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女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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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皮层里的小姑娘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慢慢地又变灰了。
“我现在倒很想跟年轻一点的人共事。”帕拉说。
“年轻多少呢?”我小心翼翼地问,比特劳琴姑妈年轻一点的人少说也得八九十岁!
我该向她提供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聊客?做两个流鼻涕的野孩子的聊伴?他们会将足球对着她的乳房射门的,这不玷污她聊客的名声吗?那就叫教师?这听起来太严厉了一点。厨师?家庭主妇?保姆?都太专业化了。代理妈妈?不行,我不能这样叫她。我还在呢,我不能把勺子拱手相让。
那我该怎么称呼她呢?
“这次应该是年轻得多的人。”帕拉端起香槟酒杯说,“不管怎么说,要比我年轻!”
我感到有人从背后轻轻推了我一下。
阿尔玛·玛蒂尔把我给推上了舞台,这是让我上场的暗示!
我鼓了鼓劲儿,抢在她放下酒杯说“我得走了”之前,郑重地站起来说:
“帕拉,弗兰西丝卡想跟您商量点事。”
阿尔玛·玛蒂尔满怀期待地清了清嗓子。
帕拉友好地看着我。她们两个肯定都知道我要说什么,这样拐弯抹角、装腔作势本来就是多此一举。可现在到处都是这样,当谁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时,总要先敲一下杯子,我也不能例外!
好吧,弗兰西丝卡,现在开始吧。天哪,这样一位细皮嫩肉的女聊客该有多高的价位啊!我该怎样称呼她呢?我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开始!马上!接着说!
我吸足了气。
“亲爱的帕拉,我觉得,我们今天在这儿相识决不是偶然,我相信这是天意,也相信咱们不同年龄段的女人都应该团结起来……”
废话,废话!我还从未这样夸夸其谈过。我怎么才能说到点子上呢?
两位女人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您对我的处境可能有所了解……今天我得做出一项决定,这将影响到我的余生,而这不仅关系到我的生活,还关系到我孩子们的生活……”
“哦?”
我毅然决然地把杯子放到桌上,挺直了身子。
“您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他妈的。
弗兰西丝卡!
最最糟糕的一幕!
赶快拉幕!
而帕拉却没有笑。
“您说得太美了!”她友好地看着我说,“我好久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话了。好吧,我们试一下吧!不过有一个条件。”
“喔,请讲。”我想,可能是有关酬金的问题吧。可我们这一天不谈钱,只谈时问。她跟我具有同样的需求。
“我每天两点半回家。”
“每天?”
“有规律才有例外。”
“好吧,”我说,“这是一个建议。”
说着,我一下子坐回到沙发椅上,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咖啡。
第二天早晨我如约去机场接威尔。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感到惊奇,也不问孩子在哪儿,而是情绪极好地、怀着一种短暂的创作欲向我讲述他的进展状况。
他现在进展很顺利:搞了一个影片出租部,拉到了电影赞助,也有了制片人。
缺的就是电影脚本。这一点他也毫不担心,有我呢。
“我已经物色了几位演员。”
男人们总是会物色到点什么的:一座房子,几名演员,或者只有一个阁楼。
“噢!都是谁呢?”
“保密。”
“为什么?”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典型的威尔风格。耍一点权势,这样从一开始就摆好了阵势:我是头儿,你是命令的执行者。
“还有一点,”威尔说,“可以住你那儿吗?”
“不行。埃诺说,我们必须遵守分居期的规定。”嘿嘿,呸!
“那我睡哪儿呢?”
“暂时保密,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感情受到了伤害。有一阵儿,我们两人都默默地坐着。当时我真想大声告诉他,他首先可以考虑住在特劳琴的停尸房里!埃诺和阿尔玛·玛蒂尔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天才的解决办法呢?
威尔不是找过一处富丽堂皇的别墅吗?如果碰巧的话,他现在就可以住进去。
尽管如此,当我们坐上家用客货两用车穿过上班高峰的车流时,我还是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那种微妙关系。
这难道会是一种美妙友谊的开始?
这种偷偷摸摸的折腾到底算什么呀?
是在耍手腕玩什么小把戏吗?我们早已过了那个年龄了。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已物色到了哪几个演员呢?”
“那你就会专为这些演员写这剧本了。如果这些演员不来,你不又得重写吗?”
那敢情好,为我着想啊。我总算满意了。
“现在分一下工吧。”我说,“每天早晨八点钟你就可以过来,一直到下午两点半孩子都是有人照顾的。”
“八点钟对我来说太早了,”威尔说,“最早十点钟开始。”
“这是你的事。”我才不管呢!
“我是个夜猫子,”威尔煞有介事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有孩子,”我反应无比敏捷地回答说,“这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我们就晚上工作。”威尔说。
“不行,”我说,“晚上我得睡觉,向来如此。”
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我知道,威尔现在非常非常懊悔买下了我的小说素材。他当初也没有料到,这位文笔活泼风趣的弗兰卡·西丝竟会是自己毫不起眼的妻子。
卑微的家庭妇女,身穿灰不溜秋的衣服,毫不引人注目,整天呆在家里,除了出去采购食品,从来是足不出户的。整天围着丈夫和孩子转,此外就再也没有自己的需求了!更不要说还会创作出让公众感兴趣的作品了!
