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回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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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到北京。
毫不犹豫,我拿了证件,直奔机场。
在新加坡机场,看到Subway快餐,这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那儿的金枪鱼三明治味道和北京的不
太一样,虽然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但我坚持。
清晨,从北京机场出来,我迅速钻进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我单薄的衣
衫一脸同情:“穿这么少没人接啊?那我把暖风开大点。”
我说:“谢谢您谢谢您,出来太匆忙忘了北京还是冬天。不过我还真没觉着冷。”
司机笑:“年轻人火力壮啊!”
我呵呵傻笑,像个二百五。胸中好似烈火烧。
他不在家,我挺纳闷。这么早,他干什么去了?
上楼的一会儿功夫,已经冻透了。我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穿上浴衣吹头发,这时听见门响。
他倒在沙发上,看到我从浴室出来,又一跃而起:“你怎么进来的?你的钥匙……”
我低头,脸有些发烧:“脚垫下面还有一把。”
“昨天晚上电话断了之后,我就一直找你,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你搞什么鬼?”
“是我挂的。我赶着打电话订机票,向团里请假。然后就搭夜机回来了。你大清早的干嘛去了?
”
“我?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想办法去马来西亚。”
“妈的,为了你,我,我差点去偷渡!”他走近我,咬牙,“让你跑!”一记耳光,响亮的落在
我的脸上,火烧火燎。
我没有抚脸,以闪电的速度回手一掌,清脆的掴上他的左颊,“让你不信我!”
两个人对视,然后,吻的天昏地暗。
“减肥减过了。”他扯开我的浴衣带子,又捏我颊上的肉,手指用力。
“大概是那边天气太热,影响食欲。”我心不在焉的回答,手指抚弄开他的衣扣。
“几乎天天下雨,还热?平均气温也比北京的夏天低好几度……”他忽然住口。
中央台的国际频道,每天准点播报世界各大城市的天气情况。有个人,在北京,每天按时收看,
只关注吉隆坡。
我直视他,看进他的眼睛。
“上床去!”他抓住我的肩让我转身,用力推我。
我被推得脚步踉跄,有水样的液体从眼中漾出。我趴在床上,把脸和水都藏在臂弯里。
他侧身躺在我身边,食指和中指像两条腿,一步一步,踮着脚尖从我的后颈沿着脊椎向下踱。
“别玩花样!”我瓮声瓮气的警告。
他摇我的胳膊:“你先来。”
当然明白他的用意。我不敢抬头,现在,我一定双眼通红像微醺的兔子。
“……其实,我……并不在意……”他嗫嚅。
“我知道……”
有些话,不需要语言也能传达。
因为我终于懂得:不想自己,只想不要它灭掉,爱情就会闪亮到最后。
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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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19日 星期一
昨天早上,我失魂落魄的从派处所回到家,他竟然在房里!
一个我正在千辛万苦寻找的家伙,突然出现在面前,对我的心脏真是一次考验。
我想起来,他妈妈好像是说过,他有在门口脚垫下面藏备用钥匙的习惯。
这个笨蛋,现在谁还敢这样?地球上的贼都知道了。
回想起一整晚加一个清早的慌乱与心悸,我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他也毫不示弱,回我的那巴掌
比我更狠。
这也算公平。像两年前那个冬夜,打完我们便吻在一起。吻得很深很久,几乎窒息,似乎要补回
这一个月所欠下的。
疼痛之后是甜蜜。
“我要看着你的脸。”他吻我,也抚摸。
“随便你。”我合作的平躺,微笑。
他跪在我的两腿间,人很有耐心,手指也很温柔。
我仰视他的脸。他的下巴明显变得尖细,像椎。忽然心疼,椎仿佛刺进了心脏,“你在大马,是
不是病过?”
“嗯。”简单的回答,似乎不想再提。
“怎么回事?”
“被一个混蛋气得肝气郁结。”他恶狠狠的俯视我,手掌抚上我的左胸,“再不信我,就剖开这
里看看,到底装着什么狼心狗肺。”
他开始冲撞,在某一时刻叫出声:“……卓越……”
这个咒语,对我永远灵验。可以让我欢乐着哭,也可以让我疼痛着笑。
“那我也要看着你。”我扳他的肩。
“好好好,听你的。”他顺从的翻身,轻轻的笑。
把他的腿压至胸前,我扶着他的膝盖,恶声恶气的威胁:“再敢跑,打断你的腿!”
我抱着他,把他圈在怀里,固定在身上。
他问我为什么要说偷渡:“遵守法纪、光明正大的去不就得了?”
我给他讲我的两次冲动,一次袭警,一次骂鸡。给他讲我找不到他,怎样厚着脸皮去找人,求团
长,求片儿警。
他笑得浑身乱颤,笑出了眼泪:“小时候没人教过你吗?和家里人失散了,要站在原地等。一定
会有人回来找你。”
“你会回来吗?要是我不打那个电话。”
“会。你相信吗?”
“信。” 今后再不会怀疑你。
今天早上,我去团里上班,他去他们团找领导谈合同延期。
临分手,我拉住他:“口气要强硬,就是不能延。记住了?”
“你祥林嫂还是唐僧啊?”他挣开我扭头就走。
我并不是很放心,以他的好脾气,他们团长几碗迷汤就能把他灌晕。更何况,借调是团里对演奏
员的肯定和信任,处理不好就要被骂不识好歹。
晚上下班回家,他说他和团领导谈了,只能让一小步,合同延至9个月。我还能说什么?
秦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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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月19日 星期一
我恨死我自己。卓越嘱咐我态度要强硬,我还信誓旦旦说大话。一见了团长,我就老实了。老人
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完乐团的荣誉又说我的能力,把我逼得无话可说。
最后,我只得说:“团长大人,我正热恋呢,特上赶着的那种,迷人家迷得要死要活。我要一松
劲,说不定就得让人给踹了。您这不是耽误我终生幸福吗?”
