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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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程子宁已经晕过去了。
唐断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那支烟花。
他低声自语道:“终于还是开始行动了。”回身看一眼李雪刀和李红剑,突然一挥手道:“别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阿晓、阿锐,你们俩留下,别让人破坏了大事,其他人跟我先过去支援阿静。”
他身后站出两名唐门弟子,其中一名净白俊美的男子问道:“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阿晓,这次行动是逼不得已而为之,不可对无关之人妄下毒手。”唐断冷下脸道:“这两位是老爷子请回来的贵客,只要让他们暂留此地便是,刚刚你不听吩咐擅自使用鬼火的事,待此间事了再说。”
轻轻哼了一声,唐晓脸上微带不平之气,还想再说什么,站在他身边的唐锐轻轻一拉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说什么。
唐断看在眼里,微一皱眉,但时间紧急,不容他再多说什么,匆匆道:“记住了,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离开了。”
李红剑瞪着唐断离开的背影,忽地莞尔一笑,道:“大哥,看样子真出事了,我想去看热闹。”
李雪刀不想让宝贝弟弟涉险,看一眼唐晓和唐锐道:“你留在这里,我去就好。”
“不,这样好玩的事,怎能少了我?”李红剑笑着扑上去扭住他手臂道:“大哥,你不觉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更危险?你看这两个家伙也不像善类,不怕你可爱的弟弟我被他们欺负?”
唐晓和唐锐一人一头守着出口,唐晓懒洋洋的道:“阿锐,你说我刚刚如果多用一枚鬼火的话,现在是不是就没那么吵了?”
一身黑色劲装,薄底快靴的唐锐是刑堂左执法,他比年纪唐断稍长,入刑堂也早,自唐断任刑堂堂主以来一直跟在他身边,对他的脾气深为了解。见唐晓不把唐断的话当回事,叹一口气,想到唐断临去时说,待此间事了,再追究唐晓擅自使用鬼火的责任。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用鬼火?要知道,那只是半成品而已,很难控制,容易误伤旁人,因此不到危急关头,绝不能用。刚刚那种情况,绝对不能说是危急吧?阿晓,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堂主求情吧。”唐锐和唐晓系出一脉,因此好心劝他。
“唐断?”唐晓不屑的一笑道:“我就不信他真敢拿我怎样。可别忘了,我们好歹也是次房的人,而且,我可不是刑堂弟子,他能奈我何?”
李红剑瞟了他一眼,眼波微流,笑道:“只道唐错不得人心,原来唐断也一样难以服众,那,你们到底是打算让谁来做下任掌门呢?”
“你不觉得你太多管闲事?”唐晓冷笑一声,扬起了右手,修长素白的指间夹着几支冰冷明亮的飞镖,“再多嘴的话,我就让你那脸漂亮可爱的脸蛋儿变得和十殿阎罗的阶下小鬼一个模样。”
李红剑却不理他,回头问李雪刀:“大哥,如果我的脸变得和十殿阎罗的阶下小鬼一个模样,你会不会讨厌我?”
