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芙蓉-2003年第2期 >

第53部分

芙蓉-2003年第2期-第53部分

小说: 芙蓉-2003年第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3。我的情感霸权 
  渐渐,我暗自承认我在特好的朋友圈中有情感霸权。即我倚老卖老,常颐指气使地让哥们儿干这干那,人家照顾我的面子而常常屈从。有一个写诗的朋友对我说:你就像父亲一样,当然听你的。 
  这个称我为“父亲”的哥们,一天在酒桌上说:哥们要出诗集,钱不够,能不能向大家募捐一些。按说我不欣赏为出个人诗集向大家摊派(因为这不是生存之必须)的做法,但作为“父亲”的我,一不忍拂“儿辈”的要求,二是人家张口已花费了巨大勇气而怎能灭之。我即对桌边的哥几个说:大家一人出一百吧。又对两个半熟的人说:你俩也算。但他俩一个说:我刚看了几美金的他的诗稿,出不到一百。另一个说:我从不看诗,我不出。没办法,我在这两人那没有情感霸权。 
   
  14。“别当人面抠鼻子” 
  当人面抠鼻子,抠得津津有味;当人面写诗,写得如痴如迷,这本无可苛责,只是让旁人不大习惯。 
   
  15。向布考斯基学习 
  看过布考斯基的诗,口语化(正好是伊沙翻译的);叙事性强;表现出颓废与精神之间的关系;诗彩不突兀,而是化在通篇之中。 
  他颇有我须学习的方面,尤其后两者。 
   
  16。萨福是个迷人的谜 
  萨福留下的诗歌太少,据说其大部分诗在公元11世纪左右因伤风败俗而被罗马教皇下令毁了。从其侥幸流传的短诗或断诗,仍可让人想象她过的是一种怎样的情感性爱自由、抒情歌唱自由、施教受教自由的餍足生活。其诗完全是美好在缠绵与疯痴之间的摆荡。 
  据说她因卷进政治风波而遭流放,但她没写;古希腊的战争与英雄,她也没写。 
  萨福写过一首给维纳斯(阿芙洛狄忒)的诗,其同时代人也几乎把她看成诗神和爱神。 
  读萨福的诗,在略知背景的基础上,再展开想象,你就会爱上这个中年的半人半神的妇女,像爱上古希腊的最迷人的一角。 
   
  17。诗不适合在诗会上朗诵 
  我参加过阶梯教室式的、酒吧式的诗朗诵会,挺热闹的,挺好玩的,见见朋友们,把酒相悦,但诗却没听得特别完整或真着。 
  我觉得诗不太适合在诗会上朗诵,或者说,诗朗诵会的目的不在于让人听明白多少诗,而是一个诗歌的帕提(聚会)。 
  耳熟能详的诗,在帕提的气氛中听听,给人以回忆及扩充的感觉。首次披露的诗,则一半听不明白——尤其那些适合案头阅读的诗。 
  一首平庸之诗,若朗诵者把它整得长吁短叹,没准效果倒好——接近滑稽表演。除了托尔斯泰和契诃夫客厅中的人,谁还有耐心听有关《奥德赛》的朗诵。 
  诗朗诵的时代好像过去了。 
  现在,我当然愿意参加诗朗诵会,尤其是免费供应啤酒者,如诗人简宁搞的,女诗人尹丽川搞的。当然沈浩波搞的阶梯教室诗会也有意思。我会带上若干瓶啤酒,传递给诗友喝,一边等着散场之后的狂喝。 
   
  18。“海德格尔” 
  据德国海德堡大学档案馆根据最隐密的资料研究表明,《存在与时间》并非海德格尔所著,而是他剽窃了一无名学者弗里希的大量未公开的笔记。 
  以上新闻若是真的,该对张口海德格尔,闭口存在与时间的诗人是一个打击——叨念了多少年居然叨念错了——再把“语言是存在的家园”改为弗里希语录,显得多别扭或沮丧。 
  国内海德格尔权威陈嘉映说过:国内能真正读懂《存在与时间》的人不超十个,能通读下来的不超过几百个。可为什么搞小说诗歌绘画的骚人艺人爱有“海”这口头禅呢,当然我也未能免俗。你写你的,你画你的,非得喊出些海氏或维氏的语录么。 
  一个叫军军的诗人,住东郊农院时,养若干条狗,各取名为“海德格”“维特根”“黑格尔”等,每每唤之吃食、散步、解手;还打过把屎拉错地方的“海”及咬过路人的“维”。 
  (此文的第一段是我造谣,却决无污蔑海氏的意思) 
   
