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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问题太太-第53部分

小说: 问题太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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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果说,“怎么可能?不是已经完工了嘛,广告打出去了,楼花都预售了。”
    “就是这样才麻烦呢。当初安总不是为了扩大面积提高价位,没按规划局的红线施工嘛,后来你去找了刘市长,才过了规划局的关。过了就完了吧,谁知道前些时做最后的验收,又来了个综合验收组。市建委、规划局、土地局、房管局……都来了人,一下子就卡住了。安总没少想办法,就是打不通刘仁杰。看来你不出马,刘仁杰是不会买账的。”
    乔果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位置上。她不由得想起她和刘仁杰的那些交往,想起对方那些始终不渝的深夜长谈,想起那浑厚的声音曾带给她的异样的妙不可言的感觉和意境……
    望着呆呆愣愣的乔果,戴云虹拍着手说,“一提刘仁杰,瞧你那个样子吧。
唉,说实在的,他对你可是真好啊!”
    乔果心里暖融融地一动,继而就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歉意。
    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才对戴云虹说,“云虹,我明白了。安总说的‘业务部最近工作很繁重’,指的就是这件事了。”
    “对。”
    “你放心,我现在就打电话。”
    乔果说完,果真拿起电话来,拨通了刘仁杰的手机。听出是乔果的声音,刘仁杰很兴奋,正要缠缠绵绵地说那些兜圈子的情话,乔果却直截了当地说:“喂,刘市长,你不是说你给我写好了唐婉的词,要我自己去拿吗?”
    “对呀,对呀。”
    “那我今天晚上去拿吧?”
    对方的语调忽然显得有些紧张,“今天,晚上?……”
    乔果说:“对,今天晚上。你说过的,最好是只有咱们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办。”
    “重要的事?——”对方好象在猜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白,“嗯嗯嗯,好啊好啊,不过嘛,你看这样,是不是——”
    对方在犹豫。
    乔果决然地说道:“那就说定了。晚上八点钟。我准时到你家。”
    讲完,就放下了电话。
    戴云虹在一旁竖起姆指说,“乔姐,我真服你了。”
    那天晚上,乔果果真去了刘仁杰的家。比约定的时间稍微早了一些,她登门的时候,才不过七点刚过了几分。刘仁杰的夫人已经穿好了外衣,正要出门。在客厅里,两个女人打了个照面,彼此不约而同地“哟”了一声。
    刘仁杰说,“怎么,你们俩认识?”
    夫人说,“你忘了,那回陪你到医院检查病,在大门口碰上了。你介绍过,天时公司的小乔嘛。”
    唔,乔果终于也对上了号。没错,眼前这位刘仁杰的夫人,就是卢连璧拍在录象带里的那个神情憔悴的小夏!
    乔果忽然有点儿可怜刘仁杰,于是就对那夫人说,“出去打网球啊?”
    夫人一愣,深深地盯了乔果一眼,然后答道:“早就不打了。有时候去去健身房,蹦蹦健美操。”
    刘仁杰在一旁说,“小乔,你康大姐爱运动,爱玩。这不,又要去看晚会,我是陪不住她呀。”
    乔果又知道了,邓飞河的这个女友原来姓康不姓夏。
    夫人拉拉毛尼风衣扯扯围巾,然后扬起右手掌,弹琴似的动动指头说,“小乔,你们谈吧。我走了。”
    静得很。偌大一套房子里只有乔果和刘仁杰两个人。乔果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擦擦拉拉地响,那是刘仁杰挨了上来。
    “别碰我,我想远远地看看你。”乔果仍旧闭着眼睛。
    她真是在远远地看着这套房间,看着这套房间里的这个人。客厅是很大的,深棕色的皮沙发奶油色的羊毛地毯,厚重的茶几上摆着不锈钢咖啡具,很欧式很现代。书房呢?
    墙上挂满了字画,铺着宣纸的红木案上有紫石砚,硕大的清瓷瓶里插着雀翎和拂尘。有悠悠的乐声在响,是古筝在幽滑地拨弹么?是洞箫在呜呜地吹奏么?
    脚步声沉稳地响着,徘徊在这些房间里的这个男人,也是很欧式很现代,很东方很清雅……
    这景象,乔果在心里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次。
    突如其来的拥抱和粗糙的摩擦,使乔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于是,乔果看到眼前那些暗青色的颗粒犹如在显微镜下一样,大得几近模糊。刮划出来的一条血痕象红线虫一样在那些颗粒中爬着。
    对方在吻她。乔果任由他吻着,乔果来这里的内容原本就包括了亲吻。刘仁杰向下吻她脖子的时候,乔果把那个部位伸得更长了。这样,她就能有机会更全面地了解一下这个客厅。很遗憾,褪了色的木地板上并没有羊毛地毯,那个花哨的玻璃茶几也远远谈不上什么厚重不厚重……
    唔,他真是一把好手,居然这么快捷地扯低了胸罩,吻住了乔果的乳头。
    “不能在这儿呀。到卧室去吧,到卧室——”乔果说。
    似乎插入了一个不该有的停顿,接下来才是“嗯,好。”
    乔果是闭着眼睛被他抱进卧室的,乔果想保留一份对卧室的想象。手臂和胸乳觉得凉了,用做弥补的是温热的舔舐。大腿和脚也觉得凉了,继而也有舔舐来做弥补。被子铺天盖地一般罩住了乔果,接着刘仁杰也拱了进来。
    乔果忍不住了,乔果伸出手,也来剥他。
    “别,别。”又是不该有的停顿,再加上不该有的阻拦。
    乔果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四周,卧室就是卧室,也就是个普通的卧室罢了。
    拦阻似乎没有了,乔果继续动手剥着,彼此终于完全平等。
    “要,要!——”乔果急切地说。
    她期望着得到,她等待挟着急雨的大台风。
    可是,没有台风的消息。
    乔果奇怪地低头看去,她看到一个萎靡不振的家伙,正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
    “……?”乔果把目光投向了男人。
    那是怎样的一种慌乱,那是怎样的一种愧疚!男人满面惭色,惶惶地说,“对不起,我……”
    “不会的,来——”乔果欲要伸手相助,男人却躲缩了过去。
    “要吧……”乔果喃喃着。
    男人忽然把手探进枕下,等他再拿出来的时候,乔果赫然地看到了那个硕大的玉笋。是那个血沁玉,斑斑的血痕在灯光的辉映下,仿佛还在闪滴。
    “不!——”乔果下意识地挥手打去,那玉笋滚落在地,铿然有声。
    男人两手撑着床,双膝跪着,垂下脑袋呆望着地上的武器。他被彻底打败了,他象一个跪地求饶的俘虏。
    等男人再抬起头的时候,乔果看到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痛苦。“对不起,我不行,请原谅,我的身体……”
    乔果思维混乱地听着对方的讲述。是的,糖尿病。是的,很严重。医生说,对,饮食,还有生活方式。本来不是这种生活方式的,本来是工程师。不,本来也没想做工程师的,本来喜欢书画,喜欢诗词。爱你,是真的。一个残缺的现实。
但却有一个完美的想象。想象中跟你做爱,非常好非常好……
    乔果无意识地听着,无意识地穿好了衣服。等到衣服完整地穿在了身上,意识也变得完整了。
    她看了看依旧赤裸的男人,不禁微微一笑。也就是个普通的男人罢了,脱了衣服,大家都一样。
    于是,她怜悯地说:“你穿起来好不好?”
    “行,行。”
    披挂整齐地坐好,仿佛各自又回复了生活中的角色。
    “你放心,你们公司的那件事情,我会安排人去处理。”刘仁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回复了市长的语气。
    该走了。
    可是,乔果忽然说,“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书房?”
    “哦,对对对,我还没有给你那幅字。”刘仁杰拍拍自己的脑门。
    乔果随在他的身后,走进了书房。
    没有铺着宣纸的红木案桌。没有紫石砚。没有古瓷瓶。没有雀翎和拂尘。当然也没有古筝和洞箫……。一面墙壁装修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书柜,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看,这些都是我写的。”刘仁杰不无得意地指着挂在书柜门页上的几辐字,“还有呢,在下面柜子里,没挂起来。”
    虽然乔果不懂书法,但她也看得出来,那些字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它们望上去,就象用软头大签字笔抹在了贵宾签到簿上。
    乔果把刘仁杰送给他的那幅字卷了卷,夹在了腋下。
    刘仁杰一直把乔果送出门。分手的那一刻,刘仁杰站在台阶上说:“小乔,好好走哇。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
    乔果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打不打电话,对于她已经无所谓。那些电话曾经带给她的想象全都失却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拥有那些美妙的天地。这是她最大的损失,她很后悔,她是真不应该到这里来的。



