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林 2007年第6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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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人难以置信!”过了一会儿,劳丽说。听上去她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你还好吗?”
“我的嘴唇肿了,脸颊上有几块淤斑。不过我打篮球受过比这更重的伤。我没事。”
“我很担心这个叫佛朗哥的家伙。听起来这人是个疯子。”
“我担心的也是他,”杰克说。他本来想把枪的事告诉她,可转念一想,这样可能会让她更紧张。
“你觉得恐吓孩子们的事是托尼·法萨诺让人干的?”
杰克重复了一部分他和廉姆·弗拉纳根的谈话内容。
“孩子们怎么样?”
“在经历了这些事之后,她们显得异常镇静。也许这跟她们的妈妈是心理医生有关。亚历克西斯真是教导有方。她带孩子们去爷爷奶奶家,也就是克雷格的父母家住几天。你知道吗,最小的那个孩子在临走之前,居然还冷静地告诉我她很遗憾我的孩子死于空难。我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
“听上去这孩子冷静得很,挺早熟的,”劳丽说。“对博曼夫妇来说,这是好事。好了,说说我们自己的事吧。你最晚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坏结果可能是明天晚上,”杰克说。“做尸检,把发现的任何情况都写在报告里,交给克雷格的律师。尽管我本人很乐意作证,克雷格的律师说法官还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也不存在因为作证拖延时间的问题。”
“你这也安排得太紧了,”劳丽说。“如果婚礼时你让我一个人出现在圣坛上,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这点请你记住。”
“我说了,这是最坏结果。可能明天下午三四点钟我就能回去了。”
“答应我,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杰克觉得他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反驳这句话,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我一定注意,”为了让她更放心,他又加了一句,“纽顿警方已经承诺加强监控。”
杰克觉得劳丽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于是又加了几句恰到好处的甜言蜜语就互道晚安了。接着他又打了两个电话,简要地向路汇报了与廉姆·弗拉纳根的会面,并感谢路及时帮忙,告诉他周五在教堂见。然后他打电话给沃伦,告诉他大卫不仅是个很好的球友,而且还在关键的时候救了他。沃伦说话的时候,杰克不得不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一点。杰克也跟他说了周五在教堂见。
电话都打完了,杰克这才有机会欣赏周围的景色。弯刀形的新月挂在天空中,照着黑色的树梢。尽管波士顿城区的灯光照得天空泛白,但还是能看到天边有几颗星在闪耀。杰克深吸了一口气,清凉而新鲜的空气让人精神振奋。远处传来狗叫声,衬托得夜晚更加静谧。杰克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尸体挖掘现场会发生暴力事件吗?他不知道。不过他庆幸廉姆坚持让他留下这把枪。他拍了拍口袋,枪沉甸甸的,很结实,让他觉得很安全,虽然他也知道统计数据表明有枪并不一定安全。杰克突然觉得有种宿命感,无论他做什么,该发生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他耸了耸肩,转身进了屋。
亚历克西斯和孩子们都不在家,杰克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他关上大门,更觉得家里静得可怕,虽然他能听见克雷格和伦道夫压低了声音在书房里讨论。他走进餐厅,打开冰箱。冰箱里有不少吃的。他迅速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又开了一瓶啤酒,拿到长沙发前。他打开电视机的声音,调小音量,扫了一遍频道,选了一个新闻台边吃边看,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闯入禁地的陌生人。
等他吃完三明治,酒也喝了一大半,他听到书房那边一阵喧哗,显然两人在争论什么。他迅速关掉电视机的声音,留神静听。这种感觉让他想起当时偷看克雷格的急诊箱,差点被他发现的情景。几分钟之后,前门被人重重地关上,连杰克都能感觉到震动。又过了几分钟,克雷格进了餐厅。他显然非常生气,一举一动都能看得出来。他往一只老式的玻璃杯里扔了些冰块,又重重地关上橱柜的玻璃门,接着往杯子里倒了不少苏格兰威士忌,然后拿着杯子和酒瓶走到长沙发旁边。
“你介意我坐下吗?”克雷格指了指杰克坐着的长沙发问。
“当然不介意,”杰克不明白克雷格为什么还要征求他的同意。他往沙发尽头挪了挪,关了电视,转身面对着克雷格。克雷格扑通一声坐下来,手里还拿着酒杯和酒瓶。
克雷格喝了一大口酒,又在嘴里咕咚了半天才咽下去,然后盯着空空的壁炉发呆。
“排练得怎么样了?”杰克问。他觉得有必要跟克雷格谈谈。
克雷格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你觉得准备好了吗?”杰克继续问。
“我觉得能准备的都准备了。不过这话跟没说一样。”
“伦道夫给你什么建议?”
克雷格又勉强笑了一下。“都是老一套。不要挖鼻孔,放屁不要太响,别嘲笑法官。”
“我是认真的,”杰克说。“我真的想知道。”
克雷格注视着杰克,原先紧张的神色一点点地消失了。“老一套呗,我午饭的时候提到过,好像又新加了几条。让我尽量不要结巴,不该笑的地方不要笑。你信吗?不管托尼·法萨诺怎么攻击我,我都得平静地接受。还有,要看上去像受了伤害,但是不能生气,这样陪审团才会同情我。你能想象吗?”