  19。马拉松 
  古希腊人马里奥以手拖拉着伐下的松木下山——马里奥拉着松木——马拉松,多累呀,并且那又不是一下能干完的重活。 
  写长诗(千行以上)就是马拉松,除了才气外还须体力、耐力以及忍受折磨的能力。 
  我们四人去皖赣界处跑马拉松,我是诗人,小石写小说及诗,小高写歌也写诗,小贾写小说。负重跑了两天山路,第一天41公里,第二天38公里,分别用时五小时多、六小时多。两三天内,无力谈诗啥的,只谈伤痛、饮食,叫苦。跑马拉松绝无诗意,基本不是人干的事。 
  事后在家,回想起每天要经受五六个小时的煎熬,眼下一杯乌龙一盒红塔山,且在写作,真他妈幸福。 
  跑马拉松是一种轻度的残酷训练。写长诗或长篇便是执行任务了。 
  有意思的是,我们四人平常写东西都吊儿郎当,这次马拉松之后,都闷在工作间里猛写,尤其小贾与小石。 
   
  20。杂耍一下诗 
  我知道我有时对诗不严肃,把诗当成了杂耍;喝着喝着就管小姐要来毛笔和墨(抑或是酱油)在餐厅的墙上写诗;一次写在一位现代姑娘的白胳膊上,还对偶呢;一次用甜面酱写在大饼上;那个帕提上我拿过麦克风,根本还没想,就说,给大家即席做诗一首。小丑,竟拿诗插科打诨了;在福建沿海的发廊,一个小姐为我踩背……一个我命之读诗(街头邮亭刚买的一本)。 
  是要敬重诗歌,但拿诗开一下玩笑与此并不矛盾吧。很多诗人不苟同我。也许我错了。 
   
  21。酒桌上不宜看诗 
  酒桌上,尤其是喝得半高之时,会有不太熟的人把诗拿出来给你看,并殷切地等着你说点什么。 
  一是那一叠子诗哪能就看完了——还喝不喝酒了。二是就算你看了百八十行(至少得静心十分钟)能评价得准么。三是你若瞎夸有悖诗德,可直截批评呢又太不给面子。 
  所以在酒桌上被勉强读诗并“提提意见”是很尴尬的事。我就曾借着酒胆对满怀期望让我读其诗的人说:你这几首诗,扯了吧,啥也不是。结果,他先不语,然后猛干杯,最后醉得被人架回家。我也很虚伪或别有用心地接读一姑娘的诗并瞎夸其好——我不就是向她献殷勤么。 
  交流诗歌很自然,最好散席临分手给人家,让人回去读,最好也不必提醒人家“一定给我提提宝贵意见”。 
  我不太厚道,面对一桌子好菜及美色,当有人递给我其诗时,我会说:是送我的么,那我带回家去看了。如果他说“你现在看看”而我正在观看一位隔座的美眉时,我会无赖地说:等会儿行么,你没见我腾不出空么。 
   
  22。本能小露一手 
  最沉静的诗人也有抽疯(按古希腊话讲叫狂欢或狄奥尼索斯精神),最谦虚的诗人有时也会逞强。 
  一次在望京小区的诗人家聚会,每人六瓶啤酒以后,“衣装”就都自然剥落了,欢乐的丑态百出:有人朗诵起献给自己的赞美诗,自娱极了,就像是自慰;我站到了铺着亚麻布的餐桌上,让人钢琴伴奏,把一个漂亮小伙(我这人喜欢白净的小伙)的诗唱进了 《我的太阳》的旋律;有人一边色迷迷地笑着一边给芳邻画起了速写;有人说给某新娘做个X光透视,一边就画出了她的脊骨肩骨肋骨骶骨髋骨及趾骨,还说“你没妊娠”;有人给大家放起了像是张学友其实是他自己的歌曲录音。 
  也可能是大家平时绷得太严肃了,也可能酒这混蛋非让诗人乱性,于是逮着机会瞎闹、肉麻、占异性小便宜、无耻自恋。 
  然后几天内大家互不联系,似乎都在惭愧那一夜的失态。 
   
