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特船长的儿女(上)〔法〕凡尔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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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满意了。”
“是的,我也满意了。 赶快催马前进吧,因为你那著名的同乡,已使我们落后了2公里路。”
巴加内尔赶上他的旅伴的时候,正遇到哥利纳帆在和塔卡夫高谈阔论但又苦于不懂西班牙语。塔卡夫曾几次停下来,观察远处的地平线,每观察一次,他的脸上就露出很惊讶的神情。哥利纳帆看他的随从和翻译不在身边,就想直接问他,但是想尽了方法彼此还是不能了解。 远远地他一看见巴加内尔就招呼了:“巴加内尔朋友!快来呀,塔卡夫和我说话,我们彼此都听不懂!”
巴加内尔就和塔卡夫谈了几分钟,接着转向哥利纳帆说:“塔卡夫看到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感到很惊讶。”
“那是什么现象?”
“就是在这些平原里,平时总是遇到许多印第安人成群结队地走来走去,或者是赶着牧场里劫来的牲畜,或者一直跑到乌达斯山区在那儿卖他们的鼬绒毯子和皮条编成的鞭子,现在不但遇不到印第安人,连他们过路的痕迹也没法找到了。”
“塔卡夫觉得是什么原因叫他们不到这些平原上来的呢?”
“他说不出原因来,只是感到惊讶。”
“以为他原来在这一带会遇到什么样的印第安人呢?”
“想遇到手里有外国俘虏的那班印第安人,就是卡夫古拉。卡特利厄尔或者扬什特鲁兹等酋长率领的那班印第安人。”
“请问这些酋长是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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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他们是具有无上权威的部落首领,后来被赶到山这边来了。 从此,他们被驯服了,在印第安人可能驯服的程度上驯服了。 他们在判帕平原上,同样也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省境内游荡来游荡去。而且他们专门在这地区里做强盗,而现在却遇不到他们,我也和塔卡夫一样感到惊讶。”
“那么既然这样,我们又该怎样办呢?”哥利纳帆又问。“我来问问看。”
巴加内尔和塔卡夫一起谈了一会儿又说:“他的意见我觉得很妥当,是这样,我们还是继续往东走,一直走到独立堡——这是在我们的路线上的,到了那里,若我们还得不到格兰特船长的消息,至少我们可知道阿根廷平原上的印第安人到哪里去了。”
“这独立堡很远吗?”哥利纳帆接着问。“在坦狄尔山里,不远,离这里大约有90公里。”
“我们什么时候到呢。”
“是后天晚上。”
哥利纳帆因这件意外的事而感到失望。 在判帕区里遇不到一个印第安人真是万万想不到的。 这里的印第安人平时很多。 一定有个什么特殊情况迫使他们离开这里。 尤其严重的问题是:如果格兰特船长原在本地区的一个部落里做俘虏,现在他是被带到北方还是南方?
这问题令哥利纳帆犯起愁来了。他们无论如何必须掌握格兰特船长移动的线索啊。想来想去,还是照塔卡夫的意见做为妙!
先到坦狄尔村,到了坦狄尔村,起码可找到可以说话的人了。快到傍晚4点时,远远地望见一个丘陵在地平线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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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相当高,在这样平坦的地区里可以算作一座山了。 那就是塔巴尔康山,行人在这山脚下过夜。 次日,过山就再容易不过了。 象波浪一样起伏着的沙地,坡路不陡。 爬过安达斯那带高低岸的人实在不把这种小山当作一回事,这里的山路差不多没有减低马匹的急行速度。中午走过塔巴尔昆废堡,就是山南一带的防备土人抢劫筑起来的那条碉堡锁链的第一个堡垒。 而且在这里还是没有遇到印第安人,这使塔卡夫更加惊奇。 快到正午的时候,有三个人骑着马,带着枪在平原上跑着,观察了一下这个小旅行队。 他们不让人接近他们,用使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逃掉了。 这使爵士十分恼怒。“那是些高卓人。”塔卡夫说,他对这些土人的称呼,曾经惹起少校和巴加内尔争执过。“高卓人。”少校应声说,“巴加内尔,今天北风不吹了,你到底觉得这些家伙怎么样?”
“我觉得他们的样子倒很象强盗。”
“我亲爱的学者,‘象强盗’和‘是强盗’之间有多少距离啊?”
