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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简爱(下)〔英〕夏绿蒂. 勃朗特-第17部分

小说: 简爱(下)〔英〕夏绿蒂. 勃朗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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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合理,做梦都没想到她会落入骗婚的圈套,嫁给一个骗子和一个可怜虫,而这个可怜虫早就与一个坏蛋、疯子、禽兽捆在了一起!你们全部来吧,跟我走!“

    他仍然紧握我的手,大步离开教堂,三位先生跟在后面,我们发现马车这时正停在大厅前门口。“约翰,把车赶回车房,”罗切斯特先生冷静地命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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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不需要了。“

    进门时,费尔法克斯太太,阿黛勒,索菲,莉娅,一齐前来迎接我们。“都往后转!”

    主人大叫,“去你们的祝贺!

    谁要它呀?——我可不要!——晚了十五年!“

    他径直走过,上了楼梯,仍握着我的手,还点头示意先生们跟着他。他们就跟着,大家一齐爬上二楼,穿过走廊,又上三楼。罗切斯特先生用万能钥匙打开了那扇低矮的黑门,带我们走进那间挂着帷幔,摆着大床,还有雕花柜子的房间。“你认识这地方,梅森,”我们的向导说,“她就在这儿咬过你,刺伤了你。”

    他扯开墙上的帷幔,露出第二道门,也把它打开。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屋里生着一炉火,旁边有道又高又结实的围栏。 天花板吊着根链子,悬着一盏灯。 普尔正俯身向火,像是在用煎锅烹饪。屋子尽头的暗影里,一个人影在来回晃动。乍看起来下,都难以辩论究竟是兽是人。 它四肢着地,又抓又叫,活像只古怪的动物,但它又穿着人的衣服,一头黑白相间,乱糟糟的毛发遮住头脸。“早上好,普尔太太!”罗切斯特先生道。“你好吗?你看管的人今天如何?”

    “还过得去,先生,谢谢你,”格雷斯一面回答,一面小心翼翼地把正在沸腾的一锅食物端到炉旁铁架上。“有点儿想咬人,不过还不算太凶。”

    一声凶猛的叫喊突然打断了她好听的报告,这头穿衣服的野兽直起身用后腿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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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先生,她看见您了!”格雷斯叫道,“您最好别呆在这儿。”

    “就一会儿,格雷斯,你得让我呆一会儿。”

    “那就小心,先生!——看在上帝份上,千万要当心!”

    疯子咆哮起来,拨开脸上的乱发,恶狠狠地盯着来访的客人。我已实完全辨认出那张紫胀的脸——那发肿的五官。普尔太太走上前。“不要拉我,”罗切斯特先生推开她。“我猜她现在没拿刀吧?得提防点儿。”

    “可是您没法儿知道她拿着什么,先生。因为她实在太狡猾了,您再小心也敌不过她的诡计。”

    “咱们最好离开她。”梅森小声说道。“见你的鬼去吧!”这就是他姐夫的好话。“当心!”格雷斯大叫一声,三个男人同时后退,罗切斯特先生将我一把揽到身后。 那疯子猛扑过来,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又去咬他的脸,两人格斗起来。 这是个头很大的女人,几乎和她丈夫一般高,膀大腰圆,打人时显出男人似的力量——不止一次的险些掐死他,虽说他拥有运动员的体魄。他本可以狠狠一拳把她击倒,可他不愿还手,只愿扭打。 最后终于制服了她的双臂,格雷斯。 普尔递给他一条绳子。 他把她反捆起来,又用手边另一根绳子将她捆到一把椅子上。这一切都伴随着她凶恶的叫喊,猛烈的撞击进行的。 罗切斯特先生这才转过身,看看旁观者,朝他们尖刻凄楚地笑笑。“那就是我妻子,”他说,“那就是我所知道的夫妻拥抱。。 。——那就是我消闲的安慰与亲热!而这才是我的所希望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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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将他的手放到我的肩头)。