  23。写石头的诗人 
  我读诗人还非《始终的石头》后,觉得应把他命名为“石头诗人”,这个福建沿海的石头诗人,把诗哲、精神玩进了石头。那是一首一百六十多行的长诗,诗人把石头变换地当成了自己的导师、自己的情人、自己的子民、自己的家园以及自己。其尾节仅三句:青石板/石板青/青石板上钉铜钉。真好。 
  我也像作者一样,很爱申杰姆斯卡亚(波)写石头的诗:我敲响石头的门/……是我,请让我进去/我不能等二十万年/才进到你的里面。 
  我对石头也感兴趣,还小小研究过,如超基性岩、石灰岩、富丽石、沉积岩、硅化岩等,也有写石的念头,但我打算算了,因为我活得不像石头世界而近啤酒世界。 
   
  24。清代砖上写打油诗 
  清砖肯定是青砖,但不太轻——比现今的红砖质密份重。最近我整理书架,见一架的底下两层皆是大小不一的砖头。一块块拎出来看,多半是花砖,或带工艺孔(便于当初固定在柱或檩上)。 
  再一看,大多砖上都有墨迹,还有诗呢,不外是喝酒戏友之作;有我写的,也有新栩写的。敢情这都是一“页”一“页”的作品呢。 
  想起来,这些砖及若干带图案的瓦当都是在新街口西北的校场胡同(清代称演武场为校场)的这条那条捡的——当时那一带大拆迁,巨大推土机推倒百年老屋,多少一二百年的“文物”在履带下成为粉。我与新栩常在偏东一点的天川餐厅喝酒,借着解手的机会,就去轰鸣爆响的拆迁工地捡了些砖瓦回来。 
  在餐厅里用破刀刮一刮,洗后晾干,就让“小红马”(服务员)和“黑眼曾”取来毛笔墨汁在上面即兴写诗了。两三个月下来,怎么也拾回了五六十块稍有工艺性的砖瓦,一多半都在天川题了辞,甚至还用食用红色做了款章花章呢。 
  最好的砖瓦,有一半都在餐厅即时送熟人或生人——生人会送我们两瓶啤酒或一盘炒鸡蛋。不太好的,我则全拉回我的北极寺小屋了。 
  我知汉宋明时代,都有一种专门烧制的砖枕(在博物馆见过)。我即将那些较薄、两侧有弧的清砖,用凿子、铲子、刮刀等,都给加工成了砖枕。于是这玩艺儿送人就比砖头要好玩多了。已送长春、莜阳、香香各一块。 
   
  25。戏笔与不朽 
  我喜欢将莫扎特的圆号协奏曲作为聊天或写随笔时的背景音乐。它松弛、好玩、花哨,又不悖离德奥的古典精神。后来我才知,它不是莫扎特的潜心之作,而是戏笔。 
  那三四首圆号协奏曲,是莫扎特写给其做奶酪的一个邻居哥们的——他业余吹圆号。那哥们和莫扎特互相逗玩、情谊笃好,可以乱开玩笑。 
  当然阿玛都斯可以随便吃那个圆号手店里的奶酪,也时不时送给他几页乐谱,——最后就成了流芳至今的“D大”、“降E”等圆号名曲。当音乐家在舞台上正儿八经演奏它们时,殊不知这是阿玛都斯的信笔之作。 
  我估计,有不少大诗人的名篇,也都有这样的“戏笔”成分。 
  当然谁也不能指着戏笔来出力作。 
  大师有大作也有戏笔,绝不会光有戏笔;大师的戏笔也容易是大作。 
  对于我这样的诗人来说,不要指望戏笔。 
   
  26。命名 
  大的命名没戏,我们小诗人可做些小小的命名。比如在一家不大的餐厅,我不喜欢喊“服务员”,我一般叫“姑娘”,若她长得不错,我会看着她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