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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芙蓉-2006年第4期-第20部分

小说: 芙蓉-2006年第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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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志和槐花的事算起来已有五年了,第一回是在村南庄稼地里。槐花在棒子地里锄草,刘云志也在自家的棒子地里锄草,他们的身影在棒子地里起伏蠕动,中间隔了一块高粱地,像两个遥遥相望的泳者。后来刘云志游了过去,游到槐花的棒子地里。大晌午的,地里一个人没有。 
  槐花看刘云志过来了,戳下锄头说:“你不到你地里忙活,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刘云志说:“我想给你忙活一会儿。” 
  槐花说:“你给我忙活,你锄呢?” 
  刘云志说:“我给你忙活不用锄,锄不好使。” 
  这时槐花看见刘云志的裤裆支起老高。槐花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发坏,你不怕我告诉你大哥呀?” 
  刘云志说:“你告诉谁我也不怕。”说着就上去抱住了槐花。槐花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三扭两扭,两人就扭到一块去了。 
  两个人扭着扭着,棒子棵碰得东倒西歪的。槐花一边扭着一边说:“你还不快点,一会儿来人了。”嘴里这么说着,身子却扭得更欢了。 
  刘云志没想到竟是这么容易地得了手。后来他们就常常做这种事情了,有时在地里,有时在槐花家里,买了面包车后,他们也在面包车里做。环境好的时候,他们就多腻磨一会,环境不好他们就速战速决,三分钟解决问题,跟公鸡踩蛋差不多。第二回干这事是在槐花家里,那时槐花的男人刘云田去去北京打工不在家,东海在乡里上初中,一去一天,中午也不回来。那一次,他们做得很细致,做过之后,槐花就哭了。槐花说,她已十多年没有这事了,那年她生东海,还在月子里,刘云田上房补瓦,一脚踩空,从檐头上跌下来,跌到台阶子上。当时只说是腰扭了,不知那东西被硌坏了,几年里到处求医,一点动静也没有。刘云志也知道刘云田的腰摔坏了,干不了重活,可他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槐花这样一说,刘云志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槐花这么一个开通漂亮的女人,竟是这样地守了十多年的活寡。 
  刘云志同情槐花,由同情而怜爱而疼惜,他不再光是和槐花做那个事,槐花家的大事小情,他都有了牵挂。刘云田在北京打工,在建筑工地看堆儿,一年也不回来几趟,槐花家有了什么体力活,刘云志就过去帮忙,常常为了掩人耳目,刘云志还带上他媳妇宝金。宝金是个少心没肺的女人,就知道对刘云志好,刘云志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她从来没有转过脑子。刘云志帮槐花起圈粪,宝金也去了,刘云志在臭烘烘的猪圈里挥汗如雨,两个女人在上房屋里煎炒烹炸安排饭菜,两个人一边忙着,一边说笑,说得叽叽呱呱的,看到那情景,谁还会往别处去想呢。 
  刘云志对东海也很好。刘云田在外面打工,挣点钱不容易,槐花从来不许东海胡花乱花,可东海偏偏是个爱花钱的孩子,因为这个,槐花不少生气。为了不让槐花生气,也为了不让东海委屈着,刘云志接长补短就塞给东海三块两块的。东海上学是个差生,又调皮捣蛋得出名,刘云志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劝教他,并许诺他,如果他能考上高中,他就奖励他一千块钱。那时刘云志还没有跑出租,并没有多少钱,他手里活泛一点,就是靠着他有一辆三马子车,秋头上倒几趟瓜果梨桃。 
