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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芙蓉-2006年第4期-第27部分

小说: 芙蓉-2006年第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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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鹃子心情突然好起来。自己的蓝天。还因为乔娜娜的嫉妒。黄鹃子希望乔娜娜是嫉妒,全机关的女人嫉妒才好呢。哈哈,黄鹃子忍不住笑了,为自己的可笑而笑。不过,想想乔娜娜的话,觉得依据不足,便开始努力搜索记忆,去细想那天见葛书记的情景…… 
  黄鹃子推开门时,看见葛书记正坐在椅子里,他说,工作太忙呀。 
  黄鹃子忽然发现葛书记与上次喝酒的时候不一样了,想想,哦,原来葛书记今天没有笑,原来一个人笑与不笑有这么大的差别,因为看惯了葛书记笑着的脸,现在他不笑,黄鹃子就找不到要说的话。这些领导一会儿云一会儿雾的,让大家习惯了看他们的脸色行动。黄鹃子拿了笔记本和书,想赶快溜出去。 
  你抄完了,怎么跟你联系?身后是葛书记淡淡的声音。 
  手机是多少?葛又问。 
  黄鹃子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但葛书记又说:这样吧,你抄好了,直接送到常委值班室去好了。 
  自己的手机号码就那么不知不觉地遗落在那里了。想到这里,黄鹃子心里格登了一下,人一下失了重。 
  机关里对一些向领导靠拢的女人,是没有好说法的。文雅的人会说,这个女人是爱慕虚荣和不谙世事。不文雅的人会说,那是个卖身求荣、卖什么的。黄鹃子想到了这些说法,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因此决定采取遗忘政策。葛明向她要手机号码的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乔娜娜也不能,因为她对葛明,葫芦里不知装的什么药。 
  但是自从黄鹃子帮葛书记抄笔记之后,一个男人还是正式进入了黄鹃子和乔娜娜的话题。她们开始谈论这个男人,直接叫他的名字,葛明,而不是葛书记。 
  如果开大会,看见葛明坐在主席台上,就硬说,葛明与平时不一样,老是朝这边看。路上看见葛明的车驶过,也说葛明把头伸出来了的。还谈他的老婆,对她那一副对不起观众的长相,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和义愤填膺。还谈曾经与他接触过的女人,听到什么绯闻没有,那女的现在干吗,是不是年轻漂亮…… 
  谈着谈着,葛明就完美起来。具体说是两个女人把他弄完美了。 
  谈着谈着,葛明也很不完美起来,因为官场男人在感情方面丑闻太多,且大多迭宕阴暗,她们这样的女人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玩不过的。再说了,机关复杂,官场险恶,别羊肉没吃到惹一身的膻味,太划不来的。惹不起,躲得起。结局是两个人达成共识,互表态度,互相勉励,把一明镜高悬。 
  然而,乔娜娜对黄鹃子的电话还是敏感起来了,黄鹃子的手机一响,乔娜娜的耳朵立刻就张起来了,如果是短信,便问,是谁?有时候,还拿黄鹃子的手机玩游戏,把个手机东翻西翻。而黄鹃子呢,也开始对乔娜娜有所回避,装佯的时候居多。 
  一个月亮很好的夜晚。两个人都嫌夜太长,便聚在一起散步,黄鹃子的手机嘀的响了一声。乔娜娜说,你有信息。黄鹃子拿出来一看,真的有信息。待看清后,想藏起来,但来不及了,乔娜娜已经把头凑过来了,说,是不是那个神秘的信息又来了?她指的是那个捉奸的信息。 
  节日快乐。葛。 
  他怎么知道你的手机号码?乔娜娜问。 
  我怎么知道?黄鹃子装佯。 
  节日?什么节日? 
  真的,是什么节日呢?黄鹃子也奇怪起来。哦,对了,明天是六一儿童节,哈哈,领导是在开玩笑哪。 
  你怎么回?乔娜娜步步紧逼。 
  黄鹃子说,不需要回吧? 
