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出世-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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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顺忧虑道:“可她总归是俺姐,我不能看着不管呢。”
老五手往百顺额头上一指:“算了吧你,人各有命,任谁也改不了的。再说,这老方是你姐自己认识的,又不是你塞给她的,与你有啥关系?”
百顺想想也是,这事不论日后怎样,谁都怪不得他,姐姐是自找的;老方也是自找的。
心境因而平静了,就当啥也没发生,啥也不知道,依旧在姐姐面前大说方营长的好话,依旧和方营长称兄道弟,以至于后来在小白楼撞上方营长也没显得多大的吃惊。
方营长却是很尴尬的,大有做了贼被人当场抓住的感觉。
方营长原以为自己往日的底细百顺和玉环都不会知道,为防意外,还向老五、老六付了一笔“保险费”的。不曾想,老五、老六还是和百顺说了,自己又在老三的房里被百顺撞上了……
百顺不便在老三房里说,就扯住方营长,把方营长拉到了老六的屋里问:“大哥,你……你是咋啦?不是说自打看上俺姐,就再不到这来了么?咋又来了?”
方营长见百顺的口气还好,就实话实说了:“原不想来,老三非让来,说是有事要商量,就……就他妈来了。”
百顺问:“啥事?”
方营长道:“也没啥大事,就是给俺做了套衣服。”
百顺立时想起前些时候老三给他比试过的衣料,便笑了:“那套衣服怕不是给你做的吧?”
方营长觉得奇怪:“不是给我,还能给谁做?”
百顺很得意:“给我,老六不让我要,我就没敢要。”
方营长急急地道:“不会,不会,我和老三不是一天了,那布料她是专为我买的……”
百顺益发得意:“对,是为你买的,却叫我先量了身材哩。”
方营长疑疑惑惑道:“那或许是两份布料吧?”
百顺一点面子不给姐夫留:“不对,肯定是一份……”
说到末了,两个人都把玉环忘了,竟自点评起长脸老三来。
百顺说:“老三那脸很难亲,得架梯子。”
方营长说:“梯子用不着,不过,踩个板凳还是必要的。”
说毕,两人都笑。
老六也笑,一边笑,一边骂他们太损,说天下男人只怕没一个好东西。
百顺拥着老六,觉着十分的荣耀,点评过长脸老三,又点评起方营长来,一口咬定方营长眼睛有问题,全楼那么多好姐妹没瞄上,单瞄上个老三。
方营长为老三辩护说:“你不知道,老三早先并不是这般模样的,当年很红哩。”
老六马上噘起了嘴:“红啥呀,还不就是仗着一对大奶子甩倒了几个臭男人么。”
百顺连连点头:“是哩,老三简直像奶牛,该去开奶房。”
方营长很不高兴,站起来说:“好,好,我眼瞎,又没能耐,这多年都是和一条奶牛好,行了吧?你们高兴了吧?”
说着就要走。
百顺问:“你哪去?”
方营长道:“我和玉环约好去听戏的,七点……”
百顺脸一拉:“真是我的好姐夫呢,在窑子里都没忘了我姐!”
方营长这才记起百顺的身份,慌了神:“我……我这是最后一次来……来这地方了,兄弟,你……你可千万不要去和你姐说。”
百顺本想吓吓方营长,并就此把方营长捏住。
——方营长不管咋说,是一定要做自己姐夫的,他这内弟便不能眼看着做姐夫的老往窑子跑。
然而,百顺话没说出口,老六先说了:“百顺去不去和他姐说,得看你老方够不够意思。”
方营长知道事情不会太糟,就问:“咋才叫够意思?”
老六道:“明个到老来顺请桌酒。”
方营长迟疑了一下,应了。
老六又自作主张地道:“还得带着百顺的姐孙玉环。”
方营长搔搔头皮道:“那……那自然,——只是……只是你们可不能把今日的事说给她听。”
百顺笑笑:“我又不傻,好事咱说,这事咱不会说的,谁叫俺有你这么个倒霉的姐夫呢。”
愣了一下,才又很掏心地说:“不过,这地方你大哥还是少来两趟好,你想想,一个姐夫,一个舅子,老在这里撞上像什么话呀!”
方营长很惭愧地道:“是哩,是哩!”
老六偏把手一拍,叫道:“那有啥呀,姐夫也好,小舅子也好,不都一样长了鸡巴,能不吃晕腥么?你们错开时间来嘛,今日你来;明日他来,撞不上的;就是撞上了也没啥,别打招呼,只装不认识就是……”
于是,都笑。
这时,百顺瞅着方营长,心里已没啥不安的了,他觉着,方营长、姐姐和他,他们三个人之间一下子拉平了,已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事。日后就是方营长真的倒了大霉,也是老天的报应:——姐姐骗他,他也骗了姐姐哩……
第九章
从小白楼一出来,方营长就后悔了,满心不想请客,——尤其不愿让玉环作陪,请老六和百顺的客。
事情明摆着,老六让他请客,且点名道姓让玉环来陪,只怕是没安好心。老六不是善碴子,在小白楼里是出了名的泼货,和玉环一起吃饭时,啥话说不出来?这泼货若是把他和长脸老三的底兜给了玉环,他和玉环的好事就完了。百顺倒不可怕,方营长认为,百顺终是刚刚出道的小家伙,好歹又是他的嫖友,一般而言,不会坏他的事。
于是,方营长次日一早,跑到三江货栈和百顺悄悄商量:“老弟,哥不请老六了,只请你老弟和玉环好么?”
百顺说:“我又没让你请,是老六让你请的,你甩了她,她要气哩!”
