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下注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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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洁问道:“怎么回事啊?”
涂海涛似乎没有听到许洁的问话,眼睛是睁开的,但是那里面却没有光彩。
难道是梦游?
更让许洁吃惊的是,涂海涛走出来之后,用右手将门关上,然后锁上。
涂海涛的胳膊竟然好了!
涂海涛用那只许久不用的右手,拿着钥匙,藏在了房间门口的布垫下面。
许洁惊喜地说道:“海涛,你的手好了!”
涂海涛还是没有理她,却突然面向许洁,呵呵地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涂海涛是看着许洁的,但是许洁却感到涂海涛的焦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涂海涛根本就没有看她!许洁突然感到不寒而栗,她木木地站在当地,一动不敢动,甚至大声喘气的勇气都没有。
涂海涛的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那种笑容也充满了恐惧的力量!
终于,涂海涛扭转身,朝自己卧室走去。
许洁终于出了一口长气!
疑点纷纭的天价医疗案
早晨,许洁被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从睡梦中惊醒,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听到涂海涛在门外叫:“大记者,该起床啦!”
许洁走出卧室,经过那间神秘的房间时,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紧锁的房门,当她发现涂海涛正在瞪着她看时,心中一阵慌乱,赶紧走到卫生间洗漱,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鬼影一样在她脑海前不停地重放。
涂海涛到底怎么了?
两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摆在餐桌上,许洁不禁赞了一句:“做方便面的手艺不错啊!”
“实践出真知嘛!”
涂海涛的右臂还是僵硬地垂在身旁,许洁不禁疑惑道:“你的胳膊不是好了吗?”
涂海涛更加疑惑:“没有啊,都好几天了,一直这样!”
“昨天晚上不是好了吗?”
涂海涛盯着许洁看了半天,接着便放声大笑起来:“你肯定是在做梦。”
涂海涛的笑声让许洁毛骨悚然,她讪讪地笑笑:“也许是吧!”
吃完面后,两人驱车前往市人民医院。
许洁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为什么这么说?”
“大勇的死,我们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可能报道什么负面新闻得罪了人,于是一个个去排查。可是我们否定了这种可能,而现在,武林风的死,我的第一反应还是这样。可能我们又要无功而返了。”
“有疑点,我们就要去查。做警察的,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对象。”
许洁笑了:“每个人都是嫌疑人?”
“是。”
“你看我像不像?”
涂海涛看了看许洁说道:“像!但是暂时还没发现你的作案动机。”
说着话,两个人来到了市人民医院,找到了院长办公室。
人民医院的院长叫余伯韬,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一头花白头发。
涂海涛向他出示了警察证之后,余伯韬有点纳闷:“什么事?”
“我们要找沈雯婷医生。”
余伯韬盯着涂海涛看了半天,说道:“来来来,先进来坐。”
涂海涛和许洁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办公室很宽敞,窗口摆着一棵粗壮的发财树,门口摆着一盆郁郁葱葱的金钱树,办公桌上还有一盆观音竹。
二人坐下之后,余伯韬招呼人看茶,然后问道:“几个月前,沈雯婷就被开除了。”
“医院应该还有她的联系方法吧?”
余伯韬警惕地看了看涂海涛,问道:“不知道涂警官找沈雯婷有什么事?”
“我们怀疑她与一宗谋杀案有关。”
余伯韬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谋杀案?”
“昨天晚上!”
“那不可能,”余伯韬断然说道,“沈雯婷早就死了!”
“死了?”
“几个月前自杀了。”
“自杀?为什么?”
“就是前几个月,媒体一直炒作的嘛!天价医疗案,她就是主角,后来受不了刺激,就自杀了!”
许洁插嘴问道:“她是在开除之后自杀的?”
“总不能自杀之后,我们再开除她吧?”余伯韬面带嘲讽地说道。
许洁却不以为忤:“既然这样,她受刺激就不能单单怪在媒体头上,院方应该也有责任。”
余伯韬看了看许洁,搞不懂这个警察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这又不是辩论媒体是好是坏!于是说道:“她搞出那么大的事,我们医院当然要开除她!否则民愤难平啊!”
许洁说道:“我看了新闻,上次那件事情,好像医院只处分了沈雯婷一个人。”
“是。因为她是主治医生!”
“一个主治医生就能整出800万的医疗费,是不是说明医院的监管不到位?”
余伯韬愣了半晌,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女警官,怎么像记者一样!哈哈,你们到底是来查谋杀案的,还是来查我们医疗费用的?”
涂海涛说道:“也许你们医院的天价医疗费和谋杀案有直接关系。”
“怎么说?”
许洁说道:“武林风这个名字,你该熟悉吧?”
“小武啊!熟悉——”余伯韬尾音拖得很重,“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天价医疗费就是他捅出来的!”
“他昨天被人杀了!”许洁说道。
“啊?”余伯韬惊得坐直了身子。
“凶手给他注射了青霉素,”涂海涛说道,“我想这种药应该不是随便就可以买到的!”
余伯韬有点结巴地问道:“你怀疑我们医院?”
