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敌-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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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矢靠在神颓身后地木床上,看着神颓发呆,焦虑和怒火都表现在他脸上,想识破他的情绪并不难。
当神颓终于停止焦躁地踱步,找到一张椅子坐下后,苍矢走到他身后,默默的替他按摩,几百年老夫老妻了,她最知道神颓哪里容易酸痛。
神颓闭上眼,任苍矢在他肩头按按揉揉,许久才伸手按住她的手背,“好了。”
苍矢弯下腰,抱住他的肩,有时候,还是觉得像当初一样心疼他,心疼他的不自由,心疼他的苦闷。
“就这样打下去吗?陪着长老们,先斗了饕餮,再去斗自己的孩子们?”苍矢开了口。
神颓叹口气,满腹的无奈和气苦。
“已经失去四个儿子了。”两个她生的,两个天后生的,可都是他地孩子啊,难道不心痛吗?苍矢黯然。
“你觉得,该如何做?”神颓突然开口,似乎已经预见苍矢的想法了。
“我们离开吧,我不想一直深陷囫囵,这是个机会,逃脱的机会。”苍矢闭着眼睛,轻轻的说。
“离开?”神颓皱起眉,他不是没想过离开,可是去哪儿?有什么地方,是一定安全地?如果要离开,还不如加入战争,和鸾术一同挑战天界古训旧条。
“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与长老作对,虽然也恨,也怨,可你心里,总是对他们存留着一丝敬意。所以,我们离开,没到最紧急的时刻,我们就先隐退着。”苍矢体贴的道,这么多年了,神颓总是无法摆脱自己对天界长老们地畏怯,她虽用了‘敬意’这个词,但他心底的那丝软弱,她却是明白的。
神颓拉着苍矢,与她面对面,眼对眼,“你已经想好了?”
苍矢点了点头。
“躲去哪里也想过了?”神颓若有所思。
苍矢再次点头。
神颓再次站起身,走到帝宫的门口,回头见苍矢仍站在原地看他,疑惑的问道:“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过来?”
苍矢笑了出来,他又给了她一次惊喜。什么都不用拿,什么都不用准备,既然决定离开了,那么抬起脚,我们就走吧。
两人躲闪开所有天界士兵,苍矢却在眼见要离开时突然拉住了神颓,于是,他们又回到天界,用了半天的时间怂恿天界的文官和一些素与长老们关系不和的天官,背后操纵后,一起离开了天界。
试问,这三界间,哪里是他们容身之处?
自然是地府的倒霉阎王处。神颓到了地府后,立刻收编了阎王的所有部队,鬼兵鬼将一下子跟了天帝,成了‘天兵天将’,大家心里得意,不免都忠心耿耿,可怜的阎王先是吃了‘儿子’鸾术和介之幽的亏,紧接着又吃了‘老子’神颓的亏。最后终于还是丢了自己的官帽,呜呼哀哉……
卷四 悲天 (9)无帝之天
神颓和苍矢在大家都毫不准备的情况下离开了天界,使天界成了无帝之天,而长老们在气怒同时,也真正的成了天界的至尊统治者。
在这三界之间,唯一安宁的,恐怕就只有地府那一方天地了。当然阎王的哀嚎大家可以直接忽略掉。
饕餮在天殿前折腾了几日几夜,终于被长老们引入了逍遥界,而当他们再回到天殿时,已经不是当初的局势了。
四方天界下属结界都已被占领或骚扰。刚与饕餮战罢,天兵天将皆极度疲劳,而天门四处又都有鸾术的人叫阵,四处不得安生,更没有时间供他们休养生息。
现如今天界八长老仅剩其六,便分了四位去守天界四门。
小斗陪同鸾术一同攻南门,而幽则带了一队人去攻北门,元卿和烛泪又各带一队人去攻西门和东门。
小斗本来以为大战要开始了,兴奋异常。可攻了半天,却也没见鸾术出多大的力气,小斗暗自着急,诧异的问:“为什么还不攻城?”
