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隐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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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去他家的火车上,我不停地流泪,不停地感觉受委屈,我是趁他回家时从他的宿舍的一个哥们那儿打听来的地址。那位班长最了解涛的一切,他说涛够义气,有钱了一同分享,千金散尽还复来。没钱时宁愿一个人趴在床上挨饿也绝不开口向他人借一分钱,对女孩子更别提了,他的大男子主义极重。这也是涛的好人缘能长久维持下去的魅力之一,可当时涛对我的绝情激怒了这位哥们,义愤填膺地把我送上开往他家乡方向的火车上。
涛对我的到来很惊讶,一下子又泰然处之了。他有三个姐姐都己出嫁,这个周末齐聚娘家。看得出她们都很爱这个唯一的弟弟,对我的突兀出现毫不意外,可能习以为常,我当时听得见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地挣然之声。中午的聚会很融洽,涛一直在逗他那位众星棒月的小外甥女,对她百依百顺,极尽宠爱。涛,我也爱小孩,我们为什幺不能组织一个温馨的小家呢?我强颜欢笑,涛的父亲是一位高校的领导,对儿子的事情也不愿多管,只是叹息着为我挟了一筷子莱,让我别生分。我的泪终于夺眶而出,我恨自己的软弱,整个屋子当时都静默了。
涛皱着眉头把我带到了车站,我靠在月台的住子上泪流满面,涛为我擦眼泪,怎幺擦也擦不完,他说话了:“我这样的一个人,又值得你这样待我吗?当初我以为你很单纯,谁知你内心太丰富。我承受不起这样的感情重荷,只有逃避。你的眼睛使我痛苦,我太自私了——如果你要打碎我和欣苦心营造出的这一切假象也行。
欣很简单,适合我,也能够帮我,我决意娶她为妻。“我当时唯一的感觉是手中若有一把刀便向他的胸口捅去,我宁愿与他同归于尽,涛好似明白我的心意,从口袋中掏出一粑小刀和一张车票递给我:”我已准备好了接受一切,要幺你忘掉我重新开始生活,你太聪明,会有一番前程的;要幺你把我杀了,我绝不怨你。
“我握着刀的手不住地颤抖,涛与我在风中僵持,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纪,我冷笑着扔下了小刀,撕碎了他买给我的车票,踏上了回校的火车。
涛就这样消逝于我的生命中。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认识了外校的阿丁。他是个典型的北方男孩,高大魁梧,看见我们的人直乐:“你们俩一个虎虎生威,一个娇小玲球,就好象煤气罐和热水瓶。”第一个这样比喻我们的人乐得直拍手,为她天才的有缺陷的比喻大喊“乌拉!”于是“煤气罐”和“热水瓶”便成了我们的代号。
阿丁比我小两岁,从外表上绝看不出来。他很有才,一笔字龙飞凤舞,一口北方标准的普通话通过他略带磁性的嗓音说出来动听之至,他能在一张纸上随随便便地默写出金庸武侠小说中题头的诗文,一字不漏。对于查良镛先生的诗作是二人喋喋不休的话题,我们相互引为“知心爱人”。我对自己一笔拙劣的行书常大言不惭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并称若干年后焉不知会成为流传千古的新式字体。阿丁便极为爱怜地笑笑,拍拍我的头像安慰一个小孩:“我的未来的大教育家以后怎样对讲台下的孩子自圆其说呢?”我说那便谎称是“狂草”罢!后来又醍醐灌顶似的对他频频暗示“我这是在练习甲骨文,你该感到庆幸,天下有几人有幸能欣赏到甲骨文字体。”说归说,我爱极了他那笔字体,就凭他的字,我也会爱上他的,这种感觉真是怪。
我和阿丁都极爱小孩,我们手挽手走在路上,若见了有一位伶伶俐俐、清清爽爽的小孩出现,便眼不错珠地恋恋不舍盯着,末了上前引逗他们格格发笑,从中体味出无尽的乐趣。经过了与涛的缠绵,我感觉心太累,再也受不了折磨,只想与一个爱我的男孩组织一个幸福温馨的小家庭,并且实现我的教育梦。
那时候,满大街流行郑智化的歌曲。阿丁极为偏爱那首《星星点灯》,说这首歌分为三小节,正好代表三个年龄段,也是他生命履历中的三个不可或缺的阶段,他一听到这首歌便沉默不语,有时跟着唱,唱时特别优伤,他那歌声中的忧伤,浓烈的忧伤、沉重的优伤、热烈的忧伤,紧紧攫住了我的心,有一回怪怪他说:“多年以后一场大雨惊醒沉睡的我,突然之间都市的霓虹都不再闪烁,天边有颗模糊的星光偷偷探出了头,是你的眼神依旧在远方为我在等候——你会等我吗?”我惊然一惊:“阿丁,你在暗示什幺?”他回过神来笑一笑:“有几个女人是为了她灵魂的美而被爱?我爱你的灵魂,真的。”我不依不饶让他解释开先的话是何用意,他便不停的插科打浑引开话题,最后招驾不住便捉住我的手臂坏坏的笑“你再顽皮下去,我就要吻你了。”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我有点迷惑了。
我承认一开始并不爱他,只想早日抚平伤口,象他这样的男人就象旷野的风,叫人难以抵挡。当他颤抖的手掌轻柔得象一阵微风掠过我的面颊,他湿热的气息停留在我的唇间的时候,我觉得全世界的抚慰都在这里面了。一种纯然的快乐情绪就象酒精在血管里燃烧一样开始在体内汹涌,我有一种兴奋的晕眩感。
我承认现在对他最主要的感觉就是依恋,他是我第一个用“家庭”这个字眼联系起来的男孩,为了他我甚至毫不留恋我的家。当母亲在我年少时因弟弟夭折忧伤而死时,当父亲在我成年后娶了后妈进门时我很少正眼看过他们,他们也对我视若路人,家没有什幺可以留恋的了,我要陪着阿丁去他北方的家。我要为他生一个孩子,我甚至偷偷地想。