“我亲爱的少校!不过一步之差而已,”
巴加内尔这一承认,引得大家都笑,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对印第安人提出一个很耐人寻味的意见:“我记不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阿拉伯人的嘴有一种极凶恶的表情,而目光却显得温和。现在看美洲的土人恰巧相反,这班人的眼睛尤其凶恶。”
一个专职的相面先生形容印第安人也不会比他说得准确了。这时,按塔卡夫的命令,大家集合在一起前进。 不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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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荒野无人的地方,也不能不谨防袭击。 但这种防备是多余的。 当晚,大家就歇在一个废寨里,这废寨原是卡特利厄尔酋长平时集合队伍的地方。 塔卡夫看不出什么痕迹表明最近有人住过。 只好检查一下地面,他发现这所寨很久以来就没有人占据过了。隔天,他们一行又进入平原。 可以看到邻近坦狄尔山的最近的几个大牧场了。但是塔卡夫决定不在那些地方停留,直奔独立堡去打听消息。 他特别想知道为什么这片地区会没有人。自从过了高低岩儿,树木很少。 现在树木又出现了,大多都是欧洲人到了美洲以后才种起来的。 那里有楝树,有桃树,有白杨,有柳树,有豆球花树。 没有人管这些树,但都长得很快、很好。这些树通常都是在牲畜栏的四周环绕着。牲畜栏里面饲养着牛、马、羊等。 牲畜身上都打着代表主人的烙印。 许多强壮精悍的狗守在栏的四周。 最好的刍草长在山脚下的那片略带盐质的土壤生长,极适宜于牧畜。 于是人们特别选了这地方来建立牧场。每个牧场有一个总管一个工头,他们的手下每千头牲畜有四个帮工。这班人过着圣经里那些大牧主的生活。 他们的牲畜群比起牛羊布满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那些牧主所有的还多。 但这里的牧人没有家庭生活,判帕区牧场的主人都是些贩卖牛马的大商人,没有一点圣经里所说的那些多子多孙的老家长意味。以上这些是巴加内尔向他旅伴们解释的话。关于这一点,他又大谈其人种学,对不同的种族作了些极有趣味的比较,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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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 连少校都感兴趣了,巴加内尔又有一个使同们们看到一次海市蜃楼的机会,这种幻景在这种平坦的原野里是常有的:许多牧场远远望去,好象是些岛屿,周围的白杨绿柳仿佛倒影在清水中,而这清水常常在行人前面随着行人的前进而后退。这幻影太逼真了,人的眼睛实在无法辨别出真假。11月6日这天,遇到好几个大牧场和一两处宰杀牲畜的地方,这种地方叫做“杀腊得罗”。正象它的名字所指出的,“杀”了就拿盐腌成“腊”肉。 这种血腥工作在春季末开始。从“杀腊得罗”派人到牧场来带牲畜,用“拉索”套捕,套一个就捕获一个,技术高妙,套够了就成群地带到“杀腊得罗”
,公牛、母牛、牯牛、羊,一杀就是几百头,杀了之后就剥皮,切肉。 但牯牛往往会抵抗的。 在这种情况下,屠夫就成了斗牛士。 这种职业很危险,但是他们技术熟练,手段又非常残忍。 总之,这种屠杀的场景是惨不忍睹的。 没有比这种地方的四周更使人毛骨悚然的地方。空气里是熏天臭气,院子里传出的是屠夫的狞叫声、狗的狂吠声和临死牲畜的哀叫声。 同时,阿根廷平原的鸷鸟成千上万地从方圆几十公里飞来,从屠夫手里抢着还在颤抖的残骸碎肉。 但现在,这些屠场都是无声的,平静的、无人的,因为大规模屠宰时期还没到来。塔卡夫催着桃迦前进。 他要当晚就赶到独立堡。 马被主人鞭策着,学着桃迦的样子,在高大的禾木草中飞奔。 途中也遇到几座庄户,都是深壑高垒,正屋上有阳台,庄里的居民都有武器,他们可以从阳台上射击平原里的盗匪。 哥利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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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或许可以从那些庄子里获得他所需要的一些消息。 但是到坦狄尔村里打听还是最妥当的办法。 因为,沿途不远,涉过洛惠索河,过了几公里又走过沙巴雷夫河。 不一会儿,马蹄踏上坦狄尔山的最初的几个草坡了。 一小时后,已经看见坦狄尔村了,它深藏在一个狭窄的山坳里,上面是独立堡的重重城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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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独立堡的司令官
坦狄尔山海拔300多米,是条最古的山脉。 它是一连串的丘陵,盖着青草,排成半环形。 这个区域就是一个县,县名叫坦狄尔。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省的整个南部,它以这一带山腰为界,这带山腰向北流淌着许多自山城上发源的河流。这县约有400名居民,县城就是坦狄尔村,建立在北部冈峦的脚下,由独立堡掩护着。 它的位置很好,因为那里有沙巴雷夫河的一条相当重要的支流。还有另外一点很特别,也很奇怪,不过巴加内尔是不会不知道的,那就是这村里居住的全都是法国的巴斯克人和意大利移民。 原因是由于在拉巴拉他河下游这一片地区里最先的几个殖民地都是法国人建立起来的。1828年,为了抵御印第安人的频频袭侵,这座独立堡在法国人巴尔沙浦的领导下建筑起来了。 他在这个工程中得到第一流学者多比尼的帮助,这多比尼是通晓、研究并描写南美各国情况最国翔实的一个人。坦狄尔村是很关键的一个据点。 它以当地的大牛车为交通工具,和布宜诺斯艾利斯交通往来,大牛车跑一趟只需12天的工夫,所以这里的商业贸易发达。 村里运送到省城的货色有大牧场所养的动物,宰杀场所腌制的腊肉,还有印第安人的手工业品,如棉布、羊毛织物、由编皮匠编的各种难得货物等等。 另外,这个村不仅有一些相当舒适的房屋,还包括有些学校和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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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加内尔给大家作了一番详尽的介绍以后,还补充了一句说:这里是不会打听到一些消息的,而且这座城堡经常有军队驻守。于是哥利纳帆就选了一家相当华丽的旅社住下来,把马牵到马房里。 然后,他和巴加内尔、少校、罗伯尔,在塔卡夫的引导下,向独立堡走去。 他们在山上爬了几分钟就到了堡门口,门口站着个阿根廷哨兵,他随便地守着。 他们轻易就走过去了,这说明防卫十分松懈,不然就是这地方极度安全。这时有几个士兵正在堡的空场地上操练。 年纪最大的不过20岁,最小的不到七岁。老实说,那只是十来个儿童少年,他们在舞枪弄刀,倒很象样。 他们的制服是一种条子布做成的衬衫,用皮带贴身扎住。 裤子呢,既没穿长裤,又没穿短裤,也没有穿苏格兰式的短便。 巴加内尔看到一个政府不愿把钱花在美丽的军服上,就有了一个好的初步印象。 那些孩子军每人佩着一枝后膛枪,一把军刀,枪显得太重,刀也显得太长,因为他们实在太小。 他们的脸都晒成了黑炭,模样都相同。 指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