你放心,谢先生又不是个孩子。他口里安慰着佳官,心里却也有些不安,怡亲王……
佳官一笑:你说的也是。
你的行李还在外面罢,我去拿进来,你先上床歇会儿。雁回说着把佳官安置到床上躺下,便忙里忙外起来。佳官哪里舍得闭上眼睡觉,索性抱着被坐起身来定定地瞧着他收拾。没一会儿把行李收拾好,打发了车老板。雁回一回头见佳官醒着便说: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佳官摇头:下晚的时候吃过了,我想洗澡。
王爷不会想说,今儿个是偶然遇到罢。看着慕容桢俊秀的容颜,谢无心忽然觉得倦,不想再拖下去。
我和你,还有必要扮了笑颜假面,说些甚雍雍穆穆的温言甘语么。须知如今你是怡亲王我是谢无心。慕容桢与谢昭阳,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过往。
慕容桢抬起眸盯住他,依然是巧笑倩兮:你说呢?
谢无心一笑:若是的话,慕容桢便不是怡亲王了。
一时间,慕容桢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在江雁回屋中的浅嗔薄怒,方才的狡黠灵慧,全消逝得无影无踪,冷冷笑道:你既知道,就不该进京来。
谢无心斟了杯酒,一仰头咽了:我却没旁的意思。
不管你是为的什么,进京就是大不该。慕容桢眼神如刀锋上的明珠:当年说好了你隐迹江湖再不插手朝廷之事,却为何不遵约定?
有么?谢无心有些气苦:若不是你寻来,我本绝不会与任何人相见。
慕容桢的神色忽然缓和下来,一脸的惋惜:昭阳,你怎么越来越天真?我与江雁回相识确属无心,是在你动身来京时才着手调查,一路上也未加阻扰——
你是知道阻了也无用罢。谢无心截道。
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我不曾阻止,可对?慕容桢也不恼,笑盈盈地道:其实我大可拿江雁回或他弟弟威胁你的,可我没有,也是念在过去的情谊上。
谢无心淡淡一笑:过去的情谊?那种东西你还记得?
没拿他们威胁我,是怕反激得我闹出甚事体罢。谢无心心里明白,却没说出口,有些话说开了说透了,就真的不能回头。
现下你到了京城,我既是知道了,李维臣必然也知道。慕容桢说得娓娓:他现在没下手,不等于不下手。你便不为自己想,也得为……
他忽然停住了。
谢无心却替他说下去:也得为你想?
怡王爷,你真在乎我么?
还是在乎那点名位权势?
谢无心和慕容桢,是太过了解对方了。
慕容桢眼中,猛然闪出花火也似极灿烂的光华:
谢,昭,阳。
他说。一字一句咬得切金断玉,斩钉截铁。
洗浴过后只觉一身轻松,佳官任雁回把他抱到床上,长长地出了口气。雁回拥着他低声说:好像又轻了呢。
话虽没什么特别,语气却亲昵暧昧得紧。佳官脸颊上顿时泛出绯色,映着淡淡的灯火柔黄煞是好看:哪有,我最近可好得多了。
雁回一边不着痕迹地轻抚他纤细的腰,一边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话,佳官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痒痒的直想笑,身子却有些发软:真的好多了?
佳官忍不住就在他颈上咬了一口,笑道:我千里迢迢地来了,你就想着这个?
雁回故作委屈地辩解道:食色,性也。圣人也免不了俗,何况我一介书生。
佳官咬着唇,直觉脸上烧得厉害,一把推开他钻进被里:我累了,明天再说。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东西怯怯地探出头来。
谢无心定定地回望:我回京城,不是为你。
所以你再怎样说,我也不会走,不能走。
佳官,我是为的你才来京城。不求你知道,不求你了解,只求能医好你的病,哪怕是看你和江雁回双宿双栖。
我甘心愿意。
怡王爷,你何必苦苦相逼。须知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这一点,五年前离了京城时便已明明白白,通通透透。谢无心只觉得累,累得不想再说话:李维臣再怎样想借我的事弹劾你,也得有个事由罢。若只说从前的事,五年前不是已撇个干净了么。现在只要你不来找我,我自然能叫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谢昭阳与怡王府再无半点瓜葛。况且圣上——
慕容桢脸色煞白眼色如刀,不等他说完就截道:说到底你就是不听我的,硬要待下去了?
谢无心用一双温和的眼睛望定他:
对。
好好好,谢昭阳,你要逞强,出什么事莫找我!慕容桢气得冷笑,猛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雅座下楼去了,只剩谢无心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酒菜前。
酒是好酒啊……谢无心自嘲地笑笑,又斟上一杯。
拥着佳官清凉的身子,药香掺着淡淡的水气,分外幽雅,江雁回温声细语地哄着:我不闹了,咱们好好说会儿话,可好?