方营长直叹气:“老六要是吃饭时胡说八道,我……我就得往桌下钻了。”
百顺笑道:“大哥,你真钻到桌下去,我也不拦你,只是这桌酒钱还得你付。”
方营长很正经:“百顺,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我对你姐姐是认真的,——我是一定要娶她做正式太太的,可不能让老六坏了我哩。”
百顺这才说:“大哥,你放心吧!老六不会坏你事的,——就是不看你的面子,也还得看我的面子吧?”
方营长仍是不放心:“要是她就胡来呢?”
百顺胸脯一拍说:“还有我呢!我证明大哥你是天底下最钟情我姐的男人,别说没去过小白楼,就是对天上的仙女都不多看一眼!”
方营长拍着百顺的肩头直叫:“好兄弟,好兄弟……”
这才换了一副面孔,去楼上见了玉环。
方营长不敢说是请百顺和老六喝酒,只说是请玉环的客,让百顺和老六作陪,大家见见面。
玉环一听要百顺老六作陪就很不高兴,冷着一张脸好半天没说话。
方营长看着玉环的脸色,颇小心地解释说:“百顺不错的,也不是孩子了,我这做姐夫的得让他喜我,得有来往。你说是不是?”
玉环眼皮一翻:“你们来往还少?只差没合长一个头吧?!”
方营长笑了:“这有啥不好,让百顺跟着我能长进,——我正说要他到我那当连长呢。”
玉环眼睛这才一亮:“百顺咋说?”
方营长摇摇头道:“现在他还不想干,——老五、老六迷着他的魂呢!”
玉环又问:“若是老五、老六要他干,他会干么?”
方营长想了想:“或许会吧,男人么,总要面子,最怕相好的女人瞧不起。”
听得这话,玉环爽快起来,不但要请百顺和老六,还要连老五一起请着。
方营长说:“玉环,你又错了!请老六就不能请老五,请老五就不能请老六,这两个女人为百顺吃醋呢。”
玉环道:“往日她们不是相处得挺好么?”
方营长叹了口气:“那是做出来的嘛,女人都假兮兮的,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百顺也没辙,现在呢,大概和老六更近乎点。”
玉环盯着方营长,疑惑地问:“你……你咋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方营长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言,愣了一下,掩饰道:“嘿,还……还不是你家百顺和我说的么?”
随即又很正直地解释了一句:“我这人最是反对嫖妓,从不到小白楼那种脏地方去,百顺若不说我咋会知道呢?!”
倒也是。
玉环想,百顺和方营长谈得来,对方营长大概什么话都说,这也是好事,她正可通过方营长影响百顺。
因此,玉环没再说啥,很高兴地和方营长一起去了老来顺。
方营长一路上还担心着老六那张吓人的嘴,到得饭店一看,来的不是老六,却是老五,一颗悬着的心才放定了。
方营长悄悄问百顺:“老六咋没来?”
百顺也悄悄说:“老六有客,不能来,我才叫上了老五。”
方营长愉快地道:“老六不来,也算是我请过她了噢,你老弟得为我证明呢!”
百顺道:“那是的,她有客是她的事,怪不得大哥你的。”
方营长这才想起问:“老六那客是谁?”
百顺道:“还会是谁?就是那个赵团长么!”
方营长不知是哪个赵团长,百顺就向方营长描述。
方营长猜不准,便对百顺说,得小心哩,可甭惹麻烦。
百顺唯唯称是……
百顺和方营长在这边叽咕时,老五和玉环就在桌那边说话。
老五对玉环很热乎,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就仿佛亲姐妹一般。
玉环心里瞧不起老五,脸面上却没露出来,就拿她当小姐一样对待,且对老五说,百顺从小就没了爹娘,她这个姐姐也没尽到心,想想总是很惭愧的。
老五说:“不哩,百顺能有今天,姐姐已是不容易了,还愧个啥?”
又做出很知心的样子,对玉环说:“百顺也是很好的,时常讲起姐姐的许多好处,只有那老六不好,常挑拨你们姐弟的关系呢。”
玉环问:“老六都说些啥?”
老五道:“能有啥好话?我不学给你听了,学给你听你准生气。”
玉环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怪不得老六,要怪还得怪百顺,百顺不和人家瞎扯,人家咋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老五说:“姐姐的心也太善了,那老六真是很不好哩,尽教百顺吸大烟、赌钱,还教了百顺许许多多诈人的小勾当。最不可容忍的是,老六不把百顺当人待,对百顺就像对自己养的小狗小猫一般,在床上叫百顺干的那事呀,要多丑有多丑,简直让人说不出口哩。”
玉环心里紧张着,脸上却不动声色:“那你都给我说说,咋个丑法?”
老五说:“老六让百顺钻她的腿裆,——还不但是钻,都咋了,姐姐你闭着眼想吧,老六那地方让多少男人弄过呀?你说脏不脏?所以,百顺只要从老六房里出来,我……我都不敢和百顺亲嘴……”老五说得激动,声音不由地大了,也忘了场合,桌子这边的百顺和方营长都听见了。
百顺本不想和老五争什么,可老五说得太那个了点,连他和老六床上的事都说出了,百顺方觉着不可容忍,遂插上去道:“姐,你别听老五瞎说,老六挺不错的,有时是和我闹着玩。”
老五不高兴了,眼皮一翻:“哟,又伤你心头肉了?看你急的!”
百顺对老五、老六都是不敢得罪的,忙又向老五扮笑脸:“不是,不是,我和老六原就是应付,可你这嘴也太损了。”
老五道:“不是我的嘴损,是老六的心损,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