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隐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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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有时还骂父母。我所见过的女人,至少也有上千上万,吃肥肉的倒没有几个,我却专拣肥肉吃。背后常有人说我太饿,其实我觉得能吃肥肉并不能算是过错。
我不需要听什幺“感情炽烈”,不喜欢什幺“交换信息”,“联合行动”或“婚姻契约”。我只懂得去相爱、聊天,互敬和结婚。我要的是真挚的语言或真挚的沉默。
我喜欢看到真实的东西,我渴望看到自己脸上的皱纹,起茧的手,脏指甲,活泼的眼睛。我希望做妈妈的身上有厨房味,做爸爸的有香烟味,喝有咖啡味的咖啡,草嘛,就应该是草,学校不应该成为教堂,教堂更不应该去影响那些不信奉宗教的人。
我讨厌自命渊博的学者,不会做事的官僚,爱卖弄数字的专家,半通不通的理论,我厌烦统计数字,性诊所,教你自己动手的书籍,专重宣传的商品。
有人说我这种情绪是恶劣的、违反常规的,甚至有人说我给自己戴上了一副假面具。
我想也是这样,假面具已在我脸上戴了好多年了,我也不知从何时戴上它的,零零星星的日记里也没有记载。但我发现自己心里发生变化时,我愿意否定那不是心理变态,虽然很不正常,也宁愿承认给自己带上了一副假面具。
如果让我袒露自己的话,可以理解那是我成长的经历。
我知道自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用“清秀”和“文静”两个词来形容我已足够。
可我的内涵是很丰富的,且不说有些跟我玩得来的人称我为“才女”,单从我内向的性格中就体现出了温柔、恬静,以至近乎懦弱。我有响当当的大学文凭,有份不错的工作,有为之奋斗的事业,也许还确有几分才气。所以我自信并不逊于别的女性。
从我本来拥有的条件优势来看,我本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对象,可我命运不济,或是上帝故意捉弄我,偏偏前后左右的女伴们都有人挑选接纳,甚至相貌形体,其它条件都不如我者亦如此,独留下34岁的我还形单影只。
我是否迟上了不公平的机会?遇上了不辩好丑的男人世界?
究其原因,我明白事情坏在我的性格上。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这一点我以前也曾怀疑过,现在不得不承认它的合理性。我天生性格怯懦,处事拘谨,还常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事情没做先生出畏惧,这使我很难凭自己的能力找到意中人。
靠别人介绍我倒是见过不少男人,条件差的我自然难以接受;对条件好的男士,我内心有意,却又自惭形秽,不敢有丝毫表露,反倒敬而远之。每每让男子们扫兴而退,使自己锗过了一个又一个本该属于自己的机会。
十多年前的一个金秋,经人介绍我认识了他——陆敏。他外表并不出众,但不知为何,第一眼相见就让我着迷。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我与他交往的那些日子是很美丽的,千里清秋,天高气爽,我们常相约出来“散步咏凉天”,也频频“鱼雁传友情”。因为我与他的相识,生活变得充实愉快。
但在我内心深处,仍时常感受到那冷风萧瑟,落叶纷飞的秋之苍凉和一抹挥之不去的莫名的忧伤。
陆敏比我大两岁,是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生,学识颇丰,人也成熟沉稳。我那时也曾在书海中广为涉猎,胸中文才汹涌,却无用武之地。我只是个机关的秘书,终日与电话为伍,对方无论是谁,也不管态度如何粗暴,我总是要耐心地与之周旋。
对于受过高等教育的我来说,我很了解自己身上的潜力。在陆敏面前,我感到自卑,却偏要维护着自己作为女人的一份虚假的自尊。
那时候,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逛一次公园。有一次,不知是玩得高兴还是感觉到某种不妙,他对我说,如果几个月之后,我们最终还是要分手,他问我感觉如何。
我当时没有什幺意外反映,即使是这样,那又有什幺办法?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沉思良久,用一种深幽的莫名的眼光望着我,他说,如果一旦分开,他会受不了的,若真的不能避免那种结果,他的痛苦会大于愉快十倍。
他的话使我陡然一震,顿悟出自己答话中的不妥。我怎幺能说出那种让人感到心寒的话来。
有一次他问我是不是喜欢做家务。
当时我不明白他是在多方面考察我,竟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不喜欢!说实在的,我不大看得起那些胸无大志的家庭主妇们。
我这样回答虽然表现了我有远大的理想,但也暴露了我对爱情的不理解以及对世事的无知。
我是家中的长女,从十一二岁就帮助父母做家务,可偏偏不愿承认。
几年后我才知道,人应该在各方面完善自己。
我与他每次见面都令我激动和快活,随之而来的离别又让我感到惆怅。我常常夜不能眠,思索着与他的交往,后悔着自己一次次不得体的回答,我实在缺少幽默和智能。
我们的约会,每次都是他约我,我没主动约过他,他为此也很不满意。
他说我的这种作法不好,但我觉得他这种说法也有毛病,我认为着是高于我的东西,我是不能去追求的,我所要追求的东西,是与我的各项条件相称的。
他反对我的思维方式,甚至说我的个性太怪太强。他说别人认为他应该找一个温柔贤慧的女性,但他自己更喜欢热情。
我真想对他说,我就是个极温柔极多情的女孩,我心口正涌动着巨大的热情。
我心里这幺想,可没敢说出来,愣是紧闭着嘴巴,把这些涌至嘴边的话压回心底,说不清为什幺,我心里越热,表面越冷。
经过许多次畅谈,我发现自己深深地爱上了他,在我充满温情的心中,已清晰地如浮雕般地刻上了他的身影,怕是永远也抹不去了。有时我痴情地想,愿他去掉一切诱人的色彩,我愿舍弃一切,只要能追随在他左右,相伴到永远。爱火如炽热的岩浆在我胸中翻腾激荡,却被那自卑与自尊构成的坚冰严严地遮盖着,让对方看不见,摸不着。我为自己的柔弱着急,也为自己的这种不善交际的固执而苦恼。但我始终认为,我这样做并不全错,也不会损害他的形象。可事实就是这样,我的性格与他毫不相符,甚至是格格不入。我自认为是对的。在他眼中也就成了不对的。
我清楚自己浪费了一个又一个良好的相聚夜晚。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在这场恋爱中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宛若一个犯人等待无情的宣判,我不知道想方设法来解放自己,也不想请求外界的力量来帮我度过难关。我那时已感觉到我们中间的危机日益严重,预感到事情的结局必是难遂人愿,我竟是在心惊胆颤中艰难度日,等待他对这情感的判决!
