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2006年第2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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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利安姆?”她问,看起来受到了惊吓而且憔悴。“你让我没有了理智。”
“我们都没理智了。我们俩都是的。没有理智地爱着彼此。也许是种病吧。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得到治疗。我知道的只是每次见到你,我就明白自己不能没有你。不要对我说你没有这种感觉。我知道你有的。你只是比我讲礼节,更成熟,或者更怎么样的。今晚我想径直挤进你的出租车,但是你不请我上车,所以我就自己打辆车赶到这儿来见你。你至少应该邀请我回来喝杯酒,”他说,好像受到侮辱似的,但其实没有。他只是取笑她,她也明白。“我提议送你回家的,我是真心的。”
“那又怎么样?做傻事?之后又会怎么样?我们好上一个月,或者两个三个月,当我又伤害到你感情时,你就再拔脚走人。利安姆,我不干了。”
“哦,你不说同意我就不走。我想和你共度圣诞。实际上,我想与你同度此生。我需要你。在这世界上只有你理解我,真正关心我,照顾我。”
“我不想做你妈,利安姆,”她严厉地说,“不管我有多老也不行。”
“所有的男人都想得到母爱。这是动物的本能。”其他人曾经对她说过这话,记不清是谁了。她使劲想,也想不出是谁。不管他有多么漂亮迷人,或者有多么性感,他说的话都太狂妄了。“我喜欢你比我大,你比我更有理智。”
“那是因为你自己不想长大。”
“你可以代我们俩长大。我给你许可。”他看起来像把问题解决了似的,但问题并未解决,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你也得长大。”
“我讨厌,”他打个响指说。“难道我就不能做画疯子做到八十岁吗?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对人们说我是老年人了。”
“你现在可以做画疯子,但不能一直这样。”尽管他以前也并非总是这样。只是有选择的,就好像在上次的烧烤会上,他不仅是乖僻,而且是放浪形骸。没有人会忘记那一幕的,她当然也不可能忘记。“我们就什么达成一致并不重要,利安姆。不会行得通的。就是不会的。以前就没有行得通。真的不可能了。”
“鬼话。是可能的。只是你不想让它成为可能。”
“为什么我不想让它成为可能?为什么如果我爱你还不想和你在一起?我确实爱着你。我从未停止过对你的爱。是你甩手走人的,不是我。是你让它不可能的,而且证实了这点。是你说服了我。当时我以为是可能的了,但你却为了塔蒂的事发狂,不过我也承认,她对你不好。”
“她是对我不好,可我也犯了傻。萨莎,我不知道。我能对你说什么?除了贝思,你是我惟一爱的女人。也许我领悟慢,接受能力差还是怎么的。但现在我知道我明白了。”
“太晚了,”她难过地说。她不想这样,但实际如此。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太晚了。无论诱惑有多强,他们也不能再来过。
“不晚,”他坚持说。
“晚了。”她和他一样固执。而且这次更固执。
“如果你不停止和我的争论我马上就去喝酒。你让我别无选择。”
有一小会儿她觉得他说得出做得到的。“你想喝酒?”
“不,我想要你。”他在厨房里屈膝跪下。他们争论至此也还没有走出厨房,她冲他笑了起来。
“你显得很可笑,别这样。起来,看在上帝的分上。”
“除非你答应再试一次,否则我就不起来。见鬼,萨莎,我们失去了什么呀?”
“我们的理智。应该是我的吧。上次我就差点没了理智。”
“我不会再造次了。我起誓。”
“你会做出更糟糕的事来的。我知道你会的。”
“那又怎么样?那么我们就奋斗一段时间,把事情搞清楚吧。这是个学习的过程。我领悟知识慢,但是上帝啊,女人,我爱你。”
“你不可能的。”
“也许我可以呢。但这样的关系不行。”他走了过去,做起了他想了一晚上,还有前一天晚上就想做但没敢做的事。他搂住她与她亲吻,直亲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才停下来。“我爱你,”他嘶哑着嗓子说。
“我也爱你,”她轻声说。“求求你,利安姆……不要这样对我。”她完全不能抵制他,她自己也明白这点。她太想他了。
“求求你,萨莎,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他也轻声回应道。她久久地凝视着他,然后就仿佛受人操纵一样,完全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他一下子把她抱起,走进卧室把她放在他们曾在夏天共眠的床上。她躺在床上注视着他脱去衣服,有些疑惑他们做的事情是不是失去了理智,但他是根本无法拒绝的。
“我觉得我被占有了,”她看着他脱去鞋子和裤子说。“我需要有人替我招魂。”
“我需要你,”他边说边把裤子扔到了地板上,接着又把衬衫扔了过去。注视着他做这一切,她几乎不能自已了,他随即把灯关上了。“我需要的一切就是你,”他说着上床躺到她的身边。
“我爱你,利安姆……这次我们最好别出问题,”她在他要缠绵的时候警告说。
“不会的,萨莎,我起誓。”
他们仿佛对对方有瘾似的在一起缠绵。他们之间分享的东西是难以用理性、誓言与文字来表达的。躺在一起时他们知道的只有一件事,他们俩都相信又有可能了。
第二十章
清晨,萨莎躺在利安姆身边醒过来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告诉我我是在做梦。肯定吃了药的……我们俩又这么做真是都疯掉了。”
“是的,”他翻过身咧嘴笑着说,“我们是疯了,但我喜欢。想想生活要不然会多么无聊。”
“是的,也许会更理智些。上帝知道那种感觉。我记不清了。”
“理智是无聊的玩意,”他说,笑意盈盈地对着她。
“哦,上帝……不要对我说……”
“今天做什么?”