他怎么可能想到这些呢?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必须喝下这锅由他自己的双重错误煮成的汤。而我也正是利用女性的手腕把他给搞糊涂了!
现在他得支付我的工资,却又不能住自己的房子,还得老老实实地与我合作,然后到两点半就得离开我这儿。
而这一切又都是为了把我的书拍成电影,给我带来荣誉,使我走向成功!
我承认,对来自明斯特…布拉克罗的威尔·格罗斯这样一个男人来说,他做得已经够多了。
大脑皮层里的姑娘们又围着她们的无名之火歇斯底里地跳起舞来。
再说,威尔·格罗斯现在离开了以前的交际圈,这儿他一个人也不认识!
而我就不同,我这儿有一个和谐完整的大家庭和一所阳光明媚的房子!
我决定不再总是那么倔强地呛他,我得稍微温和一点。
在一次红灯前,我向他伸出了手。
“来吧,威尔,让我们和平共处吧。”
“好啊。”威尔咕哝道。
红灯变黄,我挂上了第一挡。
“我们还是朋友嘛!”
“好吧。”威尔说,“但是拍电影是我说了算!”
绿灯亮了。
“行啊。”我说着便踩下了油门。
从那以后生活就变得明媚多彩了。首先必须说明一点:帕拉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从没想到,她要的抚养费会这么高,相当于威廉·格罗斯克特尔出的两倍。
一人一半。
这不是很公平嘛!
埃诺·温克尔替我在分居期间搞到了一笔很可观的生活费,这笔钱当然是出自这位名导演过去五年中经营所得的一部分。
而对方律师哈特温·盖格拿不出实质性的反对理由。
另外他可能经常跟埃诺一起去洗桑拿浴。
现在我成了一位成功的女作家,也挣到了一大笔钱。
我觉得这种调节再合理不过了:孩子的父亲付钱给孩子的妈妈,以换取他自己艺术上的自由;孩子的妈妈又付钱给照顾孩子的保姆,以获得她自己艺术上的自由。从以上情况来看,这是很公平的。最终,孩子的母亲跟孩子的父亲一起来写他们过去那段婚姻的电影脚本。我们这一代可真有笑料看了!
我平生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了对男人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娶媳妇是为了让她们来照料他们的孩子,为他们熨衣服,替他们接电话,给他们做饭吃,使他们从一切日常的生活琐事中解脱出来。
男人们于是便为自己寻找一位合适的女人。
他们跟这位女人签订的协议尽管只是一份工作合同,却伴以鲜花、婚礼服进行庆贺,以此来使得今后的合作更加有滋有味。
这种礼俗早已过时了,可人们还总是乐此不疲。
那些当着证婚人以及官方权威人士的面署下的名,甚至比签在工作合同上的名字还要重要。而要解除合同的话,那就得不断地赔上时间、金钱和精力,而这些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可他们还是戴上玫瑰色的眼镜,蛮有兴趣地进行这些程序。
然后,男人们就问心无愧地干他们爱干、甚至能给他们带来乐趣的事情,而女人们干什么,他们则一概不感兴趣。
我现在也是在这么干。只不过,我的女人为我所干的一切,我都是付钱给她的。
这种感觉很了不起,终于有这种感觉了。
我可以问心无愧地一天有七个小时属于我自己。
早晨七点钟,帕拉带着自己的房门钥匙从下面悠然而入。
我生命中最最美妙的声响,钥匙的转动声!
伴着一股鲜面包的清香,帕拉悄悄地走上楼梯,把屁股上还有些湿漉漉的两个小坏蛋从床上拉起来,然后又轻轻地带上了卧室的门。
来自卧室外面的声音。
这是我生命中第二美妙的声响。
我满怀欣喜地枕着揉皱的枕头,朝墙边翻了个身,又美美地睡上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帕拉通过扩音器把我叫醒。
“早安!九点钟了!”
我从早晨享受够了的美梦中醒过来。
接着,大家异口同声地叫道:“早晨好,亲爱的妈咪!”
应该强调的是,是通过扩音器!
我毫无顾忌地走进洗澡间,用冰冷的水冲个淋浴,然后便高兴地哼着小曲儿,在宽大的穿衣镜前穿戴整齐。
尊贵的夫人今天早晨看起来真迷人!
睡了个实实在在的好觉!
然后我便出现在摆好的餐桌旁。报纸就放在鲜面包旁边。孩子们在地下室里又唱又跳,欢笑声不绝于耳。不时地传来马桶的冲水声,刷牙杯的相碰声,此外还有厨房窗前松鼠、乌鸫的叫声和女人们骑车去市场采购的喧闹声。
洗碗机柔和的轰鸣声。
我觉得一切仿佛都是在梦中!
接着,楼梯上传来嗒嗒的脚步声,他们上来了。洗漱完了。头梳过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散发着一股牙膏的味道。温柔的亲吻。
短短地闲扯几句,我怀里的维利又想咬我,弗兰茨拿着玩具小汽车在已读过的报纸上开来开去。
一种绝对的平和,一份纯真的和谐。就跟威廉·格罗斯克特尔拍的那些枯燥无味的家庭剧中所描述的一样。
完全是真实的,丝毫不加改编。
“今天我们还需要什么?您想吃点什么呢?”
“哦……您做点菜吧。”
“格罗斯克特尔先生留下来吃饭吗?”
“有这种可能。”
“那就做牛排。孩子们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