    “这个年轻的姑娘,站在地狱门口,这么严肃,这么宁静,这么镇定地看着一个魔鬼的狂奔乱跳。 我需要她,好比吃了一道浓浓的炖肉之后,需要换换口味。 伍德和布里格斯,瞧瞧这区别吧!用这双清澈的眼睛去比比那双充血的眼睛——这个脸蛋比比那个鬼相——这个身段比比那堆肉,然后再评判我。 传播福音的牧师,维护法律的人们哪,记住吧,你们现在怎样审判我,将来也会受到怎样的审判!现在你们走开,我必须藏起我的这个好宝贝。”

    我们都退了出来。 罗切斯特先生留在后面片刻,叮嘱格雷斯。 普尔几句话。 下楼时律师对我说:“小姐,你是无辜的。你叔叔听了会很高兴——要是梅森先生回到马德拉的时候,你叔叔还活着的话。”

    “我叔叔!他怎么了?你认识他吗?”

    “梅森先生认识。爱先生是他家在丰沙尔的老客户。你叔叔收到了你的信,知道你打算嫁给罗切斯特先生的时候,梅森先生正好在返回牙买加途中待在马德拉养身体,恰好和他在一起。 因为知道我的这位当事人认识一位叫罗切斯特的绅士,爱先生就提起了这个新闻。 可以想象,梅森先生听说后既吃惊又难过,就把实情抖了出来。 非常抱歉的告诉你,你叔叔眼下卧病在床,因为考虑到他病的性质——痨病——病的程度,恐怕不能再起床了,所以没办法亲自赶到英国来,把你从这个陷阱中拉出来。 但他恳求梅森先生尽快想办法阻止这场骗婚,还要他向我求助。 我竭尽全力,谢天谢地,还不太迟,我想你必定也有同感。 要不是我确信你还没赶到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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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你叔叔就会过世的话,我会建议你与梅森先生一道前往。但事已如此,我看你还是留在英国,等你收到他的信或听到他的消息再说吧。我们还有别的事需要再呆下去么?“他问梅森先生。”没,没有——我们走吧。“他着急地回答,不等向罗切斯特先生告别,二人就穿过大厅的门走了。牧师停住脚步,与他傲慢的教区居民交换了几句话,也许是劝告,也许是责备,尽责之后也起身离开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半掩的门前,听着他走了,家里安静下来。我关上房门,又插上闩子,以免有谁闯进来。既没痛哭,也没悲伤,还我太镇定不致于这样。 但头脑中一片空白机械地脱下结婚礼服,换上昨天还认为再也不会穿的呢裙,坐下来,感到虚弱而又疲惫。 把双臂支在桌子上,撑住脑袋,现在可以用脑思考了。 刚才只是听、看、动——被人领着,拖着,上上下下——目睹着一件事推动另一件事,一个秘密暴露另一个秘密。 而现在,我要思考。。。  。 。 。 。这是个宁静的清晨——除了疯子那短暂的一幕。 在教堂里我并没喧哗,也不曾雷霆大发,又吵又闹,既不曾强词夺理,对抗挑衅,也不曾流泪抽泣,别人不过用心平气和的几句话,就反对了这场婚姻。 罗切斯特先生也只不过提了几个简短的问题。 接着是答复与解释,提供证据。 我的主人公开道明真相,大家再亲眼目睹了活生生的证据。闯入者们走啦,一切都已经结束。我与平时一样待在自己的房间——就我自己,仿佛没什么明显变化,没什么东西打击我,损伤我,残害我。可是,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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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的简。 爱何在?——她的生命何在?——她的前程何在?