佳官也想说话,可路上实在累得不行又得强打着精神,好容易才松了弦,一时间哪里还提得起劲头来?依偎在雁回怀里只觉眼睛越来越睁不开,朦朦胧胧地应了几声,雁回的声音就越来越远,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PS:
佳官真是个固执的小孩子………_…|||他怎么就认定了雁回呢?当初大家还强烈抗议我把佳官给雁回,硬要我写第二部给佳官幸福,结果现在写了第二部大家又都要佳官和雁回在一起,只有某猫和偶亲亲说要佳官和谢无心在一起……(江江跑到墙角划圈圈@_@)
慕容桢,你明明不喜欢谢无心还硬要他听你的,害我浪费那么多脑细胞,踩死……
心情不好,写得就也不好,自己看着都乱……5555……大家原谅我……如果不满意就直说,我大不了把这章再重写一遍……我是说真的,真的可以重写。
不要看霸王文哦~~~十个回帖~~~明天的下一章~~~江江使劲亲大家~~~
欢迎来江江的家~~~
myfreshnet/GB/literature/li_homo/100024454/index。asp密云无雨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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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酒楼打烊后,谢无心在街上走到天明。无意中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怡王府的高墙外。里面是后院,还可以看到隐隐露出极高挑挺秀的梧桐树,满满地绽开一串串粉白柔软的花,即使在这样入夜的时分依然清晰如故。想想也快到五月间,梧桐花已过了最盛时,想必那树下是落了一地大瓣大瓣的残花罢,缀在青翠的草间煞是好看呢。
曾是那么熟悉这里啊。三两天就会来瞧瞧京城出名的刁蛮小王爷——真的还小,慕容桢十二岁封郡王,十五岁先帝驾崩后新皇登基,晋封怡亲王。先帝子嗣虽不少,却多夭折,长大的仅四五个,好容易长成人却又屡屡坐事获罪削籍,到后来也不过剩下当今圣上与怡亲王两人而已,所以圣上对怡亲王眷信不亚于先皇,只不过先皇更多的是宠溺而今上是疼爱。怡亲王肆意妄为的脾气也是在当今圣上登基后才收敛了些。
曾经慕容桢被圣上罚闭门思过一个月,那时他才十五岁,刚由郡王晋升亲王没多久,自小习惯了整天外出游荡,哪里待得住,不到三天就把府里上下闹了个天翻地覆,古董字画弄坏了无数。王府的管家无法,只得偷偷请了他来。一进门,就是个茶盏迎面飞来,他随手接住,笑道:怡王府的待客之道几时改的?
慕容桢一见是他大喜过望:昭阳,你带我出去可好?成天对着这四面墙一片天,真是闷都闷死了。
是圣上要你闭门思过的,带你出去不就是抗旨了么?他又好气又好笑:你也该静心养气了,十五岁的人,怎么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
慕容桢气得又想拿东西丢他。
你跟我来。他抢在被丢之前说:我有办法。
慕容桢一愣,还是乖乖地跟他走了。到了后花园里,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慕容桢不明所以:你这是作甚啊,莫名其妙的。
他淡淡一笑,忽然揽住慕容桢的身子足下一用力,两人便凌空跃起,转转折折间已到了最高一棵树的梢尖上。墙外长街上的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览无遗。
现在可以看到外面了,还闷么?他笑道,这骄纵惯的小王爷竟少见地静静地坐在他怀里任他搂着。离得近了,慕容桢颈后的发丝轻扬着拂在脸上,有些痒。
你怎地就是安份不了呢?谢昭阳轻叹:皇子自落地起哪个不是多少太监宫女看着瞧着,学规矩学举止,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都使不得,偏你就是脱缰的野马,一副天不管地不收的性子。前头先皇在的时候还好,如今的圣上为人严苛,且治内严于治外,真惹得怒了可怎么好。
就你知道?我作皇家人作了十五年,你不过五年前才入朝罢了。慕容桢哼了一声:你晓得什么?
那好歹别再惹祸了么,也省得我担惊受怕。谢昭阳怕他乱动掉下去,手上不由得收紧些,才发觉他似是又瘦了。
慕容桢轻轻扬起俊秀的脸庞,靠在他肩上:你放心,皇上不会对我怎样的。
谢昭阳笑了:哦?
慕容桢却又不说话了。高处风急得紧,扯得衣衫猎猎飘动,他长长地吸了口气。两人没有距离,谢昭阳分明看到他细长白皙的颈上微微的起伏。
我母妃去得早,又没亲戚。慕容桢忽然低声说:先皇虽然宠我母妃,但人死灯灭,他哪里顾得过来那许多,想起来了赐些东西,想不起来也就和没我这个儿子一样。自小跟我的太监宫女就比别的兄弟少三分之一,月例钱还比不上别人的一半。人都说我是金枝玉叶,养尊处优,谁又知道我没少吃黑心厨子送的剩饭,睡破得露棉花的烂被。
小时候跟着皇兄一起念书,背不出功课就要罚跪。慕容桢秀丽雍容的容颜虽然还有些孩子气的天真,眼中却已透出深沉刻毒:别人背不出,说声身上不好就免罚,偏我告病……你晓得么?太医说声败火,就立时拉了你去空屋子里一关一天,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哭得嗓子哑了也没人理。那时是四皇兄斥退了看守的宫人抱我出来。还有一回,六月天里太阳毒得晒死人,大皇兄背不下书,先生说他是嫡长子,太子身份,将来是人君,万不敢委屈了,让我代跪在书房前头的石阶上……
慕容桢咬住下唇,轻轻挪动一下身子。谢昭阳柔声说:当心些,别乱动。
我跪了小半个时辰,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慕容桢冷笑一声:醒来时还是四皇兄在身边,大皇兄他们说我不中用。四皇兄和他们吵了一架,险些闹到先皇那里去。后来他就留我在他府里住,平时他忙他的,我无事做,成天价往外面跑,惹了祸也是他来救。
后来四皇兄开始让我多到父皇跟前走动。父皇很喜欢我,真正宠我也是从那时开始的。那时真的要星星不给月亮,无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