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4年第6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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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面对她,她的目光热辣辣的。她不住地给我夹菜,却不曾给我哥哥夹一筷子,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似的。对她的热情,哥哥把它当做是嫂子对弟弟的关怀,他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心情复杂地吞下满碗可口的佳肴。是的,金莲的菜烧得很好吃,如今的女人会烧一手好菜的已经不多了。哥哥大口地嚼着,开心地对我说:“兄弟,平日里你嫂子闲散惯了,哪肯动手,若不是你回来,只怕我无福消受这等好饭了。”好像沾了我多大光似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偷眼看看她,她脸若桃花,面染红霞,只是柔柔地看着我,嘴抿着,并不理会丈夫。
她也爱我。
我甜蜜地想着,这种情绪令我苦恼,因为似我这般粗人,本不该有这种书生情绪的,而我偏偏就有了,这颇对不起强加我头上的“打虎英雄”的称谓,对不起我的阳谷县公安局长之职。但一切与金莲的爱比起来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在我心里,除了哥哥之外,她就是我这辈子最应该在乎的人,我愿用一生去爱她,保护她,用自己还算宽厚的肩膀为她遮住风骤雨狂,让她有个温暖而又安全的所在。
可,她偏偏是我的嫂子。
造化就是这样弄人。
在哥哥家住的那段日子,她每天总是早早的起来,在梳妆镜前描眉红唇。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隔壁的每一丝响动。哥哥取笑她,说你整日不出门,打扮的这般标致,给谁看呢!听到这里我心弦一动。我猜想隔壁的她一定对着铜镜默然不语。可是,我想错了。她开了口,说我打扮不是给你看就是给你兄弟看,反正都是你们武家的男人,怎么着你都没有吃亏。话虽是对哥哥说,我听着却好像专对我说似的,好像她明白我在偷听他们说话似的。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哥哥挑着炊饼担子出去了。房间一下子静寂下来。静寂得令人难受。空气里隐隐漂浮着脂粉味,香香的,甜甜的,令人心旌荡漾。我忍不住透过木板的缝隙,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只见她轻轻梳着瀑布般的黑发,白腻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银光,纤细的葱指抚着发梢,她向这边一瞥,脸上出现一道红霞。我的气息快要停止了。我快受不了了,我真想冲出去,把她抱在怀里,吻她丰润的红唇,吻她葡萄般的眼睛。我要把所有的爱都付诸于她。可是,她忽然说,叔叔,天不早了,你该起来了,衙门里还有公务呢!
对,她是我的嫂子。如醍醐灌顶,我只好讪讪答应着,“起来了,谢嫂嫂提醒。”
我刚穿好衣服,她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就进来了。我不敢看她,慌忙说:“武松实在劳烦嫂嫂了,等有闲时,武松去给嫂嫂寻个奴婢使唤,这些粗笨活嫂嫂就不必做了。”
金莲感动了,突然红了眼睛,说:“还是叔叔心细,知道心疼奴家。像你大哥,我嫁与他三年了,他几时想给寻丫头服侍我来,他只关心每天能卖多少炊饼,不似叔叔这样对奴家知冷知热……”
尽管我对哥哥从来没有过非议,听了金莲的话,不禁对他也小有埋怨。他确实太老实了,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小娘子,却不知道疼惜。设若是我,我怎么会让她整日的忙来忙去,陷入烟熏火燎的苦痛中呢!只是,不论如何,我是不能站在金莲的一边说哥哥不是,怎么说金莲都只是个女人,而哥哥却是我的手足。“哥哥为人忠厚老实,难免忽略了嫂嫂,可他对嫂嫂俯首帖耳,不似其他男人整日寻花问柳。以后哥哥没做到的事,嫂嫂尽管吩咐武松去做,武松一定为嫂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金莲抿嘴笑了笑,“叔叔言重了,奴家怎敢差遣叔叔。叔叔做咱们县的捕头,管着一方水土,是有脸面的人物,若人家知道奴家为了自己烦扰叔叔,叔叔面上岂会好过?叔叔的心意,奴家心领就是了。”
好个聪敏的女子!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让人听了舒心畅意,恰如吃了人参果,好不快活。
我洗着脸,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从水影里,我看见她看我的目光,痴痴的,如同我有时偷看她时一样。水雾缭绕,丝丝幽香在空中漂浮,奇怪,水里怎么含着沁人心脾的暗香呢?
我慢慢地洗着,这是我洗脸洗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以前,我总是胡乱抹两把就是了。可就是这样,当我洗完时,金莲又笑了起来,指着我的脖子说:“叔叔真是有趣,和你哥一样,洗脸从不洗脖子后,弄得前面白,后面却黑得像锅底。”
我脸红了。这些小事我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可金莲一说,我感到了自己身上的肮脏。金莲连脖子都注意得到,那她的身子岂不是处处光洁。一定是的,她每日都洗澡,而哥哥在尘街上站一天回来,浑身脏得像泥猴,不知他如何钻得金莲被窝,抱着她软玉温香的身子。
“嫂嫂见笑了,武松是粗人,不似哥哥有嫂嫂这样的好女人收拾……”
“不怪兄弟,男人都是粗心大意,若身上总干干净净的,岂不像个女儿家,那样反遭人耻笑。”金莲笑着说,一边挽起袖子。我奇怪地看着,不知她要干什么。她站在我身后,轻轻将我的里衣往里压了压,温柔纤细的手指在我脖后滑过,女人身上的香味直直地往我鼻孔里钻。我明白她要做什么了,赶忙说:“武松自己洗好了,怎好……”
她不答话,轻轻一按,我便顺从地低下了头。她撩起水,轻轻地在我脖子上抚着,搓着,屋内一下子就静了,只听得水的响声,还有,两人彼此的“咚咚”心跳声。在她温柔的抚摸下,我鼻子突然一酸,泪珠便噙在眼里。想我武松自小就失去母亲,跟着哥哥在苦水里长大,何曾得到过女人这般爱抚。
我偷偷地拭去泪水,不想,还是被她发现了。她停了手,惊奇地问:“叔叔可有心事?若不把奴家当外人,不妨说与奴家听听。”
我歪着头,倔强地说:“没有!武松从未受此礼遇,今日嫂嫂之恩,武松没齿难忘!”