    简。 爱,一度热情洋溢,满怀渴望的女人——差点儿做了新娘——可现在又重新在了一个冷漠孤独的女孩。 她的生命暗淡无光,她的前程一片荒凉。 就象是圣诞节的冰霜覆盖了仲夏的日子,十二月的暴风雪卷走了六月的时光;冰凌给成熟的苹果涂上釉彩,霜雪摧残盛开的玫瑰;牧场和麦田笼罩一层冰冻的寿衣。 昨晚还鲜花盛开的小径,今天却盖上了无人踩踏的白雪。十二小时之前,树林还枝繁叶茂芳香扑鼻,犹如热带丛林,此时却白茫茫凄凉满目,恰如冬日的挪威松林。 一切希望都已破碎——遭到厄运微妙的一击,正如一夜之间,灾难降临于埃及所有的长子。瞧瞧自己珍藏的渴望,昨日还那么生机勃勃光彩照人,今天却冰冷凄凉毫无生机,成为无法复活的尸体。 瞧瞧自己怀有的爱情吧,这属于我主人的感情——他一手创造的感情,此刻正是心头瑟瑟发抖,犹如在冰冷的摇篮中受着折磨的婴孩。疾病与痛苦攫住了它,使它无法寻找罗切斯特先生的怀抱——无法得到他胸膛的温暖。 哦,再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真诚已被扼杀——信任已被摧毁!我眼中的罗切斯特先生,已不再是往日的他。 他不再是我想象的那个人,我并不想怪罪于他,也不愿说他欺骗了我,然而他的思想对于我来说已不再是纯洁无暇的真理。必须离开他,这一点十分清楚。 但何时走,怎么走——去哪。。 。里,现在还不知道。但他本人肯定会急于把我带离桑菲尔德。他好象不可能对我怀有真情,只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已。 这种迷恋已经受挫,他不再需要我了。 我现在竟害怕与他正面相对,我的出现肯定会使他厌恶。 哦,我的眼睛有多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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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为有多软弱!

    我的眼睛被蒙上了,闭上了,仿佛黑暗在我周围飞转流动,思绪如同黑色的浊流向我奔涌,自暴自弃,软弱无力,无聊消沉。 就好像是躺在一条大河干涸的河床上,听着远处的大山倾出一股洪水,感到那急流及将来临。 想起来吧,缺乏意志,想逃跑吧,没有力量。 就这样昏昏然躺着,渴望死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还有生命,还在跳动——想到了上帝,于是喃喃地祈祷。 这些祈祷在暗淡的心头上下游荡,就像该说的话语却无力表达。“求你不要远离我,因为急难就要临近了,无人能够帮助我。”

    急难迫近,我却不曾祈求上天将它挡开——不曾双手合十,双膝跪倒,双唇蠕动——它来了。 汹涌奔腾,如同洪流灭顶。 孤独的生活,失却的爱情,破灭的希望,遭到致命打击的信念,这阴沉沉的一大堆的意识就在我头上凶猛地推波助澜。 这揪心的时刻简直无法形容,的的确确,“大水灌进我的灵魂,我坠入深深的泥潭。我找不到立足点,堕入深渊,激烈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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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不知在下午什么时候,我抬起头,四下看看,只见夕阳正在墙上划着它金色的下滑线。 我不停问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心灵的回答——“马上离开桑菲尔德”——太干脆太恐怖了。 我堵住耳朵对自己说,现在还忍受不了这个。“没做成爱德华。 罗切斯特的新娘,只是我痛苦的最小一份”

    ,我断言。“从最美妙的梦境中醒来,发现原来只是一场空欢喜,这种恐惧也还能承受,能克服。 可是必须马上不顾一切地离开他却让人受不了,我无法做到。”

    可内心的一个声音马上反驳我认为我做得到,还预言我应当这么做。 内心在反复激烈的斗争。 真想做个软骨头,好回避面前那长长的痛苦之路。 可是良心化为暴君,掐住了激情的脖颈,嘲弄地教训说,她只不过把自己的纤足在泥潭中点了一下,发誓用他铁的臂膀将她抛进深不可测的痛苦之渊。“那就把我拉走吧!”我叫道,“让别人帮我一把吧!”

    “不,你必须自己摆脱,没人能够帮助你。 你必须自己剜出右眼,砍下右手,你的心要做祭品,而你要做祭司,把它刺透。”

    我蓦地起身,害怕在恐惧孤独中出没这么一位无情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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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害怕在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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