以李雪刀对他的熟悉程度,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叹一口气,柔声道:“红剑,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轻而脆的笑了一声,李红剑道:“我当然不会忘的,不过,热闹我是看定了。”笑声未落,他已折腰出剑,剑尖直刺离他较近的唐晓咽喉。
唐晓没想到他毫无预警便出手,险些给他一剑刺中,心头顿时大怒,手一扬,指间飞镖疾射而出。
李红剑反剑一格,挡掉两枚,头一低,闪开一枚,脚尖轻点,身如飞燕掠起,待剩下两枚自脚下飞过,便要从唐晓头上掠出去。
唐晓既然奉命守在此地,哪容得他就此离去,手往腰间皮囊里一探,一把迷魂毒砂迎面洒向李红剑。
“阿晓,不要伤人性命。”唐锐想到唐断的吩咐,再次提醒他。
“不妨事,红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唐晓没反应,倒是李雪刀开了口。
李红剑在毒砂刚一扬起的时候便闻到一股腥气,知是剧毒,被逼退回原地,站在李雪刀身边道:“大哥,再不快点,就没热闹可看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最近的武功有没有进步罢了。”李雪刀淡淡的说道,突然手一探,一把扣住了唐锐背心穴道猛地向前一推,让他正对唐晓,自己则拉了李红剑反身飞退。
唐锐武功不弱,只是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手一松开,唐锐已得自由,低喝一声:“哪里走?”肩头一震,一线银河一线天怒刺而出。
“是一线银河一线天!”李红剑看得真切,在卸剑阁时,唐断以一线银河一线天对阵展默的剑气,他印象极是深刻。
李雪刀左手拖着李红剑,右掌横切,一股浑厚而犀利的掌力竟将一线银河一线天激得倒卷而回。
“大哥,好厉害!”李红剑忍不住赞了一声。
但唐晓的鬼火也已经追到,李雪刀凌空一掌拍出,内力大盛,鬼火不能近,他沉声道:“你先走,我马上就来。”
“好!”李红剑一见唐晓和唐锐出手,知道李雪刀应付得下,便不再久留,放开大哥的手,避过唐锐的一轮透骨钉和飞针,反身退走。
“去大厅,我来找你的时候,见杜还剑和路君玉去了那边,寻着他们,也是两个帮手了。”李雪刀说完话,吐气开声,大喝道:“回去!”双掌齐出,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至,唐晓和唐锐虽然暗器厉害,内力却不能和李雪刀硬拼,纷纷退避。
唐错也见到了那支烟花。
他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低声但微带迷茫的道:“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应该先去静花轩保护程子修,还是应该去面对即将到来的叛乱?
他完全没有头绪,只知道自己原本已经被预定好的人生将会有重大改变。
晴朗的天空,五朵黑灰色的烟花像乌云层叠,不知为何,竟让人心底生起了一种无法说清的寂寥。
四十九
唐门·唐静
秋引云背着程子修、秋停玉半抱着程子宁,出城的路就在前方,但他们却没有办法冲得出去。
但他们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被发现的话,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咦?你们也在这里?”身后突然传来李红剑的声音。
“哎,李红剑!”秋停玉欢喜得几乎跳起来。
秋引云刚要叫她别出声,眼角一扫,见已有唐门弟子怀疑的走了过来,知道秋停玉的叫声被听见,忙道:“停玉,你把天罗地网给红剑,扶好唐夫人,看样子,我们只能硬闯了。”又向李红剑道:“这天罗地网是唐断给我的,可以克制唐门所有暗器。”
李红剑微觉惊奇:“唐断?”,本想告诉他关于唐断的事,但看见了趴在他背后生死不知的程子修和挂在秋停玉肩上奄奄一息的程子宁,一时也顾不得唐断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问了,总之,一个时辰后还找不到燕之宁来为子修开颅去毒,子修就死定了。”秋引云紧了紧绑着程子修的腰带,反手拔出了秋停玉腰间的一柄短剑。
“大哥,我看我们闯不出去的。”秋停玉一手扶着程子宁,一手握剑,担忧的看着走向他们藏身角落的那几名唐门弟子。她虽然自信过人,动辄以女侠自居,但还不至于看不清眼前的形势。
李红剑指一指左侧一直延伸到大厅门外的花丛道:“借花丛的掩护,让他们找不准目标,冲进大厅里去,大哥说杜还剑和路君玉在那里,有他们帮忙的话,应该会好办一点。”
“好。”秋引云一拉秋停玉道:“这里就靠你了。”
那几名唐门弟子是因为听见秋停玉的声音起了怀疑,所以过来查看。
“应该没人在那里吧,根本没有动静。”
“就算有人在,估计也走了,不然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管他的,堂主说过来看看,那就过来看看好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突然,两道人影自黑暗的角落里冲出,那几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飞了只苍蝇过去,仓促中仍不忘施放暗器。
“刷”一声,满天暗器尽都消失无影。
李红剑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得意的看着手中的天罗地网:“啊,果然是好东西,死唐断偏心眼,居然只给小秋不给我。”
那边秋停玉和秋引云刚一冲出,已经被围守大厅外的唐若发现,喝令道:“任何人不得出入大厅一步。”
“阿若,那是老爷子请来的贵客,不得动粗。”声音虽轻柔,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十七,你也来了?”唐若轻哼一声道:“难道就任由他们横冲直闯不成?”