  东海终是不争气,高中没考上。槐花让他补习一年再考,他死活不去,家里的事也不管,成天就是东游西逛,和一些与他大小一般的男孩女孩一起瞎混。这些男孩女孩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有的是东海的同学,有的是后来认识的,东海跟他们一起去镇上捅台球,去县城玩电脑游戏机,常是几天几宿不回家,回来了,又带回一帮两伙,在他住的西厢房里抽烟唱歌,折腾得乌烟瘴气。槐花痛心得哇哇大哭,到处央人给他找个事做,让他尽快离开那些人,走上一条正道。刘云志一直在尽心地帮忙,他托亲求友地先后给他找了几次事,可东海从来没有干长过,多者半年,少者几天,跑回来就又去找那些人。 
  一晃几年过去,东海十八岁了,十八岁按说还是个孩子,可东海的神情里,已有了一种和那十八岁不相当的阴狠之气。东海个儿不高,但很结实,脸儿不大,却很秀美,这些全是他父亲的影子,但那阴狠之气却是他父亲绝对没有的。他父亲刘云田老实巴交,甚至有些窝囊猥琐,在人前说话都不会高声大气的。村上有人说,别看刘云田平时没个火性,没准干那事时就来了狠劲,咬牙切齿的,不然怎么会制造出这么个货头。 
  东海有一缕头发染成了黄毛,那缕黄毛让村上人又不安又不齿,可却让那些女孩喜欢,她们为那缕黄毛争风吃醋,最后有四个女孩成了他的小情人,其中就有村上的小美。东海过生日,那四个女孩都来,都带了一样的生日蛋糕,四个蛋糕都插上蜡烛,都是十八支,蜡烛先后点着,又先后吹灭,吹灭了,就放在一边,没人去理会了,就像几件祭器,使过了便丢在一边,算是完成了一个仪式。那些蛋糕都是从村中小卖铺提来的,都是假冒伪劣,还不知放了多少日子了,她们才不会吃那东西呢。然后便喝酒抽烟吃饭,当着槐花的面和东海捅捅逗逗。槐花像个老妈子似的忙出忙进,端菜端饭,肚子气得快要爆炸,可还要装出一副笑脸来。为这事,槐花和东海打起来,可那桑杈没有打上东海,被东海抬手架在了半空。东海说: 
  “妈,你干吗打我?” 
  槐花说:“有你这么坏的吗?你不怕公安局抓了你去!” 
  东海说:“公安局干吗抓我呀,她们都是自愿的。” 
  东海又说:“妈,你以后不要管我这些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我不能像我爸爸那么窝囊一辈子。” 
  槐花气得一头扎在炕上,不吃不喝,蒙着大被躺了三天。那三天里,东海的四个小情人天天往东海家跑,送吃的送喝的,也到北屋里劝槐花吃,槐花不理她们,她们就把那些食品放在靠北墙的高桌上,水果糕点馒头猪头肉摆了半桌,跟上供一样。 
  有一天早上,槐花拦下了正要出门的小美,说:“小美,你这么一宿不上家,家里知道不?” 
  小美说:“知道又怎么着,我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 
  槐花说:“小美我跟你说,你们这么做,早晚要出事的。” 
  小美说:“大婶看您说的,我自己愿意,会出什么事啊。噢,您说那个事啊,那个事也出不了,我们回回都戴套。” 
  槐花还要再说句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一个女孩子已成了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时候,槐花想起自己和刘云志的事来,她突然感到了那事的肮脏不堪,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她想他们应该打住了,干干净净地做个人,不然,她还怎么有脸去说别人呢?可是几年的事了,说打住就能打住吗?槐花还是常常想着刘云志,特别是听到他那面包车从小街上过来时,她就站不住坐不住的,百爪挠心一样。 
  刘云志也有些胆怯了,东海那阴狠的小脸总是在他眼前晃动。 
  他们还是在做着,只是做得少了。每一次做,他们都加着十分的小心,寻找着万无一失的机会。 
  因为做得少了,就更来得急迫,更来得火热。 
  每次做完那事,槐花都会懊悔,都会在心里骂自己:我这是在做孽呀! 