    第二十四章梦中人



    周末,乔果终于等来了卢连璧的电话。约好了当晚他到安雅的小巢来。放下电话,乔果就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脑袋里却不停地响着,“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是乔果自己说的话,乔果要做到,乔果是信守诺言的。
    最后一次最宝贵。
    乔果对着镜子揉揉脸,镜子里的女人很憔悴,有两个黑黑的下眼袋。唉,老是睡不好觉,吃药也不灵,乔果看了又看,长长地叹口气,然后站起身。
    最后一次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她要做做美容去。
    美尔雅美容院在开原大道上,乔果骑着自行车往那条路上走。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往东一拐,不远的地方就是星云大师的往处。乔果不由自主地将车把一晃,就拐了个弯儿。
    那大师见了乔果,劈头就是一句,“嗯,你的气色可是大不如前啊。”
    乔果叹口气说,“我就是想问问身体怎么样,我老是做梦。”
    大师说了,“梦非梦,实非实。你就是个梦中人。你此刻还在梦中。”
    乔果拍拍脸,摇摇头说,“不对吧,我现在醒着呢。”
    大师说,“醒了的人,才知道自己做了梦。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你还是在梦中啊。”
    乔果听了,将信将疑地说:“那,有什么办法让我从梦里醒来吗?”
    大师摇摇头,“梦中之人,就是做梦时象在醒着,醒的时候呢,又象是在做梦。要想脱解,只有一个字,‘悟’。”
    乔果问,“怎么讲?”
    大师在手心里划着说,“来来,你瞧这个‘悟’字,就是‘吾心口’。让心事从自己的心口处逸出,也就顿悟了。”
    乔果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也就道谢告辞。
    刚刚出门骑上自行车,忽然又糊涂了。嗨,什么大师不大师的,就会胡说。
瞧,我这两条腿不是在蹬着吗?这辆自行车的轮子不是在转着吗?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会是在做梦呢!
    ……
    卢连璧买了红葡萄酒买了几样卤菜,匆匆地赶到安雅小区九号楼。那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他望望三单元那套房子的窗户,它们全都暗着。卢连璧心里有些奇怪,彼此约好的时间,乔果怎么会不在屋里呢?拿出钥匙打开门,里边果然没有开灯。卢连璧叫了一声,“果果?”有人回答,“嗯,我在这儿。”卢连璧伸手揿住了墙壁上的开关,正要按下去。“别开灯。”黑暗中又传来了乔果的声音,仿佛她看到了似的。
    卢连璧挨着起居室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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