鸾术随意敷衍:“这不是在攻嘛。”
“你骗鬼?随便叫两声就叫骂阵了?你当我没看过古装片里的征城战吗?”
鸾术拍了下小斗的头,叹口气,还是给她讲道:“我们这里声势最大,而且由我坐镇,天界必然将最大的火力安排在这南门。如果我真的去死攻,攻不攻的下,我不敢说。但耗力很大却是一定的,可是如果我不死攻,却让其他某一个看起来很软、让天界疏于防范地军队拼命攻城。你猜会有什么效果?”
小斗愕然,她看了鸾术很久。突然蹦起来在鸾术脸上用力一吻。鸾术被吻的地方立刻出现了一个口水印,不过他仍很得意,甚至有些骄傲起来。
小斗不吝啬的用崇拜地眼神看着他,愉快的道:“这叫声东击西,我老公真厉害。”
鸾术弹了下她地额。得意的没说话。
小斗想了想,“那你一定是让烛泪去攻城了,四路军看起来只有烛泪一队是最弱的,而且还是一个女将撑兵,天界那群老迂腐,一定会小看那一路军队。”
“没错,我老婆也很聪明嘛。”鸾术很笑声的揶揄她,“烛泪看起来娇弱,实际能力和法术却绝对不输男人。她行兵作战的智慧,也不会比男人差了。如果天界轻敌,他们就一定会吃亏。”鸾术说罢。看着前方叫阵地一些魔冥界战士和战士后状若发狂攻城的活死人,他骑着一匹白马。仰望着天殿城的城墙。看着上面的军官和长老怒颜忙碌,暗暗冷哼。他们几次都险些攻城成功。却又屡次为了自卫而退将下来。长老一向傲慢,此刻一定以为他们是怕了天兵,不敢以死攻城才会畏首畏尾吧,哼,他们却怎样想到,鸾术在出征前就说过,本次出征,攻南北西门的队伍里,不允许有死亡。
鸾术看着天色,突然喊道:“放箭!”
魔冥界的士兵便开始用明火点火把,朝着城门内射去。这一招自然无法成功攻城的,他只不过是要城墙内的天兵天将和长老都使用法术灭明火,以耗费他们的灵气。
一队攻城,三方耗敌。
当东门处突然亮起一道明火,鸾术高喊道:“退!”
全军齐声呼喝,将军队撤出了天兵地攻击范围。
小斗随着鸾术快马加鞭的奔向东门,为了节省灵气耗损,保持体力,大家已经都使用上了最原始的交通工具——马,以及一些最原始地武器——火羽箭等。
很快,三队人马齐聚东门,只见东门处城门打开,一个人站在城门顶,手持一颗人头,浑身浸血,傲然而立,本纤弱的身体此刻像插在城门上般挺直坚定。小斗早认出,那是烛泪。
浴血地女神变得更加邪恶,却带着一种魅惑众生地妖媚。妖孽一出,国之必亡。
烛泪手中提的人头,是东长老地人头,飘白的长发已被污血浸染,双目圆瞪,似要蹦出眼眶般,面部表情狰狞无比。
小斗看的不忍,扭开头去。这就是烛泪,那个美艳动人的女人,为了鸾术,将自己化作了地狱的罗煞鬼。
小斗舒口气,深呼吸,然后才转回头,她的视线再次上扬,竟就对上了烛泪赤红的双眼。心里一抖,她知道,她永远也做不到像烛泪那般厉害,但为了鸾术,她也愿意让自己浑身浴血,甚至是死,她输阵不输心。
东门已开,一众逆天贼人齐冲进城门与天兵天将正面迎击,他们的战场,已经从城外,转入了城内。
巨大的天殿城化作了一座血城,敌人的血,自己的血……
鸾术驱马进了天界城后,便挥舞着已变化为重兵器的双龙斩,嗜血暴虐的挥舞手臂,将天兵斩杀于马下。
血溅当场的悲剧成了这一时刻的主流,小斗咬紧了嘴唇,跟在鸾术身后,同样挥舞着自己的金剑,当鲜血不断的溅在脸上,小斗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她脸上没了忍耐,只剩冷酷;没了灵气,只剩挥剑时的狂肆。她是昭雪,追随在鸾术和介之幽身后的神兽,一把专门用来杀戮的
此刻的她,并不比烛泪弱,她的脸上也有污血,她的表情也已疯狂,她也是魔王手下的一名妖孽。此刻,她眼中只剩两种人:天界的敌人和逆天的同伴,杀与随。手中金剑爆长,也更加威力无边。