许洁说道:“我们怀疑所有人。”
余伯韬镇定了一会儿说:“笑话,怀疑所有人!舆论监督,我们是欢迎的嘛!犯不着去杀人啊!”
涂海涛问道:“天价医疗费一案,除了沈雯婷,还有谁被处分过?”
“没有,”余伯韬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一直怀疑,八百万的医疗费,一个医生怎么能做得出来?难道没有同谋?”
余伯韬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涂警官,如果你们是来追查医疗费一案的话,那我告诉你,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几个月前,我们已经被调查得焦头烂额了,能不能放过我们,不要不依不挠的好不好?”
“余院长不要紧张嘛!”
“我不是紧张,我是感到烦!”
“沈雯婷有没有亲人?”
“听说有个女儿,还有个儿子,”余伯韬缓了一口气。
“住在哪儿?”
“听说她儿子在上海一所大学心理学系当教授,女儿就在本市,但是不知道住哪儿。”
“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从来没问过。”
涂海涛还想追问几个问题,这时候许洁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周文轩打来的。
“许洁,你们昨天是不是去找过朱主任了?”
“是啊,但是没找到人。”
“他今天没来上班,早晨开会时,台长到处找他找不到人。我怕他出事,因为他昨天收到了那个纸条……”
“我知道了!”许洁放下电话,对涂海涛说道,“朱建文失踪了!”
以检讨为生的人
听到朱建文失踪了,涂海涛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难道又要多出一具尸体?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一点眉目都没有!
他们离开了人民医院,便直奔康宁医院而去。
冷建国实在太可疑了!
冷建国昨天晚上出现在朱建文家里,难道仅仅是巧合?
坐在车上,涂海涛却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武林风的死跟天价医疗费有关的话,那朱建文的失踪又怎么解释呢?”
许洁说道:“我记得天价医疗费的新闻报道出来之后,朱主任开会时还得意地说,很多人向他求情不要播了,他没有答应!这个解释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呢?”
“那大勇和冯鑫呢?”涂海涛追问道。
“这两人跟这条新闻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许洁也是一脸的困惑。
涂海涛颓然坐倒在座位上,眼睛无助地看着窗外的景象。又是一个化雪天,马路上随处可见扫雪的人们,随处可见玩雪的人们。他不禁又想起了和大勇打雪仗的情景,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老婆的情景。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雪天吧?想着老婆,涂海涛嘴角便泛起一丝笑容。老婆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有时候撒撒娇,有时候闹点别扭,有时候又像一个大人一样教训自己:“袜子穿了几天啦?也不知道换!”
康宁医院门口冷冷清清。这个医院平时都很少有人光顾,何况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天。两人下车后,踩着积雪走到医院。
刚进门,却见周文轩从病区了急促地走了出来,见到两人,周文轩有点慌乱。
许洁早就叫了起来:“周文轩,你怎么在这?”
“我……我……”
许洁笑了起来:“你不会有什么心理问题吧?”
“没有,没有,”周文轩讪讪地笑道,“我来看一个朋友。诶,你们干嘛来了?”
涂海涛说道:“我们也是来看一个朋友。”
“那好,你们忙,我先走了,”周文轩说完便匆匆地走开了。
涂海涛叫道:“等等!”
周文轩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涂海涛问道:“你们有没有给朱建文的朋友打过电话?”
“没有,我们哪儿知道朱主任有些什么朋友?”
涂海涛想了想说道:“回去跟你同事们说一下,最近小心一点儿!”
周文轩答应着,匆匆地离开了。
涂海涛问许洁:“他有什么朋友在这里?”
“我哪儿知道?”
二人说着话,来到了罗子涵的办公室。
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答应。二人以为罗子涵不在,正准备离开,罗子涵却打开了门,见是涂海涛和许洁马上便洋溢出笑脸:“今天,怎么带着朋友一起来做咨询啊?”
“罗医生,今天我的身份可不是你的病人,我是来调查冷建国的。不知道他今天的精神状态怎么样了?”
“他的病情又恶化了,现在又多了一种症状!”
“什么症状?”
“以前是强迫型人格障碍和虚华型妄想性障碍,现在又多了一种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偏执?”涂海涛问道。
“心理学里的偏执跟佛教的偏执不一样,佛教讲,断除烦恼是脱俗之始,克除偏执是入圣之门。但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并不是认识片面那么简单,而是相对持续的妄想或者幻觉,妄想的范围从一大堆混乱的、模糊的怀疑到想象出来一套设计精密的阴谋系统,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要迫害他,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像冷建国昨天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他觉得每个人都要杀他!除了那些精神病人,他不相信任何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
涂海涛问道:“你以前讲到过重大应激事件可以导致人的某种心理障碍,冷建国会不会也遭遇到这种重大事件了?”
“有可能,但是我们不清楚,从他昨晚逃跑到回来这段时间,我们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
许洁突然插话问道:“依你刚才的说法,判定一个人是不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就要看有没有持续的妄想和幻觉了?”
“是。”
许洁犹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在去病房的路上,涂海涛说道,“还有个事顺便问一下。”
“什么事?”
“刚才我们进来时,遇到了一个电视台的记者……”
“你是说周文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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