  回。乔娜娜斩钉截铁。 
  你干吗硬要我回?黄鹃子疑惑了。 
  看看他怎么讲嘛。乔娜娜拍拍黄鹃子的肩膀:“做个实验。” 
  黄鹃子回复:节日快乐。 
  然而,等月亮爬上大楼了,黄鹃子的手机再没有嘀。 
  两个女人终归没有等到什么。乔娜娜也没有做成实验。 
  倒是过了几天,防汛指挥部来了个命令,要到妇联抽一个人,往常抽人不点名的,这次抽人是点名的,点的就是黄鹃子同志。 
  防汛指挥部就设在机关大楼的十楼。黄鹃子一去,管她的那个李主任就告诉说,她是葛指挥长点名抽来的。葛指挥长说,那个妇联的叫黄什么的,责任心蛮强的,抽过来让她负责信息工作吧。这样,黄鹃子就过来搞信息工作了。在这里,葛书记是葛指挥长。 
  黄鹃子负责的信息一周编一期。信息出来后,李主任就叫黄鹃子跟葛指挥长送一份去,这样一来,黄鹃子每隔一周就要去一次常委楼,走进那个微笑从上至下的办公室。 
  葛书记,葛指挥长又回到了酒桌上的那个样子。黄鹃子送简报来时,葛指挥长当然不是送鹌鹑头了,而是送一点玩笑话和关心。因为跟领导熟悉了,黄鹃子也活泛机智了好多,进门脸是什么颜色,出来还是什么颜色,对葛书记的玩笑居然也能应付自如了。 
  到了夏季,汛期即将过去的时候,有一个出乎意料、又不怎么出乎意料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天,是黄鹃子最后一次去送信息,一进门,一对笑,柔软的女体,就被一双有力的男胳膊抱住了,一股火车的气息急驶而来,嘴就重叠难以分辨了。 
  时间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分开的时候是匆忙的,因为毕竟是大白天的办公室,找领导的多。 
  简直是一个电影的精彩片段,魂断蓝桥,又像是一个梦境,梦醒时分,出来时,黄鹃子像是受过洗礼了一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那吻就如同印章一样。 
  经过这一件事,以后两个人在路上遇见,再一次互相看着的时候,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究竟怎么个不一样,黄鹃子说不出,只是觉得头顶上那一片自己的蓝天,好蓝好蓝,身上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轻松,像鸟。 
  接着,有信息穿梭于彼此之间了,得寸进尺的交往。 
  日子一跳一跳,像只皮球,捉不住,有灵性。 
   
  7 
   
  一只鸟,飞回了巢。黄鹃子居然把微笑带回了家。 
  郭劲松回来了,看看,好生奇怪,呵呵地笑问,好久没看见你的笑脸了,有什么好事?是不是又要提拔了? 
  黄鹃子说,提拔个鬼,哪有那么多好事。 
  那你笑什么?郭问。 
  想唱就唱,想笑就笑呗。黄鹃子说的时候,笑的碎片,还残留了一星。 
  郭眼睛亮了,还想说什么,看看黄鹃子,终归没说出来。过了一会儿,郭劲松走到黄鹃子身后,想搂她。黄鹃子一扭,走一边去了。 
  郭抠抠头皮,又说,喂,老婆,咱们去海南玩,就我们俩,行不? 