鸾术回过头看向小斗时,眼中闪过心疼,却已经没有时间去顾虑什么了。
这是战场,战场上就只有一种主旋律——杀与死亡之歌。
逆天军团一路攻出十几米,他们每前进一米,都必踩踏多具尸体。活死人们真的成了丧尸,他们狰狞着面孔,在这个等待了千年的时机里,尽情杀戮,他们已经失去了目标,忘记了攻城的目的,他们此刻只为了仇恨,为了宣泄几千年的积怨。他们凹陷的双目圆睁,失去了疼痛、失去了感情了。杀!杀!杀!
很快,仅剩的五个长老便都聚集到了东门,天兵也都回兵救援。但逆天军团奔死一般的气势却仍是吓住了敌人。这一队人不怕死,他们经历过比死更痛苦的千百年。
染血的武器霍霍生风,鸾术冲在阵前,右侧突然传来悲鸣时,他没有回头。当右方攻城阵发生些微混乱,鸾术才收了长刀回护,眼睛看向右侧——那里是烛泪带领的队伍,鸾术知道,一定是烛泪出事了。
卷四 悲天 (10)烛泪已干
染血的武器霍霍生风,鸾术冲在阵前,右侧突然传来悲鸣时,他没有回头。当右方攻城阵发生些微混乱,鸾术才收了长刀回护,眼睛看向右侧——那里是烛泪带领的队伍,鸾术知道,一定是烛泪出事了。
他皱了下眉,任何一个方阵的一点损失,都可能影响全局,他被迫撇下自己镇守之处,对身后的小斗喊道:“退位,保守进攻,注意安全。”
小斗虽已杀红了眼,却仍是朝着鸾术点头,驱马前行,补了鸾术的位置。她的脑子早已经僵住,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却仍遵守着一点:忠于这个面色苍白,一身帝王霸气的男人。
鸾术快速的挥舞着长刀,杀出了一条血路,在右方一块方阵上,看见了几个魔冥界士兵保护着的烛泪,她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那里鲜血迸流,一切都迟了,生命的消逝,恐怕只在刹那间。
鸾术突然升起一个防护罩,将自己和烛泪保护在了里面,驱使守护的士兵去跟随更右侧的离火进攻后,才认真查看烛泪的伤情。
鸾术皱眉看着烛泪浸在鲜血中的双手,双拳紧攥,眼底满是勃然怒气。
烛泪睁开双眼,迷蒙中竟看到鸾术蹲在身前,她想笑,却仅扯出了一个比哭更悲戚的神色,“王上。”
“没事的。”鸾术淡淡的开口,对着她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上,我要死了。”烛泪眼角闪烁起泪光。此刻,她不是那个杀人武器了,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已经退去锋芒,再也无法伤害任何人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她始终向往。却永远无法扮演地角色。
“没事的。”鸾术仍是那句话。
烛泪痴笑,她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是这已经足够了,死有什么可怕地?可怕的是心死,可是这一刻。她人虽要死了,心却反而活了过来。鸾术在乎她,她没有再用冷漠的目光看她,此刻,他的眼里也有怜惜,而且,他是望着她才产生的这种情绪。她很高兴,高兴地想叫,想跳。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会替你报仇。”
烛泪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