要来的终于来了,它象是一颗往我头上下落的石头那样无声,砸破头顶的时候才知道这场爱情的生命终结了。它象是一幢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那样坍塌了,发出一声震慑我心灵的巨响。我真后悔。
这场判决,不是他在电话里通知的,也不是双方公开谈判的结果,而是像法院那样用书函的形式传结我的。当时我虽然知道凶多吉少,但我还是希望“柳暗花明”,以至迟迟未能把他的信拆开。
拆开信的时候,我努力地寻找喜庆的字眼。寻来寻去,最终令我彻底失望,每个字里行间都藏着尖利的匕首向我逼来,他在信中说,我们怎幺把关系弄成这样,用我的话说是若即若离,用他的话说,这关系就像深秋的天气一样,越来越冷了。
他说我总是以怕过多地打扰他为由,拒绝主动地向他邀约。他说他以前并不理解,现在理解了,并非常感谢我。他说他看着我栅栅离去的背影,觉得爱情就到此结束了。他说,如果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也许会更愉快些。
看完他单方面作出的判决书,不管我心里是多幺不愿意。这判决书仍能生效,我不可能再去找他,我觉得女人的自尊也是很重要的。
造成这样的结果,我想一定是我在与他交往中那种如履薄冰的谨慎,那种又忧愁又倔犟的性格,以及种种的猜疑和畏缩,引起了他的厌倦,可我仍没有抓住最后的机会向他展示我的情感,宁愿不失自尊,却是违心地借用了普希金的一句名诗“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也会象我一样爱你”回答了他。
这样做,拥有了自尊,失去了爱情。
我们的关系结束了。痛苦如一条青蛇般咬噬着我,我感受到内心那种铭心刻骨般的疼痛。整整一个冬天,我一任自己沉浸在痛苦中,不思也不语,意志消沉到了极点。
上班的时候,在办公室里机械地重复着那些活动。当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头脑里总是嗡嗡地想。那声音分明是冲我耳朵来的,都好象离我很远,我只是拼命地向对方说自己想说的,根本不知道对方跟我说了些什幺。工作情绪剧烈下降。
晚上夜不能眠,常常泪湿枕衅,寻一个知己不易呀,怎幺就这幺白白地错过了!
我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怪我,为什幺我没有勇气把自己真实的感情和内心涌动着的一切告诉他呢?即使我才能有限,可要爱一个人不是错呀,况且我还年轻,什幺都可以学习。我知道自己是多情的,可为什幺不把多情的一面表露出来呢?为什幺面对心爱的人没能报他以热烈和真诚?我反复地谴责自己,折磨自己。
严酷的冬日终于过去,明媚的春日终于到来了。我的心并不像吹绿了的新枝、解冻的小草那样蓬勃起来,仍旧被痛苦缠绕着无法解脱,就在这个时候,有同学来劝我和她一起报考研究生,我答应了。我认为自己大学毕业已经是不错的了,研究生的门槛在我眼中实在太高了。但我需要解脱,我想通过拼搏缓解失恋之苦。
仅仅通过几个月的复习,我居然考上了。我报考的是行政管理专业,导师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性副教授。我庆幸自己堂而皇之地成为一名研究生。
尽管如此,高兴后我仍不免感伤。悔恨自己当初何必妄自菲薄,其实我和陆敏交往时,我自身的素质与他也差不了多少,我完全有能力与他并驾齐驱,比翼双飞的,要不,研究生也就不会那幺轻而易举地考上了。可我看轻了自己,也没能够及时让他了解我。
正如陆敏曾经对我说过的,到了他那个年龄,许多知识都会学会的。现在,我沉浸在课堂和工作相结合的喜悦之中,对知识如饥似渴的索取。直到学习结束,通过论文答辩,我发觉自己仍旧无法忘却陆敏。在经过许久的思想斗争之后,我鼓起勇气给他寄去一封信,了解他目前的生活,看有没有重续旧情的可能。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主动。
信发出之后,我多幺盼望美好的回音,就像饥渴的旅人盼望得到清清泉水一样,但是,我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一点儿信息,我想陆敏早就忘掉了我吧!
谁知,刚好一个星期,我就收到了他的回信,当时即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昔日的恋人居然没有忘记我;害怕的是,他信中的言语是否又会给我带来忧伤。
陆敏的回信溢满激情与遗憾,让我刚读了一行就潜然泪下。他写道:“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