  黄鹃子由鸟变成了特务,斜眼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和你玩玩。好多年没有陪你玩了。郭说。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了呢?黄翻翻眼睛,继续发问。 
  因为,你今天笑得特别可爱。郭说。 
  哦。黄鹃子收起了犹疑,定睛看看面前这张脸:好久没有仔细看了,这是谁?居然跟自己在一间屋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脸是陌生了。再看看他的手:手也是别人的手。面对一个陌生了的人,黄鹃子有了宽容和随和,奇怪,把丈夫变成陌生人就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去就去吧,黄鹃子终于答应跟郭一起去海南玩,当然,不是为了郭,而是因为她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哪。不玩白不玩。 
  黄鹃子向单位告假一周,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乘上一班机,放飞到了海南。 
  一路的观光,参观了红色娘子军纪念碑,看了万泉河,到了黎寨,听了黎歌,跳了竹竿舞,最后到了三亚海边的天涯海角。 
  黄鹃子大口大口地吸海风,大口大口地吃海鲜,大口大口地吃水果,把自己弄得无比开怀,乐不可支。她开怀时候,郭劲松就那么饶有兴味地看着,笑眯眯的。他的全部注意力并不在美丽的风光里,而是在黄鹃子的脸上,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情。凡是有趣的项目,他都要鼓励黄鹃子去玩,比如潜水,那是黄鹃子玩得最高兴的时候,她几乎变成了个孩子,跳着叫着,郭劲松就那么看着,眼睛波光一片。柔软的,湿润的。 
  郭劲松心里好像一直装着什么东西,几次张嘴,但欲言又止。一到晚上,就立即关闭手机。睡着了,也情不自禁地将黄鹃子往身边搂,好像生怕她走失似的。 
  终于,有一天晚上,郭劲松开口了,当然,他先是讲了一个笑话作为开场白的,然后,继续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老婆,如果有人对你说,我在外面搞小姐,你会相信吗? 
  黄鹃子的笑容一下消失了,一根针扎了她一下,看着郭,摇摇头,说,找小姐,你不会,找情人,有可能。 
  郭劲松哈哈笑了起来,说,你看你这个样子啰,好像我真的在外面找了人似的。 
  黄鹃子也笑,自从进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楼,被盖上了印章,黄鹃子就能够轻松自如地笑了。 
  唉,现在做生意不容易,得罪人地很,我得罪了不少人,没办法。喂,老婆,如果别人向你告我的歪状,你千万不要相信,知道吗?郭劲松看着黄鹃子,认真地告诫。 
  黄鹃子看着郭劲松,半晌才点头。 
  啊,郭劲松终于如释重负了。有点感动,有点亢奋,有点意犹未尽,他把黄鹃子搂得紧紧的,用一种憧憬的口吻说,鹃子,咱们再回到恋爱那时好不好?一切从头开始怎么样? 
  黄鹃子把头埋下了,埋在郭劲松那松松软软的绵绵起伏的胸脯里中,她在问自己:我能回去吗?我回得去吗?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用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算是没有破坏此刻的气氛,也算是对郭劲松作了回答。 
  郭劲松以为得到了默许,他浑身无力,一下瘫软了,很快就睡去了,整晚上没有动弹,死了般。他应该欠了很多的睡眠。 
  黄鹃子却睡不着了,她爬起来,穿着睡衣跑到外面去,她需要透透气。刚才,黄鹃子的真实想法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已经正视了很多的东西,比如,水流出去了还能够回来吗?比如,凉了的东西还能再热得像从前吗?哦,不能,不能。现在的黄鹃子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黄鹃子了,如果两年前,郭劲松说这样的话,那黄鹃子会高兴得要死,但现在,她不。 
  生活就是这么奇怪。就算是没有发生信息的事,也不能回到从前了。生活终于给了黄鹃子一个机会,让她像一只青蛙从井底跳出了。回不去了,这就是事实,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想回去。 
  海风轻轻吹拂,海浪轻轻拍打,这样的夜晚,是很让人引发情思的,黄鹃子毕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体,青春的潮涌仍不时撩拨她多余的精力,结果他不请自来,那个给她印章的人。 
  一位诗人曾说过,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那个你首先想到的、不请自来的人,便是你的最爱。 
  我爱不爱他?黄鹃子问自己。但被逗笑了,因为她认为这个问题由她来问,未免天真幼稚。好笑归好笑,黄鹃子终归是打开了手机,翻了翻,想了想,最后选定了写信息栏目——把三个字发了过去: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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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两个人就不是按普通正常的情感方式进行的。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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