“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克雷格眯着眼睛看了看杰克。“你觉得有道理,我不觉得。”
“我听见你们大声争论。当然了,我听不见你们具体说什么。你和伦道夫有分歧吗?”
“没什么分歧,”克雷格说。“只是他让我很不爽。当然了,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不爽。当时他在假扮法萨诺。问题在于,我是宣誓作证,只能说实话,可托尼·法萨诺不是。也就是说,他可以编造事实,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则要厚着脸皮接受。可我不行。我面对伦道夫都能发火,真是没救了。”
杰克看着克雷格喝完一杯酒,然后又倒了一杯。他知道像克雷格这样真正的好医生都有一些人格缺陷,容易成为治疗失当案的被告,而且在作证时不善于为自己辩护。他还知道,业务不好的医生都尽力跟病人搞好关系,以弥补专业水平上的不足,避免官司。这些医生即使成了被告,在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也会表现得非常精彩,足以竞争奥斯卡奖。
“前景不妙啊,”克雷格继续说,脸上的表情不是生气,而是沮丧。“而且我仍然觉得伦道夫不适合这个案子,尽管经验很丰富。他太自命不凡了。托尼·法萨诺虽说有点痞气,可他能牵着陪审团的鼻子走。”
“陪审团最终会明白真相的,”杰克说。
“伦道夫还有个地方让我很不爽,他不停地说要上诉,”克雷格好像没听见杰克在说什么。“排练快结束的时候,他又提到这个,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到上诉。当然了,我知道我应该考虑上诉。我也知道我应该考虑下半生该做什么。如果官司输了,我肯定不能继续做医生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杰克说。“医疗行业不能失去你这样的好医生,你的病人也不能失去你啊。”
“如果官司输了,以后我面对每一个病人,都要担心他会不会起诉我,让我再次经历这样的煎熬。过去这八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艰难的阶段。”
“你不做医生又能做什么?你还要养家呢。”
克雷格耸耸肩。“也许可以帮制药企业做研究。机会还是很多的。我就认识好几个人去了制药企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全职做研究。”
“你觉得你能甘心全职做钠通道研究吗?”杰克问。
“当然能,挺有意思的。虽然只是基础研究,但能很快应用于临床。”
“大型制药企业肯定对这个领域感兴趣。”
“毫无疑问。”
“换个话题吧,”杰克说。“刚才我在门外跟所有人道别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跟你讨论一下。”
“什么问题?”
“是关于佩欣斯·斯坦霍普的。她的病历我已经从头到尾研究了好几遍,里面有你的所有诊疗记录,但医院那边的资料只有急诊室的接诊单。”
“确实只有接诊单。她还没来得及办住院手续就死了。”
“这个我知道。但除了接诊单上提到的项目,没有其他化验单,也没有药品清单。我在想,有没有可能院方犯了很大的错误,比如开错了药,或者用药过量。如果真是这样,犯错误的人肯定很想掩盖自己的错误,也很愿意看到你成为替罪羊。我知道这个想法有点牵强,但比医生联合起来陷害你,发泄对管家医疗的不满要可信一些。你觉得呢?从今天下午几个孩子遭遇的恐吓可以看出,有人非常非常不想让我做这个尸检。如果幕后的主谋不是法萨诺,那动机就可能不只是钱了。”
克雷格愣了一会儿,仔细考虑着这个问题。“这想法确实挺大胆的,也挺有意思的。”
“在调查取证阶段,院方有义务提供所有的相关材料。”
“应该是的,”克雷格说。“你的这个想法有点站不住脚,因为从头到尾,我一直没有离开过病人。如果用药过量,或者开错了药,病人的情况会有很明显的变化。但是没有。从我在斯坦霍普家见到她,直到最后她被宣布死亡,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任何治疗手段都没有反应。”
“好吧,”杰克说。“不过尸检的时候,我会考虑这种可能性。本来我就打算做毒物学检验,不过如果有用药过量或者开错药的可能性,那检验结果就更有说服力了。”
“毒物学检验能查出什么结果?”
“常用药品。如果浓度过高,还能查出非常用药品。”
克雷格喝完了第二杯酒,看了看威士忌酒瓶,决定还是不喝第三杯了。他站起身。“实在抱歉,我没能尽到做主人的义务。不过我跟我最喜欢的安眠药有个约会,我要去赴约啦。”
“酒和安眠药混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吗?”克雷格傲慢地问。“我怎么不知道!”
“明早见,”杰克说。他觉得克雷格这话像是挑衅,根本不值得回应。
“你担心那帮坏人再来吗?”克雷格的语气里有一丝嘲弄。
“不担心,”杰克说。
“我也不担心。至少在尸检做完之前不担心。”
“你改变想法了?”杰克说。
“当然改变想法了。你告诉我发现相关证据的可能性很小。伦道夫说不管发现什么,都不会对庭审有什么影响,因为法官根本不会采信。”
“我说发现相关证据的可能性很小,是在有人闯入你家,警告你不要让我做尸检之前。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一切由你和亚历克西斯决定。”
“她已经决定了。”
“还是得由你们决定。你告诉我,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