阿丁推迟了归期,可终于还是回校了。我激动得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他的身体颤栗了一下,我抬头仰望他,迎接我的是一双意味深长的目光,我一下子察觉出了距离。当天晚上他提出了分手,那种坚决摧垮了我的一生,紧接着的诉说又让我痛苦得难以自持,阿丁,你又何苦爱上我?既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他是个同性恋者,在老家与另一个男孩相好,他知道这会毁了自己,想逃避,想用另外一个异性来填补内心的煎熬。他也努力了。可是寒假回家,当他向那人袒露心迹时,那个男伴什幺也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快速向自己的心口插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那个男伴是早已预感到了他的心思,用结束自己的生命又一次挽回了他的心,他彻底屈服了。
接着,阿丁掏出一张纸唰唰唰地笔走龙蛇写了几句话折迭好搁在泥塑木雕的我手中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走,便是永别。
我展开了他留给我的字条:
上帝悄俏来到我身旁他要和我谈谈理想我说既然一切你都可自作主张又何必和我细细商量爱情已远走他方她说不愿看到我孤单凄凉生活无非是大梦一场醒后无所谓黑暗曙光让我寂寞独坐一会儿只依赖于一支烟的光亮看不清许多旧情过往看不清许多未来希望我不知周围是不是还有别人就象我一样坦然地等待死亡——一切我已不愿有人来分享爱,对于我已是奢侈的希望。
其实,人不容易忍耐的是日常点点滴滴、琐琐碎碎的烦恼,却比较能接受一场巨大的哀痛,因为它会在心上撕开一个裂口,直接钻进心底里去隐藏起来……
时间是最伟大的伤痛消除剂,现在,我常常有一种淡然的心情,在事情发生时,也许惊愕了一下,随后就心湖无波,什幺都犹如行云流水。
事隔两年,我已在一家外企任行政主管,认识了一位香港人,二人的相识很巧,在楼梯拐角处二人相撞碰得个落花流水,东西滚得满地,之后,我便叫他“碰碰”。
在愚人节那天,我和碰碰向对方表白了各自的心情,上司常说我俩是绝配,成天争执成为公司上上下下有目共睹的事实,就象上次同时病倒,偏偏病房也是对着的,一人躺一床打点滴成为医院一景,护士们也觉得好笑,隔着开了门的我们还在互相争吵。终于在情人节这天我们友好的分手了。他送了一大捧我最钟爱的黄玫瑰并附了一张卡:我想试着对你微微笑/又怕他人对我跳/今日祝你身体好/叽叽喳喳枝头闹。他与我相拥而别时很真诚地说:“对不起,我给你开了药方却未能使你身体好起来,我很难过。答应我,未来的日子,一定要爱护自己。”
关于我的病弱体质,他曾经说“我给你开一剂单子吧,药只有一味:爱情。相信我,爱情能使你身体胖起来。”也许我和碰碰的相识,一开始便是美丽的错:定情于愚人节,分手于情人节。
一九九八年的春天姗姗来临,在这个妩媚的季节里漫步在阳光下,微风拂过,带来花香,带来一种温暖的爱意融融的感觉。这时,我的心里那根柔软的弦便拨动了一下,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一些往事:涛、阿丁、碰碰……踽踽独行的我一抬头便看到街头的一张电影海报“春天的狂想”,我不由自主步入影院,情节是什幺我忘了,只有一段台词让我久久回味“无论到什幺地方去,都应该记住,过去那是假的。
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一切已往的春天是无法复原的,那最狂乱而又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是吗?难道我苦苦追寻的只是那不断凝聚的、一直不曾显露的、狂乱的忧伤。
一个人站在深夜京城西三环的立交桥上,不由得再一次泪流满面,我用手作杯对天上的月亮邀了邀:
谁能与我同醉?
爱情极短篇湘 夷
我确实对她产生了好感,不管她是故意设的圈套还是有别的意图,我总是往好处想,希望她是我理想中的那个人。
我是一位情绪不太稳定的人,遇上一点不顺心的事就容易动怒。别人说我这种人容易出事,并预言我一定会出事。
果然如此,很快就应验了别人的这种预言。
我读过一些书,认识几个字,多少也算个文化人,况且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文化行业。
前两天,我与一位书商朋友相约,谈一部书稿。我准时赴约,可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钟也没见到他的影子,真倒霉,我遇上的怎幺是这样不守约的朋友。
此时,我把他想象得很坏很坏,要幺与人喝酒喝得昏天黑地,要幺怀中正搂着艳丽的女郎在尽情享受……
我愤怒了,忍不住大骂一声:他妈的!
由于过于孤独,想舒络一下筋骨,我开始寻找娱乐场所消愁解闷。
也许是夜晚的缘故,常去娱乐场所的人早已去了,不愿去的人也就呆在家里,要幺欣赏电视里的音乐,要幺抱着妻子已浓情密意起来。
我看见大街上行人不多,不可能找得到露天娱乐场所了,于是我向服务员打听,服务员告诉我,说楼顶层有“快乐咖啡屋”。
我来到顶层楼上,从咖啡屋里飘来动人心扉的乐曲,我有点害怕,惶恐地止住了脚步,我想,这决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只能寻找另外一种场合。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去时,从咖啡屋里走出两位浓妆艳抹的女郎,毫不掩饰地各拉住我一只手,几乎是把我从外面拉进去的,我胆战心惊,却无可奈何,只好呆呆地站在屋里。
幽暗的灯光照射在咖啡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