秋引云急于救程子修,哪去管谁来谁不来,闷着头往前冲,一众唐门弟子没接到确切的指令,不敢乱动。
唐若不曰,袍袖轻拂道:“拿下了。”
话音未落,制器堂弟子早已忍耐不住出手,形形色色的暗器如蝗虫过境,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见过的,没见过的,想象得出的,想象不出的……
秋停玉从没见过暗器可以有如此多的种类和数量在一瞬间布满整个天空,一时连避也忘了避,当然,也无从避起。
“有没有搞错?这么多的暗器,要先接哪一拨啊?”李红剑一下慌了手脚,提着天罗地网不知道救谁好。
“凤飞九霄!”耳边有人轻声说了一句。
李红剑已是全无主张,条件反射拔剑,左手持天罗地网斜引成凤翼,右手剑柄垂,剑尖微挑如凤喙,身随剑走,一道青影如飞燕投林,冲入如雨的暗器中。
但天罗地网只接得住一半的暗器,而挡在秋引云和秋停玉身前的李红剑全身却已暴露在暗器之中,成了箭靶子。
“红剑!”一声暴喝,如雪的刀光匹练般划过,李雪刀极时赶到,硬生生将天罗地网漏接的另一半暗器圈住,让李红剑平安落地。他内力猛厉,刀气纵横,暗器虽多,却完全不得近身。
然,一点银芒却无声无息透过了刀气,轻轻点在李雪刀小腹上。
“刚刚见你以内力破了唐锐的一线银河一线天得以脱身,所以想试试你能不能破得了我的这一招而已。”那轻柔的声音微笑着道:“一线银河一线天是唐门最犀利的暗器,可破内家外家各门罡气,阿锐被你破了此招,是他习艺不精。”
笑声一停,那点银芒便收了回去。
李雪刀霍然回首,却见不远处站了一白衣男子,阳光下,也看不清面容,但清冷之气扑面而来,仿佛盛夏里突然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服。
他手上握着一截银链,闪动鱼鳞般细碎的光芒,他身边那株开着碗口大花朵的牡丹,叶嫩得湿淋淋的,根茎都苍老成一种不屈的姿态,花瓣像是工笔画精心描出最美的瞬间。他雪白得连阳光都黯然的衣衫,他尾端犹带着水珠,用丝带扎住垂在肩头上的乌发,他就那么随意的一站,就站成了被定格的一幅画卷。
但仍是看不清他,仿佛是不可多求的美梦,看清了,便不得不放手,不得不梦醒。
李红剑莫名的恼怒,心下已怀了敌意,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轻浅的一笑,道:“我是唐静。唐门唐静。”
唐错是唐老太爷钦点的下任掌门,唐断是刑堂堂主,唐门弟子畏之如虎,唐豪是斗战堂堂主,武功之高,在年轻一辈中可说无人能比,但这三个人对唐静都退让三分。
并不是因为唐静太厉害,只是他人缘太好而已。
人缘好,自然一切事情都好商量,商量不好,也绝对不会有人认为是他的错,“他为人那么好,从来不得罪谁,就因为人太好,所以才被人刁难的吧?”这样的流言一传出来,你便连解释都无从说起。
李红剑看一眼尚有丈余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