   
  二嘎子判两缓一,又回到了村上。回到村上的二嘎子像是一只劈断了翅膀的秃鹰,再也飞不起来了。那个被撞死的老头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是三个混蛋,因为老头年岁大了,没有了劳动能力,又半傻不灵的,三个儿子比着劲地不管他,挤兑得他离家讨要。老头一死,他们才发现他的价值,在公堂上,他们狮子大开口,提出民事赔偿三十万。他们说,这还是少要着呢,老头的死给他们心灵上造成的创伤和痛苦,是一百万也弥补不了的。民事庭最后判决,赔偿七万元。这七万元让二嘎子卖了车卖了电视倾家荡产还不止,几门子亲戚也被挖掘得大窟窿小眼睛的。 
  二嘎子蔫了,几日里连门也不出,就在院里转来转去,揣着手打哈欠。正在服刑期间,他哪里也不能去,赶集上店都得跟村公安员请假,到外面打工就更不行了。他不去打工,就挣不来钱,不能挣钱就没法还账,甚至连吃饭也成了问题。二嘎子二十七八了,因为弄车出租,才有人给说了个媳妇,出了这事,媳妇怕是弄不好也得黄了。刘云志动了恻隐之心,他想帮帮二嘎子,别看一起弄车时,两人时不时脸青脸红的,现在人家不是在难中吗?再说二嘎子已不再是他的竞争对手,他为什么不能宽宏大量一些呢?刘云志到底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刘云志拿出五千块钱,让二嘎子开一个小卖铺。二嘎子和他的家人都感激得不行,送过钱去的那天中午,非得留他吃饭,又把二嘎子的大哥叫过来陪他喝酒。酒喝得不少,好话也听了不少,弄得刘云志晕晕乎乎,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粗多大了。 
  酒足饭饱,刘云志从二嘎子家出来,意气昂扬地往村里走。那天他没有开车,车里油不多了,一会儿他得到邻村去灌油,傍晚还有一个活儿,送一个客人回县城。 
  刘云志来到槐花门口,想也没想就进了院子。 
  槐花吃过午饭,正在外屋灶台那儿熬猪食,她一手支着灶台,一手拿马勺在锅里搅动着,屁股撅得老高。槐花是个大屁股女人,因为猫着腰,那屁股就更显得肥大。刘云志进院时她就看见了,但她假装没看见,脸也不回地熬她的猪食,刘云志迈过门槛,上去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刘云志抱住槐花,放肆地动作起来,槐花开始还“死鬼死鬼”地骂着,后来就啊啊啊地说不出囫囵话了,马勺也掉在了地上。刘云志又一下抱起了槐花,兴冲冲地来到东屋。 
  刘云志气喘吁吁地说:“东海呢?” 
  槐花说:“上班去了,跟小美一块去的,刚走。” 
  刘云志说:“上什么班?” 
  槐花说:“是镇上一个纸箱厂。” 
  刘云志就褪下了槐花的裤子,槐花自己解开小褂,从被摞上扯过一个被单子罩在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人颠鸾倒凤地游戏着,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他们忘记了院门没关屋门也没关,他们更不会想到那时会有人走进了这个院子。当他们腾云驾雾旋上半天云的一刻,槐花迷迷离离的眼睛忽然裂开一道缝,又突然地睁大,刘云志也扭过头去,一霎时,他的酒全醒了——他看见东海正在门边看着他们。 
  东海和小美是去了纸箱厂,可走出村时他突然发现电子手表没有带上,他是返回来拿手表的。 
  刘云志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那个屋门的,走到街上,他才发现自己光着膀子,褂子还在怀里抱着。 
   
  刘云志借钱给二嘎子的事很快就在村上传开了。这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二嘎子那种状况,不是连筋连肉的关系,谁肯借钱给他?那是个无底洞,钱扔进去,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听到个回声。一时间,村上人都在说这件事,背地里怎么说刘云志没听到,可当他面说的都是好话,都是溢美之词。刘云志是个爱听好话的人,谁夸奖他两句他都会高兴得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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