“不知道你,画疯子先生。我,我得去工作谋生。我要养活孩子和艺术家。”
“不包括我。我已经被卖掉了,”他神色快乐地说,滚过来亲吻她。他们又幸福地在一起了。生活是甜蜜的。“从佛蒙特回来后我还要回到这儿来。”他原来计划从波士顿飞回伦敦,但是此刻,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计划都变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飞回巴黎。我不想在圣诞节把自己强加给你和塞维尔。我可以回伦敦呆几天。”
“不,”她坚定地说,“我想让你来。塞维尔会高兴的。”反正塔蒂安娜圣诞节不会在场。她觉得没有父亲,只和母亲、哥哥过圣诞节太令人沮丧了。塞维尔则总是义无反顾地忠诚于萨莎不会留她一个人呆着。“利安姆,”她坐起身显得严肃地说,好像有事情要宣布。“这次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要再失去你了。我不想再把事情搞糟了。如果这次你又狂怒离开的话,我会跟你一起走。我要你明白这一点。我们要么让事情行得通要么就死也不要试了。再输掉的话我就要受天谴了。”
“是,女士。”他敬了个礼说,迈着正步去淋浴了。又看见他在那里赤裸的健硕漂亮的身躯和披肩的金色长发感觉真好。
“我是认真的!”在他拧开淋浴器时她喊道。“我今天就告诉塔蒂安娜。”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她知道塔蒂安娜这次不会惹事的。这毕竟是她的生活,不是他们的。
“我爱你,”也不管她说什么他就应声答道。这句话替他涵盖了一切。
她早餐做了火腿鸡蛋和英式松饼。一小时之后,他回到床上看报纸,她则准备好去上班。他一副从未离开过这里的样子,也让别人这么觉着。
“女仆中午过来,”她手里拿着公文包站在那里笑着提醒他说。
“我知道。记得的。那时已经起来了。今天你看上去非常像成年人。”他感到好笑地评论说。
“我是成年人。”
“不,你不是的。不要对我撒谎了,萨莎。你并不比我更像成年人。如果像的话,我们就不会做这种事了。”她为这样做了感到高兴。他也很高兴。实际上是狂喜。她觉得又获得了重生,他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事实是,她促使他成长,而他让她年轻。这之间存在着他们追寻了一年而且似乎已经找到的可能王国。奥秘在于维护它。她做好了面对挑战的准备,他也准备好了。他们俩都知道事情不会容易,但值得他们为之努力。“可以一起吃中饭吗?”她点点头。“我一点钟来接你。得先完成一些差事。想为孩子们买点过圣诞节的东西。你觉得他们想要什么呢?”
“我甚至不认识他们呢,利安姆,”她笑着对他说。他全然回归了,像国王似的躺在她的床上。
“我想很快改变这种现象。下次你来纽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佛蒙特吧。”
“说定了。”如今他们的关系不用再保密了。她明白,如果这样做,他们就得实实在在地处理一切,没有障碍可以阻挡得了。她现在准备好了,他也是的。他们用了一年时间才取得了一致,并没有原先想的那么糟糕。失去他四个月只是让她明白了他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他也发现了这一点。在离家之前,她与他做了吻别,稍待片刻他就跳下了床。他也想给她买一份圣诞礼物,而且在当天下午就买。这次不再只是一根金链了,要更好的东西。那一周他挣了不少钱,等不及得要为她花一些。
一点钟他到画廊接上她,一起在季诺餐厅吃了中饭,陪她走回画廊之后,他才去忙自己的事。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很晚了,他就和玛尔西在画廊里到处走走看看,等萨莎结束与一位客户的会面。在客户离开之前,她介绍他与利安姆认识,说他是他们最有前途的年轻艺术家。她随后又亲亲利安姆的面颊,显然他对她的意义远远不止是艺术家那么简单。再也不是秘密了。在离开画廊的时候,利安姆乐开了颜。
“真不错,你刚才那么做。”
“什么?把你介绍给客户吗?”她理解他的意思,也很高兴他喜欢成这样。她知道他现在得到认可、有时甚至得到炫耀时的感觉。他需要这些,如果这样做能让他高兴,她乐意去做。不仅仅是愿意。她想这么做,因为她爱他,而且知道他也爱她。
这么快两人就又和好了,仿佛从未分开过似的,这让他们俩都为之感叹。他从朋友在崔比卡的住处搬回到她的寓所。萨莎把事情告诉了塔蒂安娜,塔蒂又打电话给了伦敦的塞维尔。这次她没有大惊小怪。虽然对利安姆还抱有戒心,她还是接受了母亲的决定,甚至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她现在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有多么爱他。
一切回归正轨,而且更好于以往。好像每次分手再和好之时,连接他们的网就收得更紧了,他们也比以前更加亲密。这次,她几乎觉得自己嫁给他了,他也这么说。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结婚,但这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又在一起了。他们的关系从未像此刻更具有可能性,她毫不怀疑这次他们会取得胜利,而且会坚持下去。那天早上她与玛尔西谈了很多,玛尔西为她感到高兴。
接下来的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