金莲充满爱怜地看着我,“叔叔说小孩子话了,奴家只不过帮叔叔洗了一下脖子,从未想要叔叔做何报答。奴家是心甘情愿,奴家愿意对叔叔好……”
说着,她满脸羞红地低下头。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进她的怀里,脸贴着她高高隆起的胸上。她似乎很慌乱,马上,慌乱没了,她抱住了我的腰,一手在我的头上抚着。“嫂嫂……”我泣不成声,“我……武松我打小就……跟着哥哥……从没哪个女人似嫂嫂这般……对武松好……”
她的身子似乎震了一下,僵直不动了。她喃喃地说:“原来……原来你是……不是……”
有女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呀!在金莲温热的怀里,我幸福得将要晕倒。她只是温柔地抚着我,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令我心里顿生出对生活的无限眷恋。我发现,有个温柔女人的存在,这个世界就变得如此美好。以前,我从没感觉到生活的趣味,我的生活里只有打杀,只有血腥。我也从没有感觉到自己只有一条生命,我的这条贱命任何时候死去我都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我对生命并不眷恋,所以我才能在厮杀中毫不畏惧,才能在景阳岗打死那只老虎。如果现在让我再去景阳岗,打死我都不会去的。
因为我想活着,因为我的身边有一个女人。
“嫂嫂……”我喃喃自语。金莲抱紧了我的头,“别喊奴家嫂嫂,奴家不是你的嫂嫂,你要记住,奴家只是个女人,只是个渴望男人的女人,这个女人叫潘金莲,奴家只是潘金莲……”
“金莲……”我抬起头,似梦似幻地喊她。
“松哥哥——”她柔柔地喊我,我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一下把她娇弱的身子拥在怀中,紧紧地抱住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永远地离开我。我发誓要用一生保护这个女人,让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她在我怀里扭动着,她的小手灵巧地伸进我的衣服,熟练地解开我的里衣,抚在我的胸膛上,一遍又一遍地在胸膛上游移,“松哥哥,奴家没有看错,你才是真正的男人。”我温柔地捧起她红红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睫毛,她的黑葡萄似的眼睛,“何以见得?难道我哥哥他不是男人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心想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提起哥哥的。我是他的兄弟,却勾引他的娘子,我武松算什么东西?
金莲似乎并不在意,她撇了一下嘴,“你哥哥长得还没我高,身上的肉松松的,哪儿像你,硬得像铁,站在奴家面前跟铁塔一般,松哥哥,奴家喜欢你,你喜欢奴家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想说:“我喜欢你,金莲,我愿意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可是,哥哥怎么办?见我如此犹豫,金莲好像有点不悦,蹙眉道:“你不喜欢奴家吗?”
“我——”我欲言又止,“我哥——”
她好像明白了我的话,手轻轻地按在我的唇上,不让我再说下去。她的唇迎了上来,踮着脚跟,嘴嘟着,唇红艳似花盛开,脸上胭脂像桃花,白里透红。这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她是世间尤物。我不再犹豫,勇敢地封住了她的唇。她的唇软软的,甜甜的,像王婆点心铺里的糖梨,甜而多汁。我笨笨地吻着她的唇,品尝着唇的香浓。她浑身颤抖着,用香舌抵开我的牙齿,与我的舌纠缠在一起。她的舌柔软多情,我口里从未含过如此美妙的物件,这么香,这么浓,这么……
一边吻着,她的手一边在我的衣服内穿梭,所到之处,皆引起我不尽的快乐与震颤,除了一个地方硬之外,我的身子软得像面条一样。我的手在她丰腴的背上抚着,女人的细皮嫩肉摸着是如此的有趣。她的一只小手从我怀里伸出来,抓着我的手往她的胸脯上放,我立刻碰到两团软软的小山,顷刻间,我的身子像着了火似的难以自持……
正当我抖抖地解她的扣子时,门“笃笃”地响了。我们不理,可敲门的人很有耐心,好像他知道屋里一定有人似的。不得已,我们松开了。金莲理理头发,我赶紧整好衣服,恍若隔世般,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刚才,我是和……嫂嫂……
我满肚的羞愧,若不是敲门者,刚才我险些铸成大错。尽管金莲一脸不悦地去开门,我心里却感到一丝幸运,甚至有点感激那个敲门者了。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人。我抬头一望,刚刚平静的心又“咚咚”跳了起来。他就是我的哥哥,这个叫“三寸钉枯树皮”的矮小的丑陋男人,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前
二
我和金莲都惊呆了,旋即,金莲笑着问:“大郎,今日为何回来的如此早?炊饼这么好卖?”
我也随声附和,“哥哥今日生意好吗?我吩咐手下,让他们买炊饼的话一定去哥哥那里买,想来兄弟们听话,哥哥的生意做得这般快!”
哥哥不答话,一声不吭地把炊饼担子挑了进来。我和金莲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顿时忐忑不安起来,难道,他知道我和金莲刚才的事了?为何他脸色如此难看?
哥哥放下担子,又环顾了一下屋内,又看了看我们,眼神怪怪的。终于,他开口了,“兄弟,都这般时辰了,为何还在家中停歇?去得晚了,衙门不怪吗?”
我慌忙解释道:“我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