团长气得直笑,说:“小秦你别给我耍花样。这样吧,先延到9月份。到时候那边可能已经聘请
到自己的小提琴手了。”
我只能同意。
晚上跟卓越说了这事,他咬着我的耳垂不说话。
我推他:“你有话直说。要不然我可打喷嚏了。”
“你想听什么?距离产生美的爱情箴言,还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集体主义精神?我现在是调频
立体声,欢迎选台。”他嬉皮笑脸。
其实,除了“窝囊废”这三个字,我再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自己。一年变成9个月,唉,这就是
我强硬争取的结果。
“有没有骂人台?”我问他。
他握住我的肩,和我对视,一本正经的说:“有。”说完就猛然推开我,翻到沙发后面,大声说
:“你个窝囊废!笨蛋!”
他一级战备的盯着我,随时防备我扑过去。我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他真的懂我。
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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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16日 星期一
秦霜是14号早上到的,胖了一点,在床上还是很疯。
他给我的礼物居然是一条机场免税店的Salem Menthol。他对我抽烟的态度总是暧昧不清,我吸
烟时他会扑上来抢,有时又会买了烟送到我手上。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矛盾,只在心里得意着。
他瞪眼:“你别以为我是为了讨好你就跟国际禁烟运动唱反调。这只要40马币,我小市民,我贪
便宜行不行?”
今天开庭。受伤警察的单位给他开了一份当晚正在执行公务的证明,所以是轻伤害和妨碍公务罪
两罪并罚。
判了一年监外执行,其间不得离境,每月还要到户口所在地的派处所汇报情况。
秦霜说:“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年吗?大不了你每月到派处所报到,我每月找你报到。”
从法院回家的路上,一辆奥迪A6斜刺里冲出来,差点别到我们的富康。
好不容易稳住车子,我摇下车窗冲A6的司机吼:“你给我靠边停下!”
A6停在前方不远处的紧急停车带,司机开门下车,骄傲又穷横的回首。是个穿海军军装的年轻水
兵。
我拧身要下车,秦霜抓住我的手臂,用眼睛提醒我。我又怎么能不记得:一年之内,不能惹事儿
,否则立马就得进去。
如果那样,一年的意义就要发生变化。
“你别管。”我甩开他的手,迎着那个水兵走过去。心在暗笑。
“车本儿呢?把你车本儿给我!”我凶巴巴的把手摊开,伸向那个水兵。
他愣了一下,不解的问:“凭什么给你车本儿?你又不是交警。”
“卓越”他站在我身后叫,失望和气愤不加掩饰的写在脸上。
“以后小心点,别以为挂个军牌就把奥迪当坦克。”我交待一句转身就走。
小水兵有些意外,已经竖起刺准备迎接坚果,没想到砸来一团棉花。
回到车上,我向秦霜解释,说我只是逗着玩儿,说我从现在起夹着尾巴做窝囊废。
他撇嘴,口气却明显的轻松:“你心狠手辣,我两年前就领教了。”
我了解他的担心。那是一种会在我心里发酵的物质,能让我整颗心都起化学反应,酸酸甜甜泛起
酒泡,人也变得醺醺然。
晚上,一帮同学和朋友在凯莱聚会,庆祝我不用吃牢饭。
一个没看住,秦霜又被人灌多了。我扶他,他就势趴在我怀里咕咕哝哝,没人听得懂他说的是哪
国鸟语。
我问他想不想吐,他捂着嘴点头。我半拖半抱的把他弄进洗手间。
一进门,他就咯咯笑着把我拖进一间厕格,闭着眼睛说:“吻我。”
“你真喝多假喝多?”
“快点儿。原影重现。吻我。”他催促着,睫毛轻颤。
两年前,在这个洗手间,我们第一次接吻。
我揽住他,贴上他的唇。
我们那个吻,根本就不能算原影重现。因为已经和两年前有了本质区别。
这次吻得太深,太投入,以致全身的火都被点燃,身体已经纠缠在一起,连呼吸都变了节奏。他
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裤子里,我猛然推开他:“不行!在这儿不行!”
我们不再说话,各靠一扇板壁喘粗气,调匀呼吸。
“如果不用偷偷摸摸,就完美了!”我轻声叹息,指的不只是一个吻。
“可以啊!我敢当着大家的面吻你!”他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却故意断章取义。
“得了吧你。就算是一男一女,大厅广众之下接吻也够出格的了。这可是中国。”我拉他,“走
吧,该有人找咱们了。”
“为了太阳,我才来到这个世界!”他背巴尔蒙特的诗句,意有所指。
真拿他没办法。
秦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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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16日 星期一
14号早上到北京,乍暖还寒。
我却坐在他身边热得脸直发烧。他也一样,连耳朵都红得透明。
我们只愿意把原因归结到车内的暖风系统上。
他要我帮他点一支Salem Menthol,说薄荷比较清凉败火。我点燃一支,自己吸一口,再拿在手
上让他吸一口。
这个骗子!两个人一递一口的抽着薄荷烟,我不仅没觉着凉快,反倒越抽越热,连气都快喘不匀
了。
这破Salem Menthol,亏我还帮他在机场免税店买了一条。
我一向反对吸烟,但又不想逼他,心里特别矛盾。担心他的健康,也担心他的心情。只能时不时
卖卖矛,抽空再吆喝几声盾,红脸白脸全由我一个人唱。
也许,那带着薄荷清凉的吻,对我太过诱惑。
卓越的案子判了,幸亏是监外执行,一年也就不算什么。只要他在这一年之内安分无事。
回来的路上,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